42、亭玉
“梨花姑娘,你們這樣搞可不行,捂的這么嚴(yán)實,一眼都不讓看,就想讓我們出價,哪有這樣的道理?對吧,各位!”看臺上有人站起來抗議。
“是啊,是啊,是個什么樣的美人,總得先讓我們看一眼,才好出價!”立即有人起聲附和。
那位梨花姑娘朝樓上看了一眼,隨后輕輕一笑,“也罷,那就給大家看看!”
梨花腳步輕盈的走近紗帳,將正對著前方的紗簾掀起,露出了蜷縮在床上的那道人影,身上披著一件輕薄紗衣,紗衣下肌膚晶瑩如玉,骨肉勻停,體態(tài)優(yōu)美,打眼一看,就知道這是一個骨相十分優(yōu)越的美人。
美人的手腳全都被綁的結(jié)結(jié)實實,脖頸上套了一個紅色的皮質(zhì)項圈,身體在不自覺的扭動,美人顯然是被人下了某些秘藥,此時看起來神志不清。
“各位,七號拍品這具身體絕對是極品,為了將他調(diào)養(yǎng)到完美狀態(tài),我們可是下了大力氣的,可惜,我們始終無法突破他的心理防線,導(dǎo)致七號拍品多次出現(xiàn)自殘行為,大家請看!”主持人將美人的臉轉(zhuǎn)了過來,只見美人右側(cè)臉頰上有一道鮮紅的傷口,似是利器劃傷,這道明顯的傷疤,破壞了整體的美感,看臺上許多人失望的噓了一聲。
“雖然白璧有瑕,但是不可否認(rèn),這依然是一個不可多得的美人!”
“如果有喜歡這個類型的,大家可以出價了!”梨花姑娘輕扭腰肢,臉上帶著得體的笑容。
看臺上失望的人不少,舉牌競價的人更多,不過價格出的一千兩銀子的時候,出價的人變得稀稀落落起來,當(dāng)只剩下五個人時,最高出價也不過一千五百兩。
池悅薇是五個人中的一個,坐在他隔壁的一個長得富態(tài)的中年男人見她出價,就小聲勸她,“這位兄臺,你要不是托兒就別跟著出價了,七號這種雖然看著不錯,但是既然做出自殘的舉動,這種場合還綁的這么結(jié)實,肯定已經(jīng)瘋了,活不了幾天的,這種地方調(diào)教出來的美人,還是前面那種,乖乖認(rèn)命的更有滋味,你要是真買回來了,小心砸手里,到時候人財兩空!”
梨花姑娘臉上掛著的笑容有些勉強(qiáng),她走到紗帳旁邊,掀開紗帳,看到里面的人帶著恨意看向她,輕輕一笑,低聲說道,“亭玉,你以為毀了自己的臉就能逃脫被人把玩的命運(yùn),那只會讓你落入更不堪的境地,我知道你不怕死,那你知不知道什么是生不如死?”
“請還在出價的五位貴客上臺驗看!”梨花姑娘的聲音一落,有人急不可耐的沖了上去。
那人似乎是早就在等這句話了,絲毫不在意臺下眾人的目光,一雙綠豆大小的眼睛閃著淫邪的光,沖上臺子走進(jìn)紅床一手伸進(jìn)紅紗賬,肆意揉捏床上的那具身體,同時,他的呼吸越來越粗重,像一頭發(fā)情的畜牲一般,令人作嘔。
不過片刻功夫,床上的美人盈白如玉的軀體上被捏出了大片的紅痕,那人受了刺激一般,抬腿就要往床上跨去,在一旁冷眼旁觀的梨花姑娘大驚失色,正要上前阻止,扮做陰郁中年男人的池悅薇已經(jīng)飛起一腳,將那人踹了出去。
“梨花姑娘,這種貨色拿的出銀子嗎?嘴上出個價,不會就是上臺來占便宜的吧?”池悅薇率先發(fā)難,她冷著臉,原本沉郁的妝容看上去更加陰沉了。
被踹下臺的那個猥瑣男子聽了這話,爬起身來拍了拍身上,“都破相了,哪里還值1000兩,何況被捆得像個死豬一樣,一點(diǎn)情趣都沒有!你們愿意出價就出價,大爺我不奉陪了!”說完,大搖大擺的坐回觀眾席上去。
池悅薇面無表情的掃了他一眼,回頭去看床上那人,少年身上覆蓋著的紗衣早就被扯到一旁,玉體橫陳在紅床之上,白皙的肌膚上遍布紅痕,在藥物的作用下,少年誘人的軀體上浮起淡淡的粉色,似春日的桃花嬌蕊初綻。
兩輩子都沒看過這么香艷刺激的場面,池悅薇心中砰砰直跳,若不是臉上做了修飾,涂黑了皮膚,她的臉上此刻只怕已經(jīng)紅了。
不過,為了看清楚在少年是不是她要找的人,她必須得仔細(xì)將人看清楚。
“兄臺,你別傻站著呀,你看好了沒?看好了讓個地方,該我了!”后面有人催促道。
池悅薇嘆息了一聲,看來只能唐突美人了,她伸出手去,將美人扭到一旁的臉掰了過來,美人掙扎之下,露出皮質(zhì)項圈下一圈紫色的勒痕,觸目驚心。
“梨花姑娘,他不只是自殘吧,還有求死之心,這樣的人,買回去又有何用?”后面催促的那位眼尖的看到了美人頸下的勒痕,惱怒的說道。
“貴人莫要動怒,這樣一個美人,若非有這些不足之處,又怎么會只賣這個價錢呢?貴人將他買回去,看管的嚴(yán)實一些,玩?zhèn)€新鮮,等膩了,轉(zhuǎn)手一賣,不管是賣到那下等窯子,還是其他的地方,總歸是不會吃虧的!”梨花姑娘略壓低了聲音說道,甚至隱晦的看向臺下白嫖的那人。
這人看到梨花姑娘的眼神,立即明白了她的意思,1000多兩銀子,不是人人出的起的,但是,若是價格便宜一些推出來接客,只怕有很多人都愿意光顧他的生意,只要別死的太快,算起來應(yīng)該也不會太吃虧。
池悅薇摸了摸那道勒痕,看他的臉時,對上了一雙黑沉沉的眼眸,眉梢眼尾全是淡紅的春意,眼睛里沁著春水,眼神中卻是無盡的恨意。
他說過,那一年一直想要了結(jié)自己的生命,卻一次次被人救了下來,那些人救他是不懷好意,又惱怒于他竟然敢自殺的行為,將他拍賣給了一個變態(tài)的人,狎玩欒童的人大多都是變態(tài)的。
“找到你了,亭玉!”池悅薇在心底暗暗松了口氣。
幸好,她找到了他,這一世,她會護(hù)著他,不會再讓他遭受前世那樣的悲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