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其實我是戀愛腦

其實我是戀愛腦

小七cat 著

  • 現(xiàn)代言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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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 2024-11-06上架
  • 19641

    連載中(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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無標題章節(jié)

其實我是戀愛腦 小七cat 19641 2024-11-06 00:52:00

  月光斜斜照在窗外的桃枝上,沉寂了一個冬天的桃花在枝頭悄然綻放,屋內(nèi)亦滿室春意,臥室的壁燈洇出一片暖光,光線投在兩道交纏的人影之上。

  “姐姐,再來一次可以嗎?”床上的男人抱住身下的女孩:“”他五官輪廓分明而深邃,英挺的鼻梁下是一張薄唇,他開口說話時,讓人總分神。

  女孩正想答應他,枕頭旁的手機響聲,男人蹙起眉頭,正想關斷,就被女孩打斷,女孩推開男人的擁抱,在床尾拿來起一件大衣披上就到外面的陽臺接電話。

  初春的夜晚,冷風像一把鋒利的尖刀狠狠刮著,她猛覺鼻尖一涼,下意識伸手摸,指尖濕潤,下雪了,她抬頭望了望,月光下,銀白的雪花正一片一片落下來。

  “喂。”女孩神色懶散的靠著陽臺上,美腿交疊,望著窗臺的夜色,輕蔑的勾唇。

  對面沉默了一會兒,才開口說道:“還記得我嗎?學姐?!彼穆曇魪囊股镲h來,帶著初春的淡淡涼意,幾乎浸到人心里。

  江錚正想說不記得,只見對面繼續(xù)說道:“想必學姐貴人多忘事,那我重新自我介紹一下,我叫宋祈年?!?p>  江錚思考了一下,才繼續(xù)說道:“怎么?找我有事?”

  “學姐希望我回去嗎?”他的聲音干凈清透,帶著一點水汽滋潤過似的微啞,分外撩人。

  江錚沒有回答他,而是換了個話題:“回國了?”

  “怕我回去報復你嗎?”宋祈年笑了笑:“不對,你怎么會怕呢?你可是江家的小公主,當年騙錢騙身騙心最后一走了之都不怕,現(xiàn)在怎么會擔心我回國呢?”男人懶散的嗓音摻了些沙啞,依舊是年少時那副漫不經(jīng)心的腔調(diào)。

  “你這么說就不對了?!迸⒙唤?jīng)心地說道:“首先,我奶奶的手術費是你自愿出的,其次,追求我也是你自己的意愿,最后,求我睡他的是哪只小狗呢?”

  對面沉默了一會,就在江錚準備看宋祈年怎么反駁他的時候,宋祈年掛斷了電話。

  江錚輕笑一聲,披好大衣回到房間,就見床上的男人微蹙的眉心,隱隱透著幾分煩擾,看見江錚進來,才面露喜色:“繼續(xù)嗎?”

  江錚早就被一通電話搞得失去興致,擺擺手:“幫我放點熱水,我要洗澡?!?p>  “好?!蹦腥藳]有繼續(xù)央求,去浴室給江錚放水。

  泡在舒適的熱水里,江錚回憶起了高中的事情。

  校園廣播站播放著熟悉的旋律,那是屬于他們的時代之歌。課間十分鐘,走廊里充滿了歡聲笑語,每一個笑臉都是青春最生動的注腳。

  “江錚,張老師讓你過去。”一個同學拍了拍江錚的桌子,女孩從睡夢中醒來,她穿著藍白相間的校服,袖口扎起來露出紅細的手腕,骨節(jié)分明的手指握著筆,另一只手壓在桌前的筆記本上。她皮膚白得驚人。顯得眉細目黑,頭發(fā)松松地搬了個馬尾,耳畔隨意垂落幾縷碎發(fā),在窗外投進來的陽光下透出淡淡的金紅色。

  “知道了,謝謝?!彼⒋怪浇菑澲鴾厝岬幕《?,連聲音都十分柔軟動聽,說著便起身走了出去。

  后排的兩個女生正在談論八卦,看見江錚走出去,女生趴在桌子上,和旁邊的同學抱怨道:“你說她是不是有什么系統(tǒng),怎么這么厲害?”

  在其他人眼中,江錚是個不折不扣的學神,自從高二轉學來,江錚就霸榜第一的寶座,無論題目多難,永遠維持在680分以上,在整個年級,以及學校,都成了神話的存在,也成了許多父母口中別人家的孩子。

  “我也覺得,聽說她以前是三中的,難道是被我們校長破格挖進來的嗎?”兩個女生嘆了口氣,起來繼續(xù)寫作業(yè)。

  江錚走到辦公室門口,還沒敲門喊報告,張老師就招呼她過去:“江錚啊,快過來,來,”

  張老師是他們班的數(shù)學老師,對江錚一直十分欣賞,想找到一個數(shù)學成績永遠維持在130以上的學生,即使在一中也不容易,特別是自己的女兒,數(shù)學常年不及格,讓她更加愛惜這個學生了。

  江錚剛走到張老師的位置,就被她塞了一本練習冊和一張報名表:“這個是市里舉辦的數(shù)學競賽,就在下下周,3月14日,你得去參加?!?p>  看著江錚還想說什么,張老師繼續(xù)說道:“我知道你放學還要去幫你奶奶擺攤,但那天是周三,我記得你奶奶每周三都休息,不準推脫,快去準備吧?!?p>  江錚抱著練習冊回到班里,同桌還沒有回來,江錚把練習冊放在她位置上就繼續(xù)趴下睡覺了。

  “學姐,我可以問你一道題目嗎?”一只手指輕點桌子,瘦削而修長,骨節(jié)分明,指甲圓潤千凈,凈白的皮膚下隱約可見淡淡的青色紋路,江錚抬頭就看見一個少年拿著一張試卷站在一旁。

  少年精致的五官近在眼前,烏黑的瞳眸帶著幾分笑意,高挺鼻梁下那雙飽滿的唇微微上翹,勾勒出漫不經(jīng)心的味道。

  真好看,江錚忍不住在心里贊嘆道。

  “哪道?”江錚恢復神色,想起好像在哪里見過他,接過少年手里的試卷,江錚邊回憶邊思考題目。

  江錚在試卷旁邊寫下公式的同時也想起了為什么覺得這個少年有些眼熟,她上次去找張老師拿作業(yè)的時候,就看見他站在一旁被張老師訓斥著他。

  “這些難題沒必要深究,你的重點是放在前面這些,這些題高考就不可能會考?!睆埨蠋熖ь^看見江錚,叫住了她:“正好,江錚你過來看看,這些題會不會做?”

  江錚皺了下眉頭,放下作業(yè),拿過張老師手里的試卷,思考了一下,才繼續(xù)說道:“沒做過,可能需要花點時間。”

  “你看,江錚都需要花時間的題目,就證明你們沒有做的必要了?!睆埨蠋熣Z重心長地繼續(xù)說道:“祈年,不是老師打擊你,只是老師覺得…..?!?p>  后面的話江錚沒有再聽見,因為她早就回班里休息了。

  晚上六點,上完最后一節(jié)課,就看見門口站著一位高大清瘦的少年,雙手松散地插在褲兜里,身姿懶散,慢悠悠地進了教室,他頭發(fā)有點兒濕,黑色短發(fā)品得越發(fā)漆黑。他穿著一件白色T恤,外邊是一件藍白相間的校服外套,T恤的胸前是個簡單的圖案,領口路有些低,露出精致又白皙的鎖骨。至于那張臉,星眸漆黑,鼻梁高挺,透著少年人的清俊。

  中午沒有抬頭看他,倒不知竟是如此俊朗的少年,江錚撐著頭,看著他一步步接近。

  “你就是高二的那個年級第一?”少年的嗓音清晰而磁性,透露著一股青澀的魅力,讓人不由自主地被吸引。

  江錚輕點了一下頭,彎彎的柳眉下,她那雙明凈清澈,燦若繁星的眼睛,白哲無暇的皮膚透出粉絲,小小的嘴唇天生自帶的微紅,淺淺一笑酒窩在臉頰若隱若現(xiàn),煞是好看:“怎么了嗎?”

  她對帥哥一向很有耐心,即使這個少年似乎沒什么禮貌。

  門口傳來嘰嘰喳喳的聲音,江錚仔細辨別,就聽見門口兩個女生在說八卦。

  “宋祈年怎么會去找江錚?”

  “不知道,但我記得宋祈年不是和艷艷在一起了嗎?”

  “什么時候?他不是一直和琪琪在一起嗎?”

  看來還是個有緋聞的帥哥,宋祈年似乎也聽到了外面的聲音,眼神凌厲地看向外面,女生也意識到自己聲音大了些,尷尬地跑開了。

  江錚皺著眉頭,連看面前的少年都不順眼了。

  宋祈年蹲下身子,他的眼睛園潤而明亮,仿佛含著一層光,笑起來露出潔白整齊的牙齒,一派天然的少年意氣:“張老師說你數(shù)學很厲害,我以后可以來問你數(shù)學嗎?”

  少年似乎想起什么,站起身,伸出了手:“忘記自我介紹了,我叫宋祈年,高一三班的。”陽光透過玻璃窗落進來,照在瓷白的拱形書架上,也照在他黑色的帽檐上,像是給人蒙上了一層淡金色的光。

  在沒有聽見兩個女生的對話前,江錚本來想答應,畢竟誰會不喜歡給陽關開朗的笨蛋帥哥講題呢,但現(xiàn)在江錚只想拒絕:“抱歉,我平時挺忙的。”

  “知道了?!鄙倌晁坪醯谝淮卧獾骄芙^,自尊心使他沒有當場發(fā)作,而是黑著臉走了出去。

  從回憶中回過神來,江錚皺著眉頭繼續(xù)在試卷上寫:“這里,只要知道這條公式,其實挺簡單的。”

  宋祈年接過江錚手里的試卷,看了眼公式,似乎豁然開朗一樣笑了,微卷發(fā)絲貼著面,隨著呼吸和寒風揚落,他睫毛和眼睛生得漂亮,一笑起來,給本就帥氣的相貌增光不少。

  “不過這公式怎么沒見過?”宋祈年拿起旁邊的筆,低著頭開始記,他的手骨節(jié)分明,修長干凈,宛如瑩潤通透的白玉:“謝謝,我懂了?!?p>  江錚把試卷還給宋祈年,從桌面抽了張濕紙巾開始擦手:“以后就別過來了,我并不喜歡別人打擾我做題?!?p>  “我可以支付你家教費課時費的?!鄙倌晁坪跖掠直痪芙^,輕抿著唇,一副楚楚可憐的樣子。

  江錚瞬時有些心軟,想起之前聽到的傳言只好折中說道:“周三下午放學可以,其他時間我有事情?!?p>  “謝謝學姐?!鄙倌甑哪橗嬢喞置?,帶著幾分硬朗,但笑起來時眼角微微上揚,又顯得異常溫柔。他的笑容仿佛有魔力,能夠瞬間拉近距離。一頭黑發(fā)隨意地束在腦后,幾縷發(fā)絲隨風,輕舞,展現(xiàn)出他隨性不羈的一面。

  “嗯?!苯P沒有繼續(xù)和他廢話,準備繼續(xù)趴在桌子上睡會,還沒反應過來,就看見幾顆糖放在桌面上,江錚抬頭就看見宋祈年已經(jīng)跑了出去。

  江錚拿起一顆糖,發(fā)現(xiàn)是檸檬味的,放進一旁的筆筒后就沒再管。

  之后的每周三放學,宋祈年都準時準點地出現(xiàn)在江錚的班級門口,看著其他同學陸陸續(xù)續(xù)地回家,差不多剩下兩三個同學,宋祈年就去坐到江錚旁邊的位置上。

  這是江錚規(guī)定的,因為她不想和宋祈年產(chǎn)生太多聯(lián)系,上次她的同桌張曉還問她宋祈年怎么會來找她,江錚才意識到似乎很多人認識宋祈年。

  江錚將最后一道題的思路講給宋祈年后,就開始收拾東西。

  “謝謝學姐,你真的好厲害。”宋祈年低頭寫著筆記,他寫得很專注,睫毛烏壓壓地垂下來一整片,又長又密,跟涂了生長液似的,讓人有些嫉妒。

  江錚把筆放進書包拉上書包的拉鏈:“不用,課時費記得轉我就行?!?p>  “好?!鄙倌甑穆曇羲坪跤行┦洌骸跋轮芫褪沁@學期第一次月考了,我都怕我考砸了給你丟臉?!?p>  “下周嗎?”江錚這才想起來,她的競賽正好在月考前一天,更不想去參加競賽了。

  宋祈年沒看出江錚有什么異常,繼續(xù)說道:“周四周五周六,考三天,高一和高二不是一起考得嗎?”

  “是一起考的,只是我忘了?!苯P背起書包“對了,下周就不用來找我了,我正好要去參加競賽,拜拜。”

  宋祈年站起身,看著江錚慢悠悠走出教室,匆忙喊著:“學姐,等我一下,我送你回家可以嗎?”他的脊背依然挺得筆直,看上去有種芝蘭玉樹的氣質(zhì),夕陽的光從另一側窗戶打進來,照在他清俊的側臉上,瞳孔里暈開一片暖光。

  “不用了?!苯P拒絕了宋祈年的提議,徑直走了出去。

  回到家后,江錚看著冷清的屋子,打開燈,翻了翻冰箱,看來奶奶還沒有回來。

  江錚本來想等奶奶回來再一起吃飯,但今天不知怎的,餓得慌,于是江錚就挽起袖子開始做飯,相對于在學習上的天賦,在做飯方面,江錚就是一個廚房小白,簡簡單單弄了個清水面,江錚就坐下來吃了。

  看了會手機,江錚就把面解決了,把碗放進水池就開始寫作業(yè),直到指針轉向九點,門口傳來一陣女聲。

  “孫兒,奶奶回來咯?!?p>  江錚反應過來是奶奶回來了,站起身打開了門,只見江奶奶手提著籃子走了進來:“今天還剩個魚尾巴沒人要,隔壁老徐還把白菜給我,她說現(xiàn)在的年輕人都愛喝白菜魚頭湯,我想著,魚頭魚尾都差不多,今天弄個白菜魚尾湯怎么樣?”

  江奶奶提留起一條草魚尾巴:“看,多新鮮,今天我們孫兒有口??!?p>  “哇。謝謝奶奶。”江錚拿過江奶奶手里的籃子:“抱歉,今晚沒過去幫忙,人多不多。”

  “哎呀,我還年輕,用不著你幫忙,在學校好好學習就行。”江奶奶將江錚推出廚房,自己開著水龍頭開始洗菜:“孫兒你好好學習就好,我看你作業(yè)還放在桌子上,去寫作業(yè)去,不用去幫忙,等下就可以吃了?!?p>  作為廚房小白,江錚也沒有繼續(xù)留在廚房繼續(xù)幫忙,坐在客廳沙發(fā)上,江錚看了會手機,就看宋祈年發(fā)了好幾條消息。

  宋【學姐,下周三你沒時間,那可以換個時間嗎】

  宋【我爸媽都很重視我這次月考,能不能再給我補習一下】

  宋【我可以支付三倍課時費】

  江錚瞬時有些心動,算了下數(shù)學競賽和三倍課時費誰比較多,最終還是回絕了宋祈年。

  江【沒時間】

  回完消息,江錚放下手機,繼續(xù)寫作業(yè),直到聽到廚房傳來奶奶的聲音:“孫兒,湯燉好了,準備吃飯了。”

  江錚看著寫完的作業(yè),心滿意足地放進書包就收拾碗筷準備吃飯。

  “奶奶,你好厲害?!苯P走進廚房,看見一鍋白嫩嫩的魚湯,拍手鼓掌,拿了塊抹布準備將鍋端出去。

  江錚盛好飯就開始品嘗:“好好吃?!?p>  “那孫兒多吃點?!苯棠虋A了些魚肉放進江錚碗里:“你下周考試了,多吃點魚肉補補腦。”

  江錚也夾了些魚肉放倒江奶奶碗里:“我的實力奶奶還不放心嗎?而且我剛自己煮了面吃,不是很餓,奶奶你自己多吃點?!?p>  “好?!苯棠绦Σ[瞇著吃著,沒再推脫。

  吃完飯,江錚主動承擔起了洗碗的任務,江奶奶則坐在門口擇菜:“孫兒啊,你爸爸今早來了一趟?!?p>  江錚似乎沒有聽到,江奶奶嘆了口氣:“不過他們也打算走法律離婚了?!?p>  洗好碗筷的江錚蹲在江奶奶身旁:“有奶奶陪我就夠了?!?p>  江奶奶擦了擦手,摸著江錚的頭:“是奶奶對不起你?!?p>  祖孫倆溫存了一會,江錚就被江奶奶叫回房間寫作業(yè)了。

  看著手機里十幾天消息,江錚不用猜都知道是宋祈年,他似乎總是很有精力。

  宋【考慮一下嘛?學姐】

  宋【學姐幫我看看這道題可以嗎】

  宋【抱歉,要是你真有事算我冒犯了】

  宋【我之前給你送的早餐你好像都沒吃】

  宋【可以告訴我你喜歡吃什么嗎】

  …..

  江錚沒心情繼續(xù)看下去,她只是喜歡長得帥的,但對話多的沒興趣,十分吵鬧。

  躺在床上的江錚回想起以前的時候,那時候他們還是幸福的一家人,媽媽似乎總是很沉默,但爸爸永遠在逗她開心,屋子里充滿了歡聲笑語,和之后的吵架聲形成鮮明對比。

  意識到自己落下淚,江錚抽了幾張紙巾擦拭,轉身起來繼續(xù)學習。

  第二天起來,江錚照了照鏡子,發(fā)現(xiàn)眼鏡腫了,有些后悔昨晚熬夜刷題,收拾好東西,江錚背上書包拿起桌上的包子就往學校趕。

  一如既往的三點一線的生活,唯一的改變就是桌子上時不時出現(xiàn)一些小零食,江錚本想拒絕宋祈年這種毫無意義的投喂,但看同桌喜歡吃,于是他都放進了同桌的零食筐里。

  她的同桌張曉有一個小小的零食筐用來裝零食,江錚時不時就看見她上課的時候躲在一堆書后面偷吃,有時候還會叫上江錚一起,但江錚以不喜歡零食婉拒了她。

  自從小時候吃太多零食蛀牙后,江錚就再也沒有碰過零食。

  正想著,就看見張曉正好趕著上課鈴聲響起的時候進來,小姑娘穿著藍白相間的冬季校服,馬尾扎得高高的,氣質(zhì)干凈又清純,和周圍亂哄哄的環(huán)境格格不入,一雙眼彎成月牙的形狀略帶著嬰兒肥的臉頰陷出淺淺的梨渦,模樣清純又好看:“哎呀,女神,你又投喂我呢?!笨粗鴿M滿一筐的零食,張曉喜不自勝。

  “喜歡嗎?”江錚拿起課本,準備早讀,看見在教室外站著的班主任,對張曉說道:“快坐下吧,等下班主任就進來了。”

  張曉瞟到班主任難看的臉色,立馬坐了下來,拿起課本放到桌子上就開始翻零食筐,看見一張小紙條在一堆零食里躺著:“女神,這個是你的嗎?”

  “不知道,你打開看看?!苯P也第一次見這張紙條,猜想是宋祈年寫的。

  張曉將紙條展開,就看見上面寫著:”抱歉,上次是我越界了,你別不理我可以嗎?

  落款寫著宋,張曉一臉驚訝,想了一會,在江錚耳邊小聲說道:“不會是宋祈年吧。”

  “你怎么知道?”江錚驚訝張曉居然認識宋祈年。

  張曉先詢問了江錚的意見,將紙條丟進垃圾桶,才說道:“我聽別人說,他經(jīng)常來找你,我還挺驚訝的,畢竟他可是學校有名的公子哥,原來他真的在追你呀?”

  “有名的公子哥?”江錚一臉疑惑,三點一線的生活似乎使她錯過了許多訊息。

  張曉正想繼續(xù)說,就看見班主任走了進來,瞬間閉上嘴。

  班主任是一位年輕的女老師,姓李,江錚一直懷疑李老師剛上崗不久,因為她從沒見過如此有活力的老師。

  李老師走上講臺,放下課本說道:“同學們,后天就是這個學期第一次月考了,一定要好好復習,相信我們班一定會繼續(xù)霸榜第一的,不過也別太有壓力,適當?shù)胤潘梢埠苤匾??!?p>  說完,底下沉默了一陣,李老師就叫了英語課代表上來帶讀。

  晚上,江錚剛收拾好東西就看見宋祈年依靠在班里門口的欄桿上,少年斜挎著書包,黑色耳機纏繞在,耳廓上,整齊領口敞開,露出白皙的鎖骨。

  江錚想起中午張曉跟她說的:“他是宋家的那位小少爺?!笨唇P一臉懵,張曉繼續(xù)解釋:“我都忘記你不是本市的了,宋城是A市的首富,他是宋城前妻留下的小兒子,聽說宋城特別寵愛他。”

  張曉吃了顆糖才繼續(xù)說道:“聽說宋祈年是在上所學校打架,本來宋城要求那個男生退學,宋家在華宇私立投資的還挺多的,這點權利還是有的,最后好像是宋祈年自己想轉學,宋城就給他轉學到我們這里了。

  江錚點了點頭,張曉一臉警惕地說道:“你可不能喜歡他啊,他還挺不安分的,我之前刷朋友圈的時候,看見有人在轉發(fā)他的瓜-----和兩個女生同時戀愛,一個是陳云琪,就啦啦隊隊長,另一個好像是李瀟艷,也是啦啦隊的,被啦啦隊的一個隊員發(fā)現(xiàn)了,然后他就翻車了。”

  江錚繞過門口的少年,徑直走了,宋祈年追了上來:“學姐,我都給道歉了,你怎么還是不理我呀?!彼剖俏穆曇艄吹媒P有些心癢。

  江錚轉過身,笑了笑:“今晚有事,你要來幫忙嗎?”

  宋祈年大快步跟上江錚,一直絮絮叨叨地講著話,江錚沒有回應他,專心看著手機的導航。

  “到了?!彼纹砟晏ь^就看見水鄉(xiāng)市場四個字,似乎第一次來,江錚見宋祈年有些愣神。

  “沒來過菜市場嗎?”江錚繼續(xù)往里走:“也對,你們家應該是保姆買菜。”

  “學姐怎么帶我來這里?”宋祈年跟在江錚后面,少年穿著藍白相間的校服,修長如玉的手插進褲兜,精致眉眼在夕陽的折射之下暈染如畫,整個人像是從漫畫里走出的美少年,洋溢著青春氣息的男神。白色帆布鞋不染一絲纖塵,和這里的環(huán)境格格不入,精致的臉龐微微蹙起眉頭。

  江錚沒再講話,從書包里拿出一個白色口罩,猶豫了一下,又拿出一個給宋祈年。

  宋祈年學著江錚戴上口罩,徑直往里走,就見江錚在一家魚販面前停下。

  老奶奶招呼著江錚:“孫兒,你怎么來了?快回家寫作業(yè)去。”她一臉慈愛滄桑,年輕時烏黑的頭發(fā)已有如嚴冬初雪落地,像秋日的第一道霜。根根銀發(fā),半遮半掩,若隱若現(xiàn)!臉上條條皺文,好像一波三折的往事。

  “不著急,奶奶,你先去休息會,我來幫你會?!苯P挽起袖子,纖細而柔美的手腕像是一條精致的玉鏈,透露出優(yōu)雅與婀娜,將書包放到一旁:“對了,我剛才路過居委會的時候,那個阿姨說有個東西要申請,需要奶奶你親自過去,奶奶你快去看看吧,別等下阿姨下班了。

  “好,那我去看看?!苯棠淘谂赃叺呐枳永锵锤蓛羰郑铰嫩橎?,匆匆忙趕了過去。

  宋祈年呆呆站在原地,在這個雜亂的菜市場里,一個一塵不染的少年引起許多人的關注,江錚似乎看出了他的不自在,叫了一聲:“不是說要來幫我嗎?書包放下呀?!?p>  宋祈年將書包放在一旁,挽了挽袖子,他的手指一如既往的漂亮,手腕上綁著一條紅繩,瑩白圓石吊在下方,格外好看:“需要我做什么?”

  江錚看了眼宋祈年白嫩的手指,最終選擇了一些簡單的活給他干,接下來的時間里,江錚負責刮鱗切魚,宋祈年負責給客人打包。

  一位中年婦女走過來邊挑魚邊打趣道:“怎么今天還有幫手了,是你男朋友嗎?”

  “是啊,長得帥嗎?”江錚將一條草魚的魚頭剁下來,放進袋子里:“看下要什么,這個怎么樣?!?p>  江錚拿起一條活蹦亂跳的鯽魚:“保證你兒子吃了和他一樣貌美如花?!?p>  江錚笑著看了一眼宋祈年,發(fā)現(xiàn)他臉色不太好,以為是他個不喜歡被夸的男生,沒有繼續(xù)打趣他。

  正好中年婦女也沒有多說什么,同意了江錚的提議。

  等中年婦女打包走后,江錚看了眼臉色不太好的宋祈年,還想問他為什么夸他兩句還不樂意了,就看見宋祈年撓了撓手臂,江錚定睛一看,就見他手臂通紅,可能是碰太久冰水了,江錚沒有再為難宋祈年,讓他在一旁坐著,獨自收攤。

  收拾好東西,他們背起書包一齊走在昏黃的路燈下,似乎今晚累著他了,宋祈年沒有向來的時候那么嘰嘰喳喳,走到十字路口,江錚從書包里拿出一本習題。

  “這個是我高一整理的,送你了?!苯P將一本厚厚的筆記拿給宋祈年,筆記似乎被主人翻過很多次,顯得有些破舊,宋祈年正想感謝,就聽見江錚說道:“不用謝我,按照市場價給我就行?!?p>  “嗯!”宋祈年重重地點了下頭,江錚沒再說什么就離開了。

  看著江錚離開的背景,宋祈年打開地圖找了個空曠的地方打車去了醫(yī)院。

  六點多的醫(yī)院空蕩蕩的,似乎都在吃飯,已經(jīng)沒什么人了,宋祈年很快掛上號。

  “這手怎么搞成這樣的?”醫(yī)生皺著眉頭:“應該是過敏,等會去做個血常規(guī)?!?p>  “好?!鄙倌晡⑷醯穆暰€足以見他現(xiàn)在病得多嚴重。

  抽完血,宋祈年在長廊坐了一會兒,到了八點,宋祈年接過護士手里的報告回去找醫(yī)生。

  醫(yī)生看了眼驗血報告,眉頭皺得更深了:“之前不知道自己對魚過敏嗎?等會我給您開點藥,去掛個水,看你樣子應該是學生吧。”

  宋祈年輕輕嗯了一聲,醫(yī)生繼續(xù)說道:“明天請假吧,住院一晚,觀察下情況?!?p>  “有沒有什么藥能快點見效嗎?我明天要上課,后天就考試了,醫(yī)生?!彼纹砟険狭藫贤t的手臂,急切地說道:“我不想請假?!?p>  不知道是生病的緣故還是太過著急,少年的臉十分紅潤。

  “我先讓護士給你掛個點滴,然后開個藥給你抹抹?!贬t(yī)生嘆了口氣繼續(xù)說道:“但你這個拖的時間太久了,而且你至少接觸了好幾個小時過敏源,明天就想恢復有點難?!?p>  宋祈年掛完點滴已經(jīng)十點多了,醫(yī)生看了眼他的手臂,最終還是同意宋祈年不住院觀察祈求,同意他回家了。

  出了醫(yī)院,宋祈年走了一段路,回到家,家里空蕩蕩,黑漆漆的,只有二樓的一個房間有微弱的光線,時不時還傳來音樂聲。

  宋祈年沒有開客廳的燈,徑直回到自己的房間年,本來想直接睡了,聞到身上的魚腥味有,只好作罷,去洗了個澡,宋祈年并不喜歡魚腥味,洗了好幾遍身體,身上的味道才消除了一些。

  他好像從沒在江錚身上聞到過魚腥味,不知道用的什么沐浴露,身上的香味總是讓宋祈年著迷,本來想問一下江錚,看著時針轉向十一點,宋祈年還是放棄了,反正他們又不是不見面了。

  頂著一頭濕漉漉地頭發(fā),宋祈年想到今天江錚罕見地和顏悅色,在被窩里忍不住偷笑。

  又想到江錚遞給他筆記的時候,指尖相碰,宋祈年立馬從床上坐起來:“學姐的筆記,我可不能辜負學姐的好意?!?p>  挑燈夜讀一整晚,第二天,宋祈年頂著一頭亂糟糟的頭發(fā),睡眼惺忪,昨晚興奮過頭了,宋祈年十分后悔。

  拿著藥膏抹著手臂,經(jīng)過一晚上的恢復,他的手已經(jīng)好的差不多了,至少沒有昨天那么紅了。

  宋祈年看了一眼校服,藍白相間的校服并不好看,他之前在私高都是穿學院制服的,宋祈年剛開始十分抗拒穿這個寬大的校服。

  穿好校服出來,宋祈年看見一個女生在飯桌上吃飯,女子穿著一身白色的中長裙,上面點綴著許多小珍珠,棕色的長發(fā)盤起來,用一個百合警子固定住,透明的水晶高跟鞋襯出她的腿細長而潔白,如百合花一般的迷人。

  宋祈年隨意地拿起桌子上的面包:“要去參加比賽嗎?穿這么好看?”

  女孩抬起頭,笑容將她的嘴角牽扯出兩個可愛的酒窩,一深一淺,使得她的笑容更顯甜美:“是啊,姚老師給我報名了市里的啦啦隊比賽,怎么,這么關心我,你要跟我去啊?!?p>  “不去,上次我爸讓我去給你送東西都讓別人誤會了?!彼纹砟険沃^,十分懊悔地說道:“我都懷疑我追求的那個女生她是知道這件事才疏離我的。”

  陳云琪拍掉手上的面包渣,笑著說道:“你確認不是她嫌你長得丑還笨嗎?畢竟她可是全年級第一,哪有那么容易追?!?p>  “你怎么知道?”宋祈年的眼中充滿困惑:“雖然我確實在追學姐,但我有那么大張旗鼓嗎?”

  “追年紀第一這件事就夠震驚很多人了,不過主要是有人以為你是我對象,告訴我你出軌了。”陳云琪站起身整理了一下裙子,不可置信地說道:“我審美有這么差嗎?”說完,就背起書包出門了。

  陳云琪是宋祈年叔叔的女兒,在五歲之前,他們都是要好的姐弟,宋祈年五歲那年,宋媽媽出車禍死了,宋祈年的性格變得陰鷙,宋叔叔讓陳云琪多去陪宋祈年。

  一次陳云琪在房間陪宋祈年玩的時候,宋祈年突然發(fā)瘋扯掉了陳云琪懷里娃娃的頭發(fā),兩人扭打成一團,直到保姆進來送吃的,把他兩分開,兩人的臉都被刮花了,陳云琪還被宋叔叔教訓了一堆,至此,他兩成了仇人。

  不過主要是陳云琪對宋祈年的敵視,畢竟這件事本來就是宋祈年做錯了,宋祈年后來被宋城帶去做了心理咨詢,醫(yī)生表示只是親人離世傷心過度造成的情緒起伏大,宋城才放下心來。

  走在校園里,宋祈年低頭看著那本筆記,畢竟說不定學姐只是借給他一段時間的,走著走著就不小心撞到了前面的人。

  宋祈年抬頭看見是江錚,他站在那里,臉上露出難以掩飾的興奮,眼睛瞪大,目光炙熱,看見江錚難看的臉色才彎下腰道歉:“對不起,學姐?!?p>  江錚她微皺眉頭,打量著眼前的宋祈年,才說道:“沒事?!?p>  “對了,學姐。”宋祈年跟上走在前面的江錚:“學姐,這個筆記你還要嗎?”

  江錚像是恍然大悟一般,伸出手:“你還欠我筆記的錢沒給,難怪我看你那么不順眼?!?p>  “怎么這么困,車上都能睡著?!睆埨蠋熋嗣P的額頭:“也沒生病。”

  江錚含糊其辭地說道:昨晚回到家比較晚,而且明天考試了昨晚在復習。

  “呵呵呵,你也會復習呀。”張老師陰陽怪氣地說道:“還真是罕見呢?!?p>  江錚閉著眼睛休息:“要是我今天不用參加比賽,我不就有兩天時間復習了嗎?”

  “高三更沒時間了,趁現(xiàn)在有時間當然要拉著你多參加一些,對你以后考大學也有好處不是嗎?”張老師語重心長地說道:“你怎么就不明白我的良苦用心呢?”

  “你還是去激勵張曉吧,她說她要考北語的,比較看中這些競賽成績?!苯P把外套蓋緊了些:“我考華醫(yī),這些對我沒用,他只看高考成績,不然我就去參加競賽跳級了?!?p>  “你要考華醫(yī),然后張曉說她要考北語?”張老師連續(xù)聽到兩個震驚的消息,一口氣差點沒上來。

  “難道我一直沒說過?”江錚想了一下:“確實沒說,但你現(xiàn)在知道了不是嗎?好了,我到家了,老師再見?!苯P打開車門下了車,揮揮手轉身留下還呆愣著的張老師。

  星期四,他們迎來了這學期的第一次月考,宋祈年的手依舊紅腫,之前還會穿件短袖,再套件冬季外套,現(xiàn)在直接穿著長袖了,生怕哪次碰到江錚被發(fā)現(xiàn)。

  三天的考試很快就過去了,每個星期的星期天都是一中固定的休息日。

  江錚在家睡了一天后,第二天來到學校就看見一堆人擠在公告欄,一中的改卷速度永遠令人感到意外,江錚剛開始還很震驚,現(xiàn)在也習以為常了。

  公布欄會公布每個年級的前十名,每張照片下面都有一句名言警句,一中的校長比較開明,沒有限制他們必須從古言或者近現(xiàn)代哲學里面摘抄。

  江錚當時寫了一句,除我之外皆為垃圾,負責的老師猶豫了一下,還是寫上去了,后來有一次月考完,江錚去找政教處的負責老師改成了救死扶傷,政教處的老師還夸了她一頓,江錚只是笑笑,沒有說什么。

  “今年高一的成績都挺一般的我覺得,上學期那個第一名最高的九百多,這學期剩下八百多,一中什么時候變得這么垃圾了?!?p>  “對呀,不像我們高二,第一名永遠維持在的.......等等,江錚這次720!”

  同學們嘰嘰喳喳地在前面看:“膜拜考神,智商分我一半就好。”

  “看來我媽又要教育我了?!?p>  “建議江錚把那個句子換成開掛的人生不需要解釋?!?p>  另一邊的公告欄上貼的是這周四開始的運動會,江錚簇足看了一眼舉辦時間——連續(xù)舉辦三天,第一天主要是開幕式和老師的比賽,用來預熱和帶動運動會,第二天是學生的比賽,第三天是娛樂賽,然后給他們休息一天,一中真會考慮時間。

  走到教室,一部分人聚在一起討論這次的成績,這次高二的題并不難,所以許多同學都取得了不錯的成績,臉上都帶著笑容。

  另一部分人則在討論這次運動會報名什么,春季運動會是一中的傳統(tǒng),主要是展現(xiàn)萬物復蘇,是四季運動會中最和諧的一場,沒有夏季那么激烈,許多學生都想去湊個熱鬧。

  江錚剛走到座位坐下,張曉拿來一張報名表放到江錚面前:“我相信你一定會報名的對吧,你上學期參加了那么多項,這學期總不能不報了吧?!睆垥噪p手合十,一片哀求。

  上學期江錚剛來,第一次月考后就碰上了秋季運動會,原來的第一名拿著一張報名表放到江錚面前:“雖然在學習上你贏了我,不代表你能在體力上贏過我?!?p>  當時正好是下課時間,所有人都看了過來,小姑娘穿著藍白相間的夏季校服,馬尾扎得高高的,氣質(zhì)干凈又清純,和周圍亂哄哄的環(huán)境格格不入。

  她那月牙似地眉下長著一雙明亮的眼睛,一雙櫻桃小嘴一分動人,皮膚白里透紅,長發(fā)烏黑發(fā)亮,活脫脫一個嬌憨美人。

  江錚很喜歡欣賞美人,要不是現(xiàn)在有人,她真想牽住白婕妤的手,雖然心里這么想著,但江錚還是冷漠地說道:“不去?!?p>  白婕妤的眼神帶著一絲不悅,眉頭微微皺起,顯然是生氣了:“我記得你奶奶是擺攤賣魚的吧?”

  美人生氣起來都像撒嬌,江錚撐著頭嗯了一聲,白婕妤才繼續(xù)說道:“只要你贏過我,我每個項目都給你這個數(shù)字。”白婕妤伸起兩根手指:“要不要和我比?”

  看著在空中亂晃的白嫩小手,少女手指纖長白皙,皮膚細膩,骨節(jié)分明,真想牽。

  江錚發(fā)現(xiàn)周圍的同學都在偷偷看看,只好作罷,說道:“晚上放學再說。”

  晚上,江錚剛收拾好東西,白婕妤拿著七八張報名表拍在桌子上:“現(xiàn)在可以了吧?!鄙倥坪跏桥苓^來的,氣喘吁吁。

  “除了你答應給我的這個數(shù),我還有一個條件?!苯P拿起筆在報名表上寫下名字:“要是我贏了,我們就做朋友怎么樣?”

  “什么?”少女似乎沒聽清,江錚只好靠近白婕妤,在少女耳邊嘶語:“我說我們做朋友怎么樣?”

  待聽清之后,她騰的臉色迅速躥紅:“做朋友就做朋友,說得跟處對象一樣?!彼樕闲呒t未槌,說這話時有種說不出的嬌。

  最后的結果就是八項江錚贏了七項,最后一項仰臥起坐兩人打成平手。

  江錚回到班級營地喝了些葡萄糖水就看見白婕妤走過來,剛運動完的少女還沒來得及擦汗,額頭上的汗水一路往下蔓延,甚至還有幾滴掉在了鎖骨上方,怎么會有生得如此好看的美人。

  白婕妤的手指緊緊抓著袖口,指節(jié)微白,努力讓自己看起來堅強些:“我承認你比我厲害了?!彼е?,努力不讓眼淚流出來,眼中卻盛滿了委屈的光。

  江錚終于正大光明地牽住白婕妤的手,果然和想象中一樣軟:“那我們以后就是好朋友咯?!?p>  “我才不要和你做朋友,我們永遠都是敵人,我以后一定會超過你的?!鄙倥拈_江錚的手,一臉堅定而又冷漠地說道:“而且我說的是全部都贏過我,我才和你做朋友,你現(xiàn)在還沒有資格和我做朋友?!?p>  之后的每一次月考,白婕妤都在和江錚暗暗較勁,直到冬季運動會,白婕妤又拿來了好幾張報名表,江錚給他展示了自己扭傷的右腳,白婕妤才失望地走了。

  張曉叫了叫在發(fā)呆的江錚:“你在想什么呢?不會是怕白婕妤又來找你吧?!?p>  江錚有些頭疼,思索了一會兒,才說道:“看情況吧,我也不是很想?yún)⒓樱行├??!?p>  “白婕妤這周都不在學校,我昨晚看見她和她媽媽出門了,我問過我媽,她說白婕妤要去參加比賽,之后還要去集訓一段時間才回來。”張曉握住江錚的手:“你就陪我參加嘛?!?p>  “你想?yún)⒓幽捻??!苯P從書包里拿出本子,準備把昨天思考的數(shù)學題重新寫一遍。

  張曉見江錚有些動容,立即說道:“陪我去參加雙人接力賽吧,女神?!?p>  “3000m那個嗎?可以?!苯P邊寫邊說:“你來分配怎么跑,然后我們晚上試一下就好。”

  三千米接力賽是一中這兩年剛開的,之前都是一個人的三千米長跑,最后除了體育生,參加的寥寥無幾,一中就改成了接力賽,激勵更多同學參加進來,參賽的1-3個人帶上手環(huán),自行分配每個人跑多少,只要加起來等于三千米就行。

  “對了,應該是上午的吧。”江錚可不想在烈日下長跑。

  “放心吧,我可不能曬黑我家女神白白嫩嫩的皮膚?!睆垥阅罅四蠼P的臉:“真軟,讓我多摸摸。”隨后把報名表給江錚:“周五上午九點的,你就說我是不是很會選。”

  江錚沒再思考,準備在報名欄寫下自己的名字,就看見自己的名字已經(jīng)寫在上面了。

  “你還真是先斬后奏啊?!苯P放下筆,冷笑了一聲。

  張曉尷尬的笑了兩聲,立馬轉移話題:“女神,你這次總分也太高了,要不是我和你是一個考場的,我都要懷疑你作弊了,你怎么總是這么厲害!作為你同桌,我好榮幸?!?p>  “謝謝?!苯P在寫題的時候不喜歡思考其他事,隨意搭話。

  張曉也不介意,繼續(xù)說道:“你是最讓他驚訝的其中之一,另一個是宋祈年,就每周三來找你補課那個,我一直以為他成績很好,結果......?!皬垥該u了搖頭。

  “他考多少?!苯P隨意搭話,自從宋祈年把錢轉給她后,就沒找她聊過天,安安靜靜的帥哥,江錚對他的厭惡少了一分。

  張曉拆開一包零食,邊吃邊說道:“我昨天在我媽桌子上看見了他們班的數(shù)學試卷,宋祈年不是找你補過數(shù)學嗎?所以我特意看了眼他的數(shù)學成績。”張曉湊近江錚,神秘兮兮說道:“你猜多少?”

  江錚剛想說話,張曉就吃了顆糖繼續(xù)說道:“四十多分,女神,我覺得他敗壞了你的名聲?!?p>  江錚也有些震驚,給宋祈年補了幾次課,其實可以看出他的基礎并不差,江錚沒想到他居然只考這個分數(shù):“是啊,比你笨多了。”

  張曉以前的數(shù)學也常年維持在六七十。雖然她語文和英語好,但數(shù)學在同梯隊里算是十分落后的,自從和江錚做同桌后,張曉發(fā)現(xiàn)江錚講題的思路很清晰,有時候比她媽媽給她講的更明了,張曉就黏上了江錚,江錚也不介意,不厭其煩地給她講題,后來,張曉的數(shù)學也能在100,110左右。

  本來江錚還找了一些難題給她做,但張曉說她的目標是北語,這個成績就夠了。

  江錚寫完題發(fā)現(xiàn)還有一些才上課,想趴下去睡會,就看見班主任李老師朝她走了過來。

  江錚預感準沒好事,就看見李老師走到她面前,放下一份演講稿說道:“江錚,學校那邊說這次運動會開幕讓你作為學生代表上臺發(fā)言,記得把這份演講稿看熟?!?p>  “好?!苯P拿起來看了兩眼就放進書桌了,她從小就經(jīng)常作為學生代表上臺發(fā)言,早把對這幾句話熟記于心,讓她脫稿演講都行。

  運動會如期而至,江錚作為學生代表站上臺發(fā)言,她穿著于凈松敞的藍自校服,扎著高翹的馬尾,晨風輕排,將幾縷碎發(fā)吹得晃動,撩著她白暫通透的耳垂。

  “綠茵操場,喧聲鼎沸。揮灑在操場中的汗水,依舊滾燙!是全力以赴,是熠熠生輝,流星之影,劃過天際。運動健兒們個個精神抖擻,劈波斬浪,英姿颯爽。追風少年,鏖戰(zhàn)跑道馳騁賽場。熱血逐夢,目光遙長,奔向遠方,熏巰洵緒,閎膺馱麅…….最后,祝每一位同學都取得理想成績,友誼第一,比賽第二,第一中學春季運動會正式開幕?!苯P走下階梯,將演講稿收進口袋就去找張曉。

  “我聽我媽說你還報名了醫(yī)療志愿活動,你好有精力啊,女神?!睆垥該еP的胳膊:“我們班要到十點才走方隊,我們先去休息一會吧?!?p>  “行?!苯P覺得最近自己有些嗜睡,贊成的點了點頭。

  張曉和江錚回到班里,有的同學在化妝,他們班這次搞了最簡單的萬物復蘇主題,扮演花花草草,還有冬眠醒來的小動物,江錚選擇在前面舉牌,畢竟她并不想把自己的臉涂成綠色的。

  張曉則覺得很好玩,選擇扮演一朵花,一邊往臉色抹顏料一邊說道:“這次娛樂賽好像高一居多,所以我明天跑完就回家休息,后天去游戲城玩一天,你呢。”

  江錚趴在桌子上,閉著眼說道:“在大本營待著吧,志愿者要堅持要最后一天呢?!?p>  “你怎么想不開去報名這個。”張曉頂著一張紅臉湊到江錚面前:“跟我想不通你居然會想報名華醫(yī)一樣,我以為你更愛數(shù)學?!?p>  正好李老師走進來叫他們?nèi)ハ旅婵盏匮菥氁环?,江錚整理了一下頭發(fā),張曉還給江錚別了一個小發(fā)夾,粉色的小發(fā)夾更加凸顯了少女的青春氣息。

  下了樓,正好有其他班在排練,江錚就坐在一旁的墊子上:“雖然說是志愿,但其實能拿到兩百塊補貼?!苯P豎起兩根手指:“兩百塊,我奶奶要賣多少條魚才能賺到?!?p>  “你怎么不去申請貧困補助,陳浩穿的那雙鞋都可以買手機了,他都去申請了,你怎么不去?”張曉疑惑不解:“勵志獎學金你也沒申請?!?p>  “我喜歡靠自己,而且我們家也不是很窮?!苯P還沒說完,就被李老師叫了過去。

  “我記得你就報名了一個項目對嗎?”李老師翻了翻手里的文件:“有個主持人生病了,學校問我能不能讓你過去頂替?”

  “我報名了醫(yī)療志愿活動?!苯P并不想做主持人,念一整天的稿子,喉嚨得疼死:“李老師,我可以拒絕嗎?”她的眼神充滿懇求,仿佛在尋找一個肯定的答案。

  “不可以?!崩罾蠋煿麛嗑芙^了江錚的請求:“志愿活動那邊我會找同學去跟負責人說明一下情況,你現(xiàn)在就去廣播室那邊拿下稿子,然后就去主席臺吧?!?p>  廣播室里嘰嘰喳喳,似乎在為了什么事情吵架,江錚剛推門進去就見他們都齊齊轉過頭來。

  一位少年似乎知道他會來,蹦蹦跳跳地走到他身邊:“學姐,你是來代替小希的嗎?”他深黑明麗的眼睛看著她,睫毛微動,嘴唇柔軟飽滿,字里行間滿滿的少年感,用低軟的語氣乞求她,她覺得這會哪怕她是塊石頭,也會點頭吧。

  江錚張了張嘴,卻又把想說的話咽了回去眼睛里充滿了無奈和遲疑的神色。

  怎么有男生長得這么乖巧,受不了,不知道他拒絕不了美人嗎?但她還是想去參加活動。

  內(nèi)心掙扎了一下,江錚還是點了點頭。

  少年溫熱的身體靠過來,抱住了江錚,清淡的薄荷味,屬于他獨有的氣息:“學姐你真好。”他笑起來時,嘴角下兩顆尖尖的小虎牙,甜得人心都快化了,江錚沒忍住摸了摸少年蓬松的頭發(fā)。

  少年的臉頰染上淡淡紅暈,放開江錚,突然劇烈咳嗽,另一位負責人走上來,拍了下少年的背:“既然有人代替你了,你就回去休息吧?!?p>  “好?!鄙倌隂]有再回頭看江錚,被負責人攙扶著出去了。

  其他人看江錚在這,也沒有再吵架,一個女生拿著一份稿子遞給江錚:“謝謝學姐,小希今天要去醫(yī)院檢查,本來是打算讓向湯替他的班的,但他臨時有事,我們都為這件事吵瘋了?!?p>  “沒事,稿子給我吧,我等會還要去走方隊,就沒時間看了。”江錚接過女生手里的稿子,看了幾眼就放進了校服的口袋里,正好負責人進來,兩人就一起走去主席臺了。

  負責人是高三五班的謝詩沅,少年欣長優(yōu)雅,穿著得體的米色休閑西服,手上一枚黑金閃閃的戒指,顯示著非凡貴氣,整個人都帶著天生高貴不凡的氣息。

  江錚仔細打量走在前面的謝詩沅,只見謝詩沅突然停下,轉過身說道:“怎么不繼續(xù)待在S市?”

  “來一中追求你呀,感動嗎,謝詩沅?!苯P揪住他的衣領和肩胛,讓謝詩沅不得不俯下身,看了眼周圍的環(huán)境,才放下心來。

  “放開,等下衣服皺了?!敝x詩沅看著江錚緊緊抓住的那只手,皺眉說道。

  江錚也沒有繼續(xù)糾纏,放開了謝詩沅:“那個破戒指還是我送你的吧,怎么不丟掉?”

  “戴習慣了而已?!彼恼Z氣冰冷,仿佛她是陌生人,眼中竟是什么情緒都沒有,只是眸色漆黑深沉,嘴唇微微顫了下,薄薄地唇瓣勾出一個諷刺的弧度:“當初說分手的也是你,現(xiàn)在這樣又是想干嘛呢?”

  “因為我懷念某人跪在我腳邊求我不要分手的日子呀?!鄙倥L相嬌美,嗓門卻有些大,面上帶著些嘲笑的神情。

  話音剛落,她就看見剛才還算溫和的他捏在眼鏡邊框的手猛然頓住,幾秒后,白哲修長的手骨節(jié)凸起,下頜線條緊緊繃著,腮幫似有微動,深沉如墨的眸子像是即將卷起狂風暴雨。

  “你想要什么?”他眼眸森然,清亮的嗓音中壓抑著怒氣。

  少女得逞一般笑了:“我家阿沅真聰明?!?p>  江錚拿到剛才廣播室男孩的聯(lián)系方式后就和謝詩沅相安無事地走去了主席臺。

  反正為了減少和江錚見面,謝詩沅接下來肯定會自己負責,江錚最多主持完開幕式就可以走了,江錚想了想,開心地笑了。

  謝詩沅很快調(diào)整好了情緒,坐在江錚旁邊,神色平靜地說道:“高一年級的同學盡快準備,接下來向主席臺走來的是高一一班?!?p>  “乘風萬里造炬成陽,知行合-一,少年當強”少女聲音輕靈,洋洋盈耳,還透著肆意的狡黠:“一班的同學加油?!?p>  臉龐上微風輕揚,少女的眼底透著深情,輕輕的,獨特而美麗,謝詩沅看得出神,直到被江錚從桌底踢了一下,才反應過來,繼續(xù)說道:“一班表演的節(jié)目是《我的中國心》?!?p>  江錚把話筒關了,小聲說道:“能不能專心點?”

  “知道了?!敝x詩沅沒再看江錚,盯著前面的節(jié)目說道。

  這次高二被分配到最后表演節(jié)目,江錚念稿念得口干舌燥,心情不佳地踢了謝詩沅一腳,謝詩沅才遞了一瓶水給江錚。

  “不喝?!苯P看節(jié)目剛開始,趴在桌子上,聲音嘶?。骸拔乙仍粕降??!?p>  她咬著唇,索性一不做二不休。眨了眨嬌媚的眼睛,柔得可以滴出水來的聲音撒起嬌:“阿沅總是能滿足我一切需求的,阿沅最好了?!?p>  “只有這個,愛喝不喝?!敝x詩沅冷漠的把礦泉水放在江錚面前,看著少女干燥起皮的嘴唇和蒼白的臉色,謝詩沅才繼續(xù)說道:“晚點給你買,先把這個水喝了,等下喉嚨疼?!?p>  江錚沒有接謝詩沅的水,把剩下的稿子全放在謝詩沅的桌子上就走了。

  “接下來是我們班了,阿沅哥哥再見?!鄙倥Φ妹髅年柟?,揮著手道別了謝詩沅。

  江錚舉著牌子在一邊看著他們表演,這個節(jié)目他們班已經(jīng)排練了很多遍了,所以江錚并沒有多專心,斜眼看到一個人似乎目不轉睛地盯著她看,帶著黑色口罩,穿著黑色沖鋒衣,不知道是校外人員還是哪個校內(nèi)的。

  一中在運動會的時候會開放校園,方便家長進來看孩子和參觀校園,這幾天學生也可以不穿校服,所以有時候很難辨別究竟是校外的社會人員還是校內(nèi)的學生,一中對他們的安保能力還是太放心了。

  結束后,江錚就去了醫(yī)療志愿活動的大本營,校本部的負責老師見她過來還很驚訝,寒暄了幾句江錚就換上志愿服幫忙了。

  忙完最后一個項目,謝詩沅作為學生會會長和其他負責人開完會才回家。

  灰色格調(diào)的屋子更顯冷清,謝詩沅把戒指放進柜子里才去洗澡,晶瑩的水珠沿著那張英俊的輪廓緩慢流下,薄唇緊緊抿著。一再往下,是曲線誘人的人魚線,腰間只松垮圍著條浴巾。

  初春的溫度還很低,謝詩沅穿了套黑色的睡衣才坐在書桌前寫作業(yè),心里煩躁無比,不斷的回憶早上江錚說的那句話,謝詩沅寫了張試卷就頂著一頭濕漉漉的頭發(fā)躺在床上回憶著小時候的事情。

  謝詩沅和江錚以及江錚的哥哥是從小的玩伴,情竇初開的江錚頂著一張略帶嬰兒肥的臉,用軟糯糯的聲音說:“你們兩個誰要做我的男朋友?!?p>  江錚的哥哥把他抓到自己懷里用教訓的口吻嚴肅說道:“小小年紀誰允許你談戀愛的?!?p>  謝詩沅也附和道:“誰想和小朋友談戀愛?”

  江錚從小被父母寵著長大,第一次被兇,她睫毛生得長又密,襯著一雙水汪汪的眼睛,像染著一層水霧,叫人心生憐惜。

  謝詩沅被江錚的哥哥瞪了一眼,謝詩沅只要補充道:“是我說錯了,對不起,但是你這個年紀還不適合談戀愛?!?p>  “為什么,我們班的王小海和余耀安就在談戀愛,余耀安還跟我炫耀說王小海會給她扎辮子?!彼鷼獾臅r候,軟乎乎的小臉有些鼓,像咬著牙一樣,總是水靈的眼睛像藏著刀片,又兇又奶,有種別樣的可愛。

  江錚的哥哥掰正江錚的頭,板著臉嚴肅說道:“你敢談我就告訴媽媽爸爸,而且我和謝詩沅是不可能和你談戀愛的?!?p>  后來,江錚和她哥哥開始談戀愛,謝詩沅知道后和江錚的哥哥在天臺打了一頓,被江錚擋在身前攔下,江錚看著哥哥被劃傷的臉罵了謝詩沅,謝詩沅沒有解釋,獨自離開了天臺。

  第二天早晨醒來,謝詩沅穿好整齊的白色西服站上主席臺:“今天早上最令人驚心動魄的項目來了,三千米長跑,千米半程,是對身心的極致挑戰(zhàn)。你如磐石段堅定,用腳步丈量距離,用汗水澆灌希望。加油,耐力之星!讓每一步都充滿力量,讓夢想在遠方等你。”

  “我感覺好緊張怎么辦,女神,你當初怎么不勸勸我,我現(xiàn)在有點后悔了?!睆垥园咽汁h(huán)戴到手上,緊張地說道:“我怕我們贏不了了?!?p>  江錚撫摸了一下張曉的頭又牽住張曉的手:“別緊張,還有我呢,按照我們自己的方法就好了,而且我們只是來玩的,又不是來比賽的,別緊張。”

  本來按照原定的方案,江錚只需要沖刺最后五百米,但張曉過于緊張加上體力不支,右腳扭傷了,江錚最后跑了快一千米,加上之前跑的,江錚和張曉成了第一個跑完三千米的。

  穿過終點線的時候,江錚獲得了全場的歡呼,志愿者上來攙扶住江錚,如果讓年級第一倒下去,他們覺得被學校問責的概率很大。

  走了一小會,江錚擺擺手表示自己可以,志愿者才離開。

  江錚自己在操場外走了一會兒就找個長椅坐下來了,一中的椅子都是由畢業(yè)的班級捐贈的,會在椅背上刻上每個同學的名字,江錚一眼就看到了一個熟悉的名字——沈入歡,正低著頭思考著,一雙白色鞋子映入眼簾。

  江錚抬頭就看見宋祈年,他帶著黑色耳機,斜挎背著書包,穿著整齊的校服,不過領口沒扣上,露出白暫的肌膚,黑色的鴨舌帽下是被遮佳的烏發(fā),碎碎密密眉眼漆黑,身形提拔,薄唇下透著若有似無的笑。

  江錚一下子就想到昨天那個盯著他看的黑衣男,輕笑一聲。

  “一起回家嗎?”宋祈年伸出手,想把江錚拉起來,江錚也沒有拒絕,被宋祈年抓住手腕從椅子上拉起來。

  江錚盯著被他握著的手腕,正想著這樣也挺好的,忽地注意到他的指尖緩慢地下挪,一寸一寸直到觸碰到她的掌心。而后,他十分自然地握住了她的手。他的手掌寬厚而溫熱,像是帶了電流,將她的手包裹在內(nèi)。

  走了一段路,宋祈年像是突然想起什么,放開了江錚的手,從書包里拿出一瓶礦泉水遞給江錚:“喝嗎?我剛才看你都沒有喝水?!?p>  江錚接過宋祈年手里的水,指尖相碰,宋祈年觸電一般縮了回去,江錚笑了一下,戲弄一般說道:“都牽過手了還這么害羞,之前沒交過女朋友嗎?”

  “沒有?!彼纹砟暾溃骸澳闶遣皇锹犝f過那些傳言,陳云琪是我姐姐,我上次去給她送東西可能被誤會了,所以才會有這個傳言?!?p>  江錚沒有說話,擰開瓶蓋就開始喝水,喝得太著急,有水珠順著脖子向下,劃過一條直線,最后沒入衣服里。

  宋祈年視線停留了一會兒,從書包里拿出兩張紙巾想給江錚擦干凈身上的水滴,就看見江錚喝完卻一直把瓶子捏在手里。

  江錚拿著水瓶莫名覺得這包裝很熟悉,仔細看了一會兒,好像是售賣機幾十塊錢一瓶的礦泉水,當時她還和張曉在吐槽這么貴的礦泉水,不知道哪個怨種會買。

  回過神來,江錚才發(fā)現(xiàn)宋祈年一直舉著手,接過宋祈年手里的紙巾,江錚注意到宋祈年脖子上戴著一條紅繩,在白皙的皮膚和鎖骨線條下,顯得十分性感。

  這家伙怎么手腕上和脖子上都戴著這個,不會腳腕上也有吧。

  宋祈年注意到江錚在看著自己,站直了身子,江錚看了一會兒就繼續(xù)走路了。

  “我聽張曉說你這次數(shù)學成績不是很好呀?!苯P邊走邊說:“我一直以為你數(shù)學挺厲害的呢,畢竟我基本一說就你就懂?!?p>  宋祈年似是羞愧一般低下頭:“狀態(tài)不好,所以考差了,學姐你會對我失望嗎?”少年抬起頭日看著江錚,眼尾泛紅,似乎江錚點頭他就能哭出來。

  江錚愣了一下,雖然她很喜歡看漂亮的男人哭泣,但她并不想安慰,最后還是理智戰(zhàn)勝了沖動。

  宋祈年見江錚沒有說話,賭氣一般說道:“而且你教我的那道大題考試考到了,我也做對了,你怎么就看不見我的好呢?”

  江錚一愣,隨即笑出聲:“我都沒看過你的試卷,你沖撒什么嬌?”說完,江錚不再理會宋祈年,徑直朝著前面的書店走去了。

  宋祈年意識到自己好像惹江錚不高興了,立馬追了上去:“不是的,學姐?!?p>  江錚走進書店,沒再理會宋祈年說什么,宋祈年一直跟在江錚后面解釋,直到江錚指了指二樓在自習的學生,宋祈年才噤聲,跟著江錚看著琳瑯滿目的練習冊,江錚拿一本他就接過去,生怕累著江錚。

  “一共三百五十六,你們誰付款?”店員將練習冊打包好:“同學,經(jīng)常看你來我們店買書,這幾個本子和筆送給你了?!?p>  “謝謝?!苯P接過店員手里的贈品,宋祈年則在一旁付款。

  “不過之前都是一個人來,這個是你男朋友?”店員像是聊家常一般說著:“長得真帥,你們站在一起真般配,郎才女貌的?!?p>  江錚并不想多說話,嗯了一聲就走出了書店,沒注意到少年的耳尖紅透了。

  回去的路上,江錚就看見宋祈年一直在傻笑,路過小賣部的時候買了兩瓶水,拿了一瓶給宋祈年:“喝點?我怎么感覺你快熱暈了,臉這么紅?現(xiàn)在不是初春嗎?”

  兩人坐在小賣部前的長椅上,江錚擰開瓶蓋喝了口水才說道:“昨天怎么沒見你來找我?”

  “我以為你會嫌棄我腦子笨,而且王明跟我說你最討厭學習不好的了,我就想等我考好一點再去找你。”

  江錚想了想,沒想出來王明是誰,不過之前也有很多來找她補課的,上學期她在一中一舉成名的時候,很多同學都以為她只是因為試卷簡單才考這么高,而且和第二名的差距很小,后來,接二連三的考試,證明了江錚就是個魔鬼。

  許多同學都想找江錚給自己補課,特別是得知張曉的數(shù)學成績也是江錚教出來的后,有的同學愿意花重金請江錚當自己的家教老師,江錚感到很疑惑,公立學校的學生怎么也這么有錢,她一一回絕了。

  不過后來有個男生,一張長滿青春痘的臉,就像是月球表面,肥膩膩的身軀,油膩的手上拿著一張四十多分的數(shù)學考卷走到江錚面前:“江錚,你可以給我講題嗎?我爸可是有錢人,你別不識好歹?!?p>  江錚第一次感覺到被惡心到是什么感覺,沒好氣地說道:“我不喜歡給笨蛋講題,尤其是你這種沒禮貌的家伙?!?p>  男生感覺面子上掛不住,揮起拳頭想動手打人,就被張曉踢翻在地,抓住他的手臂折了過去:“誰允許你欺負我女神的?”張曉把男生的手臂掰折,教室里的人都聽到骨頭扭斷的聲音。

  趕來的老師正想問責,就發(fā)現(xiàn)監(jiān)控早就被外套遮住了,大家都默契地沒有說是誰干的,但事情都發(fā)生了,總要有一個承擔者。

  男生的爸爸來學校鬧事,他長得五短身材,大腹便便,習慣光著膀子,半露著肚皮上翻滾的肉浪,邁動短粗的兩腿時,腿上和肚上的肥肉都在輕輕地顫動,踏著地面而行時,發(fā)出咚咚咚的顫音,仿佛大地都在顫抖,令人毛骨悚然。

  男人對著校領導吼道:“你們要給我家明明一個說法,他現(xiàn)在躺在醫(yī)院,你們必須賠錢,道歉,我家明明以后可是要當畫家的,你們讓他以后咋辦?”猶豫潑夫罵街一般,一堆校領導面面相覷。

  “明明是他先動手的,你怎么好意思來找事?”江錚拿著手機走進辦公室,把手機的視頻播放給男生的家長看:“要不要我發(fā)一份4K高清的給你?!?p>  視頻里正是那天發(fā)生的事情,不過只到了男生揮著拳頭朝向江錚的時候結束了,江錚微微一笑,笑容淺淡,瞬間消失,仿佛水過無痕一般,很快變得面無表情:“我可不可以告你兒子尋隙滋事呢?到時候會不會給他留下案底我就不知道了?!?p>  最后,由于江錚只承認這件事和她有關,校領導為了公平起見,讓江錚賠了男生一千塊錢醫(yī)藥費,男生為自己不禮貌的行為向江錚道歉結束。

  喝完了一瓶水,江錚把練習冊推到宋祈年面前:“你有時間把試卷拿給我看看,我重新思考一下怎么教你?!?p>  “謝謝學姐?!彼纹砟暾酒鹕韽澭兄x江錚,看見江錚推過來的練習冊又一臉疑惑。

  “怎么了?自己買的練習冊當然要自己做?!鄙倥哪樕下冻鲆唤z狡黠的微笑,漸漸蕩漾開來,連眼底里都帶著笑意。

  宋祈年抱著一大堆練習冊陪著江錚走回家:“對了,學姐,你明天要過去操場看比賽嗎?”

  “應該吧,想讓我去看你嗎?”江錚湊到宋祈年的耳邊:“求我。”低低一笑,嗓音壓低,帶著某種引誘的意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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