疏家大哥的親事是年前就訂好的,雖然出了疏老太太的事,但疏老太太遺言為重,親事還是按時辦了。
疏家在孫思媛手里掙了銀子,婚事辦的很是體面,雖然江寡婦是再嫁,但疏家禮數(shù)周全,沒有落了她半分面子。江寡婦親生母親已經去世了,和娘家也斷了聯(lián)系,她老婆婆就一手幫持這件婚事。
結婚當天,新娘子是從老婆婆家上的花轎,雖然不是親母女,可兩個女人也抱頭好一番痛哭,圍觀的人無不動容。江寡婦嫁出去后,老婆婆就把房子送給了侄子,她和疏家約定,等新娘子懷上孩子,她就搬過去,和疏家一起過日子了。
孫思媛知道的時候,還意淫了一下老婆婆和疏伯伯在一起夕陽戀,然后自己被自己逗樂了。這個世界不歧視再婚,但畢竟不是二十一世紀的地球,有些東西還是沒那么開放的。
疏家大哥的婚事,趙有錢兩口子都過去幫忙了,雞舍的雞不要錢一樣一只接一只的殺,村里雖然家家都養(yǎng)雞,但也沒見過這么殺的。村里巧婦多,光是雞就能做七八個菜不重樣的,再加上其他菜,這婚宴真是無比豐盛。
趙有錢還想和村里人一起鬧洞房,被孫思媛阻止了。“‘春宵一刻值千金’,疏大哥等了三十多年了,你們好意思嗎?”聽了這話,想鬧洞房的人都漏出一種“秒懂”的眼神,紛紛放棄鬧洞房的念頭,趙有錢還懵懵懂懂的,被孫思媛強行拉走了。
趙有錢確實不懂,他結婚的時候,是沒有鬧洞房這個環(huán)節(jié)的,他純屬圖個新鮮,想湊熱鬧而已。他平時看到的書都是孫思媛把關的,也沒見過“春宵一刻值千金”這樣的句子。至于真正的男女之事,他是一點也不懂的。
但懵懵懂懂間,他總覺得有什么不對。平日村里人在一起勞作,興致來了會講些葷段子,只看婦人笑罵那些講段子的漢子,趙有錢卻不明白他們講的是什么意思。有時他問孫思媛,卻被孫思媛喝止不許問,難道自己娘子有什么瞞著自己?
趙有錢覺得心里有只貓爪子在不停的撓著,這份疑惑一旦起來了就再難壓下,可問孫思媛顯然是行不通的,趙有錢決定悄悄的問別人。
孫思媛不知道趙有錢那些小心思,她最近正在盤算著開辦新產業(yè)。
雞舍新一月沒什么收入,但進入二月一切恢復如初,縣上鎮(zhèn)上的生意都做起來了。疏家娘子也進入雞舍幫忙,孫思媛又加了一份工資。疏家兄弟不想要的,但孫思媛說規(guī)矩不可廢。
雞舍的茶葉蛋都是放在鎮(zhèn)上旁人家店里代銷售的,利潤不算大,圖個長久,也能攢些銀子。孫思媛想著,能不能在鎮(zhèn)上開個店,也過把店老板的癮。至于賣什么,別的不說,茶葉蛋足足的?。?p> 新一月的時候,縣上還發(fā)生了一件事,縣太爺因為推廣青粟有功,被調到銀司府任職。幾經變動,最后居然讓顧二哥坐上了這個位置。孫思媛不禁感嘆,人間事,真是變幻莫測。不過,說起來,顧二哥是不是也算得上是她的一個靠山了?
顧二哥成了縣太爺,就舍不得顧大娘在街上辛苦炸雞了。顧大娘可能是怕自己在大街上做買賣有礙縣太爺?shù)摹肮偻?,還特意找孫思媛拿主意。
孫思媛沒覺得在街上炸雞有什么不對,但既然顧大娘找上門了,她自然不能隨便敷衍,索性推薦顧大娘在縣城租個門面鋪子,開個炸雞店。
顧大娘先前租的是個住宅,在街上賣炸雞每集只需交幾文錢的地稅,可要是租門面鋪子的話,不說租金,光是交的稅就要增加許多。
“顧大娘,不瞞你說,我也準備在鎮(zhèn)上開鋪子了呢!”孫思媛看出顧大娘的猶豫,決定助推一把。
“顧大娘你想,你要是開了鋪子,不管寒季炎季,賣東西都是方便的,而且,除了賣炸雞,也能賣些其他食物,做生意,舍得下本錢才有大回報,有許多新法子,都是在街上不能實現(xiàn)的,顧大娘要是有心開鋪子,我送你一堆的點子!“
不得不說,之前孫思媛在顧大娘心中的形象就很好,現(xiàn)在被孫思媛一勸說,她猶豫的不再是要不要開鋪子,而是開多大的鋪子了。
沒幾天,顧大娘就告訴孫思媛,她在縣城買了一家?guī)Т笳旱拈T面鋪子,花了二百兩銀子,宅院住人,鋪子已經簡單收拾了一下,準備開業(yè)。
孫思媛知道的時候挺驚訝的,她沒想到顧大娘居然花了這么多錢,這恐怕是顧家全部現(xiàn)銀了。
孫思媛給顧大娘設計的開店模式類似于肯德基,不僅炸雞,還配些其他的吃食,只賣吃的,不提供住宿的服務。
顧家雇了幾個人幫忙,連往縣城送雞都不需要顧大哥了。顧大嫂眼看就要生了,顧大哥每天就在家里陪她。
鎮(zhèn)上的房子不比縣城便宜多少,趙有錢陪著孫思媛逛了幾天,才選定一個帶院子的鋪子。價格不是最實惠的,但趙有錢喜歡,孫思媛也沒計較。
兩人回到家,孫思媛就問趙有錢為什么選那個鋪子,趙有錢告訴她因為只有那個鋪子自帶馬棚。想到小白,孫思媛真是郁悶。那個院子里有幾棵金桔樹,她還以為趙有錢知道她喜歡吃金桔呢……
鎮(zhèn)上的鋪子做什么生意,孫思媛已經有了大概的計劃。她想到顧大娘家的店,覺得這是一個思路。鎮(zhèn)上那對小夫妻還在做炸雞的生意,孫思媛覺得,為了維持店里的客源,得想辦法把他們的生意停了……
小夫妻和孫思媛并沒有簽什么契約,斷了他們的貨也不是說不通的事情,但畢竟有疏家兄弟的關系在,孫思媛苦思冥想,終于想到了解決辦法。
“你是說,雇傭我們夫妻?”王小四,也就是鎮(zhèn)上的小夫妻里的丈夫,這日像往常一樣來雞舍拿雞,卻被孫思媛堵了個正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