7.今天開始當弟控7
這具身體過于瘦削,貴氣逼人的黑色西裝穿在她身上顯得有些寬大。
江家的裁縫給她丈量了尺寸,馬不停蹄的開始修修改改。
彼時紀眠還因為擔心劇情有所偏差可能會被無良系統扣工資而坐立難安,消失了許久的009突然冒出頭來。
【放心吧,咱不是那種無良企業(yè),細微的偏差在情理之內,只要結果沒變就不會扣你薪水。】
紀眠聽著那熟悉的機械音近乎淚如雨下。
“好久不見,我的九。”
009:……
“哪有員工辛苦工作的時候不見領導人的?!奔o眠悲切,“誰家做系統的做成你這般模樣?干脆我也洗洗手與你回工廠做系統吧?!?p> 009冷笑:【經程序計算,判定劇情偏離超過5%,扣除薪資5%?!?p> 紀眠:……
小東西脾氣挺火爆。
而后無論紀眠如何哭天搶地系統都不再搭腔。
他好像很忙,一天到晚不知道在搗鼓什么東西。十分不負責任的放任她這個新手實習生在崗位自己琢磨。
豪門盛宴,絕佳談資。
不知多少媒體記者蹲守在江宅莊園外,價值千百萬的豪車一輛輛從夜色中駛來。
古老蜿蜒的爬山虎曾爬滿寸寸墻壁外延,深墨的綠調充斥著這座莊園,據說是中世紀遺留下來的西式建筑,被江老爺子一擲千金購下養(yǎng)老。
為了歡迎紀眠的到來,江老爺子在八十大壽前讓人扒光了爬山虎,種上色澤艷麗的紅玫瑰,整個莊園換上勃勃生氣。
古老的莊園褪去寂靜的外衣,煥發(fā)出艷麗的光澤。
紀眠下了車,在李秘書的帶領下走進江家大院。
江老爺子窩在小沙發(fā)里,握著她的手,顫顫巍巍的從兜里掏了張黑卡出來。
“好孩子?!崩先伺牧伺乃?。
紀眠接過黑卡,感動的泫然欲泣:“爺爺?!?p> 應邀的來賓幾乎都到齊了,從紀眠進門起,無數雙眼睛便齊刷刷的落在她身上,有好奇的,有輕蔑的,有艷羨的。
所有人心里都清楚。
能參加江老爺子的八十大壽,就足以證明她在江家的身份地位。
私生子搖身一變繼承人,叫人好不羨慕。
陪江老爺子坐了一會后,來賓一個個都上前給來老爺子敬酒,紀眠識趣的退至邊上。
小心翼翼的將黑卡揣好,紀眠走到桌前拿起果汁解渴。今天上午從改禮服到趕路過來,她是滴水未進,太折騰人了。
不速之客不請自來的跑到她身邊。
“喲,以后得叫小江少了。”
齊躍安戲謔的聲音似是嘲諷,夾雜著讓人搓火的笑意。
紀眠淡定的偏頭看他。
今兒個他難得脫掉非主流汗衫,一身高定西裝頗為人模狗樣。
發(fā)育期的少年肩膀很寬,加之齊躍安本就是比較壯的那一類,襯著西裝顯得高大挺拔極了,不像她瘦弱的小身板,根本撐不起來。
“你是不是閑得慌?!?p> 少年眉宇間沒什么情緒,全然是不想和他溝通的神色。
紀眠難得這樣妝點過,黑色的西裝顯得她膚色愈加蒼白了些,一雙眸子卻是極深的墨色,這樣極致的反差卻交織出了別樣的顏色,好似黎明與黃昏之間的那一抹交界線。
齊躍安心跳不知為何快了幾分,他笑著要勾紀眠的肩膀:“怎么這樣說,同學見面不得打個招呼啊?!?p> 紀眠不動聲色的避開他勾過來的手。
那廁所之仇她可還記著呢。
齊躍安見她這生人勿近的樣子有些好笑。
他自顧自的與紀眠碰了個杯,叮當一聲脆響,他將杯中紅酒一飲而盡。
“這次月考你可是叫我賺了一筆,我不得來感謝下你?!?p> 齊躍安嘴角掛著揶揄的笑,扯起謊來是毫不心虛。
說實話他自己都不知道為什么要來搭話。
少年站在人群里的身影單薄又惹眼。
好像只是人群中遠遠瞧上她一眼,回過神來就已經走到她身邊了。
紀眠倒覺得他少來她面前晃悠就是真感謝她了,看著心煩。
“話說回來,江知野倒是大賠了一筆,他押了好多你考倒數的股啊?!饼R躍安隨手將酒杯放在桌上。
再抬眸時,他看見紀眠平淡無波的神色出現了一絲變化,嘴角不免笑意更深了些,“他這會兒估計恨死你了。”
那雙墨色的眸子對上他的視線,少年眼里淬著大廳穹頂的光亮,偏她此時好像染上了些旁的情緒,那疏疏的光影就在她眼里暈染開了一層水色。
“他……”蒼白的唇囁嚅了一下,齊躍安看著她的眼睛,卻看不出那是什么情緒。
“…這么幼稚的嗎?”少年遲疑開口。
他是小學生嗎?
紀眠一言難盡。
這不是純純有錢沒地方花嗎!
齊躍安這才回過神,他聞言愣了一下,忽的大笑起來。
“這話可別當他面說?!彼χ呐乃募绨颍D身離去。
那漸漸遠去的背影透著愉悅的氣息,看起來很是瀟灑。
……
他來搭話的動機是什么?
紀眠覺得他是特地來膈應人的。
一旁圍觀的來賓看準時機紛紛圍了上來。
畢竟是江家的少爺,誰都想結交一下。
紀眠得體的應付,抽空之余抬頭掃視一圈,果然沒有見到江知野的身影。
按照劇情推算,因為厭惡紀眠而拒絕參加宴席的男主現在應該在某個街頭喝的爛醉,被勤工儉學下班的女主撿到。
命中注定的,兩人感情的火苗就此燃起。
一夜紙醉金迷。
夜深了,江老爺子年紀大了禁不住熬夜,早早回去歇下了,江董顧念紀眠身體不好,見時間差不多就差了李秘書送她回去。
兩位主要人物都走了,宴席便零零散散的散的差不多。
莊園里暖黃的路燈映照著道路,噴泉在月色下閃著琳琳波光,大廳里濃郁的酒味飄散出去,為這靜謐的夜色平添幾分旖旎。
紀眠沒有喝酒,卻也好似被這酒氣熏得有了幾分醉意,以至于回程路上都有些迷蒙。
江董把她安排在了江家名下的一棟小別墅里,環(huán)境清幽,適合她養(yǎng)病。
“少爺,到了?!?p> “謝謝?!奔o眠下車。
目送她走進屋里,李秘書方才開車離去。
屋里黑黢黢的,她還沒來得及換下鞋子,一股濃烈的酒氣便剎那間撲鼻而來。
有那么一瞬間,她以為是她尚未從宴席中抽離而產生的幻覺。直到臂腕被人用力扯住,她才如夢初醒般反應過來。
可惜已經來不及了。
大力之下,她只覺一陣天旋地轉,隨之而來的就是渾身被撞擊的疼痛。
“嘶——”
紀眠倒吸一口涼氣,疼得面目都扭曲了一瞬。
屋外的燈光從窗戶里照射進來,影影約約照出面前人頎長的身型。
她被甩在墻角里,背對著墻靠坐著,費力的去看那罪魁禍首。
地上的易拉罐零零散散丟了一地,滿地狼藉,高大的少年站在那瓶瓶罐罐里,投射下的影子緊緊覆蓋住了她。
這強烈的壓迫感叫紀眠瞳孔都緊鎖了一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