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章 她失憶了
喻北寒以為自己在做夢,呆愣片刻,直到女孩又一次重復(fù)道:“哥哥,你是誰?”
男人不可思議地打量著她,大腦飛速轉(zhuǎn)動,聲音低沉落寞:“你問我是誰?”
聽到他的話,裴顏眉頭皺起,她伸手壓了壓太陽穴,腦子里是大片的空白,“你…我…我是誰?我怎么在這里?我不是應(yīng)該在垃圾星撿垃圾嗎?”
病房里是長達一個小時的靜默,裴顏看著病房外交談的身影,默默拿起了一旁的水果刀……
病房外,喻北寒翻閱著手中裴顏的腦部CT照:“你的意思是,她失憶了?”
“初步判斷是這樣,不出意外裴顏大人的記憶應(yīng)該倒退回了七年前。還有……”醫(yī)生支支吾吾半天才敢開口,“我們發(fā)現(xiàn)裴顏大人的精神力也發(fā)生了退化,這或許和襲擊她的蟲族力量有關(guān),但具體原因我們還在調(diào)查?!?p> “失憶?精神力退化?”這一切發(fā)生的過于突然,喻北寒低著頭思索一番,“封鎖有關(guān)裴顏的一切消息,這些年裴顏得罪了主城太多權(quán)貴,就怕他們趁機大做文章?!?p> 喻北寒吩咐完手下,推開門,陽光透過窗簾的縫隙落在病床上,女孩出神地望著遠方,看見他進來,不由地攥緊了手中的刀,眼神里充滿警惕。
“顏顏,你真的不記得我嗎?我是喻北寒,你的未婚夫??!”
“碰”的一聲,是一大疊文件掉在地上的聲音。副官司徒熊尷尬地站在原地,他原本只是想讓指揮官在這批緊急軍務(wù)上簽字。
等等?未婚夫?喻指揮官和裴顏大人不是死對頭嗎?這是什么小情侶的日常情趣嗎?他不會被滅口嗎?
“你說你是我的未婚夫,我怎么可能會和一頭獅子訂婚?”
喻北寒當然知道裴顏不可能就這樣相信他的話,他看見她眼中的懷疑,默不作聲地拿起旁邊蘋果,然后削皮,遞到裴顏面前。
“我知道你一直不愿意給我一個名分。”
短短第一句話像炸彈一樣在裴顏的腦袋里炸開,男人接著茶里茶氣。
“沒有想到,你直接忘了我?!?p> 喻北寒故作堅強,可眼中受傷的神色還是出賣了他,任誰發(fā)現(xiàn)自己的未婚妻一覺醒來不僅忘記他們曾經(jīng)相愛的過往,還赤裸裸的質(zhì)疑自己都會傷心的,但他偏偏還要藏起來,不讓裴顏發(fā)現(xiàn),生怕給對方帶來一點負擔,那副樣子真的又體貼又委屈。
捕捉到女孩眼底中的動容,男人嘴角不經(jīng)意上揚,果然,那只綠茶狐貍的招數(shù)真是太好使了。
裴顏沖他笑了笑,猶豫著開口:“對…對不起,我真的不是故意懷疑你的,只是你說你是我的未婚夫…證據(jù)呢?”
“我知道。”喻北寒摸了摸她的頭發(fā),語氣寵溺,“是我忘記你失憶了,顏顏這么有警惕心是好事,這樣我就不用擔心你以后被別的什么不三不四的獸人騙走了?!?p> “至于證據(jù)嘛?”喻北寒取出終端,里面是一張張她們親昵的照片,那是戀人才會有的親密舉動。
如果不是時間匆忙,軍部的結(jié)婚證難以偽造,他現(xiàn)在就是裴顏唯一的合法丈夫了!
裴顏的思緒漸漸清晰,七年前拿著養(yǎng)母蘭姨的一封信投奔了主城喻家,在聯(lián)邦第一軍事學校讀了五年,后來成為了星際歷史上第一位人類指揮官。
據(jù)喻北寒所說,在此期間,她無法自拔地愛上了她的死對頭喻北寒,死纏爛打最終抱得美男歸。
只是兩人管理的軍團積怨已久,自己遲遲不愿意公開這段戀情,外人面前是老死不相往來的死對頭,實則背地里暗通曲款。
裴顏又在醫(yī)院休養(yǎng)了幾天,直到喻北寒接她出院,他攔腰抱起女孩,大步流星地走出醫(yī)院,喜歡多年的女孩就這樣乖乖地待在自己的懷里,別提心情有多高興了。
察覺到路人的視線,裴顏不由地將腦袋縮在男人的頸間:“喻北寒,他們會不會發(fā)現(xiàn)我們的地下情???”
聽到女孩的話,喻北寒不語,只是一味地眼底劃過一絲憂傷:“顏顏,看來你還是不愿意給我一個名分,沒關(guān)系,我會慢慢等你愿意正大光明接受我的那一天?!?p> 男人低垂著頭,肩膀微微聳動,眼角微微泛紅,像是受了好大的委屈。裴顏此刻覺得自己像個渣女一樣!
裴顏閉上眼睛,仰起頭,輕輕覆上男人的唇,淺嘗輒止般,像做了錯事的小孩把腦袋鎖在他的懷里。
喻北寒心臟驟停,身體一下子僵住了,臉上泛起一陣紅暈。
“別難過了,好嗎?”女孩濕漉漉的眼睛像叢林里的小鹿,就這樣靜靜地望著他。
喻北寒努力克制狂跳不止的心跳,可泛紅的耳尖還是出賣了他的心思,“那你再親我一下,我就不難過了……”
裴顏瞪大眼睛,下一秒,喻北寒俯身,薄唇微涼,吻在了她的嘴角,兩人靠得太近,鼻尖縈繞著股清爽凜冽的松木香。她眼眸微闔,睫毛簌簌顫動,還未反應(yīng)過來,他已起身抽離。
“顏顏,我們結(jié)婚吧!”
哪怕是用卑劣的手段,他也要將裴顏留在自己身邊,即使知道裴顏恢復(fù)記憶后一定會討厭自己,可只要有一點希望能占據(jù)她的內(nèi)心,喻北寒也不愿意放棄這個機會。
——
“那是喻北寒?”沈佑恩站在窗口,只可惜他費盡心思趕到醫(yī)院的時候,裴顏已經(jīng)辦理了出院手續(xù)。
樓下,他看見喻北寒抱著裴顏離開的背影。這到底怎么回事,他們?yōu)槭裁纯瓷先ツ敲从H昵?
自從裴顏受傷后,喻北寒將她轉(zhuǎn)移到一軍管轄的治療艙中,并且封鎖了所有消息,不準任何人探望。他本以為喻北寒是在實施他們的計劃,可這幾天喻北寒連自己的消息也沒有回,他還是起疑了。
就在剛才,他特地拜訪了裴顏的主治醫(yī)生,他支支吾吾的神色,他們一定有事在瞞著自己。
“殿下,裴顏大人的病例被一軍列入了S級軍秘文件中,沒有喻指揮官的權(quán)限根本無法查看?!?p> 沈佑恩猝然睜眼,目光陡然鋒利。果然,他們有事在瞞著自己。
“陸也呢?”
“陸副官受傷后被陸家的人帶走了,目前陸家的人正在辦理離職手續(xù),不準陸副官再接觸軍部的事務(wù)。”
陸也是陸家唯一一個孩子,陸家長輩出了名的愛子如命,如今在軍部受傷,陸家怕是不會再讓他待在軍部。
這樣也好,省得他黏著裴顏,那只狐貍的手段壞得很,只是現(xiàn)在能破解喻北寒權(quán)限的人,只有他了。
“想辦法聯(lián)系上陸也,讓他破解喻北寒的權(quán)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