第七章 妙音坊
在繁華的街道上游逛,各類奇異法術和道化服裝讓陳姒開了眼界。
這還是她第一次出門,參觀市井修士們的世界。
三人一同穿梭于人群之中,有不少路人投來打量和猜忌的目光。
陳姒便意識到自己還是張揚了。
雖然她特意拒絕了搭乘家族的飛車出行,也沒有顯眼的兩列隊侍衛(wèi)跟隨。
但身邊的謝三娘和齊裕的修為太夸張,別說尋常的世家小姐,就是宗門長老之女也就這配置。
再往上就是合歡宗的少宗主級別,小說中的這位少宗主出門得派結丹修士隨行。
于是陳姒便佩戴上了系統(tǒng)獎勵的隱靈面紗。
這樣一來,哪怕大家知道她身份不俗,但不知具體修為,也不敢貿(mào)然起歹心。
約定的這所妙音坊,是東市二十三家中離陳家最近的。
若是徒生變故,也好向家中求援。
也是陳姒爽快答應赴約的主要原因。
妙音坊,地如其名。
用一個字形容就是,妙!
男男女女,飲酒對酌,歌舞平升,靡音繚繞。
用酒肉池林來形容也毫不夸張。
一入門陳姒就深刻感受了這個氛圍,若不是家父交代的任務,她估計八輩子都不會來這地。
在接待人的引路下,她來到了發(fā)出邀約的青年身旁。
下午見面時,兩人就進行了簡短的交流。
此人名叫藍影,是藍氏拍賣行的公子哥,修為不咋地,比陳姒還掠遜一籌。
據(jù)她所知,自身實力不過硬的世家子弟,通常在家中沒有什么話語權。
就像現(xiàn)在的陳姒一樣,空有少主的名頭,在族人心中沒有任何威信,在長老們眼中甚至只是個聯(lián)姻工具。
藍影在見到少女入門的那刻起,就直勾勾的打量她。
視線是不是會游偏到一些禁區(qū)。
哪怕陳姒距離此子還有十幾步的距離,都感受到這微妙的視線。
越走近,越感到周圍的環(huán)境變得粉紅起來。
頭也暈暈的…
難道是魅術?
待陳姒調(diào)轉(zhuǎn)體內(nèi)靈力護體,心境才平息下來。
走來到藍顏的面前,質(zhì)疑道:“我好心赴約,你這是什么意思?”
男子風流翩翩,舉止優(yōu)雅,親自邀她在身旁落座,倒酒賠禮:
“你我見面不多,這不是為了盡快跟姑娘親近起來。”
說罷一只手已經(jīng)攀上陳姒的肩膀,正準備落爪細細摩挲,卻被劍柄打掉了。
藍影的臉色劇變,張嘴就罵:“混賬東西,你…”
待抬頭對視上齊裕的眼眸,最后幾句葷話終是沒敢說出口,只能悻悻對身邊的少女抱怨:
“陳姑娘,你這侍衛(wèi)好兇啊,害得我都不敢跟你說話了?!?p> 陳姒語塞,根據(jù)她最近幾天的了解,齊裕就是個標準的公子哥脾氣,更何況自己還讓他連睡了好幾天冷地板。
別說是外人,就是她這個主人都得不到好臉色。
不過本就有愧在先,便睜只眼閉著眼。
哪怕被人告狀了,也是一筆帶過:“沒事,沒事?!?p> 藍顏則是順著這個話題往下帶:“我倒情愿被他從這一劍往下劈開。”
他牽起陳姒的手,指著腦門人中:“這樣你就會看到我是多么的喜歡你?!?p> 陳姒:這…臺詞有點耳熟。
“在你家見到你的第一眼起,我就深深的愛上了你?!?p> 說罷,他還將頭湊近了幾分。
害得陳姒不得不抽回手,歪嘴尬笑:“你是說,對我一見鐘情了?”
男子將她的手摁在那錦衣下的心臟上:
“何止,兩面之緣我便徹底愛上了你的靈魂?!?p> 這還不算完,他甚至當著眾人的面單膝下跪,保證道:
“你若能嫁給我,我保證此生只為你一人心跳?!?p> 陳姒聽后,立馬抽出手落荒而逃。
太嚇人了。
此刻的妙音坊中都是有頭有臉的人物,自然認出了陳姒和這位拍賣行的公子哥,閑言碎語議論紛紛。
齊裕和謝三娘常貼身伺候陳姒的更是一頭霧水。
世道變了,現(xiàn)在的人都流行這樣處道侶了?
藍影見陳姒反應大,狡黠一笑,開始進入下一個步驟:“陳姑娘若是覺得人多害羞,不如我們?nèi)ザ堑膸孔!?p> 她環(huán)顧四周,不少人投來八卦的目光,決定上二樓避避風頭。
藍影帶她來到一雅間,推開門,整個房間都布置滿了粉色的迷魂花。
陳姒臉一沉。
這房間怎么看都不對勁,剛想出門,就發(fā)現(xiàn),齊裕和三娘都被隔斷在門外。
身后局促的呼吸聲也越來也近。
這讓陳姒的應激反應大到了一個閾值,轉(zhuǎn)身就是一掌手刃朝那人劈了過去。
誰料她忘記了自己是修仙者的體質(zhì),這凝聚了渾身靈力的反擊直接將藍影斬去了隔壁房間,中間的木墻上留下了一個大窟窿。
更為尷尬是隔壁房間貌似是一對道侶在行閨房之樂。
被嚇到的兩人此刻正跟陳姒和被打趴下的男子大眼瞪小眼。
空氣幾息之內(nèi),冷到了極點。
藍影好不容易從地上爬起來,就懷疑自己被打瞎眼了,竟然湊近查看那床上女子,驚詫尖叫:“你是小靜?”
被稱呼為小靜的女子,木訥道:“你是王公子?”
可床上留著胡茬的中年男子便疑惑追問:“誰是小靜?”
趁此間隙已經(jīng)開溜到門口的陳姒也頓住了腳步,回頭反問:“誰是王公子?”
床上的男子抬頭看向墻后偷摸露出腦袋的少女,大喊出其名字,旋即就意識到不對,趕忙捂緊嘴。
陳姒是驚了又驚,這粗礦的聲音好像在哪剛聽過?
她帶著吃瓜的意味向那人確認:“你是上午來我家相親的煉器師?”
又轉(zhuǎn)頭看向仍舊在對峙身份的“小靜”和“王公子”。
“小靜,你丈夫不是早亡嗎?這位煉器世家的家主怎么跟你睡在一張床上?”
小靜不敢置信,立即詢問中年男子:“你不是清風劍宗的大弟子?”
得知因果后,陳姒大笑:“就他這邋遢樣,怎么可能是劍宗子弟?!?p> 原書中,劍宗子弟都是斷情斷欲的童子,愛干凈,有潔癖,怎么可能是這幅不修邊幅的模樣。
床上裸露者肌膚的女子感覺天都塌了,手指著藍影抬頭詢問在場眾人:“那這位自稱年十八的藥童王公子是誰?”
“藍氏拍賣行的公子,藍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