男弟子腳步一頓,轉(zhuǎn)頭見是傅優(yōu)在喊他。
興許是傅優(yōu)最后一個測試的,他對她還有些印象?!肮媚铮獮盼易诓挥桎浫??!?p> 傅優(yōu)走到男弟子面前,緩緩道:“仙長剛才說入門看中天賦,我倒是有一術(shù)法,不知仙長可否賞臉一觀。”
其他幾名門中弟子兩兩相望,最后將目光匯聚到剛才給眾人測試元炁的年輕男弟子身上。猶豫片刻后,男弟子說:“請?!?p> 傅優(yōu)摸向了腰后的口袋,從里面拿出了她在這個修仙世界里吃飯的家伙————一只干凈的人形木偶。
其實她有兩只木偶,隨手一模只拿出了男偶人;這木偶是她自己做的,大小有兩掌長有余。外形雖然極力仿照了現(xiàn)代世界的木偶,但無奈材料有限,她做出來的樣子還是過于粗糙。
緊接著,她將捆綁在男偶身上的五處細繩全部解了下來。在眾人注視下,將男偶以站立的姿勢放在地上。
她隨手撿起了腳邊的石子,不多不少剛好五顆。緊接著,她將石子分別放在偶人的頭頂,左右肩膀兩側(cè)。
至于腿部的石子無法浮空,被傅優(yōu)按壓進了腿彎的關(guān)節(jié)處。
此時,偶人以一個略有滑稽的姿勢站在地上。它腿部的關(guān)節(jié)略微扭曲,頭上還頂了個和它腦子差不多大的黑色石頭。
做完這些后,傅優(yōu)退后兩步站定;她深吸一口氣,閉上眼將心境放平。
黑暗中,周圍的一切嘈雜聲漸漸褪去,待到她覺得腦海中澄澈凈明時,有一個只與她隔了幾步之遙的男偶漸漸浮現(xiàn)輪廓。
緊接著,剛才被傅優(yōu)放置在它五個關(guān)節(jié)部的石頭漸漸化成了一根根白色細線;而細線的盡頭恰巧纏繞在傅優(yōu)的五根手指間。
她微微動了動食指,連帶著牽引著食指絲線的另一頭也動了起來。
在外,眾人靜靜地看著傅優(yōu)閉上雙眼站在地上。時間過去太久,正當(dāng)他們放下期待時,人群里突然有人喊了句:“動了!”
“偶人的胳膊動了??!”
偶人動了動胳膊后便又恢復(fù)到了原位。眾人屏息凝神,靜候接下來一幕的發(fā)生。驀然間,偶人改變了那個滑稽的站姿,雙腿繃直站在地上。緊接著,它便如同有了靈魂一般,抬起腿走出幾步。
雖說是木頭做的偶人,但行走間絲毫不顯僵硬。那偶人抽出腰間長劍、一根牙簽長短的小樹杈;以轉(zhuǎn)劍、刺劍、立劍的幾個姿勢行云流水地使出了幾招劍法。
且看那腿部兩顆關(guān)節(jié)處的石頭,猶如黏在了它的腿上一般。
偶人利索地收了劍,便停止了動作。
下一刻,它腿腕間的兩塊石子沒了施壓,“咚”的一聲掉在地上。
傅優(yōu)睜開眼,將偶人快速拿了起來。隨即學(xué)著別人有模有樣地拱手行了一禮:“懇請仙長給個機會?!?p> “這是你修習(xí)的術(shù)法嗎?”年輕男弟子問。
“非也,小女子從未修習(xí)過靈術(shù),這些都是自悟的?!备祪?yōu)實話實話。
聽見自悟二字,面前的男弟子沉默許久,表情欲言又止,內(nèi)心似乎是在做極大的掙扎。
就在一群人在瓏臺山門前測試等待之時,山腰上一處古色閑悠的雅閣內(nèi),有幾道身影正觀察著山腳下的景象。
三名修士正站在雕欄前,從左到右依次是二男一女;他們頭戴青冠,素衣長袖,輕袍委地,儼然端的一副上乘修士的風(fēng)雅之姿。
中間那位男修有些年長,他眼神掃視著山腳下那群人,最終將目光停留在那個身著華貴衣袍的司徒屏上。“不愧是于兄故人之子,果真天賦出眾。”
最左側(cè)的男修應(yīng)聲道:“若是這司徒子他日能有一番造化,也算對得起于兄的引薦之恩了。”
中間的男修微微點頭表示贊許,等了許久卻不見有另一道聲音,他側(cè)目瞄了眼右側(cè),見身旁女修的目光一直緊緊落在山腳下那群人中。
“樊師妹對此子可有興趣?”
女修回道:“多謝副宗主師兄的好意,此子既為單火元炁,于我脈心法略有沖突,若是入我門下,恐會誤人子弟。”
女修的目光動了動,目光緊緊鎖在傅優(yōu)身上。
站在最左側(cè)的男修也注意到了女修的目光一直落在傅優(yōu)身上,自然也猜出了她的想法。
“雖說這女娃娃天賦一般,但勝在靈巧,也是個好苗子,不過依我說,樊師妹門下都已收了多少女弟子了,何不把機會讓給別人?”
“孫師兄此言差矣,我不過是量力而行,若是強行誤人,樊凈心中多有慚愧?!迸薹畠魧⒛抗庵匦侣浠氐礁祪?yōu)身上:“我看這女娃倒是和我眼緣,樊凈就自作主張,就收下來當(dāng)個雜役弟子了。”
說罷,她掌心一轉(zhuǎn),靈力幻化成一只褐金色的靈動云雀,那云雀盤旋兩圈,俯沖奔向山腳下的人群。
就在這時,一股冰藍色的靈力堪堪擦過樊凈的側(cè)臉,中途快速化成一只藍色冰鷹,以迅雷之勢擊碎了樊凈靈力幻化成的云雀,直奔山腳下的人群。
“何人??!”
樊凈眸色一冷,警惕地轉(zhuǎn)過身。
微風(fēng)拂過煙色的帷幔夾雜著一絲霜涼,蔥白的指尖輕扣玉桌,眉心一點朱砂更襯那人眸色冰冷,拒人千里。
樊凈看清那人的容貌后,眼底的冷意瞬間褪去,繼而被驚恐代替。
山腳下,傅優(yōu)還在等待著面前男弟子的決定。
可見對方眼底雖有猶豫不決,但僵持著這么久也沒給出個所以然來。
“這位師兄?!?p> 此時,司徒屏悠閑散漫的聲音傳過來:“此女原身可是戲子,下九流派的東西是什么,我就不多說了吧。若是讓此等身份的人入了門,恐會有失貴派身份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