時芬回憶錄(七)愛情連連看
我沒想到這件事對岳風(fēng)的影響會是如此之大,打擊也是如此之大。
也許在他看來,我就是明確的拒絕了他。
自此以后,我在上課的時候都見不到他的身影了。
聽歐陽說,他天天泡在網(wǎng)吧里打網(wǎng)絡(luò)游戲。
有時候于心不忍,我讓歐陽勸勸他,學(xué)生還是要以學(xué)業(yè)為重。
歐陽說,我才不勸他,他看到我就像看到仇人一樣。我們住在一個寢室里都互相不說話了。
自從拒絕了岳風(fēng),或者說自從岳風(fēng)主動放棄之后,我們倆寢室再怎么舉行聯(lián)誼活動,他都沒有出現(xiàn)過。
歐陽,也就是歐陽忠,至于為什么老提他。
因為怎么也沒想到他竟然成為了我的那個刻骨銘心,一十六年來依然無法釋懷的那個人。
我一直覺得歐陽忠,是那種百事可樂類型,大大咧咧,幽默風(fēng)趣。
跟他聊天,就跟我們寢室的翠兒一樣,給人一種放松的感覺。
有一次晚自習(xí)后,歐陽約翠兒去操場散步。
翠兒硬是邀請我陪她去,說有我在她覺得安全一點。
到了操場,我們仨圍坐在一起。
歐陽給我們講他在高中時期的光榮戰(zhàn)績。
打籃球打到女老師。女老師在后面破口大罵,他們在前面呼呼的跑。
踢足球踢到副校長。氣的副校長在操場邊上盯著他們上完一整節(jié)體育課,非要看看他們是不是故意的。
在教室門口故意灑水滑到班主任。致使他們班主任一邊講課一邊揉屁股。
歐陽還故意捏著嗓子學(xué)女老師大罵:“哪個班級的臭小子們?別跑,扣你們班級量化分。哎呦我的高跟鞋跑掉了!”
學(xué)副校長氣急敗壞的對著他們體育老師比比劃劃,示意球是朝他腦袋飛過來的,而不是朝球門。
學(xué)數(shù)學(xué)班主任講課:“這個題應(yīng)該這樣解,先畫一個圓,這個圓畫的不圓,有點像屁股……”
逗得我跟翠兒哈哈大笑。
分開后回去的路上,我問翠兒:“歐陽這么陽光開朗,你就從了他吧?!?p> 翠兒很猶豫的說:“坦白來說,我對于談戀愛這件事,還沒有任何心里準備。我不知道接受異性之后,接下來會發(fā)生什么?;蛘哒f我不知道我跟異性之間能說什么,做什么。”
我打趣道:“我覺得歐陽挺好的,你要是不要,那給我吧!”
“給你就給你,姐不稀罕。”翠兒很真誠的說。
至于為什么說很真誠呢,因為后來我跟歐陽在一起之后,翠兒表現(xiàn)出了無所謂的態(tài)度,這跟岳風(fēng)的反應(yīng)截然相反。
我跟歐陽的戀愛關(guān)系確定是在大一上學(xué)期期末。
臨近二零零九年元旦,濟南的冬天迎來了一場鵝毛大雪。
一覺醒來,外面白茫茫一片。
就連校外大馬路上奔跑的小轎車,都老老實實的蓋上了厚厚一層白棉被,小心翼翼的前行。
難得的一場冰雪盛會,我們自然不能錯失這北方小城獨有的美好時光。
作為聯(lián)誼寢室的標桿,我們自然而然地發(fā)起了一場男女寢室之間的打雪仗友誼賽。
地點依舊定在了空曠的學(xué)校操場。
那時候我們女生早早的扎緊圍巾,戴上手套,穿上厚厚的靴子。
一切準備就緒,就等著給男生們奉獻一場巾幗不讓須眉誰說女子不如男的大戲。
照例是我們寢室女生賈如、妮妮、小珍、翠兒、梅梅還有我,一行六人全部到齊。
男生寢室那邊小春、龍龍、王川、歐陽、陶然一行五人,唯獨岳風(fēng)沒到。
岳風(fēng)給陶然說的理由是電腦游戲里當天有任務(wù),跟打雪仗時間沖突。
不來就不來吧,來了反而會讓我有一些不自在。
如果岳風(fēng)也在,很難想象我們倆還能不能放開玩。
會不會因為我的一個眼神,岳風(fēng)就傻楞在那里。
亦或者是他會趁機發(fā)瘋似的報復(fù)我,像醉酒那天晚上,瘋狂的跑起來,不管不顧。
等開戰(zhàn)的口令一下,我們迅速進入了瘋狂模式。
賈如拿著大雪塊抓著小春往他脖頸里放。
小春一邊躲閃一邊趁機拿雪朝賈如臉上糊。
我們笑著感嘆,這是多大仇多大怨。
小珍和王川這一對兒打雪仗溫柔的要命,團一個小球輕輕的朝對方砸去,對方還能輕易的躲開。
看的人心里癢癢的,真想沖上去一人仍一個大雪球,打破這戀愛的酸臭味。
我,翠兒還有梅梅三人成團,跟歐陽和陶然這倆男人組混戰(zhàn)。
男人組雖然靈活性多一點,但是我們女生組多一雙手。
混戰(zhàn)打的也是難舍難分。
最后嘻嘻哈哈一下午,以最后沒有力氣為由,大家準備各自收隊回家。
我這才回頭注意到妮妮和龍龍倆人,不知道從什么時候開始,已經(jīng)在遠離戰(zhàn)場的地方,堆了一個半人高的雪人。
這時我才敢肯定,這倆人確實有事。
回到寢室,我們追問妮妮:“你跟龍龍在一起了吧?為嘛不告訴姐姐們呢?”
妮妮不好意思且無力的辯解:“哎呀,現(xiàn)在還沒有確定是男女朋友關(guān)系呢……”
翠兒打趣的問道:“那你們今天在操場是堆了一頭豬嗎?”
“哈哈哈……”我們都在笑。
真的挺神奇,大學(xué)時光才度過半年的時間,我們女生寢室跟男生寢室的六對男女,已經(jīng)有三對兒在一起了。
真是如陶然所說,愛情對對碰,愛情連連看。
打雪仗之后的第二天歐陽就發(fā)燒了。
燒到說胡話,打電話讓我給他送藥過去。
雖然不是男女朋友,但是男同學(xué)需要幫助,我還是毅然決然的踩著咯吱作響的雪窩,去學(xué)校衛(wèi)生室給他買藥送過去。
在男寢室大門口,我打電話讓陶然下來拿藥。
陶然下來拿上藥,看到我后欲言又止。
我不知道什么意思,或許他以為我跟歐陽確定戀愛關(guān)系在一起了吧。八字還沒一撇吶。
我說:“你猶豫什么?想說什么就說,想問什么就問?!?p> 陶然搖了搖頭,說:“沒什么,你說歐陽怎么讓你一個弱女子頂著風(fēng)雪去買藥?”
我說:“我哪知道。我覺得他是燒糊涂了?!?p> “嗯……有沒有可能他真的喜歡你?”陶然問道。
“喜歡就在一起!你怎么這么多廢話?抓緊把藥拿上去喂他吃了,腦子燒壞就完了。你不想多一個癡傻室友吧?”我有些不耐煩。
陶然沒再多說,跟我道別之后轉(zhuǎn)身上樓去了。
我看著陶然的背影,心想這會不會是歐陽做的一個局?
引我進來,然后讓陶然試試我的口風(fēng)?
我這是被他徹底地拿捏了?
陶紅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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