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章 我有條件
再次睜眼,映入眼簾的是周圍陌生的環(huán)境,身上的傷痛讓林虞記起自己被打暈了,后知后覺意識到這應該是在醫(yī)院。
她動了動手臂,疼,全身疼,卻叫不出聲音,只能死死擰著好看的眉眼。
季淵剛出來就見她這副表情,他的心像是被一雙大手攥住,窒息且悶痛。
“別動。”
旁邊傳來的聲音讓林虞一愣,她側頭看去,正是頂著滿頭泡沫的季淵,像圣誕老人,滑稽極了。
季淵按下床頭的呼喚鈴,才將目光再次移到林虞臉上,看著小女人上揚的嘴角,心里也好受了不少。
季淵拿起床頭早就備好的水和棉簽,潤濕林虞的唇,一小會兒后,林虞看著季淵這限定的圣誕老人皮膚,忍著笑道,“你先去沖洗干凈吧?!?p> “很丑,想笑,疼?!?p> 這三詞每一個都在季淵的雷區(qū)是蹦迪,但他只是語氣淡淡道了聲好,便起身進了洗浴間。
一旁的文軒:……怎么感覺季少每次見了林小姐都像……中邪了……
季淵剛進浴室,醫(yī)生就進來給林虞做檢查,交代要靜養(yǎng)一段時間后就走了,文軒也隨之離開。
沒一會兒季淵就從洗浴間走了出來,見林虞座在床頭發(fā)呆,心里不悅,但語氣清冷,“好好躺著?!?p> 林虞沒有理會,眨巴著大眼睛疑惑道,“是你送我來醫(yī)院的?”
季淵輕嗯了一聲。
林虞默了默,小聲嘀咕道,“我都快死了你才出現,你怎么不等我死了再來收尸?!?p> 她當時的樣子一定難看極了……
季淵眉梢一挑,滿臉寫著你不感謝我就算了,還怪我?
林虞移開目光,假裝沒看見,“我睡了幾天?”
“你暈了三天?!?p> “三……啊……”林虞一激動腰板都挺直了,結果又扯到了身上的傷,疼得眼淚都出來了。
季淵沉下臉來,扶著她靠回去,語氣里帶有一絲警告,“安分點。”
安分?這哪能安分啊!
三天了!林晟都要殺回來了,她怎么安心?
真是站著說話不腰疼。
林虞用一雙水汪汪的眸子看向季淵,心里算盤打得砰砰響。
“嘿嘿,季少,送佛送到西,你既然都救了我,要不…也考慮考慮之前的事唄?”
季淵看著林虞一臉討好,一字一句道,“各,行,其,是。”
林虞臉上的笑容險些掛不住,她是什么很賤的人嗎?打臉來得比兔子爹跑得還快。
這狗東西也太記仇了吧!
“季少,我這還不是因為看得起你,不想找別人幫忙嘛。”
“再者說,京城誰的本事有你大?你就一句話的事而已?!?p> 看著林虞既傲嬌又討好的表情,季淵的眸子漆黑如墨,她的聲音更像是羽毛般掃著他的心。
季淵的腦子里一直有一個聲音,“答應她?!?p> 他是怎么想的,也是這么答的,只不過……
“幫你可以,我有條件?!?p> 直覺告訴林虞,季淵會提出霸王條款,但眼下她沒有其他辦法,得遺產之事迫在眉睫,她不得不承認真的只有季淵能幫她了。
“什么條件?只要不讓我上刀山下火海就行?!?p> 季淵看著林虞眼角的淚水,和疼得發(fā)白的臉色,一整個人都楚楚可憐,喉嚨上下一滑。
“我?guī)湍?,你和我結婚?!?p> 季淵能清楚看到林虞在聽到后半句時,眼底的光暗淡下去,他不動聲色地拿起床頭的一杯水,灌了兩口。
明明只是一杯簡單的水,季淵卻覺得如鯁在喉,刺疼得難受。
接下來,兩人都默契的沒在說話,病房里只有風吹到窗簾的沙沙聲。
時間一分一秒的流逝,季淵的心也跟著一點一點的沉下去,他突然有點后悔了,他怕自己聽到不想聽的答案。
而床上的林虞則是頭腦風暴,宋玉辭身邊有林瀚白的人守著,這幾天她撩男模連正題都還沒引出來,就被這狗東西打斷。
那到底是哪里出現破綻了?還是狗男人誤打誤撞?
就這樣,兩人一個在殺腦細胞,一個在犯戀愛腦,不知時間過了多久,久到季淵以為林虞不會在開口,便起身往外走。
季淵的手剛落在門把上,就聽到林虞道,“季少,見過餓死鬼嗎?”
季淵眼底閃過一絲涼薄,道了句,“文軒會送來?!北憷_病房門,出去了。
林虞看著季淵的背影總覺得這人有病。
季淵離開后不久,文軒便送來吃食。
文軒在一旁開著盒飯,林虞則是坐在床頭戳著手機漫不經心道,“你們季少最近被家里催婚了?”
文軒開餐盒蓋的手一頓,不明所以,但如實道,“沒有啊?!?p> 沒被催婚卻提出和她結婚?這狗男人是在打什么算盤?
………
季淵出了醫(yī)院就來到一棟別墅。
地下室里,一個男人正靠著墻,嘴里叼著一根煙,漫不經心地玩著手機,整個人神情閑散,兩枚耳釘折射出刺骨的寒光,給他添了一分桀驁。
男人見到跨步走來的季淵,滅了手上的煙,站直道,“季少,人都在里面了?!?p> 季淵點了點頭,在保鏢的指引下來到一間雜物間外,門剛推開,一股血腥味撲面而來,季淵不由皺眉看向男人。
男人摸了摸鼻頭,“還有口氣,但不多了?!?p> “叫醫(yī)生?!?p> 聲音冰寒,嚇得男人收起懶散的模樣,立即轉身去喊醫(yī)生。
季淵抬步走進雜物間,地下趴著三個男人,正是那日圍打林虞的三人。
可以走到一人身旁,用腳尖踩著那黑衣人的手,空蕩的房間內,響起了一道駭人的碎骨聲。
“誰派你們來的?我的人你都敢動?”
聲音如同淬了冰,嚇得三人一顫,但沒有人一個人開口。
季淵眼底閃過一抹陰狠,從保鏢手里拿過一包鹽,對著黑衣人的傷口撒了下去,雜物間內瞬間回蕩起慘叫聲。
剩下的兩個黑衣人的傷口也被保鏢撒上鹽,三人的嘴巴都被抹布堵住。
三人趴在地上不斷掙扎,瞳孔放大,臉上充滿恐懼。
季淵淡漠的看著三人,留了句,“我的耐心不多。”便轉身離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