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章 是個變態(tài)
蕭蓬承說完,大殿內(nèi)安靜一瞬,忽地有人自席位走出,跪于大殿中央。
“今日大喜,臣本不該擾亂陛下的思緒,可時過五年,這墜崖之人死而復活實在蹊蹺!臣懇請陛下喚來國師與太醫(yī),探查一二!”
一字一句,擲地有聲。
林音目光直視最高處的蕭蓬承,心中最后一絲情誼隨風散去。
她心底明白,若明白蕭蓬承的允許,無人敢在鳳儀宮鬧事,今日這出無疑就是他親自給出的難堪!
不管結(jié)果如何,澧國皇后之位,日后都和她林音無關(guān)。
“眾愛卿覺得如何?”
“這...臣覺得張御史言之有理,不如就喚太醫(yī)來檢查一番。”
“太醫(yī)怎么夠?自是要請國師大人鑒定!”
“...”
滿座賓客,無一為她辯駁。
林音恍惚憶起些許往事。
當年蕭蓬承即位,欲以暴政平臣心,不僅嚴加審訊,還扣減俸祿,群臣無法只得求助于她。
“陛下,”
蘇晚晚柔柔靠在蕭蓬承身上,下巴輕抬:“姐姐于澧國沒有功勞也有苦勞,何必在大庭廣眾之下逼她自證清白?若我是姐姐,定要跪在澧國列祖列宗面前發(fā)誓,同時將五年之內(nèi)所有事情一一述說,償還愛國之心?!?p> “此后卸去長發(fā),自入寺廟,替百姓祈福?!?p> 莫非這就是系統(tǒng)口中的‘道德綁架’?
好一出捧殺!蘇晚晚這番言論直接斷了林音的后路,若清白便自請為尼姑,若不清白,等待林音的只有澧國刑罰!
蘇晚晚好狠的心!
偏生蕭蓬承還覺得她言之有理。
林音呼出口氣,所幸她今日帶來了林府的傳家寶——開國皇帝御賜的免死金牌。
【不出意外惡毒女配要拿出免死金牌保命了?!?p> 【還好免死金牌只能保林府一人不死,不然在林丞相通奸叛國時拿出來,嘖嘖嘖...】
【話說免死金牌為什么在惡毒女配手里?這東西不應(yīng)該給我們家晚晚嗎!】
【一看你們就是剛看書的,免死金牌的確是晚晚的,林丞相得到的所有東西都是蘇家的,林家就是小偷!】
【放心她拿出來這東西就會被皇帝送給晚晚!】
林音心中一驚,握著免死金牌的手微微發(fā)顫。
她不可能跪在列祖列宗面前懺悔,也不可能削發(fā)為尼。
但如果這些文字說的是真的,那免死金牌...
[喲,這不是小可憐嗎?哥又要英雄救美了]
熟悉的聲音自腦海響起,林音眼神一亮,下意識在心中呼喚,卻沒能收到回答。
難不成是幻聽...?
恰在這時,太監(jiān)尖利的嗓音再次響起:“朝國九皇子到!”
林音回眸。
只見來人身著玄色衣裳,墨色長發(fā)隨意披散著,臉色蒼白,走兩步三咳嗽。
林音注意到蕭蓬承眼底一閃而過的厭惡。
朝國九皇子?
傳聞中那個活不過二十歲的病秧子?
“朝國九皇子今日怎么來了?”
蕭蓬承神色淡淡。
【反派怎么現(xiàn)在就出場了?!】
【朝國九皇子原來這么好看,可惜是個愛剝皮抽筋的死變態(tài)?!?p> [敢罵我是死變態(tài),你們等著。]
林音:“...?”
系統(tǒng)到底在哪里。
顧言席右手捂唇,輕輕咳嗽兩聲,行了個不太規(guī)矩的禮:“抱歉啊陛下,我身子骨弱,彎不了腰,您應(yīng)該不會和我計較的吧?”
聲音輕佻,仿佛對面不是逼他為質(zhì)的敵人,而是纏綿三生三世的愛人。
蕭蓬承臉色一黑:“還不給九皇子準備姜湯?”
顧言席擺擺手:“不用了,我恰好路過聽見這里面有人要跪拜澧國的列祖列宗,就想來湊個熱鬧。”
“您不會介意的吧?”
蕭蓬承:“...”
林音低頭輕笑。
[還笑呢,要不是哥,你現(xiàn)在就要被壓著跪拜列祖列宗了]
這道聲音...
林音抬眸,與前方回頭的顧言席剛好對視。
[傻子,沒見過美男?這副身體居然和我現(xiàn)實生活中的一模一樣]
“九皇子有所不知,”
蘇晚晚輕聲開口:“我們...”
顧言席歪頭:“既然是我不知道的,那還是不要告訴我了。”
蘇晚晚:“...?”
那你過來湊什么熱鬧?
殿內(nèi)氣氛很是奇怪。
剛開始勸蕭蓬承探查的臣子還跪在地上無法動彈,臉色變了又變。
蘇晚晚躲在蕭蓬承背后,肩膀一聳又一聳。
蕭蓬承臉色鐵青,薄唇開開合合卻未說一語。
唯獨造成這副場景的顧言席怡然自得,大搖大擺地坐在蕭蓬承下方左手邊的位置。
【反派發(fā)什么瘋?他來了我還怎么看惡毒女配被打臉!】
【這畢竟是家事,有反派這個外人在,他們不好意思處罰女配,可惜了竟然讓女配逃過一劫?!?p> “怎么都不說話了?”
顧言席捏著一顆葡萄,目光環(huán)視一圈,最后落在林音身上:“你,過來?!?p> 蕭蓬承神色一動:“九皇子這是...”
顧言席:“我?我要吃葡萄,找個宮女給我剝皮,陛下也不允許嗎?”
蕭蓬承:“她...”
蘇晚晚連忙抱著他的手臂:“陛下!”
瞧著兩人這般親昵,顧言席嗤笑:“這么激動?莫非這不是宮女?而是你們澧國失而復得的皇后娘娘?騙誰呢!大殿那么多宮女都穿淺綠色服侍,你們澧國皇后如此親國親民?”
“不過本殿聽聞澧國愛好粉裝,宮女服侍以粉為主,入澧國五年本殿所見皆為粉色,怎地今日不一般?”
“莫非有人篡改宮女服侍?”
每說上一句,蘇晚晚的臉色就蒼白兩分,說到后面已是面色慘白。
話題中心的林音低眉順眼站在原地。
仿佛這出鬧劇與她無關(guān)。
“行了,”蕭蓬承冷聲,“九皇子多慮,此人不過是剛?cè)雽m的小宮女,哪里敢和朕的愛妻相比...”
顧言席:“當然比不上,既然是宮女,便賞賜給本殿吧?!?p> 蕭蓬承:“...顧言席!”
林音嗤笑。
顧言席橫眉豎眼:“陛下,我作為質(zhì)子入澧國五年,在澧國京城安分守己,如今不過是向您討要一名宮女,您何必氣急怒叫我的名字?”
“既然這樣,那我不要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