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章 一晌貪歡
輕輕碾壓,細(xì)細(xì)舔舐。
沈瀾喉結(jié)處是又熱又濕。
他稍微偏些頭,還能聞到一抹酒香。
一時不察,他被蕭怡雙臂輕輕一拉,膝頭一頓,就給帶到了地面上。
兩人就這樣,在冰天雪地里,滾作了一團(tuán)。
地上石塊有棱有角,沈瀾連忙伸手去護(hù)住蕭怡后腦,才驚覺她不僅眼神飄忽,面紅耳赤,體溫也是居高不下。
“蕭怡!你還認(rèn)得出來我是誰嗎?”沈瀾雙手制住蕭怡胳膊后,騰出一只手在蕭怡面前晃了晃。
誰知,蕭怡對著他癡癡展開笑顏,并不答話,只一味地盡量貼著,嘴里還嘟囔著:“熱,好熱?!?p> 沈瀾冷白的面容也逐漸染上了紅暈,神思迷亂間,他卻突然聽到遠(yuǎn)處有急匆匆的腳步聲傳來。
其間還夾雜著人聲:“爹娘,我剛還看見妹妹從這出去了?!?p> 他擰了擰眉,一把撈起蕭怡,腳下生風(fēng),一個縱躍,便離開了聽風(fēng)閣的地界。
蕭怡這般情態(tài),應(yīng)是中了熱毒。
只是她中的這毒,來的蹊蹺,發(fā)的突然。興許那下毒之人還有手段在后面沒使出來。
情勢不明朗,他自然是不能讓她就這樣暴露在野外。
然而,此處他并不熟悉,帶著她去冒然尋人救助也是不妥。
他正為去往何處而困擾時,蕭怡又不安分了起來。
她在沈瀾懷里掙扎亂動,不是嫌熱拉拽身上袍子,就是伸手到處亂碰。
一來二去,沈瀾渾身也燥熱了起來。
等不及了。
沈瀾思忖片刻后,脫下自己身上玄黑外袍,裹上蕭怡就回自己落腳的東苑。
好在,宴席剛散,仆從們大多在聽風(fēng)閣收拾、侍奉著,東苑鮮見人影。
沈瀾抱著蕭怡推門就入,而后一腳將房門踹上后,將蕭怡擱在軟榻上后,才松了口氣。
他背過身,尋了一茶壺,剛喝下些茶水潤潤嗓子。
待回身再看時,卻見蕭怡已將袍子扔了個全乎。
地上衣袍散落,她半躺在那,一身瑩白溫潤。
沈瀾只看了一眼,整個人便紅透了。
他急忙轉(zhuǎn)身,不再看她。
卻不想,身后腳步聲逐漸響起。
接著,一雙白蔥似的胳膊就繞上了他的胸膛。
“你身上好涼快。”蕭怡早就燒得昏了腦袋,她本能地?fù)狭松驗憽?p> 沈瀾深吸了口氣,反手將她錮在懷中,腦中天人交戰(zhàn)。
終了,還是嘆了口氣,從了她。
沈瀾將她抱至榻上,剛要稍進(jìn)一步,看到蕭怡腳腕時,一時驚詫。
現(xiàn)如今,蕭怡腳腕上的鐵球雖已去了,鐵鏈竟還是纏著。那鐵鏈有兩指寬,衣袍穿在身上時看不出來,現(xiàn)下才顯出它的厲害。
腳腕那處既破了皮,又結(jié)了痂,又紅又腫,好不可憐。
昨日他將蕭怡從湖中撈出時就看到了她腳上墜著的鐵球。他還道是哪個犯了錯的仆人。今日聽說她是族長養(yǎng)女時,他更是驚訝至極。
養(yǎng)女雖不如親女,但是也不至于將人拷上吧。
“你到底犯了什么錯?要受這種處罰。”沈瀾既心痛,又疑惑。
雖是白狐家族私事,但他猶豫片刻,終究看不過去,還是上手將鐵鏈拽斷,扔遠(yuǎn)。
礙眼的東西剛卸了去,蕭怡瞬間就變回了白狐原形。
她此前受了許多傷,因這鐵鏈的緣故,一直不能變回獸形修養(yǎng)。
這一下子逮住機(jī)會,解脫了,身體便忙不迭地變了回去。
只是蕭怡此時解了束縛,沈瀾卻是騎虎難下了。
他這一路上已被蕭怡勾得亂了分寸,臨門一腳確是得不到紓解,又急又燥。
唉,真是欠了你的。
看著蕭怡烏黑靈動的葡萄眼,沈瀾心下柔軟,終究還是打算自己忍一忍。
他無奈地摸了摸她的腦瓜,又揉了揉她蓬松的尾巴毛,過了過手癮。
然而,好景不長,蕭怡變回白狐剛消停一會兒后,就又湊到沈瀾面前,不停地在他懷里拱著、鬧著,嘴也是半張,哈氣個不停。
不對!大意了。
沈瀾急忙將她肚上的皮毛撥開,露出肉粉色的內(nèi)里,他以手去試溫度,發(fā)現(xiàn)還是滾燙無比。
原是因為白狐原形比不上人形散熱快,變回獸形后,蕭怡發(fā)熱的癥狀反而更加嚴(yán)重了。
這樣下去,燒壞了可怎么好?
沈瀾思索片刻后,索性也變回了黑狼原形,而后上榻將白狐抱進(jìn)了懷中。
一時間,因著黑狼體型巨大,白狐幾乎淹沒在了黑色皮毛中。
沈瀾知道蕭怡中的這毒,散不了熱是要燒成傻子的。
因而便爭分奪秒,不敢怠慢。
一時間,軟榻上,黑白毛色上下翻飛,不分你我。
不久屋子里就傳來了嬌滴滴的“嗚嗚”聲。
等到天色漸黑,白狐體溫降低,聲音漸漸小了下去時,軟榻上已臟得不能看了。
蕭怡累得閉上了雙眼,毫無防備的呼呼大睡。沈瀾則是意猶未盡地將她摟進(jìn)懷中,嘴筒抵在她皮毛上狠狠吸上幾口。
沈瀾觀察許久,見她確實好轉(zhuǎn),睡了過去,他才變回人形。
激情暫時褪去,稍稍冷靜下來后,沈瀾才意識到自己太沖動了。
他本是黑狼家族新任少主。假借使臣身份,是為了方便探查狐族內(nèi)情。向狐族求親也是試探之舉。
狐族和狼族積怨已久,他曾以為不能成功,誰知蕭豐竟然應(yīng)下了。
先不管蕭豐所圖為何,他本打算暫且將計就計,趁著兩家和平,暗地里休養(yǎng)生息。待狼族穩(wěn)定后,再算兩家的陳年舊賬也不遲。
哪想到,此次出行他卻是栽在了一只白狐身上,和她有了肌膚之親。今日只是淺嘗輒止,他就已經(jīng)食髓知味,離不了懷中的這只小狐貍。
有一瞬間,他甚至動了將懷中的狐貍搶回去的想法。
然而苗頭剛出,他就自行掐斷了?,F(xiàn)在還不行。
沉思許久后,沈瀾摸向脖子上的環(huán)形玉佩,將它扽下來,穿上紅繩系在了蕭怡腰上。罷了,來日方長,等狼族太平后,再徐徐圖之吧。
黑夜降臨,外出的仆從們陸續(xù)回來了,也是到了不得不分離的時候。
沈瀾最后將蕭怡揉進(jìn)懷里,不舍地又親了親她的眼角:“你住在哪?我送你回去?!?p> “在南苑?!笔掆秀甭牭接腥藛枺赝暝捄?,又閉上了雙眼,沉沉睡去。
沈瀾聞言,仔細(xì)將她身上擦凈后,揣進(jìn)懷里,悄悄送到了南苑大門前。
臨走前,他躲在暗處,一直等著蕭怡走入南苑大門后,才轉(zhuǎn)身離開。
蕭怡因著毒藥后勁極大的緣故,經(jīng)這一遭后,腦子還是蒙的。
哪里還知道自己該往哪走。
黑夜里,唯有一間屋子還亮著。
應(yīng)該是那里吧。
蕭怡走上前,一把推開房門,卻正好撞上蕭儒黑沉著臉坐在椅子上,他身旁則是站著捂嘴偷笑的蕭薔。
“妹妹。這么晚了,我和兄長等了你許久。怎么衣衫這般凌亂?呀,不會是我想的那樣吧!”蕭薔緩緩走到跟前,上下打量著她。
蕭薔話音剛落,蕭儒目光死死盯著她,怒斥道:“跪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