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1.今天開始當(dāng)?shù)芸?1
講臺上的少年鞠了個躬,下面一片歡呼。
“程逾牛逼??!”
“省冠軍在我們學(xué)校,校導(dǎo)牙都笑歪了吧!”
紀眠看著他在歡呼聲中下臺,走到她前方的位置。
程逾長得秀氣,一張臉常日里好像都是沒有表情的,偏就這樣也冷淡的好看。
某一瞬間,她好像和那雙淡漠的眸子對上了視線。
她眨了一下眼,卻見他已經(jīng)坐在了座位上,好似剛才的一瞬只是錯覺。
“接下來我們開始上課,將課本翻到第78頁。”
紀眠沒有再想,翻開書本。
風(fēng)里不知何時已經(jīng)染上暖意,天氣就要回溫了。
接下來幾天相安無事,夾在中間的紀眠也沒看到男二和女主有什么發(fā)展。
反倒是她為了下次聯(lián)考忙的焦頭爛額。
原著里紀眠成績好的實在離譜,次次考試名列前茅,比如下次四校聯(lián)考他拿第二。
奶奶的,上個班還要學(xué)習(xí),系統(tǒng)就不能出一個什么“學(xué)神秘籍”什么的buff,直接考試全對做的全會嗎?
都這個年代了她走劇情還要自己學(xué)習(xí),一點都不人性化。
她要寫信痛罵管理局無能。
紀眠看著面前解了二十分鐘還沒頭緒的物理題腦殼子嗡嗡。
“選c?!?p> 身旁忽的傳來清冽的聲音。
她下意識抬頭,視線與程逾在半空中裝撞上。
今日的日光不算太濃,照的紀眠的校服透著一點冷色,她似乎有些驚訝,墨色的瞳孔微微放大,光就透進了眸里。
那深濃的顏色慢慢透出淺褐的光亮。極致的黑與鮮艷的明亮碰撞交織,一瞬間就生動起來。
而少年攥著圓珠筆的手修長又骨節(jié)分明,白皙的總能叫人聯(lián)想到一些瓷玉。
程逾停頓了一瞬,移開目光。
他將手中新發(fā)下來的作業(yè)放在她桌上,指尖順手在習(xí)題上輕輕點了點。
“這里錯了?!?p> 紀眠順著他的指尖看到所指的地方。
尚來不及等她思索一番,那頭的程逾就轉(zhuǎn)身坐回了座位上。
青春期喜歡裝高冷的男生很多,但多多少少都帶點中二感,程逾身上倒是看不出一點那樣的痕跡。
果然排的上名次的男配角就是和別人不一樣。
紀眠搖著筆想。
春郊的日子如期而至。
這日清晨的風(fēng)有些燥,高二的大部隊個個拎著行李全裝上陣。
排列整齊的大巴停在校門口,同學(xué)們排隊上車。紀眠來遲了些,站在隊伍的最末端。
她抬頭看了看天色,陽光有些灼目,空氣漸漸升溫。
這隊伍實在冗長,等到紀眠上車時,車上已經(jīng)坐的滿滿當(dāng)當(dāng)。
非常矚目的,程逾一個人坐在隊伍的最前端。
大抵是因為教導(dǎo)主任坐在他前面,大家都不太想靠過去。
紀眠看著車末尾的幾個座位,想了想還是走到了程逾邊上坐下。
大巴車末尾搖晃厲害些容易暈車,給她這身體搖出什么好歹來就得不償失了。
彼時程逾戴著耳機在聽歌,抬眼便看見紀眠走上來坐在他身邊。
紀眠沖他點頭示意,他微微垂眼算是回應(yīng),一如既往的沒什么表情。
身后的女生傳來一陣小聲的歡呼,聽起來很是激動。
紀眠能聽到她們在說什么。
其實她前些日子就聽到過她們的探討。
這個年紀的部分女孩喜歡看小說,又是想法最活躍的時候,因為她和程逾前后挨著坐,又是年級第一第二,就有奇奇怪怪的cp熱潮傳起來了。
什么“高嶺之花年級第一”“嬌弱貌美年級第二”。
不是,她雖然身體是差了點,靈魂也是個女的,但是tm一點也不嬌弱啊我的老天!她還是很男人的!她們到底是怎么看出來她嬌弱的?!
紀眠不太理解,她和程逾天天零溝通,連關(guān)系好都算不上,這cp是怎么嗑起來的?
紀眠隱約聽到了“冰冷學(xué)霸……”“病弱美人……”這樣的字眼。
她面部抽搐了一下,轉(zhuǎn)頭看向程逾。
她能聽到就證明程逾也能聽到。
果不其然,程逾對上她的目光后愣了一下。
場面一時尷尬非常。
紀眠那在沉默聲中默默移開視線。
車子很快發(fā)動,去高鐵站的路程不長不短,車身搖啊搖的,晃的紀眠有了些困意。
迷迷蒙蒙中,她總感覺身旁的人在動,晰晰嗖嗖的聲音一直在她耳邊響個不停。
睜開眼,身旁人面色蒼白的和她有的一拼。
車窗外是暖黃的日光和飛掠過去的高樓大廈,程逾那張慘白的臉就面無表情的出現(xiàn)在紀眠面前。
大白天的,她無端看出幾分森冷感。
她終于知道程逾為什么坐這么前面了。
暈車到這種程度,他最好直接和司機并排坐。
程逾偏頭對上她的目光,臉色實在算不上好看,連帶著那冰山似的臉都透出幾分虛弱的意味。只那蒼白的唇瓣輕抿著,既無端透出幾分憐色。
紀眠難罕見程逾這副模樣,心里默默感嘆他暈車都是一副面癱臉。
她有些想笑,但即將揚起的嘴角一瞬間被拉了回來。
不行,她的快樂不能建立在別人的痛苦上。
紀眠欲蓋彌彰的咳嗽了一聲:“咳…你還好嗎?”
程逾抿唇?jīng)]有回答,似乎覺得這話問的純屬多余。
好吧他明顯是不太好的樣子。
氣氛一時有些尷尬,窗外的風(fēng)景飛速的變化著,漸漸染上了些青翠的顏色。
“吃暈車藥了嗎?”
程逾看紀眠木著臉說出這句話,雖說是淡淡的表情,卻總好像摻上了些別的情緒。
“忘帶水了?!彼麑⒄菩倪男∑臅炣囁帞偨o她看。
紀眠神奇的瞥了他一眼,沒想到這種一絲不茍的學(xué)霸也會丟三落四。
她隨手將包里的水杯遞過去:“我還沒喝?!?p> 程逾視線下移,落在那保溫杯上。
少年蒼白瘦削的手攥著青綠色的杯子,無端讓人想到什么洋蔥白玉,“手若削蔥根”這種話。
紀眠見他不做聲倒是遲疑了一下。
男生間借個水也沒什么吧,況且她還沒喝呢。
正思量著要不要收回來,手中的杯子就被人接了過去。
溫涼的指尖相觸了一瞬,又轉(zhuǎn)瞬即逝。
程逾打開杯子,就著水咽下了暈車藥,再將杯子還給她,一系列動作都沒伴隨著什么表情。
“謝謝?!?p> 紀眠仔細觀察他的神色,確定他沒有什么奇怪的反應(yīng)后接回了杯子。
“沒事?!?p> 畢竟是第一次當(dāng)男人,她有點怕自己的舉動被人誤解當(dāng)成變態(tài)。