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被逼做妾不奉陪,休夫再嫁下一位

第2章偏愛的反義詞是殘忍

  “你應(yīng)該慶幸我來不及給鞋尖裝刀片!這只報了一半的仇,我很快就會來找你算?!?p>  江風眠根本不理會江太傅的暴怒,只是低頭瞪著江聽潮清楚告知。

  沒人愛她,她就要更愛自己。

  沒人在意她,她就更要在意自己。

  從此刻開始,別人給不了她的,她通通加倍補給自己。

  為何要把希望寄托在別人身上呢!

  那是最愚蠢的做法。

  江聽潮恨得指甲都快掐到掌心肉里,可她什么不滿都不敢表現(xiàn)出來。

  只能更加委屈怯懦,把刀交到江太傅手里的道:

  “姐姐說得都對,妹妹毫無怨言。”

  “江風眠,你還要欺人太甚到何等地步?來人吶!把這荒唐的逆女關(guān)到祠堂里去,沒我的命令,誰也不許把她放出來?!?p>  女兒家身嬌體弱,在江家就沒有將女子關(guān)進祠堂的先例。

  可見江太傅真的是失望透頂,完全不顧她額頭那么大的傷口,發(fā)了狠心要給江聽潮報仇。

  粗使婆子得令跑進來,也想給柔弱可憐的二小姐出頭,卻根本不敢將嫡小姐怎么樣。

  畢竟嫡小姐的氣勢猶如猛虎,二小姐慘叫的聲音堪比打雷。

  誰敢直接在太歲頭上動土?

  祠堂是供奉祖先牌位之所,并不陰森恐怖。

  但因常年供奉,即便沒有點燃香燭,仍舊滿室揮之不去嗆人的煙味。

  婆子以太傅要求大小姐思過為由,不僅將窗戶關(guān)閉,更是順走兩個蒲團跑了。

  江御史進門的時候,就看到親生女兒坐在冰涼的地板上。

  左臉都被鮮血糊滿,脊背卻挺得筆直。

  根本就不需要對話,他以為的反省知錯,根本就不存在。

  “眠兒,咳咳咳……”

  江御史推門進屋,立刻掩鼻猛烈咳嗽起來。

  江風眠聞聲抬頭看去,逆著光線的中年男人,身材修長有型,面容儒雅俊俏。

  他曾是這世上最好的爹!

  可是此刻看著他頭頂,金燦燦的八十五字樣。

  江風眠的內(nèi)心就一片冰冷。

  她把自己弄到祠堂來,就是為了給親爹最后的機會。

  把上輩子想做又不敢做的事情,在生命的最后三天都找到答案。

  “爹,我好疼!頭上的傷口疼,膝蓋也疼,這里好冷啊……”

  “……那還不是因為你心生歹念,又死活不認錯?你祖父被你氣得心口疼,我剛把御醫(yī)送走?!?p>  江御史激動到連咳嗽都壓下去,邊說邊走過來,滿眼她都是咎由自取的失望和責怪。

  “你也是來訓斥我的嗎?”

  江風眠順著干凈的官靴向上,很用力抬起頭,才能看到近在咫尺的眼睛。

  可是再好看的眼睛,被厭惡責備渲染,也變得冰冷又毒辣。

  “你從前不是這樣的!小時候我走路遲緩,連娘都急了罵我,只有你會不厭其煩的抱起我,鼓勵我是最棒的,一次次幫我擦干凈膝蓋上的泥土。五歲那年,我打碎了祖父最愛的硯臺,你怕我挨罵,就跟祖父說是你打碎的……”

  “夠了!”

  江御史甚至都沒聽她說完,就不耐煩的高聲打斷:

  “虧你還記得小時候的事情,那你就更應(yīng)該記得,我對你最基本的教育是善良!”

  “我為什么要對搶走我父母的人善良?”

  江風眠激動的站起來,半張臉都是血跡的模樣駭人。

  江御史居然被她嚇得后退半步。

  “您滿腹經(jīng)綸才華過人,難道就忘記了什么是人性嗎?父母對子女的愛,就是偏愛!本來就應(yīng)該是,全天下都背叛怨恨我的時候,您和娘也要站在我的身后!”

  “不!您不是不懂該怎樣為父。而是在我十歲那年,江聽潮用所謂的糯米砂漿發(fā)明,幫您官升一級后,您的心就偏了!”

  江御史氣得嘴唇都在哆嗦,抬手就狠狠打了她一巴掌。

  落下去的手心上,已粘上半干粘膩的血液。

  “大膽!你怎么可以這樣懷疑自己的父親?正因為我是你的父親,我才要在你犯錯的時候糾正!你就因為我沒縱容你去犯錯陷害妹妹,而怨恨我?覺得我偏心嗎?你真是太讓我失望了!”

  哪個男人不在乎仕途呢?

  他承認因為這件事而高看養(yǎng)女一眼。

  但這不是女兒為此記恨自己的理由。

  更不是她惡毒殘害妹妹的借口。

  江風眠腦袋都被他打偏了,半張臉麻木到說話都困難。

  可她還是忍不住冷笑起來。

  “你又何嘗不讓我失望呢!”

  她吃力的直起脖子,頭頂剛剛結(jié)痂就再次被撕裂的傷口,鮮血再度蜿蜒流下,恐怖又凄涼的宛若被人隨手丟在街角的破娃娃。

  “你真的是教養(yǎng)我長大的人嗎?你不相信我,難道也不相信自己嗎?在你的心里,我就是惡毒到先毀人清白,再讓她代替我殉葬的混賬?甚至連解釋都不聽一句,就給自己親手養(yǎng)大的親生女兒定罪?”

  “我真的是你的女兒嗎?如果我是,你進門時不該先查看我的傷勢?你會讓御醫(yī)看完祖父的傷勢后就離去?”

  她用力抓住江御史的右手,將臟兮兮黏糊糊的丑陋橫亙在父女之間。

  沒有!

  什么都沒有。

  這份她想要修補兩世的父女情,終究是奢望了!

  真的,只要江御史順著她的話問一句,哪怕只是敷衍后再質(zhì)問她。

  她也不會絕望。

  “打下去的時候很痛快吧?我猜的出來,你在來祠堂前見過江聽潮,你是在給她報仇,對不對?那你真的打少了!我打了她四巴掌,你該趁我還活著的時候,再補上三巴掌?”

  江御史的俊顏都白了兩分。

  是被拆穿的本能錯愕,更是被女兒不尊敬,咄咄逼人的態(tài)度給氣的。

  然而江風眠卻視而不見。

  她記得上一世,在她夜晚被逼殉葬時,江御史還跪在皇宮門外懇求皇帝放過她。

  雖然最終沒有成功,甚至還被皇帝逼迫,親手拿著圣旨追到封家送她去死。

  可那時的她,并不曾怨怪過父親。

  甚至覺得能為保全家族去死,是光榮的!

  然而這一世,她終究還是回來晚了。

  她本以為用滿臉鮮血,和祠堂內(nèi)凄涼的處境,可以喚回生父的一絲關(guān)心。

  事實卻是讓她徹底失望。

  原來,偏愛的反義詞,竟然是殘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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