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章 她的事業(yè)?玩泥巴么
聽到陸硯川這話,曲湘臉上賠著的笑臉僵了僵。
聲音有些艱澀,“黎……沈黎有她的事業(yè)要做,已經(jīng)不在公司供職了。”
陸硯川聞言挑眉,“她的事業(yè)?玩泥巴么?!?p> “……!”
那叫陶瓷藝術(shù)家!什么玩泥巴!
曲湘咬了咬牙,昨晚痛罵陸硯川或許還真不能全賴醉酒,她現(xiàn)在也很想怒罵他!
“陸總,不是只有資本家才能叫事業(yè)?!鼻嬲f。
陸硯川扯了扯嘴角,“那你可以去找不是資本家的給你投項目?!?p> “我的錢也不是投不出去,你考慮清楚就行。沒事就出去吧。”他垂眸看文件,不再多看曲湘一眼。
曲湘咬了咬牙,從陸氏離開。
沈黎并不知道曲湘去陸氏和陸硯川談出什么來了。
曲湘不告訴她。
但從那之后,曲湘就每天忙得要死,各種應酬。五天里有三天喝得酩酊大醉。
沈黎覺得,曲湘去陸氏談的結(jié)果應該不怎么好。
她去了趟公司,就連秘書都不知道曲湘去陸氏究竟談得如何。
但從秘書口中能夠得知的是,曲湘最近這樣搏命應酬,是為了給項目拉投資。
“我知道了?!鄙蚶鑿拿貢页鋈?,就撥了個電話出去。
只響了兩聲,那頭就接聽了起來。
周巖的聲音在那頭響起,“太太,下午好?!?p> “陸硯川在嗎?”沈黎問,“我想找他談些事情?!?p> “太太可以直接來公司,陸總的會議很快結(jié)束。”
沈黎打車去了陸氏,結(jié)婚五年,她很少來這里,剛結(jié)婚的時候來過幾次。
近兩年來,幾乎沒來過。
前臺不認識她也是正常,“不好意思,沒有預約的話,不能讓您上去?!?p> 沈黎撥了個電話過去,但那頭卻沒人接聽了。
她咬了咬唇,只能在大堂里等。
沈黎在等候區(qū)的沙發(fā)坐下了,拿出平板電腦和電容筆,畫新作品的草圖。
剛勾了個線稿,就聽得一陣高跟鞋清脆的腳步聲在大堂響起。
沈黎轉(zhuǎn)眸看去,就見宋曉婉走向前臺,低聲同前臺說了兩句什么。
先前還對沈黎公事公辦的前臺,對宋曉婉露出恭謹笑容,朝著電梯方向做了個請的手勢。
宋曉婉進了電梯,在電梯關(guān)門的間隙里,她抬眸看到了沈黎。
四目相對,宋曉婉先是一怔,而后嘴角緩緩勾了起來,對沈黎揮手做了個再見的手勢。
看來陸硯川今天應該沒時間和她談什么了。沈黎這樣想著,就收拾了平板電腦,用叫車軟件叫了個車。
過了一會兒,網(wǎng)約車顯示抵達了陸氏門口,沈黎起身朝外走。
不等她走到門口,通往總裁辦公室樓層的專用電梯,轎廂門就打開了。
陸硯川從里頭走出來,他身形高大頎長,寬肩窄腰大長腿,完美的身材裹在剪裁合體的高定西裝里。
頭發(fā)打理得整齊,額發(fā)往后,露出輪廓鋒利深邃,五官立體的英俊面容。
沈黎知道,這個男人頭發(fā)放下來時,更是邪氣不羈的迷人。
陸硯川闊步走在前頭,大抵是因為剛結(jié)束了繁冗的會議,他眉心輕擰著,抬手扯著脖子上的領(lǐng)帶。
周巖走在他旁邊,宋曉婉則是亦步亦趨跟在他后頭。
周巖余光朝這邊看了一眼,目光一頓,“太太?”
陸硯川的腳步,倏然停下了。
陸氏大堂空曠,周巖這聲在大堂很是清晰。
聽到周總助對沈黎的這聲稱呼,前臺的臉色頓時變了,趕緊匆忙上來向沈黎道歉。
“抱歉抱歉,我不知道您的身份!不是故意攔您的!”
陸硯川掃了周巖一眼,“怎么回事?!?p> “太太先前來電要找您談事情,您在開會?!敝軒r也有些歉疚,“抱歉太太,剛才太忙,可能漏掉了您的電話。”
陸硯川擰眉睨著周巖,“傳達室大爺都比你接電話利索?!?p> 但沈黎心里倒是門兒清,陸硯川手下的人,當然是看陸硯川的意思下菜碟兒。
陸硯川把誰當回事,他們就會把誰當回事。
起碼宋曉婉就很順利上樓了不是么。
“我會再約時間,和你談曲湘公司項目投資的事情?!鄙蚶枋謾C震動起來,應該是網(wǎng)約車司機等得不耐煩了。
“不用再約,就今天談吧?!标懗幋ㄕf,“周巖在客莊定了位置,你和我去邊吃邊談?!?p> 聽到這話,沈黎沒忍住,扯了扯嘴角,露出帶著些諷意的弧度來。
“陸硯川你沒事吧?”沈黎掃了一眼陸硯川和他身后的宋曉婉,問道,“我?和你們?一起吃飯?”
陸硯川皺眉,側(cè)目瞥了宋曉婉一眼,“周巖送你回去?!?p> 宋曉婉輕咬唇瓣,表情楚楚可憐很是委屈,“阿川……我就是想陪你吃個午飯?zhí)匾膺^來的。”
“周巖陪你吃?!标懗幋ㄕZ氣不容置喙。
宋曉婉還想說什么,周巖已經(jīng)走了上去,“宋小姐,請吧。”
宋曉婉只能咬唇狠狠瞪了沈黎一眼,好像她沈黎是那棒打鴛鴦的棒子?
“走吧?!标懗幋ㄗ呱蟻恚瑥纳蚶枋掷锍樽吡艘恢闭饎拥氖謾C,掛掉了通話,取消了網(wǎng)約車訂單。
客莊離陸氏不算太遠,是個吃客家菜的私房菜館,包廂都很是幽靜雅致。
陸硯川攪了攪木碗里的擂茶,“我還以為曲湘不會讓你過來?!?p> 沈黎一愣,“什么?”
“她上次來找我的時候,我就說過,讓你來和我談。”陸硯川說。
沈黎完全不知道這回事,曲湘藏得太緊,寧愿喝得酩酊大醉拉投資,也不愿和她提一嘴這事兒。
沈黎咬了咬唇,語氣強硬,“都已經(jīng)簽了意向合約了,怎么能這樣毀約?”
“無所謂,意向合約而已,了不起賠點違約金。我不介意賠這點錢,倒是陸氏不看好,不愿投資她這項目的消息一傳出去。我倒要看看,還有誰會愿意投資?!?p> 要真是這樣,那曲湘這項目可以說就徹底付諸東流了。
簡直是殺人不見血。
而這男人坐在那兒,姿態(tài)散漫,目光漫不經(jīng)心,修長手指將桌上那盤水蒸雞轉(zhuǎn)到了沈黎面前。
“你不是喜歡水蒸雞么,這家做得不錯,嘗嘗?!?p> 水蒸雞?就是龍肉沈黎此刻也不感興趣!
陸硯川看了一眼她臉上的表情,薄削的唇挑起些似笑非笑的弧度來。
“再說了,黎黎,毀約這事兒,我是跟你學的啊?!?p> 沈黎愣了,“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