姜綰屬實沒想到薛秉白會等他。
以往都是她等薛秉白,從未有像今天這般。
看著薛秉白有些痛苦的表情,姜綰立馬擔心起來。
她想上前察看一下薛秉白的情況,又不太敢上前。
畢竟薛秉白這般厭惡她,她打了他她又去靠近他,惹得他更加厭煩了怎么辦。
她往后退了一步,有些怯怯的開口。
“白哥哥,你沒事吧?”
薛秉白看著她不僅不上前去看自己的傷勢,反而往后退了一步,心中不由得來了火氣。
“姜綰,你打了我你還好意思問?信不信我告訴娘!”
姜綰一聽立馬急了。
“對不住對不住我不是故意的,我真的是沒想到你會在這里等我,我一時緊張這才…”
聽到姜綰慌亂的語氣,薛秉白的心情這才好了許多。
姜綰剛才落下的棍子并沒有打的他多重。
他及時往后退了一步,只擦過他的肩。
但此時姜綰似乎是認定了自己把他打的很嚴重。
薛秉白見壯也并沒有打算告訴她實情。
“算了,你先同我進去吧?!?p> 姜綰點了點頭,乖巧的跟在他身后,走時還不忘把那根棍子踢的更遠了些。
姜綰進去后立馬想找藥箱給他擦藥,但薛秉白卻攔住了她。
“你先同我在一旁坐下,我有話同你說?!?p> 姜綰還有些擔憂,“你真的沒事嗎?”
薛秉白見她一副不得到他的話就誓死不休的模樣,氣不打一出來。
“我的身體我比任何人都清楚,我說沒事就沒事?!?p> 見他話都說到這個地步了,姜綰也不敢再繼續(xù)問下去了。
大不了在他說完話后再問一次。
她順從的在一旁坐了下來。
但似乎又想到了什么,抬眸看向姜母的方向。
姜母睡的很早,這個點一般都睡了。
但姜綰又想到自己比往日還晚些回了家,又沒同姜母說過她今天晚上要晚些回來。
她就這么如同往日一般睡下了。
姜綰想到每次薛秉白回家晚了些,姜母都是在門前一直踱步。
雖沒有直接說讓姜綰出門尋她,但姜綰卻從她的眼神動作看了出來,于是便主動開口說要去薛秉白。
而自從這次后,姜母便能心安理得開口讓姜綰去尋薛秉白。
但姜綰很快便搖了搖頭,讓自己不要想這么多。
自己只是她從那對惡毒的夫婦手下買下來的,她已經(jīng)跟感激她了。
不能奢求太多。
“姜綰,我最近手頭有些緊,你那里有沒有多余的銀子?!?p> 姜綰的眼神還看向姜母房內(nèi)的方向,猝不及防聽到這番話,她下意識的扭頭看向薛秉白。
而薛秉白似乎也是覺得向姜綰要錢很沒有面子。
他此時臉憋的通紅,見姜綰沒有反應,以為她沒有聽見,于是磕磕絆絆又把話重復了一遍。
姜綰聞言下意識的問道:“白哥哥,你的筆墨都用完了嗎?”
話雖這般說,但姜綰清楚的記得她不久前姜母剛給薛秉白一筆錢給他去買。
平日里姜綰去山上采些蘑菇去買,或者編些籮筐去賣等等。
她一般賺了錢就會給姜母放著。
自己則留下來一些供平時家里的吃穿用度。
薛秉白也知曉這件事。
姜綰有些難為情。
“白哥哥,家中的錢都是交給娘保管的,你要是缺錢可以同娘說?!?p> 聽到姜綰這番話,薛秉白急眼了。
“不,不能告訴娘!”
意識到自己的聲音有些大后,薛秉白立馬又低了下去。
“這件事不能讓娘知道?!?p> “可是…”
話還未說完便被薛秉白打斷了。
“姜綰,我知曉你一直心悅于我,如今我有事求你,你能不能幫我一下?!?p> 姜綰沒想到薛秉白竟然會把她心悅于他的這件事放到明面上來說。
怪不得,她說怪不得。
明明從那天開始他們的關系已經(jīng)處于水深火熱之中。
但最近薛秉白卻像變了一個人一般。
對她表達了關心,還在她晚歸時在門外等她。
虧她還以為自己同他的關系又近了一步。
即使她不能如姜母愿一般嫁于薛秉白。
但她可以為了姜母同薛秉白維持良好的關系。
薛秉白想要什么,她都會盡力去滿足。
可是就是這么一件同往日一般的事,怎么會讓她這么難受。
她心底有個聲音一直告訴自己。
不一樣,這不一樣,這同往日不一樣。
見姜綰沉默了下來,沒有及時答應自己,薛秉白的臉色頓時也不好了。
“姜綰,你要知道,沒有我娘就沒有你,而且要不是你當時非要上學,我娘怎么會勞累過度,傷了身子骨,這一切都是你欠我的,你有什么臉面拒絕我,我告訴你,這件事,你不答應也得答應。”
姜綰又沉默了半晌,這才開了口。
她嗓子有些哽咽的說道:“你需要多少?”
“五兩?!?p> 姜綰聞言立馬瞪大了雙眼。
她有些不可思議的喚薛秉白的大名。
“薛秉白,你是瘋了嗎?我從哪里給你找那么多少銀子。家中都是我同母親賺錢,我們只想讓你好好安心讀書不要為了銀子而擔憂,難不成是我同娘沒有同你展露出家中的貧窮,你才能這么心安理得的同我要這么多銀子,你知道五兩銀子夠我跟娘生活多久嗎?”
這是姜綰第一次同他說這么重的話。
薛秉白被她說的滿臉通紅。
他此時這才意識到自己的這番話是多么讓人貽笑大方。
一個整日只知道讀書寫字的人,不懂柴米油鹽醬醋茶的人,在自己需要時,只會伸手的,此時罕見的覺得有些抬不起頭。
但他聽見姜綰這樣對他說話,心中不免的有些不滿起來。
“姜綰,你別忘記了,要不是你,我現(xiàn)在還至于同你說嗎?要是娘同往日一般可以下地干活,我用的著求你嗎?你來了我家,我家又多了一張嘴吃飯,更加揭不開鍋,你說,這一切都是誰造成的。”
姜綰被說的心中一陣刺痛。
她自以為最重要的人卻拿最重的話拿來刺傷她。
但即便同薛秉白所說,她并未到他家。
姜母真的可以這么短時間內(nèi)賺的了五兩銀子嗎?
用隔壁被王大嬸所占用的田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