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君子橋”——臨臺河上最出名的石橋,據(jù)說這座古老的小拱橋已經(jīng)存在百余年了,可這些歷經(jīng)的歲月缺并未給它帶來什么,它的名氣,來自這穿京而過的臨臺清淼,更來自享譽盛名的兩岸水鄉(xiāng)。
盛京是不存在黑夜的,縱然是午夜時分,君子橋的兩岸,便足夠?qū)⑦@座小橋照的通明,加之一路上的燈籠點綴,橋上從不失人氣。
人群中不知是誰喊了一嗓子,橋上的聲音一下子安靜了幾分,大部分人的目光齊齊像那橋洞下方望去。
“是如煙姑娘的花船!”
這一聲再一次點燃了人群,無論是粗布衣的小廝、小販,還是華服錦飾的公子貴人,更甚著長袍的文人墨客,皆爭先呼喊,高舉手臂晃動,只為博得美人搖簾一見。
可惜花船就這般緩緩駛出橋洞,不見任何動靜。
說來還有個有趣的地方,這君子橋的兩岸,雖同樣燈火透亮,可明眼人一看便能發(fā)現(xiàn)不同。一邊充滿了花紅酒綠的脂粉味,而另一邊則單調(diào)柔和許多。
此時,正是從這燈火單調(diào)柔和的一邊,一襲白衣毫無征兆的從那岸邊一躍,不偏不倚的正落在那萬眾矚目的花船上。
“小生元甫一,赴柳姑娘之約......”
短短幾字,便使得今夜的臨臺不得安寧,兩岸一橋,共看一人。
白衣小生就這般輕易的進了花船。
......
今日的呂祖廟,很不和平。
“說吧,你到底是個什么東西?!?p> 前院香爐的裊裊白煙下,柳行知雙臂環(huán)胸,左腿搭著右腿,一臉氣鼓鼓的質(zhì)問著眼前這個比之煙火氣還要淡上幾分的虛影。
“奴家不知...”
虛影怯生生的答到。
“從哪來?”
......
“不知...”
......
“來做什么?”
“不知...”
......
“那叫什么總知道吧?!”
......
“容奴家想想?!?p> 這一次,椅子上的柳行知有些坐不住了,她猛的一起抱起椅子便要走。
一條小蛇忽的出現(xiàn),伸出尾巴一下子纏上柳行知的腳環(huán),她瞬間停了下來。
“紅皮泥鰍你要做什么?”
“你就不能耐心點,好不容易送上門的生意。”
紅皮泥鰍一副氣定神閑樣子,
不慌不忙的對著自己這位搭檔勸說到。
“???一早就站門口嚇我,現(xiàn)在又問什么都不說,我已經(jīng)很好脾氣了好吧?!?p> 面對小紅蛇的勸說,柳行知越發(fā)來氣。
紅蛇也只好暫時將她晾在一邊,轉(zhuǎn)身向那虛影望去。
倒也奇怪,這虛影竟也不懼,同樣靜靜的看著小紅蛇。
“你還記得些什么?!?p> 紅蛇緩慢開口。
虛影眼中似是有光芒閃過,而后不清不楚的回了一句話。
“臨臺游船,元甫一...”
另一邊的柳行知不自覺嗤笑了一聲。
“這就是你說的耐心點?”
“紅皮泥鰍...啊不,紅仙大人,你慢慢查,慢慢問,姐們不奉陪了!”
說罷柳行知轉(zhuǎn)身又要走。
“停下停下!臭行知,這就是老牌紅仙和你這毛頭紅仙的差別了?!?p> “一句話時間、地點、人物都齊了,這委托,咋就接不了?”
女子忽的回頭睜著一雙大眼吃驚的看著小紅蛇。不一會表情再一次變得麻木。
“小瘋蛇,姐不陪你瘋,放開我,這任務(wù)我堅決不做?!?p> 紅蛇還想和女子解釋些什么,突然被那虛影攸的一聲打斷。
“奴家想起來了”
“我的名字...”
“柳如煙!”
忽的一道白影來到虛影身前,不知何時柳行知已經(jīng)抓住了那虛影的雙手。
“你說你叫...‘柳如煙’?”
虛影有些遲疑的點了點頭。
“OK,這活我們接了!”
柳行知一副玩味的表情,立即斬釘截鐵答應(yīng)了下來。
“臭行知,你這是搞哪出?”
這一前一后反差如此之大,小紅蛇有些不明所以。
“小紅大人,剛剛的信息,不夠吧?”
女子一副古靈精怪的樣子看向小紅蛇。
“你想干什么?!?p> 看著這家伙的表情,小紅蛇忽然有些不好的預(yù)感。
“打聽消息最快的方法...”
“莫過于直接問當(dāng)事人了呀?!?p> “另外小紅大人,你的...變化之術(shù)...”
接下來的話柳行知沒有直說,但小紅蛇大概也知道幾分了。
......
“cosplay玩夠了吧,柳...如煙小姐?!?p> 花團錦簇包圍著的船艙內(nèi),竟又是一番別致景象,上好的紅木矮桌上,淡淡茶香沁人心脾,船艙除去貼紙裝扮的花窗外,都掛滿了一幅幅字畫,無一不是大家之作,相比外邊的各色鮮花,艙內(nèi)的綠色盆栽似乎更襯里邊的環(huán)境。
“紅仙大人莫急,有緣人自會相見”。
不見其人,先聞其聲,不愧是主角的標(biāo)配,再說柳如煙這名字,不能說就是正派還是反派,但必定是顏值擔(dān)當(dāng)啊。這恰就是她柳行知要的效果。
此刻的她,彩霞作裳,星月點妝。
怎一個美....
怎一個‘爽’!字了得。
“咳咳...臭行知,收一下收一下,嘴都笑歪了?!?p> “嗯?還真有人來了?!?p> 一瞬間,艙內(nèi)女子收了多余的姿態(tài),一下子連帶著周圍都變得正經(jīng)起來。
一人一蛇就這樣靜靜待外來人走近。
“如之前所言,在下元甫一,赴柳姑娘之約。”
白衣小生偷偷抬眼望向屋內(nèi)深處的綺麗女子。眼神中閃過一絲狠辣,不過只一瞬間便消失不見。
白衣小生苦等良久,腰間也有些撐不住的架勢,可船艙深處依舊不見回應(yīng)。
“元甫一赴柳姑娘之約!”
白衣小生只得再喚一聲,這一次,他明顯提高了音量。
“臭行知干什么呢,再不說話就露餡了。”
小蛇一個勁拿尾巴戳著女子那柔弱腰肢,這是她二人間獨有的傳音方式。
“說話才要露餡吧,我都不曉得要講些什么?!?p> 彩衣女子此刻同樣著急,先前顧著體驗換裝了,硬是忘了這一茬。
下一瞬間,船尾處的小窗忽的大開,一陣微風(fēng)突兀的掃過船艙,彩衣女子似是打了一個激靈。
就在小紅蛇急得都要直跺腳的時候(雖然它并沒有腳),一個熟悉的女聲自它心中響起。
“有了?!?p> 正是柳行知的聲音。
與此同時,船艙內(nèi)也響起了一道絲絨般的柔軟嗓音。
“元郎,你等的奴家好苦~”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