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港島京夜

第13章 翡翠綠顯白,襯你的膚色

港島京夜 咕咕兔子王 2240 2024-11-27 07:28:53

  天色陰沉,淤起厚厚的鉛云。

  回到老宅,謝夫人正坐在客廳,和江雅意聊天。

  “謝姨,鶴清還沒回來?”

  “大概又去療養(yǎng)院了,他爺爺身體不好,在頤和園后邊養(yǎng)病?!?p>  謝夫人握住她的手,嘆道:“鶴清這孩子又有孝心,這段日子三天兩頭來回跑,人也消瘦幾分?!?p>  雖然謝夫人從來露喜藏憂,但提到身體狀況,江雅意隱有明悟。

  “鶴清也累著了,我去廚房煲湯給他喝?!?p>  “傻孩子?!?p>  見她作勢要起身,謝夫人連忙拉住。

  “你安心坐著,只有主人招待客人,哪有讓客人操勞的道理?!?p>  江雅意是北方人,偏偏嗜好南方菜。

  “老宅新雇傭了一位擅長蘇浙菜的廚師,你一會嘗嘗,看合不合你口味。”

  江雅意摟住謝夫人的胳膊,“還是謝姨疼我?!?p>  陳挽聞言面無表情,在玄關(guān)慢吞吞換鞋,保姆們都去廚房打下手,沒人發(fā)現(xiàn)她回來。

  江雅意話鋒一轉(zhuǎn),又談及謝鶴清學生時代。

  “鶴清這么多年,沒談過戀愛?”

  “他一心撲在學業(yè)上,哪有功夫談情說愛?!?p>  “可我聽說,他最近總?cè)ャ~鑼巷的四合院?!?p>  江雅意瞇起眼睛,“似乎叫茗品齋。”

  她疑心,謝鶴清在外養(yǎng)雀鳥。

  像他們這樣的權(quán)貴家族,看似光鮮靚麗,實則藏污納垢。

  養(yǎng)情人,甚至有私生子,都是習以為常,又諱莫如深的事。

  江雅意心知肚明,要想嫁入謝家,必須有正妻的度量。

  學會睜一只眼閉一只眼,粉飾太平,不捅破,也不能瞎折騰。

  可她這個人爭強好勝,眼里容不得沙子,被別人沾染、肖想的東西,她勢必要獨占。

  “謝姨,我不希望有不識相的女人,和他關(guān)系不清不楚?!?p>  周夫人想起那晚,謝鶴清電話里出現(xiàn)的女人聲。

  面上不顯,只溫聲寬慰江雅意,“你放心,若真有這么個人,我一定替你解決?!?p>  “謝姨向你保證,鶴清他潔身自好,不敢胡來?!?p>  陳挽垂下頭,心尖酸脹發(fā)澀,仿佛被螞蟻啃噬神經(jīng)。

  “怎么不開燈?!鄙砗笸蝗粋鱽硎煜さ穆曇?。

  玄關(guān)燈帶亮起,蔓延至客廳交界處。

  陳挽轉(zhuǎn)頭。

  謝鶴清肅立在門口,身上裹著一層濕漉漉的寒潮。

  這幾日來回奔波,胡茬也沒來得及刮。

  熏黃的光線打下來,籠罩得他一股子消寂、沉郁的頹靡。

  陳挽沒說話,看著他脫下毛呢大衣,又彎腰換上居家拖鞋。

  他有常年健身的習慣,熨貼板正的襯衣下,骨量寬闊肌肉精壯。

  “鶴清。”

  江雅意聽到動靜,歡欣雀躍,徑直掠過陳挽,撲到謝鶴清懷中。

  “我剛還在和謝姨討論你幾時回,怎么去了這么久?”

  謝鶴清虛虛環(huán)著手臂,攬住她,平靜無瀾的視線,始終停留在陳挽凍紅的鼻尖。

  “鶴清!”江雅意皺眉,抬頭,對他冷淡的態(tài)度極其不滿,“你怎么不說話?!?p>  她實在太迷戀眼前的男人。

  直白赤裸的視線,似工筆,描摹著男人棱角分明的輪廓。

  謝鶴清繼承了四分之一的斯拉夫血統(tǒng)。

  既有西方人的深邃俊美,也綜合了亞洲人的端莊斯文。

  五官偏正氣,眉弓較高,眉心三角區(qū)立體,襯得鼻梁挺拔,下顎角轉(zhuǎn)折鋒利。

  “取了個東西?!?p>  謝鶴清從西裝褲帶里,松垮地捻出絲絨方盒。

  盒蓋打開,里面是一條澳白珍珠項鏈。

  “喜歡嗎?”

  江雅意眼中又驚又喜。

  “這款項鏈全球僅有兩條,一條在英國皇室,后者則是被內(nèi)地富商以天價購入?!?p>  “你是什么時候買的?”

  謝鶴清笑了一聲,“你回國那天。”

  陳挽輕嗤…真會騙人。

  “這條的確遠勝過拍賣會上的綠翡翠耳墜?!苯乓饫⒕危拔疫€疑心你為何不舉牌,倒是我錯怪你了?!?p>  陳挽倏而攥緊拳。

  江雅意畢業(yè)于米蘭設(shè)計學院,眼光犀利,審美不庸于俗。

  能被她夸贊的東西,自然有更勝一籌的道理。

  陳挽越想越覺得可恨。

  那晚他送的耳墜,敢情是別人看不上的。

  “戴上試試?!?p>  江雅意愛不釋手,迫不及待戴上,沖謝夫人撒嬌。

  “謝姨,好看嗎?”

  “我們雅意,生得漂亮,戴什么都好看?!?p>  江雅意是她看著長大的,當她半個女兒。

  轉(zhuǎn)頭,依稀瞧見輪廓一動不動,又覺得奇怪。

  “你怎么不進來?”

  “淋了雨,換身衣服。”

  謝夫人打趣,“鶴清也懂得花心思了?”

  笑他是萬年老樹開花。

  謝鶴清神情平淡,對調(diào)侃不予理會。

  入戶屏風一半鏤空,一半實木。

  他站在實木的那一側(cè),目光落在陳挽攥得發(fā)青的指尖。

  “別掐了?!鄙硢〉囊羯脸羵鱽怼?p>  陳挽置若罔聞。

  謝鶴清越過她頭頂,一掃客廳,拽她到陰影下。

  “怎么不戴我送你的耳墜?”

  陳挽心里憋著氣,“不喜歡,綠色太俗,顯老。”

  謝鶴清悶笑。

  抬手,勾起她貼在額前的一縷碎發(fā)捋到耳后。

  指節(jié)刮蹭到細嫩肌膚,一點點粗糙和燙,陳挽脊背一僵。

  他似乎格外鐘情撫摸她的耳垂。

  指腹粗糲似沙礫混著熱燙,反反復復搓磨,有點痛,又帶著股繾綣的隱秘和挑逗。

  謝鶴清湊到她面前,臉壓得很低。

  用只有兩人能聽到低啞暗聲,“翡翠綠顯白,襯你的膚色。”

  滾燙的氣息細密落下。

  陳挽偏頭,嘴巴張開,牙齒咬他虎口,滲出絲絲鐵銹味。

  “嘶…”

  謝鶴清捏住她下巴。

  指骨抵進她齒關(guān),舌根被纏的發(fā)麻感,攪得她整顆心都是亂的。

  “又不老實?”

  …

  “還沒換好嗎?”

  屏風后,腳步聲傳來。

  “哥哥。”陳挽慌了,奮力掙扎。

  謝鶴清比她反應(yīng)更快,在江雅意走近的最后一秒,松開了她。

  轉(zhuǎn)身,對著鏡子,若無其事整理袖扣。

  “你們?”

  江雅意存了個疑影,沒忍住開口,視線在兩人之間梭巡。

  “這是我妹妹?!?p>  謝鶴清漫不經(jīng)心瞥她,“怎么不喊人?”

  縱然有千般不愿,陳挽依舊老老實實喊了聲,“雅意姐?!?p>  江雅意松了口,然而心依舊懸著,不肯懈怠。

  “你們是一起回來的?”

  陳挽搶答:“我比哥哥早到?!?p>  江雅意臉色稍霽,沉著眼仔細打量她。

  白膚明眸,雖未涂脂抹粉,五官深邃卻不顯寡淡,美得猶如清純畫皮。

  不知是懊惱還是羞怯,濃密的睫羽上,似渡了一抹醺薄的玫紅。

  勾人卻又不自知。

  “挽挽都長這么大啦?!?p>  “真是好久都沒看到你,我剛還和謝姨念叨你,說你現(xiàn)在不住老宅了?”

  “周末放假會回來,平時住校。”

  江雅意像個名正言順的女主人,大方熱情招呼她。

  只是皮笑肉不笑,瘆得陳挽心底一陣惡寒。

  “進去再聊?!?p>  謝鶴清立在不遠處,已經(jīng)換了一身家居服。

  奈何江雅意眼尖,一眼就看到他手上的傷口。

  她驚呼:“你手怎么流血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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