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八章 本侯自會護著她
季婉靈聽到岳松照的咳嗽聲,如受驚的小鹿般立刻起身,臉上還帶著未散盡的紅暈與羞澀。
岳松照搖著扇子,邁著大步,帶著一種隨性灑脫的氣質(zhì)大大咧咧地走進來。
藺宸淵看到他這般模樣,眉頭微微皺起,心中覺得他實在是掃興,狠狠地瞪了他一眼,那眼神仿佛能將人凍結(jié)。
岳松照的目光在觸及季婉靈面容的瞬間,眼中閃過一絲難以掩飾的震驚。
只見季婉靈眉如遠黛,雙眸含情,瓊鼻秀挺,唇若櫻桃,肌膚勝雪,一頭烏黑的秀發(fā)如瀑布般垂落。
她身著一襲淡雅的衣衫,卻難掩那婀娜多姿的身段,整個人散發(fā)著一種獨特的魅力。
岳松照終于明白,為何一向不近女色的藺宸淵會如此迷戀于她。
季婉靈微微抬眸,看了眼岳松照。
只見他一襲白衣勝雪,身姿挺拔如竹,眉清目秀,透著一股儒雅之氣,宛如從畫中走出的書生。
季婉靈尷尬地看著藺宸淵。
藺宸淵見狀,語氣淡淡地介紹道:“這是本侯的師弟。”
季婉靈輕輕點了點頭,算是打過招呼。
隨后她輕聲說道:“侯爺,父親母親不知我今日出來,不敢久留?!?p> 她的聲音輕柔婉轉(zhuǎn),如同潺潺溪流。
藺宸淵心中雖有不舍,但也知曉她的顧慮,只得點了點頭。
隨后,他喚道:“隨風(fēng),送季姑娘回府?!?p> 隨風(fēng)走進來,應(yīng)了一聲,便帶著季婉靈離去。
季婉靈一走,岳松照便收起了那副玩世不恭的模樣,臉上掛著促狹的笑容,開始取笑藺宸淵。
“師兄,我可從未見過你如此模樣,今日真是讓我大開眼界?!?p> “有何不同,如何大開眼界?”
藺宸淵怨他打擾了自己地雅興,不悅地說道。
“那可太不同了。你這顆鐵樹不僅開了花,還開得如此絢爛?!?p> “你不會當(dāng)真是陷入情網(wǎng),不可自拔了吧?”
藺宸淵被岳松照取笑,臉上卻不見惱意,只是微微挑眉。
“你這小子,莫要以為自己能置身事外,待你情動之時,怕是比我還不如。”
岳松照哈哈一笑,搖著扇子在屋中踱步。
“師兄,我可不像你這般輕易被情絲纏繞。”
“不過這季姑娘確實有幾分顏色,也難怪你為她又是下重金聘禮,又是安排這別院之事?!?p> “只是,你就不怕宮里那些暗流涌動,有人對她不利?”
藺宸淵眼神一凜。
“有我在,誰若敢動她分毫,本侯定讓其付出慘痛代價?!?p> 他的聲音低沉而充滿威懾力,仿佛在宣誓主權(quán)。
岳松照微微湊近藺宸淵,壓低聲音,悄然說道:
“師兄,聽聞寧康郡主已然派人前來嶺南,依我看,恐怕此刻已然知曉季姑娘的存在了。”
藺宸淵面色驟沉,猛地一拍桌子,那聲響震得桌上的茶盞都微微晃動。
“她若敢對婉兒有絲毫不利之舉,我定要讓她遠嫁和親,叫她此生再難涉足京城半步!”
岳松照面露憂色,輕聲勸道:
“寧康郡主對師兄的那份心思,你我皆心知肚明,圣上亦是有意促成你二人的姻緣……”
“哼!”藺宸淵冷哼一聲,不屑地說道。
“她與圣上,不過是妄圖借這聯(lián)姻之事來監(jiān)視本侯罷了,這對愚蠢的堂兄妹,竟還妄圖拿捏本侯?簡直是癡心妄想!”
岳松照輕輕點頭。
“師兄既有如此堅定的決心,自是再好不過?!?p> “只是,小弟仍有些擔(dān)憂,你接下來究竟打算如何去應(yīng)對這來自各方的重重壓力?”
“畢竟,師兄這般大張旗鼓地抬舉一個妾室,必定會在朝野上下引發(fā)諸多非議?!?p> 藺宸淵垂首沉思片刻,隨后緩緩抬起頭,眼神中透著一股堅毅與無畏。
“這于本侯而言,未必就全然是壞事?!?p> “那些繁文縟節(jié),還有旁人的閑言碎語,本侯從來都未曾放在心上?!?p> “在這世間,本侯唯一在意的,便是婉靈能否安然無恙地陪伴在我身邊,其余的,皆不過是過眼云煙?!?p> 岳松照停下腳步,目光緊緊地盯著藺宸淵,細細思索他的話語,片刻后,仿若恍然大悟一般。
“師兄,小弟懂了?!?p> “你是有意如此行事,讓圣上誤以為你已然沉迷于女色,無心權(quán)勢爭斗?!?p> “如此一來,圣上對你的戒心自然便會放松許多,是不是?”
藺宸淵微微頷首,嘴角勾起一抹意味深長的弧度。
“知我者,師弟也?!?p> “你能明白為兄的苦心,倒是不枉你我多年的師兄弟情誼。”
岳松照懊悔地一拍腦袋,自責(zé)道:
“小弟實在是愚鈍,直至此刻方才領(lǐng)悟到這一層深意,師兄這一招棋高一著,實在是高明啊!”
藺宸淵負手而立,目光中透著冷峻與睿智。
“師弟,寧康郡主那邊雖不足為懼,但也不可掉以輕心?!?p> “她向來嬌縱任性,又有圣上撐腰,行事必定不擇手段。”
岳松照收起嬉笑之色,認真道:
“師兄所言極是。那我們是否要先派人暗中盯著她的動向,以防她突然發(fā)難?”
“此計可行。另外,我本侯會在季府中加強戒備,確保婉靈的安全?!?p> 季婉靈回到府中,一路小心翼翼,生怕被旁人察覺出異樣。
季莘和成氏在廳中,見她回來,只是淡淡地瞥了一眼,并未多言,也未過問她去了何處。
季婉靈心中明白,他們大概對自己今日見了誰已心知肚明。
定遠侯的權(quán)勢擺在那里,他們自是不敢有絲毫得罪。
她微微福身,輕聲說道:
“父親,母親?!?p> 季莘:“是去找定遠侯了?”
季婉靈:“侯爺召見,女兒不敢怠慢。”
成氏:“今日下聘,又召見你,可是探討婚期?”
“侯爺已將婚期定在七日后。”季莘微微點頭。
季莘:“既已定下,你便好好準(zhǔn)備,莫要失了禮數(shù)?!?p> 季婉靈應(yīng)了一聲,便退了下去。
季儀靈聽聞季婉靈婚期已定,整個人仿若被一道晴天霹靂擊中,呆愣在原地許久。
她的心中像是打翻了五味瓶,各種情緒洶涌澎湃,卻又在瞬間被那濃烈得化不開的嫉妒所掩蓋。
“怎么可能?那個賤人憑什么能有這樣的好命?”
她在心中怒吼著,牙齒咬得咯咯作響。
雙手不自覺地緊握成拳,指甲深深地嵌入掌心,帶來一陣刺痛,可這疼痛卻遠遠比不上她心中的劇痛。
她想起藺宸淵那冷峻而帥氣的面容,那尊貴威嚴的氣質(zhì),本應(yīng)是屬于自己的。
可如今卻被季婉靈這個庶女捷足先登。
她不甘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