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五章 請……你自重
蔣少安的臉色越來越白,突然覺得有什么重要的東西正在從他生命里溜走,想抓也抓不住的無力感讓他恐慌害怕。
而夏歡歌剛才早就主意到了蔣少安,畢竟這個時候大家都在貓著腰干活,誰像他一樣電線桿子似的杵在那。
可是她連眼皮都沒抬,他們兩個之間的關(guān)系很簡單,就是債主和背債人的關(guān)系,下次再說話就是要錢的時候。
就在她熱的滿頭大汗的時候終于看到了沈憶安。
“沈憶安!”
沈憶安聽到有人叫他,他直起身就看到田埂上站著一個人,穿著一身淺藍色布拉吉裙子,頭上戴著草帽,身上背著一個軍用水壺,笑靨如花地正朝著他招手。
周圍的人聽到聲音也直起身,大家都很好奇是誰過來找他,竟然發(fā)現(xiàn)是夏歡歌。
“她怎么過來找沈知青?”
“夏歡歌不是喜歡蔣少安的嗎,怎么會過來找沈知青,還是說要移情別戀?”
“我的天,夏歡歌怎么越長越漂亮!”
“唉,我要是生在夏家就好了,還不用在地里干活?!?p> ……
一群人低聲念叨,有羨慕有好奇有疑惑,八卦的眼神不住地往沈憶安和夏歡歌的身上來回看,生怕錯過了什么重要情報。
沈憶安不習慣這種被打量的眼神,忍不住皺了皺眉頭,想了想率先從田里走出來,來到田埂處。
王青也站在人群里,他有些羨慕地看了看沈憶安,什么時候他也能時來運轉(zhuǎn)??!
而在不遠處的劉雨心自然也注意到這邊的熱鬧,心里頓時打了個突,夏歡歌不是圍著蔣少安轉(zhuǎn)的嗎,怎么可能會找別的男人?
是不是發(fā)生了什么她不知道的事兒?
她抿了抿唇,腳下不自覺的往前走了兩步,想要聽清楚他們正在說什么,可距離那么遠,怎么可能聽到。
倒是一旁蘇敏提醒道,“雨心,你小心點,你剛才差點踩在我的鐮刀上。”
劉雨心這才回神,她連忙道歉,“對不起對不起,我剛才走神了?!?p> “哎,也不知道夏同志找沈知青是為了什么事兒,怎么之前從來沒有見他們兩個來往??!”蘇敏自然也看到剛才的情況,嘴里念叨著。
“是啊,我也不知道……”
說完話劉雨心再抬頭,就看不到夏歡歌和沈憶安兩人了,她急的四處看了看依舊沒看到兩人的身影。
可是她這個時候走不開,只能先繼續(xù)干活,想著等會一定要去找蔣少安去問問什么情況,她還等著他過來幫她干活呢。
要是夏歡歌不安排人幫他干活,蔣少安怎么可能有時間幫自己干活?
她一副心神不寧的模樣,蘇敏注意到了,她好心地問,“雨心,你是不是不舒服?”
劉雨心勉強笑了笑,摸了摸額頭上的汗,“我覺得有點熱,可能是中暑了?!?p> “那你先去休息一會兒吧,反正這些活一時半會兒也干不完,不然你要是暈過去了肯定更干不了了?!碧K敏一本正經(jīng)的勸她。
劉雨心聽的心里一梗,她本以為蘇敏會說幫她一起干,到時候她再順水推舟的同意,沒想到……
她強迫自己不要冷臉,點了點頭,她要去找蔣少安給他提個醒,不然他要是還蒙在鼓里怎么辦,自己要怎么辦?
她還要給家里寄錢呢!
夏歡歌聽話的跟著沈憶安來到一處樹蔭下,周圍的大樹很多,瞬間變得涼快了不少。
“你來找我有什么事兒?”沈憶安眼眸深沉地看著夏歡歌。
“當然是過來拿我給你的水壺啊,還有給你送愛心下午茶。”
夏歡歌搖了搖手里的水壺,從胳膊上取下來,遞到沈憶安的面前,雙眼亮晶晶地看著他。
“夏同志,我想我給你說的很清楚了,我和你之間沒有可能,你不要在我身上白白浪費時間?!?p> “有沒有可能不是你說了算,再說我的時間我做主,給你送水怎么算是浪費呢,這明明就是很重要的事情?!?p> 夏歡歌把水壺硬塞給他,順便裝作不經(jīng)意地摸上他的手。
他的手摸上去有些硬,而且很大,她的手在他面前太小了,夏歡歌還沒來得及回味兒,對方就猛的撤回一只手。
“夏同志,你……請你自重?!鄙驊洶舶逯槪撬亩鈪s悄悄變紅。
“沈知青,我說過我要追求你,我是認真的,所以你不要急著拒絕我,請你給我一個機會,也給你自己一個機會,萬一我們相處一段時間你覺得我們兩個合適呢?”夏歡歌不正面回答他的話。
“而且你說過我很好,我也覺得自己很好,所以不要急著拒絕我,好嗎?”
不知為什么,沈憶安能看出夏歡歌假裝的鎮(zhèn)定,還有眼神中堅定不移的目光,理智告訴他,她是認真的。
而在這認真之下,沈憶安敏銳地捕捉到一抹小心翼翼,像是怕驚擾到他,又帶著幾分執(zhí)著。
聽不到他的回答,夏歡歌的心不由得一沉,不過轉(zhuǎn)瞬又恢復(fù)如常,要是氣運之子這么好追,還怎么叫氣運之子,畢竟大佬都是很難搞定的。
再次給自己加油打氣,夏歡歌俏皮地沖著他眨了眨眼,“你記得要把我的水壺還給我哦!”
說完往前跑了幾步,然后扭身面朝著沈憶安,一邊倒著走一邊沖著他說,“水壺我都是洗過的,很干凈你放心用,里面放了薄荷葉,天氣這么熱,喝了可以省神。”
也不等他回答,對著他擺了擺手轉(zhuǎn)身走遠了。
沈憶安看著手里的水壺,又想起他帶回去的那個被他扔在角落里沒有打開過的水壺,突然想嘗一嘗這水的味道。
他扭開瓶蓋,喝了幾口。
果然薄荷的味道充斥在口腔里面,讓他本就有些昏沉的大腦突然變得清醒起來,而且不知道是不是水的原因,他突然覺得身體輕松了許多。
他自嘲的笑了笑,他體內(nèi)的毒已經(jīng)陪伴他十年了,就連京市的醫(yī)生都斷言他活不過25歲,要不是外公幫忙他或許都沒辦法活到現(xiàn)在。
而害他的人卻依舊活的逍遙自在,他的眼神不由得變得冰冷,手里用力的握著水壺,就連水灑在他的手上都沒有知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