為師還有一事
氣氛凝滯一瞬。
聞驚握著門把手不知所措,視線就這樣落在少年滴著水珠的腰腹上。
碰的一聲,面前少年抬手一揮,房門霎時被帶起的靈風(fēng)關(guān)上。
帶起的氣流揚起了聞驚鬢邊的發(fā)絲,定睛一看,面前關(guān)起的門板近乎要貼上她鼻尖。
“…弟子現(xiàn)在不方便面見師尊!如有冒犯還請見諒!”門內(nèi)傳來少年略顯急促的聲音,悶悶的,聽不出是什么樣的情緒。
聞驚放在門把上的手無意識的落下了。
腦海里還停留著少年浸泡在水中的模樣,沾水的胸膛……肌理分明的……
腦子懵的一批。
原來泡澡就是寒熱交加嗎……
求問看見徒弟洗澡該怎么辦?在線等,挺急的。
識海里突然響起的電火花聲叫聞驚徹底清醒過來。
懷著罪惡羞恥的心思,聞驚閉了閉眼,一道靈氣振開房門。
門內(nèi),泡在水中的少年已經(jīng)披上了一件夏季薄薄的褒衣。
沾了水的衣服緊貼在腰腹上,勾勒出勁瘦的曲線,水珠就順著那胸膛緩緩滑進(jìn)腹部的肌理,隱沒在水下……
猶抱琵琶半遮面…還不如不穿……
“…師尊?”謝別塵眼睫稍稍垂著,不敢直視聞驚的目光,聲音沙啞至極。
聞驚看見他耳朵迅速泛上殷紅的,平淡清寒的神色因這色澤多了幾分柔軟。
少年羞恥的將自己掩埋進(jìn)水里。
這一瞬聞驚覺得自己像極了變態(tài),而謝別塵就是那個被變態(tài)騷擾的良家少女。
“…為師有要事相商?!甭勼@板著臉盡量讓自己看上去嚴(yán)肅些,卻是絞盡腦汁都想不出有什么要事。
謝別塵腰腹以下都藏在水里,滴著水的鴉發(fā)堪堪遮住他眼尾的紅暈。
“可以待會…”他沉默了一會兒開口。
“不,為師現(xiàn)在就要說?!?p> 謝別塵因她這一聲頓住,將頭埋得更低了些。
氣氛霎時靜了起來,屋內(nèi)的霧氣好似更濃郁了些,他發(fā)梢上的水珠落在池內(nèi)滴答作響,清晰可聞。
聞驚確實是活了很多年沒錯,但不說蛟龍四百歲才成年,成年后她也是清心寡欲,也沒道侶,這樣香艷的場面怎么也不可能做到一點不為所動。
但秉承著師徒道義,她必須得維持著一副不為男女肉體所擾的清風(fēng)云淡之色。
“此前你用的都是宗門統(tǒng)一發(fā)放的劍,多有不便,雖說此次前去劍冢,但有備無患總歸沒錯?!甭勼@緩緩走近浴桶邊,面容清冷。
一揮手,一柄氣勢不凡的長劍憑空立于掌上:“此劍你先拿著。”
“…多謝師尊。”謝別塵于中輕輕點頭,卻遲遲沒有伸手去接。
畢竟伸手就會露出水下的風(fēng)景。
聞驚覺得有些尷尬,轉(zhuǎn)身將劍放在桌子上。
嘆息一聲,斟酌了片刻,把心一橫:“另外,為師還有一……”
話音未落,電擊感驟然游走在四肢脈絡(luò)里,她視線驀地空白一瞬。
……疼。
【任務(wù)時間超過五分鐘,電擊懲罰哦~請您快速完成任務(wù)!】
沒有任何前兆的向前倒下。
濺起的水花零零落落灑了一地,冰冷感驟然包圍了聞驚全身。
……
大晚上泡什么冷水澡?。?p> 劇痛的電擊感里,聞驚大腦渾渾噩噩的只想到了這句話。
面前人猝不及防的撞進(jìn)他懷里,溫涼細(xì)膩的臉頰緊緊貼在他胸膛上,短暫的錯愕后,身體忍不住緊繃。
“師、師尊…”少年音色喑啞,呼吸急促至極。
謝別塵緩緩垂眸,觸及到身上人迷蒙的眸子。
聞驚蒼白的面龐因這一撞泛上一片紅暈,在這迷蒙霧氣里褪卻了寒冷,無端生了幾分艷色。
……這般場景好似夢中,叫他眼里不由得涌起幾分蓋不住的欲念。
冰涼的水溫都要沸騰起來。
雷擊還在繼續(xù),看樣子是聞驚不完成任務(wù)不罷休。她痛的全身顫顫巍巍的,強(qiáng)忍著沒有太過失態(tài)。
少年修長的軀體就被自己壓在身下,聞驚卻無暇欣賞,強(qiáng)撐著想爬起來。
迷蒙間,手在不知在水中壓到了什么。
謝別塵猛地顫栗一瞬,嘴角溢出一聲哼鳴。
聞驚并沒有在意,忍著疼將手抬出水面,順著身下人輕微顫抖的身體一路摸索到他脖頸上,掌心胡亂擦了一下,算是敷衍任務(wù)。
這樣的動作生了些旖旎。
溫涼的指尖不慎劃過滾動的喉結(jié),少年悶哼一聲,琥珀色的眸光驀地渙散了。
……
【任務(wù)完成~】
雷擊感驟然抽離,沒了那蔓延進(jìn)骨子里的疼痛,聞驚身體瞬時輕盈下來。
“……為師還想說…”
“…晚上不要泡澡,容易著涼……”緩過神來,她強(qiáng)撐著給自己找補(bǔ)。
從謝別塵身上爬起,水濕濕嗒嗒落了一地。
水中少年垂著頭一聲不吭,細(xì)細(xì)看去發(fā)絲還在微微抖動著,一副被欺負(fù)慘了的樣子。
良久,謝別塵才悶悶的應(yīng)了一聲。
他仍沒有抬頭,聞驚看不到他的模樣,卻也心知自己今天這番舉動實在不妥,應(yīng)該是對徒弟心靈產(chǎn)生了極大創(chuàng)傷……
如是想著,她面上有些掛不住,心中慘淡。
“…那為師先走了?!?p> 聞驚在內(nèi)心將系統(tǒng)祖宗十八代問候了個遍,不等謝別塵回答,就匆匆甩袖離去。
那天過后,小徒弟好似避她如水火一般,偏偏自己當(dāng)時點名要了謝別塵伺候在身邊,兩人不得不見,可以說是相處的十分尷尬。
好在風(fēng)云舟很快到了發(fā)妖亂的地方,這種級別的任務(wù)犯不著長老峰主出手,只是隨手指派了幾名弟子前往,謝別塵就在其一。
出發(fā)前的晚上,聞驚果不其然收到了系統(tǒng)要求前去陪同的任務(wù)。
而且還是主線任務(wù),問它具體原因它也不說,神神秘秘的。
她當(dāng)機(jī)立斷下樓去找了隨行的天寶峰峰主,勒索了他一個隱匿氣息的祖?zhèn)鞣▽毢鸵粡埲似っ婢?,臨走還威脅他不要聲張。
天寶峰峰主勒緊褲腰帶,有苦說不出,欲哭無淚的同意(妥協(xié))了。
翌日清晨。
風(fēng)云舟甲板上,整裝待發(fā)的眾弟子互相問好。
“在下天寶峰弟子連珠。”天寶峰服飾的少女好奇的看著面前身姿挺拔的白衣男子:“我看師兄有些面生,敢問師兄名諱?”
白衣青年身長若松,白色絲帶松松垮垮的綁在發(fā)上,垂落在腰際,生的是芝蘭玉樹的溫潤面龐。
他沖連珠微微一笑,少女臉忽的紅了。
“天芷峰,問青?!?p> 謝別塵來到甲板,入耳的就是這朗月清風(fēng)的聲音。
青年緩緩對上了他的目光,直至謝別塵行至身旁,這才在他耳邊壓低聲音開口。
[…是我。]
小兔刺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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