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二章 杜娘子
不只是她,其余人也注意到這點。
本來看似空無一人的村子,突然升起了炊煙,真是怎么看怎么古怪。
“兩位道友,不介意的話我們一同去查看,也好相互有個照應(yīng)。”
對于林靜的提議,蕭葉子和封連逸不置可否,反正對方人多,不管怎么樣應(yīng)該也吃不到什么大虧,也就順勢答應(yīng)。
當(dāng)來到升起炊煙的村民門前時,眾人發(fā)現(xiàn)門似乎沒有關(guān),而院子里,一名年輕女子正在擇菜。
猛然見到這么多穿戴齊整,氣度不凡的修士,年輕女子似乎極為震驚,同時還帶著些許緊張和害怕:
“你…你們是仙人?”
林靜性格豪爽,卻也沉穩(wěn),她不急不緩道:“我們是星月宗弟子,因收到消息得知此處出現(xiàn)了怪異之事,甚至鬧出人命,所以才奉命下山來此調(diào)查,請姑娘不要害怕?!?p> 她的聲音干凈又平易近人,年輕女子才終于卸下防備,面上浮現(xiàn)一抹激動之色:
“真的是仙人?太好了,我們村子有救了,仙人,你們一定會救我們的對不對?!”
見對方就要給自己下跪磕頭,林靜急忙拉住她:“不必行此大禮,保護(hù)村民原本就是我們的職責(zé),請問這里發(fā)生了什么事情,為何除這里之外,家家戶戶都不見有動靜?”
提起這些,年輕女子臉色陡然一變,似乎是不愿回憶起那些令人恐怖的情景,她吸吸鼻子開口:
“我叫杜娘子,是個寡婦,兩個月前才從外鄉(xiāng)來到溪山村并在此定居。這里環(huán)境悠然,民風(fēng)淳樸,雖然貧窮了些,但也不至于吃不上飯。
本來村民們?nèi)兆佣歼^得好好的,可沒想到,一個多月前村子里竟來了只妖獸,揚言要將這里據(jù)為己有,還讓村民們通通搬離這里,若敢不從,便要殺光這里所有人!”
聽到這里,星月宗眾人便已經(jīng)齊齊皺眉,妖獸襲擊人類本就是常有的事,可沒想到,對方竟如此兇殘,開口便要屠村。
林靜蹙眉,“后來呢?”
杜娘子用手帕抹了抹眼角,繼續(xù)開口:“后來只有少數(shù)村民離開了,但大部分人早就在這里落地生根,說什么也不肯走,甚至想去宗門求助各位仙人。
可沒想到這個想法被那妖獸得知,竟降下詛咒,讓整個村子的村民都變成了怪物?!?p> 眾人面面相覷:“怪物?”
“對,村民們被詛咒,白天不能見陽光,陷入沉睡,可到了夜晚,就會變成吃活物的怪物。一開始是家里養(yǎng)的家畜家禽,被生生吃光后就開始吃人,而過去這么多天,村子的人口已經(jīng)減少快一半了?!?p> 林靜包括星月宗其他女修,則是個個皺緊了眉頭,若真如杜娘子所講,那這件事就有些棘手了!
“整個村子都被詛咒,那你為什么不受影響?”卻是一直安靜的蕭葉子突然開口。
杜娘子像是想到了傷心事,苦笑一聲:“不敢欺瞞仙人,我那日剛好去祭奠亡夫,并沒有在村內(nèi),大概也是因為這個原因,所以才避免此災(zāi)禍?!?p> 原來是這樣,蕭葉子同情地望了她一眼,略帶著些歉意:“抱歉,是我唐突了。”
正當(dāng)杜娘子再準(zhǔn)備開口之時,院子外又來了一行人,看來他們也是被炊煙吸引至此的。
蕭葉子抬眼看去,心中暗罵晦氣,隨即又將視線移開。
來者正是柳承宗一行人,只不過他們臉上個個都帶著些蠟黃之色。
對于神引宗幾人的到來,林靜明顯眼神一愣,隨即又突然想到什么似的,死死壓著即將上翹的嘴角。
倒是封連逸,嘴巴比腦子還快:“喲,這不是柳道友嗎,怎么今日有空下山了,難不成你們神引宗的大門修繕好了?”
這話從何說起?
蕭葉子明顯不清楚,她在玲瓏空間修煉時外界所發(fā)生的事。
見她一臉茫然,一直憋笑的林靜仿佛找到了突破口,才將這樁八卦講給她聽。
事情約莫還要從半月之前說起。
柳承宗和余典帶他們小師妹下山購買靈藥,卻在百寶閣遲遲等不到她的到來,直至聽過路散修說城鎮(zhèn)外有名女修受了重傷昏迷,他倆才忐忑不定地往城鎮(zhèn)外而去。
果不其然,叢林邊緣圍著幾名看熱鬧的凡人以及散修,而地上躺著生死不知的女修一身月白法衣,赫然就是他們小師妹楚流煙!
“煙兒!”
柳承宗一個箭步?jīng)_過去,滿臉心疼地將楚流煙抱在懷里,可當(dāng)他看清懷中人的樣貌時,不由得愣在了原地。
只見對方緊緊閉著雙眼,發(fā)髻亂糟糟如雞窩,臉上青一塊紫一塊腫脹如豬頭,是叫人看了都會做噩夢的程度。
柳承宗以為認(rèn)錯了人,可瞥到她腰間專屬神引宗弟子的通訊牌才忍住沒將人丟出去。
余典也萬般不信這個豬頭竟然就是貌美如花的小師妹,可看到大師兄難看的臉色時,才意識到事情嚴(yán)重性。
小師妹暫時不能動用靈力,與凡人無異,恐怕是被人蓄意針對了,可周圍根本探尋不到靈力殘留,茫茫人海,他們到哪里去找下黑手之人。
余典能想明白的事,柳承宗又何嘗不懂,煙兒如今受傷昏迷,需要及時回宗門治療才是。
至于這個啞巴虧,也只好先認(rèn)下了。
不過幸好她受的大多是皮外傷,服下回元丹后,不消一刻鐘便醒了過來。
醒來的楚流煙依偎在柳承宗懷里,哭得梨花帶雨好不可憐:
“大師兄嗚嗚嗚,我被人暗算了,對方不會要殺了我吧,我還沒有對師尊盡孝,也還沒有練好你教給我的劍法,還沒能成為最厲害的女修,我不想死嗚嗚…”
楚流煙是真的怕,在麻袋里被打得神志不清瀕死的感覺讓她再也不愿意回憶第二次。
她的眼淚灼痛了柳承宗的心口,他抱著楚流煙信誓旦旦:“煙兒你放心,我拼盡全力也要找到這個人替你報仇!”
聽他這樣講,不知為什么,楚流煙下意識想到了一個人,可又被她否定了。
那賤人自身都難保,哪里還能與她為難,定是哪個不長眼的修士冒犯了她,若被她知曉,她定要將其挫骨揚灰!
話雖放得快,可還不等柳承宗著手調(diào)查,宗門卻發(fā)生了一件又一件糟心事。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