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藤蔓向上

第二四八章 欣賞它的勇敢

藤蔓向上 咖啡和白蘭地 2100 2025-02-17 01:00:00

  “我信你?!敝軐呅袌猿帧?p>  奚午蔓懶得再反駁了。

  這樣的爭吵會沒完沒了。她懶得吵。

  “睡吧。”她掀開被子縮進被窩,盡量往旁挪了挪,為周寘行留出足夠的睡覺空間。

  這是第一次同床共枕,倒沒有發(fā)生奚午蔓擔心的不愉快。

  被子的分布還是她躺下時的樣子。

  她與周寘行之間保持著不遠不近的距離,剛好能感受到他的身體的溫暖,又不被影響睡眠。

  昨晚,睡得蠻好。這很大程度歸功于身旁這位暖被窩的哥們兒。

  這溫暖的被窩。

  奚午蔓甚至產(chǎn)生了賴床的想法。

  不行。工作要緊。還有那么多工作等著我。

  憑著對工作的熱愛,奚午蔓掀開被子,輕輕下床。

  不打電話不發(fā)郵件的周寘行是很乖的。溫柔可人。

  身邊有這么一位暖被窩的人,倒也沒什么壞處。

  洗漱的功夫,奚午蔓就說服了自己。

  戴好耳夾,再次對著鏡子看看自己完美無瑕的淡妝,練習一遍微笑,完全沒意識到自己的刻意,仿佛本該如此。

  她坐到床沿,離周寘行近的那邊,彎腰將嘴唇湊近他的耳,吹氣般輕語。

  “起床了。”她說。

  輕飄飄三個字,那位立馬睜開眼睛,朦朧睡眼看清奚午蔓元氣滿滿的笑容,耳尖一下紅了。

  “早餐想吃什么?需要我給你買回來,還是我們一起去吃?”奚午蔓幾乎是一口氣問完。

  周二爺注重隱私,買回來。

  但自稱不挑食的周二爺,卻挑上了。

  這不吃那不吃,只喝一杯香濃豆?jié){。

  這不吃那不吃,不會營養(yǎng)不良嗎?

  奚午蔓上下打量他,擔心他突然暈倒。

  “你是不是瘦了?”奚午蔓將臉湊到他跟前。

  “沒有。”他避開她的視線。

  心虛什么?

  奚午蔓不理解。

  她又不會對他的身材指指點點。

  “中午要一起吃飯嗎?”她說,“我知道一家餐廳,他家的鴿子粥蠻好吃?!?p>  “晚上一起吧。”他為自己的拒絕給出理由,“你不工作嗎?”

  噢對,工作。

  奚午蔓也不堅持,轉(zhuǎn)頭就投入了工作,對周寘行不聞不問,直到夜幕降臨。

  她差點就跟同事們一起去吃晚飯,一輛黑色轎車及時出現(xiàn)在她面前,司機下車請她上車。

  周二爺在后座。

  周二爺帶著去的餐廳,除了對之的形容詞,永遠與樸素沾不上邊。

  而富貴也好,奢靡也好,任何花哨的形容,都過于樸實。

  專門的宴廳內(nèi),人群蟻集,令人眼花繚亂。

  大腦接收到的信息過多,一時難以處理,奚午蔓胃里突然有些難受,像是暈車一樣的感覺。

  這場跨年晚宴,由當?shù)厣虝鬓k,邀請了C國商界及與別國C國各大企業(yè)有密切往來的大佬們。除了商界人物,還有政界人物。

  奚午蔓應付了一個又一個人,實在餓得不行。

  “也許你想吃一塊那不勒斯披薩?”半生不熟的話音,成熟穩(wěn)重的女人。

  簡直是奚午蔓今晚聽過最動聽的聲音。

  奚午蔓看向?qū)ψ约赫f話的人。

  女人一身卡其色西服,外套搭在左臂彎,栗色頭發(fā)低低盤在腦后,精致的臉上化了與以前不一樣的妝,偏紫的口紅與看上去很重的鉑金耳環(huán)稍顯夸張。

  完全不是奚午蔓記憶中她的風格。

  奚午蔓差點沒認出她,水西月女士。

  “周先生,我需要你的妻子暫時離開你一會兒,我想你應該不會介意。”水西月對周寘行說。

  周寘行紳士地抬手,示意水西月隨意。

  水西月彎了右胳膊,伸向奚午蔓,說:“人多,挽著我不會走丟?!?p>  奚午蔓乖乖挽住水西月的胳膊,穿過人群。

  水西月身上的香水味很好聞,若即若離,恰到好處。

  奚午蔓的小心臟跳得厲害。

  找到那不勒斯披薩,水西月披上外套,端了兩杯雞尾酒,遞給奚午蔓一杯。

  “現(xiàn)在的生活還習慣嗎?奚小姐?!彼髟略捯羯灶D,眉梢微挑,“也許我該稱你為周太太?!?p>  不想回答這個問題,奚午蔓假裝沒聽清,將話題移向工作:“我認為我們有必要跟白蘭地先生他們進行一次交流?!?p>  “噢?你們現(xiàn)在的工作,遇到大的困難?”水西月呷一口酒。

  奚午蔓小口咬著披薩,認真思考,將目前工作中遇到的問題一點點列舉。

  這些問題,主要在于信息的不完整。只要跟白蘭地先生他們的研究組組員交流交流,就能得到解決。

  奚午蔓說得肯定。

  水西月點點頭,說:“這件事,你可以跟慎淵談談?!?p>  “誰?”奚午蔓一時沒反應過來。

  “這么快就忘了?”水西月嘴角勾著玩味的微笑,手伸進西服外套的內(nèi)袋,摸出一張折疊整齊的信紙,“我以為你對他的姓名不會陌生?!?p>  紙背面薔薇一樣綻放的手寫體開進眼里,奚午蔓的心驟然一緊。

  水西月似乎很滿意她突然慘白的臉色,嘴角笑容深了幾分。

  “為什么呼喚他的姓名,會是你此生所作最大的惡?”水西月問,“你怎么會粗心到把你所作最大的惡遺忘在那張桌子上?”

  可以解釋。但奚午蔓不想。

  她沒有精力編造謊言。而真話,水西月一定不愛聽。

  沒必要搞得大家都不愉快。

  “不很重要的東西,我總是很容易忘記?!鞭晌缏耆钦嬖挘c那封信無關。

  “噢。我以為這對你很重要,所以一直留著?!彼髟掳涯欠庑湃貎?nèi)袋,“不過也是,很重要的話,你也不會成為周太太。是吧,周太太?”

  “我以為您是欣賞我的字?!鞭晌缏酝嫘Ρ荛_回答。

  “我確實欣賞你的字?!彼髟碌哪抗馍铄?,眸中笑意意味深長,“我欣賞它的勇敢、直接。”

  奚午蔓面部肌肉僵硬,完全笑不出來。

  談話沒法正常繼續(xù),她只能轉(zhuǎn)過臉去,繼續(xù)吃披薩。

  “你們年輕人的心思確實復雜,其實很多時候,事情遠比你們想的要簡單。”水西月用右手拇指與食指輕輕轉(zhuǎn)動左手食指上的銀戒。

  “所以,其實我們遇到的問題不像我們以為的那樣困難,我們不需要跟白蘭地先生他們交流嗎?”奚午蔓認真發(fā)問。

  水西月?lián)u搖頭。

  “我指的不是這個。”水西月說,“我指的是感情上的事。你們總是把愛情想得過于復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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