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章 牙牙樂
路枝枝可憐巴巴的眨著大眼睛,小鼻頭都憋紅了。
紀(jì)堯光心疼她,伸手要奪厲沉鈞手里的小碗,“她喝不下,你別強(qiáng)迫她了?!?p> 厲沉鈞卻不妥協(xié),將紀(jì)堯光推開,蹲在路枝枝面前,用食指輕輕戳她的酒窩。
“咽下去,給你糖吃。”
我才不稀罕呢!當(dāng)我三歲小孩啊!路枝枝在心里罵他。
一邊罵一邊晃動兩個小腿,掙扎著要跳下寶寶椅。
厲沉鈞見她倔強(qiáng)的鼓著腮幫子,也不催促,就一直蹲在她面前,跟她熬鷹。一只手扶著寶寶椅,另一只手護(hù)著她,不讓她摔下來。
“你不咽就這么一直含著,我就在這等著?!?p> 路枝枝腮幫子發(fā)酸,此刻像個把松果藏在兩腮的小松鼠,一雙棕色的大眼睛瞪著面前的男人。
紀(jì)堯光站在一旁想笑,卻忍住了,他推了推眼鏡,勸道:“寶寶乖,今天就吃一口藥,咽下去就好了?!?p> 她看著厲沉鈞‘虎視眈眈’,委屈的一癟嘴,‘咕?!宦?,吞下去了。
紀(jì)堯光趕緊給她喂水,路枝枝雙手抱著杯子噸噸噸喝了大半杯才緩解了那股惡心,等緩過來時,白嫩的下眼瞼紅了一圈,看上去可憐死了。
厲沉鈞就雙手插在兜里站在一旁不說話,等她好點了,然后把手從褲兜里拿出來。
只見那雙布滿紋身的手慢條斯理的剝著粉色的糖紙,反差極大。
路枝枝沒見過這種糖,一個圓圓的糖球,五顏六色的,像玻璃珠一樣剔透,好看極了。
見她盯著糖球瞧,厲沉鈞將剝好的糖球送進(jìn)她嘴巴里,食指卻不經(jīng)意的觸碰到了那紅嫩晶瑩的唇,觸感軟的不可思議。
男人的指尖一顫,然后快速抽離,又插回兜里。
兜里,他的食指和拇指不自覺輕搓了一下。
路枝枝把彈珠一樣的糖球含在嘴巴里,用舌頭將糖球頂來頂去,糖球和她的牙齒碰撞發(fā)出清脆的響聲,甜絲絲的味道蔓延在整個口腔。
上一秒還在不稀罕糖果的路枝枝:(嚼嚼嚼)真好吃。
含著糖的路枝枝心情好了不少,嘴巴里的怪味也沒了,她被紀(jì)堯光抱起來放回恒溫箱,又聽厲沉鈞交代道:“吃完待會兒要漱口?!?p> 她直接裝聽不見,抱著她的小毯子翻了個身,用后背對著他。
紀(jì)堯光失笑,路過厲沉鈞的時候悄聲說:“被討厭了吧?!?p> 當(dāng)天晚上,路枝枝還是被厲沉鈞從恒溫箱里薅出來刷她的小牙。
他的動作很輕,怕牙刷會把她嬌嫩的牙齦給刮破,但奈何路枝枝反抗的太厲害,一大一小對峙了好長時間,厲沉鈞最后直接把她單手抱在懷里,快速給她刷了一遍。
這一快,再加上路枝枝不安分的扭動著身體,牙刷毛就刮到了她的下牙床。小孩子的牙齦本就稚嫩,這一下給她刮出一條細(xì)細(xì)的紅痕。
路枝枝一痛,不管三七二十一,照著厲沉鈞的脖子就是一口。
她的小牙齒對男人來說就是撓癢癢,可她咬的地方卻過于敏感。
每個哨兵的頸后都有腺體,厲沉鈞也不例外。
被路枝枝咬到的地方,正是厲沉鈞頸側(cè)腺體的邊緣。
他渾身一僵,額角突突直跳,呼吸亂了。
厲沉鈞喘息著調(diào)整呼吸,把小孩從自己脖子上撕下來,放在大腿上。
“坐好。”他命令道。
路枝枝鼓著腮幫子看他。
“張嘴?!?p> 她把臉扭向一邊,不理他。下一秒?yún)s被男人捏著下巴輕輕扳回來。
“張嘴,我看看傷口?!?p> 他的指腹按壓在她的唇上,但沒有用力。他有技巧的把她的嘴掰開,檢查著她的小牙,看見那處紅紅的刮痕,眉心微皺。
他一言不發(fā)的抱著路枝枝往醫(yī)療艙走去,找了消炎燈幫她照了一會兒,看見紅痕消退不少,眉心才松開。
厲沉鈞看了眼時間,距離她平時睡覺還有十多分鐘。
他褪下手腕上的佛珠,遞到她面前,命令道:“拿著?!?p> 路枝枝以為他是刮了她的牙花子所以送禮道歉,下意識用兩只小手攥住黑乎乎的珠子。
下一秒,黑色能量如同煙塵一樣鉆入她的身體。
她嚇得趕緊松手。
“拿好?!?p> 厲沉鈞見她掙扎不配合,大手輕捏住她的后頸,用佛珠拂蹭上她的臉。
“不聽話,把你丟回那個荒星去。”
路枝枝聞言不敢動了,冰涼的珠子滑過她的臉頰、下巴,來到唇邊時,只聽男人低聲說:“含著。”
她側(cè)頭想躲,卻被他先一步如同給她刷牙時那樣,被他撬開了嘴。厲沉鈞眼底翻涌著黯色,白天指尖的觸感還停留在記憶深處,他鬼使神差的將食指探入她的嘴巴里,按了按她露頭筍子一樣尖尖的小牙。
路枝枝抗拒,用舌頭去頂他的指尖,想將不速之客推出去。然而濕軟的觸感一下讓男人脊背僵硬。
路枝枝啊嗚一口咬住他的指尖,像個兇猛的小獸。
男人卻輕輕一笑。
他抬手彈了一下她的腦門,將珠子湊近她的唇。
只見沾了一點路枝枝口水的黑珠瞬間剔透,里面的污濁像被吹散了一樣。
“果然?!?p> 厲沉鈞看著一臉懵懂的路枝枝,眼底復(fù)雜。
之后他抱著路枝枝回了她的專屬艙,將艙內(nèi)的光線調(diào)暗,有力的小臂托著她的屁股,單手抱著她,讓她趴在自己肩膀上,另一只手一下一下有規(guī)律的拍著她的背。
路枝枝的身體還是幼崽,即便討厭他剛才莫名其妙的行為,此刻在他的高超哄睡技巧下,也很快就抵擋不住困意。
她的小嘴打著呵欠,頭枕在男人的肩膀上,小臉面向男人的脖頸,呼吸漸漸變緩。
厲沉鈞知道她這是快睡著了,于是拍著她背的手放慢了一些速度,變得更輕。
她的鼻息像羽毛一樣拂過男人的脖子,厲沉鈞只覺剛剛被激起敏感的腺體此刻變得發(fā)燙。
他從未對向?qū)в羞^這種...沖動。
過去的厲沉鈞心中只有殺戮,時刻經(jīng)受精神攻擊和污染,讓他即便在白噪音圍繞的白塔里,也無法獲得一分一秒的寧靜。
可神奇的是,只要厲沉鈞抱著懷中這小小一團(tuán),他的心竟靜下來了,腦中的拉扯和劇痛也不在了。
時間不知不覺流逝,厲沉鈞察覺路枝枝睡熟了,輕輕將她放在恒溫箱里,為她蓋好小毯子。他再次檢查了一遍她口腔里的刮痕,只剩淡淡的一點點紅。
他又守了她一會兒,才靜靜離開。
第二天,飛艦到達(dá)維城。
路枝枝依舊不肯喝藥,紀(jì)堯光于是只能想盡辦法把藥做成好吃的點心或改良它的味道,但這需要一些特殊材料,而隊員們已經(jīng)被厲沉鈞安排去各自采買需要的物資。
“我去一趟吧,你看好她?!?p> 厲沉鈞從光腦中查收紀(jì)堯光發(fā)來的清單,遠(yuǎn)遠(yuǎn)看了一眼正乖乖坐在寶寶椅上的路枝枝。
他對紀(jì)堯光交代道:“別給她再吃糖了?!?p> 紀(jì)堯光嘴上答應(yīng),然后等厲沉鈞走了,悄悄送了一顆糖在路枝枝嘴里。
“寶寶保密?!?p> 路枝枝正含著糖對他笑,突然感覺到一陣巨大的撞擊。
紀(jì)堯光反應(yīng)很快的將她緊摟在懷里,從后腰處掏出槍瞄準(zhǔn)。
只見飛艦的窗口處,一個巨大的瞳孔占據(jù)了整面窗,此刻正陰濕的盯著飛艦中的路枝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