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9章：十五分打臉眾人
大片的空白，唯獨最后一道大題寫得很滿，過程詳細，字跡工整。
邊上是三個紅色的勾號。
一共十五分，姜挽全拿到了。
可她這題絞盡腦汁，也才得了三分而已，姜挽竟然……
蘇雨晴指尖顫抖，將她的試卷抓出褶皺，目光寸寸流連，難以接受地瀏覽每小問下的解題過程。
是她從未想過的方向，思路更是縝密細致，一氣呵成。
她思緒全都亂了，糾糾纏纏像一團毛線繞在一起，有不甘，有嫉妒，腦海中充斥著“憑什么？”“她不配?！?p> 為什么偏偏是姜挽？
她和姜璇，明明只是靠校長進來的關(guān)系戶，明明上課從不聽講，明明行跡惡劣沒有一點好學生樣。
憑什么她們個個都是天才？她那么努力，經(jīng)常刷題到凌晨，一遍又一遍不斷研究先輩留下的數(shù)學公式到廢寢忘食，最后要被這兩個人比下去？
蘇雨晴面部肌肉不受控制地抽搐了兩下，變得不自然，軀體也有些僵硬，一眼就讓人察覺到不對勁。
有學霸走過來，先是不出聲地看她一眼，再低頭看她手里緊捏的試卷。
然后猝然睜大了雙眼。
這是從姜挽桌洞里翻出來的，毫無疑問，是姜挽的卷子。
她只得了十五，竟、竟然是這十五分！？？
“了不得了，你們快來看！”男生驚呆大喊。
“怎么了？一驚一乍的?！庇袔讉€學生起身圍了過去，但都沒把男生和蘇雨晴的反應(yīng)當回事，更沒做好心理準備。
以至于，看清姜挽試卷上那十五分從何而來的一瞬間，全都目瞪口呆，張大嘴巴說不出話了。
這是什么天才的十五分？！
是他們這些凡人不配了，早知道姜挽那十五分出自最后一道大題，別說嘲笑她倒一了，路過后排不磕個頭再走，他們都得扇自己一巴掌。
一張試卷，硬控副班長在內(nèi)的一、二、三、四……八、九、十個人，其他學霸的好奇心都被勾起來了。
冷清的后排再次成為“馬維迦”班所有學子的聚集地。
陸儀從蘇雨晴手中拿過試卷，也是一怔，緊接著陷入姜挽最后一題的解題過程里，如同被打通任督二脈，恍然大悟，無法自拔。
原來正確解法是這樣的。
他下意識看了看姜挽姜璇兩個桌子間的距離，而后一想，姜璇第三小問扣了兩分，姜挽全對，沒有抄答案的可能。
是他誤解了。
還有李教授在課堂上讓他們做的那道幾何題，過程一樣，姜挽也未必就是抄姜璇的。
陸儀望著倒在地上的桌子，心情很微妙，對于姜挽姜璇二人，他的確存在太多偏見了。
因為她們非正規(guī)考試入班，他承認，他以前總是不待見這兩個人。
如今臉被打得生疼。
“……”
他放下姜挽的考卷，彎腰，把姜璇踢翻的桌子扶了起來。
手搭在桌面，袖子挽上去一截，露出昂貴精致的機械腕表，清冷的眼眸微垂，側(cè)顏帥氣，不知道在想什么。
蘇雨晴看他神情，嗅出一絲不妙的味道。
果然，午后操場上，她撞見陸儀單獨去找姜璇，手里還拎著一杯奶茶。
“我不喝甜的?！苯瘨吡艘谎?，沒接，手摁滅手機，淡淡開口。
深黑清寒的鳳眼看人自帶壓迫感。
京大校園里膽小的學生，都不太敢和她對視。
陸儀頓了下，他經(jīng)常注意到姜璇自己、或者讓她身邊那個小弟去買奶茶，可她說她不喝甜的。
他并未強硬要求她收下，遞奶茶的手緩緩放下，很有涵養(yǎng)地詢問：“分組的事，你真的不再考慮一下？如果只是不想跟姜挽分開，你可以帶她一起，她應(yīng)該不會拒絕這個提議?！?p> “跟她沒關(guān)系?！苯炖淇岬胤裾J。
陸儀道：“那是因為誰？你不想加入我們這組，總該有個理由。”
姜璇最討厭被人追著問問題，她可沒有姜挽那么好的耐心。
“我討厭你們每一個人，別來煩我。”她戴上耳機，擰著眉與陸儀擦肩而過，冷漠又暴躁。
說翻臉就翻臉。
陸儀站在原地莫名有些愣，不知道哪里惹到她了，才幾句話，她突然就生氣了。
平時她在后排跟姜挽說話，明明不是這樣的。
姜挽支著頭，把幼稚的兒童貼紙貼她臉上，她都沒吭聲。
蘇雨晴走到他身后，吸了口氣，冷靜地開口：“你還不明白她為什么不答應(yīng)你嗎？”
剛才陸儀和姜璇的對話，她都聽見了。
“為什么？”陸儀實在不懂。
蘇雨晴平靜地說：“她跟我是死對頭，我在這一組，她怎么可能答應(yīng)你?！?p> 陸儀沉默。
要他在蘇雨晴和姜璇之間二選一，此題無解。
蘇雨晴繼續(xù)道：“除你我之外，其他四個人選昨天就定好了，你臨時反悔，要拉姜璇姜挽入組，就得從他們之中篩掉兩個人，你怎么跟他們交代？”
陸儀其實不是很在乎這個。
只要姜璇松口，被篩掉的兩個人那邊，他去說。
“你是覺得我有私心嗎？”
“難道不是嗎？”
陸儀垂眸，余光瞥向手中那杯沒送出去的奶茶，淡聲道：“姜璇的實力，你我都領(lǐng)教過了。姜挽是紅糖姜茶，她們參加這次較量，肯定是要聯(lián)手的，到時我們就是競爭對手。”
他看著蘇雨晴，垂在身側(cè)的手，拇指食指相互摩挲，“只有得分最高的小組才能和馬院士一起參與FIDE-02課題，你確定我們真能贏嗎？”
從知道姜挽是紅糖姜茶的那一刻，他就沒有把握了。
蘇雨晴一噎，但還是強撐著氣勢說：“不試試怎么知道？”
“但機會只有一次?！标憙x面容冷肅，“現(xiàn)在我們兩家長輩都在關(guān)注這件事，你父親更是指望借助你與陳秘書打交道，我們的壓力都很大，你知道失敗的后果是什么?！?p> 蘇雨晴不說話了。
她從不把姜璇視作威脅，她再厲害，團隊合作的競爭中隊友跟不上節(jié)奏，勝算很小。
可偏偏姜挽是紅糖姜茶。
蘇雨晴低眸，攥緊的雙手微微顫抖，眸光暗沉，劃到一道冷芒。
要是姜挽能被取消競爭資格就好了。姜璇身畔無人，便只有給他們當墊腳石的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