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斬龍禁訣

第十九章

斬龍禁訣 湯魂 6569 2024-10-24 09:00:00

  雍州城內,韓緒沒有發(fā)現(xiàn)藍靜和安振玄一大早就潛出城門,打算去找兩人問清陳師爺那件事,卻連著幾日都不見人,問小潤也不知道,還未等找到人,就收到了謨羯人的消息,他心中早就對監(jiān)視藍靜的事?lián)u擺不定,可不見謨羯人,又恐對方以他事相挾。

  約見在酒樓廂房,只是韓緒沒想到,在場的還有第三人。

  “這是右賢王身邊的哈土金大人?!?p>  韓緒對那一直威脅他的謨羯人冷笑道:“右賢王?我怎么記得你是左賢王的人?!?p>  一直負責聯(lián)絡韓緒的謨羯人笑笑,無言退守一邊。

  “無所謂誰的人,你只要知道,他是你的上峰,我是他的上峰便夠了。”哈土金請示韓緒對坐,他卻不買賬,抱手站立門邊。

  “我已說過,你們讓我監(jiān)視藍氏女,我已經做了,做完這件事我就與你們沒有關系。”

  那謨羯人卻氣急敗壞,“你這叫監(jiān)視,阿都沁夫怎么死的?拉克申怎么死的?”

  “阿都沁夫的死我不是跟你說了嗎,當時我雖在場,但我有什么理由阻止藍氏女,若不是回來后我告知你,你們怕還真以為阿都沁夫是失蹤而非斃命,拉克申更好笑了,你們想借沙盜之手殺人滅口,怎么沒事先通知我,當時我也被抓了險些沒命,若不是藍靜……你們根本就沒把我的命放在眼里,此事相抵,今日是我見你們最后一次,從今往后,我不會再為你們辦事?!表n緒轉身要推門而出。

  “你不想知道你父母是誰,你不想知道害死你父母的人是誰?”

  韓緒五歲之前是有記憶的,他知道自己的父親是謨羯人,母親是中原人,五歲前,他們生活在草原,但很快父母就帶著他逃亡,逃亡途中,父母雙雙死去,他流落到雍州。

  “你父親是左賢王的人,你母親是中原女奴,謨羯人愛上女奴,生下了你,左賢王最厭惡中原人,他讓你父親殺了你母親和你,你父親不肯便帶著你們逃,后來還是死掉了,他還派人找到了你的消息,讓我?guī)е渲竵碚夷?,瞞著你真相,讓你替殺父仇人辦事?!敝凈扇藥е赣H的戒指給他,他當即便認出,兒時無數(shù)次,父親就是用帶著戒指的手撫摸他的臉。

  哈土金道:“藍氏女是左賢王的女奴,你幫著她就等于幫殺父仇人。你也要同你父親一樣,愛上中原女奴,死于非命?”

  “她是汴梁藍氏后代,怎么會做左賢王的女奴。”

  “你跟在她身邊多日還沒發(fā)現(xiàn)嗎,言行舉止哪里有半分貴女的模樣,她殺阿都沁夫和拉克申,都是在和我們王爺作對,你現(xiàn)在跟在她身邊,找機會,殺了她,別再讓她生事,事后我會安排你逃出城。”

  見韓緒仍不答話,哈土金急言道,“難不成你還要繼續(xù)忍讓她和左賢王將你玩弄于股掌之中?!?p>  將我玩弄于股掌之中的不僅是她還有你們。“好,但我在雍州多年,根基在此,我不想逃,事后你們想辦法幫我脫罪?!?p>  哈土金神色詭異,但還是笑笑道,“可以,你有藍氏女贅婿的身份,指不定雍州藍家以后都是你的?!?p>  韓緒走后,那個謨羯人上前問道,“大人,你為何要答應他幫他脫罪?!?p>  “哼,雍州很快就要淪陷,幫不幫他都一樣,還想著做夢殺了藍氏女占據藍家家產,可笑。”

  韓緒恍然回到藍府,哈土金的話他自然半信半疑,可藍靜的身份確是存疑,還未等他理清,小潤卻找上來。

  “韓公子。”一改往日笑臉相迎姑爺前姑爺后的模樣,“往后韓公子直接與我對接便是?!?p>  “什么?”

  “那人已被我發(fā)現(xiàn)與哈土金有聯(lián)絡,王爺不信任他,往后你不要與他碰面了?!?p>  “……什么王爺……”

  “左賢王啊,事到如今,姑爺還要裝傻充愣?”

  韓緒背后一涼,萬分震驚,他沒想到,哈土金說的竟然是真的。

  “王爺特意讓你接近姑娘就是為了方便辦事,如今七月門和赑屃堂都在姑娘掌控之下,很快,王爺就會派兵攻打雍州,屆時里應外合,雍州就是王爺囊中之物,陳知州那蠢東西勾結右賢王,最后還不是要落個得不償失?!?p>  韓緒強迫自己冷靜下來,“王爺想我怎么做,他幾時要帶兵攻打過來?!?p>  “時日未定,但屆時城外傳來戰(zhàn)訊,若王爺從西門攻打,你則要帶著七月門去東門接應,若王爺從東門攻打,你則要帶人去西門,屆時里應外合,雍州很快就能敗落?!?p>  這些話是藍靜臨行前教小潤說的,藍靜從衛(wèi)通那里得知對接韓緒的謨羯人暗中接見哈土金后,便想到這個計策,假裝是左賢王的人,逼迫韓緒做選擇。

  “你為什么要騙韓大哥?!卑舱裥虬l(fā)文奇去買吃的,談起雍州,藍靜便將此事告知他。

  “你可知我為何要比武招親。”

  安振玄醒悟,“是為了引韓大哥?”

  “是也不是,我知道謨羯人一直在監(jiān)視我,索性我就將事鬧大,擺個擂臺招婿,謨羯人一定會想辦法安排人到我身邊,我一開始就知道韓緒是謨羯細作,你介紹衛(wèi)通給我后,我讓他查過韓緒,韓緒五歲就在雍州,是個孤兒,直到他出現(xiàn)在我面前之前,身邊沒有一個謨羯人,縱使他是謨羯細作,一個生活在中原十幾年的人對謨羯能有多忠心,所以我特意在他面前露出破綻,讓他誤以為我是謨羯人派來的,騙他,是想看看他最終選擇做謨羯人還是做中原人?!?p>  “你就不怕他識破你的計謀,他就這么肯定你是謨羯派來的?”

  “我在謨羯生活十年,就算我沒有特意,也掩蓋不了我在謨羯生活的痕跡,徐苓不就是直到我拿出阿爺?shù)牧钆撇判湃挝覇幔宽n緒一直懷疑我是謨羯人,哈土金也知道我的身份,小潤的話只會讓他徹底信服?!?p>  安振玄想起徐苓說的話,“你……”

  “你想問十年前發(fā)生什么?”

  安振玄點點頭,藍靜逗他,“我為什么要告訴你?!?p>  “比武招親是假的,那我才是你未婚夫婿。”安振玄脫口而出,這個念頭存在他心里許久,他甚至抱著往后余生無名無分跟在藍靜身邊,永遠也不告訴她,他們之間存有婚約,可藍靜說比武招親是她設的圈套,他心中冒出的第一個念頭是,我才是她堂堂正正有婚約的未來夫君。

  藍靜愣了,大笑,“你就這么想做我夫君啊,想了很久了吧?!?p>  安振玄紅了臉,泄了氣,藍靜戳了戳他,“說說唄?!?p>  “你先說?!?p>  藍靜直愣愣看了他半天,就在他以為藍靜不打算說了,卻見她背過身,撩開垂髻,露出后頸與發(fā)根相連的地方,上面有一塊疤,應該說是烙鐵烙下的字,兩指寬的‘奴’字。

  “十年期前,我貪玩,潛入阿爺拔營軍隊中,躲在糧車間,因糧草先行,等阿爺發(fā)現(xiàn)的時候,已經遠離京城,阿爺不敢在行軍中派人將我送回去,只好帶到雍州,后來戰(zhàn)亂,謨羯人趁亂俘虜了我,我在謨羯為奴十年,直到阿爺來滄州與他們簽訂盟約,他們才放了我。”回頭,安振玄竟淚流滿面,藍靜噗嗤笑了,“多大的人,還哭的像小孩,知道這件事的人不少,當初滄州隨行的官員都知道,阿爺死前命人瞞了下來,可哪有不透風的墻,我從來沒想過要一直瞞下去,哈哈哈,你不知道,怡梅第一次給我梳頭的時候就發(fā)現(xiàn)了,可把她嚇壞了,整個人抖得像初生的小狗崽,我還特意嚇她我藏有身份不是真正的藍氏女,威脅她不能把秘密說出去,險些沒把她嚇暈,至今她都以為我是假小姐。”

  安振玄還是哭聲不止,藍靜只好抱住他,“怎么這么脆弱,我要換你這個性格,在謨羯十年早死了?!卑舱裥蘼暩?,藍靜連忙道,“好了好了,我不說了?!?p>  又想逗安振玄,“不過,誰說我比武招親是假,雖然是為了引人不錯,但這些日子下來,韓緒為人你也見,還算坦蕩擔當,又是七月門門主,這婚事我也過了明路,屆時我們還是要成親的?!?p>  “不行!行……也行,但你要給我留一個位置,就,就跟你那些嫁妝一樣也行?!?p>  藍靜大笑,安振玄仍抹著眼淚,文奇回來便見此番情形,若是二人性別互換一下,他還能套個登徒子調戲迫害良家婦女的場景。

  收斂情緒,吃過東西,徐陽來了,一連過去近七日總算有消息,“叔叔派出的斥候有消息,沙漠那邊果然來了謨羯兵,人數(shù)沒摸清,按日程算,如今謨羯兵離雍州只有三天路程,叔叔說了,即刻拔營。”

  徐苓雖派斥候,但藍靜還是怕對方畏懼權勢或者無法下決定私自出兵,便將紅館勾結雍州知州和冀州副兵馬使拐賣婦女逼良為娼的事情告知,由此可見,冀州廂軍也有所滲透,不可輕信。所以最終,徐苓還是暗中召集了越家軍舊部,可惜僅有將近五千人,這已經徐苓最忠心的部下,徐苓并不指望這五千人能打敗謨羯兵,只求在戰(zhàn)事開拔后,能抵擋一二,這樣,戰(zhàn)事一開,就算冀州副兵馬使甚至比之更高的將領,想從中作梗也無理可為。

  徐苓借練兵之名,召集五千部下,于營外半里地,修整片刻即刻出發(fā),他們必須在三天內抵達雍州,藍靜和安振玄來時快馬也用了將近兩天,徐苓帶領的步兵就算減重前行,放棄糧草,也只能勉強在三天內到達雍州。

  雍州隨毗鄰冀州,但由于地理位置,易攻難守,兼之與冀州相距百數(shù)里,冀州地理位置更為重要,因此雍冀二州兵力主要分布在冀州,雍州僅留少數(shù)護城將,按常理,雍州有座眺望臺,可以發(fā)現(xiàn)八十里內的異動,一旦發(fā)生戰(zhàn)事,雍州便會點起狼煙,只要閉城死守數(shù)日,便可等到援軍,可這次,兵臨城下,雍州才發(fā)現(xiàn)敵軍。

  城門關閉,小兵吹動號角,號角聲悠揚遠長,帶著一股肅殺之意,向雍州城內每個人襲來,有小兵想點燃狼煙,竟被一旁的小將刺殺,火把掉落地上,離狼糞堆僅一步之遙,一只腳將火把踢得更遠了,小兵臨死前,聽見小將高舉令牌嘴里大喊著,“奉知州命,開城門?!?p>  守城的幾個兵都混亂了,明明敵軍兵臨城下,知州不讓人點狼煙,竟還要大開城門,可這小將食邑百戶,他們不過幾個小兵,若不從,便是違抗軍令,違抗軍令者,斬。

  “還愣著做什么,開城門!”

  猶豫再三,兩個小兵推開木柵欄,拔出厚重的門閂,就在徹底拔出那根橫木時,一支穿云箭疾聲而來,鐺得一聲,擦過小兵的手,釘在門閂上。

  長街上疾馬而來一男子,手持滿弓,方望去,又是一箭,穿透小將胸膛。只見他高聲呼喊著,“雍州知州陳忠通敵叛國,奉藍府家主藍大姑娘司諫令,即刻捉拿罪臣,閉城門,點狼煙,候援軍!”此男子正是藍大姑娘的未婚夫婿七月門門主韓緒。

  他身背藍靜的銀槍,舉槍一指,“愣著做什么,從現(xiàn)在起,雍州兵馬聽我指令,守城!”

  眾小兵面面相覷,其中一人上前道,“司諫無軍權,無權號令兵將?!?p>  “你們最高將領是誰?”

  眾人望向倒地不起的小將。

  “他死了,他奉知州命開城門,這就是通敵叛國的罪證,如今兵臨城下,城門身后是千千萬萬無辜的百姓,這里面有我們的親人朋友,難道你們還看不清形勢?還要聽令叛徒之言,大開城門,將那謨羯人迎進來,讓他們繼續(xù)殘害滿城百姓嗎!”

  守城士兵,沒有幾個跟謨羯人沒仇的,一個個被韓緒說紅了眼,“不能!我們要守城!絕不為異姓奴!”

  “好!我現(xiàn)在就去取陳忠的人頭,掛在城門上,絕不讓謨羯蠻夷踏入雍州城一步!”

  策馬直奔知州府邸而去,長街左右沖出手持刀械武器的布衣百姓,都是七月門的門徒,一些跟隨韓緒,一些沖向城門融入士兵中,為守城做準備,街上到處有人高喊著“謨羯蠻夷攻城!全城戒備!”

  烈日當空,城外戰(zhàn)歌響起,隨著狼煙升起,城內百姓動蕩失措。

  陳忠看到升起的狼煙,頓感不妙,還未等他安排,府邸外傳來殺聲,管家跌跌撞撞哀嚎著跑進來,“老爺,不好了,七月門殺進來了!”

  “陳將軍呢?他不是安排一小隊人在府里守著嗎,他人呢?”

  “陳將軍被姓韓的殺了,府里的人根本擋不住啊。老爺,快跑吧!”話音剛落,胸口就被一箭洞穿,鮮血從口中噴出,濺紅陳忠半邊臉,軀體倒下,露出如同殺神般正收弓背身的男子,陳忠哀聲倒地,望著一步步向他逼近的韓緒,動彈不得。

  藍府內,龍俊翻墻而下,掐指一算,辨方定位,找到了被困在園林中假山角落的小潤。小潤被人全身綁住,嘴里塞了布,龍俊摘下他嘴里的布,他第一句話卻是,“討道長一碗水?!?p>  龍俊又給他裝了一碗水,待喝下水才給他解開繩子。

  “怎么回事?城外謨羯人就要攻城了,若不是秋蘿姑娘來道觀給我報信,我都不知道你們被困在府里,藍姑娘呢?”

  “說來話長,是姑爺把我們困在府里的,是了,他如今何在?”

  龍俊一陣狐疑,“他去了東門,聽說殺了一個通敵叛國要開城門的將士,如今帶領雍州士兵和七月門守城?!?p>  小潤大喜,“我便知姑爺不會叛國!”便將韓緒的身世與藍靜的計謀告知,“剛開始姑爺對我虛與委蛇,明面上答應與我們里應外合,這兩日我將別院的人偷偷帶進來,誰知昨晚姑爺不知從哪來的迷煙,將我們全藥倒,府里的人不知道哪兒去了,我在這凍了大半夜了,差點沒給我凍死?!闭f著又是心有余悸。

  龍俊點點頭,“是矣,秋蘿姑娘跟我說,藍府里的下人都被勒令關在房內,不得輕易走動,得虧秋蘿姑娘機靈,偷溜出來,因尋不到你人,便來找我求救,這回她應該找到其他被困的人罷?!?p>  小潤起身,拱手作揖,深深一拜,“道長,小人也知道長乃世外之人,不輕易入世,只是如今敵軍臨城,雍州州府通敵叛國,內憂外患,雍州需要道長此等的高人守護,雍州百姓需要道長,還請道長出山!”

  龍俊將人扶起,“小潤居士言重了,貧道不過略懂道術,難堪大任,雍州危難在際,我等平日受雍州百姓香火捐貢良多,怎會置身事外,棄雍州城不顧,貧道攜玄明觀眾徒定竭盡全力?!?p>  小潤被綁了一夜,四肢軟弱無力,龍俊扶著他來到護衛(wèi)隊被困的屋子,秋蘿怡梅等幾個下人正給其他人解綁,見小潤來,忙上前問候。

  “開戰(zhàn)了,休整一下,怡梅,你去伙房準備,讓府里其他人都出來,多準備一些食物,我要去赑屃堂一趟,你們休整好就去城門?!?p>  “是!”

  又對領頭的人說,“別院還有武器和人馬沒帶進來,找機會想辦法帶人進城。姑爺那里,我會去說,這次是姑爺誤會了,你們別放在心上。”

  有人埋怨道,“還沒成親呢,哪里來的姑爺?!?p>  “閉嘴,把你們的小心思放回去,若讓姑娘知道,有你們好看?!?p>  小潤馬不停蹄來到赑屃堂前,門房認識小潤,便請人進去了,彼時林義陳杰同幾個香主在議事。

  林義:“諸位也知,謨羯人馬上要打進來了,按理,我們不過是百姓,在江湖上再呼風喚雨,行兵打仗之事也輪不到我們,可若官府不抵事,謨羯人打進來,我們也難逃一死,是否要去參戰(zhàn)保衛(wèi)雍州,還是以逸待勞等城破,我們在想辦法逃出去?!?p>  陳杰搖搖頭,“參戰(zhàn)?我們不過一介百姓,以何名義參戰(zhàn),官兵殺敵是有軍功,我們有什么,憑我們的能力,還是找機會逃出城罷,等戰(zhàn)事了,官府平定戰(zhàn)役,我們再回來?!?p>  張伯青:“可逃能逃到哪去,我們的家人和家就在這里,雍州若被攻陷,我們就成難民流民,我們能熬,堂里兄弟多數(shù)拖家?guī)Э?,他們的家人能熬得過去嗎?”

  “可憑我們就能抵抗謨羯軍隊?”

  “若不試一試怎么知道?”

  “拿兄弟們的命去試?”

  眾人各抒己見,吵做一團,小潤推門而入,“諸位義士,請聽小人一言?!毙櫛?,陳杰見到小潤,大喜,忙扶起他,“小潤爺,你來了,藍香主呢?”

  “姑娘去冀州借兵了?!?p>  眾人大驚,林義:“藍香主去借兵了?可借到了?能借多少?”

  小潤搖搖頭,“小人不知,數(shù)日前姑娘就出城去了,最多兩日,憑借姑娘到身份能力定能借兵回來??闪痔弥鳎诖饲?,我們若什么也不做,可能等不到姑娘歸來就城破了?!?p>  陳杰:“你想我們赑屃堂參戰(zhàn)?”

  “是,林堂主,陳副堂主,諸位香主,你們真的想看到雍州城陷入戰(zhàn)火城破家亡嗎?唇亡齒寒,赑屃堂在雍州城多年,這里是赑屃堂的根,你們真的能眼見著謨羯人踐踏這片土地,殘害我們的家人同胞?如今七月門在姑爺帶領下已經在守城,我們藍府的護院,張香主也是見過的,我也會帶他們參戰(zhàn),若能得赑屃堂相助,我們定能熬到姑娘借兵回來的時候?!?p>  “好,七月門和藍府都出手了,我們赑屃堂此刻退縮,妄為江湖兒女,傳令下去,赑屃堂所有人,去城門抗敵!”

  陳忠的人頭被掛在城墻上,通敵叛國里應外合的陰謀被揭露,哈土金帶著消息回到王帳,右賢王卓力格圖還做著兵不血刃打勝仗的美夢,哈土金一來,他把手中酒碗一扔,“他娘的,我就知道姓陳的不靠譜,傳命下去,即可攻城!”

  原本守在城外的一萬大軍受令整軍,一隊弓箭手在前排步兵的掩護下潛行,近城門下,萬箭齊發(fā),韓緒大喊,“隱蔽!”,可還是有不少人被射中,靠在城敦的士兵,中間跌落下城墻,韓緒揮劍掃開幾支箭矢,勉強拉住身旁中箭的幾人,靠在墻下或柱子旁。

  等一撥箭雨過后,敵人已經來到城墻下,一根數(shù)人環(huán)抱的攻城槌重重敲擊在城門上,城門內的士兵死死按住木柵欄,厚重的木栓在拴托上一顫一顫。

  “弓箭準備!”城墻上架起一把把弓箭,對準城墻下的敵軍,“發(fā)!”

  “咻咻咻——”行進的敵軍中箭不少,敵將忙命人架起木盾,一陣慌亂后又穩(wěn)步前進。

  “上火箭!”雍州弓箭手換上特制的火箭,沾上火盆,“發(fā)!”帶著簇火的箭射向敵軍,勉強射中幾個,可惜火力太小,燃物不足,箭矢上的火很快被撲滅,敵軍的步伐也只是慢了幾分。

  眼見敵強我弱,敵軍攻勢猛烈,雍州軍士氣大敗,小潤帶著護院隊和赑屃堂的人趕到,其中還有不少玄明觀眾徒,守城門的士兵已漸疲弱,忽然身后伸出幾雙手接替了他,回身看,竟是數(shù)百城中百姓,各自手持兵器,膀大腰圓,詫異城中何時來了這些人物。

  小潤等人上了城墻,彼時韓緒張弓,一箭一箭往城下射,他箭術好,幾乎例無虛發(fā),可倏忽間,箭筒就空了,再也摸不出箭來,他殺紅了眼,待他回身見小潤時更是怒火中燒,拔劍就想先殺內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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