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暮雨坐在王婆婆身旁,輕輕握住她的手,試圖傳遞些許溫暖與力量。王婆婆微微睜開眼,氣若游絲地說道:“小……小姐,別為我……”
林暮雨眼眶再次濕潤,溫柔地安撫道:“王婆婆,您放心,我不會讓您白白受此委屈?!?p> 沒一會兒,郎中匆匆趕來,為王婆婆仔細(xì)把脈、查看傷口,隨后開了藥方。
林暮雨接過藥方,交給丫鬟去抓藥,又叮囑道:“一定要用最好的藥材,快去快回?!?p> 待丫鬟離去,她坐在王婆婆床邊,陷入沉思。
她清楚,林如虞此次的舉動,不過是個開端,往后自己與身邊之人,怕是還會遭受更多刁難。
必須盡快找到擺脫林府的辦法,才能徹底護(hù)住身邊之人。
而且,從王婆婆口中得知的關(guān)于母親死因的線索,玉佩究竟在哪兒,又是誰的玉佩,這一切都亟待她去探尋。
第二日清晨,王婆婆的狀況稍有好轉(zhuǎn),林暮雨這才松了口氣。她決定,今日便要去找林如虞討個說法。
林暮雨整理好衣衫,邁著堅(jiān)定的步伐,朝著林如虞的住處走去。一路上,府中的下人們見她神色冷峻,都紛紛避讓。
來到林如虞的院子,她徑直走進(jìn)正廳,此時林如虞正悠閑地坐在榻上,擺弄著手中的簪子,見林暮雨進(jìn)來,嘴角勾起一抹嘲諷的笑:“喲,這不是我們的大小姐嗎?怎么有空來我這兒了?”
林暮雨沒有理會她的嘲諷,直截了當(dāng)?shù)卣f:“林如虞,昨日你為何對王婆婆下此毒手?”
林如虞故作驚訝:“姐姐這話從何說起?那老奴沖撞了我,我不過是略施懲戒罷了?!?p> 林暮雨向前一步,眼神銳利如刀:“略施懲戒?!”
林如虞站起身,雙手抱胸:“姐姐,你可別血口噴人。不過是個下人,死了又如何?難不成你還想為她討回公道?”
林暮雨冷笑一聲:“沒錯,我不僅要為王婆婆討回公道,還要讓你為自己的所作所為付出代價。”
林如虞臉色微變,但仍強(qiáng)裝鎮(zhèn)定:“姐姐,你別忘了,如今你在這府里,不過是個不受待見的孤女,憑什么跟我斗?”
林暮雨目光堅(jiān)定:“就憑我是林府的嫡長女,就憑我不會再任人欺凌?!?p> 林夫人火急火燎地趕到,她面色陰沉,眼神中滿是不悅與不甘??吹搅帜河暾驹诹秩缬菝媲埃瑲鈩輿皼暗哪?,心里更是窩火。
“林暮雨,你又在這兒鬧什么?”林夫人尖銳的聲音在正廳回蕩。
林暮雨轉(zhuǎn)身,直視林夫人的眼睛,冷冷一笑:“林夫人來得正好,昨日林如虞對王婆婆施暴,此事不能就這么算了?!?p> 林夫人哼了一聲:“不過是個下人,犯了錯就該受罰。你別在這里小題大做?!?p> 林暮雨心中怒火中燒,但她強(qiáng)壓著情緒,知道此刻要談的是離開林府的事?!傲址蛉?,您似乎忘了,您還欠我一千兩白銀?!?p> 林夫人臉色驟變,她沒想到林暮雨會在這個時候提起此事?!澳恪銊e胡說八道,我何時欠你銀子?”
林暮雨從袖中掏出一張紙,正是之前和林夫人約定的字據(jù),遞到她面前:“這就是證據(jù),白紙黑字,您可賴不掉。”
林夫人看著字據(jù),咬咬牙:“就算有這字據(jù),我現(xiàn)在也拿不出這么多銀子。”
林暮雨早料到她會這么說,不緊不慢地說:“既然如此,我也不為難您。我身體不適,先不討債了,但是想去城南布莊養(yǎng)病。”
林夫人和林如虞對視一眼,眼中滿是猶豫。
她們一方面不想讓林暮雨離開,怕她在外生事,不好掌控;另一方面,又實(shí)在不想拿出那一千兩銀子。
林暮雨見她們猶豫不決,又添了一把火:“怎么,林夫人舍不得我走?別忘了,昨日蕭將軍可說了,我與重案有關(guān),要是因?yàn)槟淖钄r,耽誤了辦案,您可擔(dān)待不起?!?p> 聽到“蕭將軍”三個字,林夫人和林如虞臉色瞬間變得煞白。她們深知蕭將軍的威名,不敢輕易得罪。
林夫人權(quán)衡再三,終于咬咬牙說:“好,你去吧。但你給我記住,別在外面惹是生非,敗壞林家的名聲?!?p> 林暮雨心中暗喜,面上卻不動聲色:“放心,林夫人,只要您和林如虞不再招惹我,我自然不會提及林家半個字?!?p> 說完,林暮雨轉(zhuǎn)身大步離開林如虞的院子。
回到自己的住處,讓丫鬟們收拾好行李,在眾人復(fù)雜的目光中,離開了林府。
當(dāng)然和她一起走的還有那十大箱白銀。
這哪是出門養(yǎng)病一陣子,看這陣仗完全就是搬家啊。
一路上,林暮雨望著車窗外熟悉又陌生的街道,心中五味雜陳。她終于擺脫了林府的束縛!
到了城南布莊,林暮雨受到了李掌柜和布莊眾人的熱烈歡迎。她看著布莊熟悉的一切,心中涌起一股溫暖。這里是她母家的產(chǎn)業(yè),也是她真正的家。
那個在生死邊緣被林暮雨救下的婢女,在林暮雨進(jìn)入布莊后便一直跟隨在旁,貼身照料。
“小姐,奴婢想請你幫我取個名。”
那個丫鬟遞來茶水,仔細(xì)地端到了林暮雨面前,猶豫了片刻還是問了出口。
“那也好,新名字也意味著新生活,那便喚你作馨兒吧?!?p> “多謝小姐!”馨兒眼角洋溢著笑,像只百靈鳥似地。
林暮雨還未及喘息片刻,只見一群人氣勢洶洶地闖進(jìn)布莊。
為首的是一個身材魁梧的中年男子,他的身后跟著幾個五大三粗的家丁,每人懷里都抱著一大摞布料,重重地摔在布莊的柜臺上,發(fā)出沉悶的聲響。
那男子瞪大了眼睛,扯著嗓子高聲叫嚷道:“你們城南布莊也算是這京城中有名有號的大莊子,怎么能干出這等缺德事!”
他氣憤的指著地上的布繼續(xù)說道:“瞧瞧,這些紅色染布,剛一下水就掉色掉得不成樣子,這還怎么賣?你們今天必須給我一個說法,賠償我的損失,把貨款退給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