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8.乖軟小兔子
唐棠這一回去修改,就改到了晚上十二點。
下午沒有去見祁冽之前,她感覺自己第一稿畫的那個光隱還可以。
但是,在見過祁冽之后,她也覺得那一稿不咋樣了。
高冷血族始祖?
英俊的外表,看起來不近人情的氣場?
祁冽簡直就是現(xiàn)成的靈感!
相比起來,她第一稿畫那個英俊有余,但那股不怒自威的危險氣場卻是欠缺了很多。
但現(xiàn)在嘛~
唐棠一眨不眨的盯著電腦上新畫的人物圖,毫不猶豫的點開了祁冽的微信。
唐棠:【祁冽哥,你睡了嗎?】
話雖是這樣問,但唐棠知道他其實并沒有睡。
最近以來,他幾乎每天都會失眠到很晚。
果不其然,祁冽那邊很快發(fā)來了回復(fù)。
祁冽:【沒,怎么了?】
唐棠:【光隱的形象我又重新畫了一個版本,你可以再幫我看看嗎?】
說完不等他回答,唐棠便已經(jīng)把重新畫的人物圖發(fā)給了他。
老板宿舍,祁冽凝眸看著她發(fā)來的那副畫,片刻,回復(fù)了幾個字:【可以定稿?!?p> 唐棠看到這條回復(fù),忍不住有些雀躍道:【好耶?!?p> 說完,她又發(fā)過去了一個豬豬開心轉(zhuǎn)圈圈的表情包。
祁冽看著這個表情包,淡笑了一下,便按滅了手機。
但過了不到兩秒,唐棠又發(fā)來了消息。
這次是語音消息。
他隨手按下,很快,少女清甜柔軟的聲音,在靜謐的臥室內(nèi)清晰響起。
【祁冽哥,你知道我這一版的光隱,是以誰為靈感的嗎?】
祁冽修長指尖微動,發(fā)過去一個:【?】
唐棠看著這個問號,撇了撇嘴。
這也太寡言了。
不行,今晚她非得給他聊睡著為止!
失眠?
在她的催眠大法下面,根本不存在的好吧?
念此,她干脆向他發(fā)起了語音電話。
兩秒后,電話被接起。
不等他開口,唐棠已經(jīng)自顧說了起來:“靈感就是祁冽哥你呀!”
祁冽嗓音聽不出情緒:“我?”
唐棠:“嗯嗯”。
她趴在床上,用一只手撐著半邊下頜,笑道:“祁冽哥,你工作的時候真的好嚴(yán)肅哦,像我爸要對我動用家法的時候一樣嚴(yán)肅?!?p> 這又是什么破形容?
祁冽挑眉,氣笑了:“像你爸?”
“嗯吶~”
唐棠輕笑,“就是夸你特別成熟的意思啦!”
“是嗎?”
祁冽嗓音微微上揚,聽起來像是在笑,又像是被氣的:“那我要不要謝謝你的夸講?”
“倒也不必如此客氣,你要是喜歡的話,我以后都可以經(jīng)常夸你?!?p> 唐棠打趣完,自己都憋不住輕輕的笑了一下。
空靈柔軟的嗓音,沖破了那如同死水般的靜謐。
原本混亂煩躁的神經(jīng),在這一刻居然奇異的平靜了下來。
連祁冽自己都沒有發(fā)現(xiàn),他一直緊蹙著的眉宇,在此刻不知不覺舒展了開來。
“話說祁冽哥,你的設(shè)定集我都看完了,感覺你每一條男主的主線都寫得很棒誒?!?p> “如果我不是提前知道你是個男孩子的話,我都要以為總策劃是個女孩子了!”
祁冽將手機放到枕頭邊,平躺著,微微閉上雙眼,輕聲問:“怎么說?”
唐棠解釋:“因為我感覺里面的每一個男主的設(shè)定三觀都特別很正,主要是特別尊重女孩子,所以會讓人有心動的感覺。”
“總策劃就像是一個游戲的親媽,所以祁冽哥,你也一定是一個非常尊重女孩子的人.......”
她一說,便停不住,從他的游戲人物設(shè)定,問到他策劃這款游戲的來源,再問到他為什么會想著做乙女游戲等等。
但多數(shù)時候,祁冽都不過是靜靜的聽著她說,偶爾簡短的回復(fù)一個“嗯”字。
不知不覺,一個小時就過去。
唐棠見說著說著手機對面忽然就徹底沒了聲音。
而仔細(xì)聽之下,卻又能夠聽到一陣均勻又清淺的呼吸聲。
祁冽他睡著了。
確認(rèn)這個結(jié)果,唐棠心里的成就感簡直爆棚了!
這個熬夜冠軍,失眠大魔王,總算是睡著了!
唐棠勾唇,最后發(fā)過去一段語音:“祁冽哥,晚安,祝你做個好夢。”
說完,她也關(guān)閉手機,疲倦的閉上了眼睛。
祁冽今晚確實做了一個很好的夢。
那些經(jīng)年累月以來折磨著他的恐怖血腥場景,破天荒的沒有再出現(xiàn)。
他夢見自己忽然擁有了一只小兔子,白白的、抱起來很軟。
小家伙總是喜歡黏在他身邊,會撒嬌求抱抱,會在他情緒不佳時故意抖動毛茸茸的小耳朵逗他開心。
偶爾受了委屈,就默默的紅著琥珀珠子一樣的眼睛可憐巴巴看著他。
像是墜入了一個夢幻的溫柔鄉(xiāng),治愈又溫馨。
一夜好夢,直至天明。
“??!”
翌日,云大105宿舍。
唐棠從公司回學(xué)校上完早課,準(zhǔn)備回到宿舍拿自己常用的平板。
但,剛剛打開門走進去瞬間,她腳下卻忽地踩到一個滑滑的東西,然后向前栽去。
前不久受傷后剛好得差不多的膝蓋,又因此掛上了彩。
唐棠疼得眼淚都掉了出來,回頭去看將自己弄倒的罪魁禍?zhǔn)祝?p> 是一塊兒被啃得很惡心的雞骨頭。
“喲,回來了?。俊?p> 廁所門打開又合上,戴香的身影走了出來。
看著倒在地上的唐棠,戴香驚訝了一下,遲疑了兩秒后,又面無表情的回到了自己的座位上。
“香香,這個骨頭是你扔的嗎?唐棠踉踉蹌蹌的起身問。
“對啊?!贝飨愫芨纱嗟某姓J(rèn)。
唐棠一瘸一拐的坐回自己的椅子上,抱著膝蓋吹了吹,然后看向她,好聲建議:“香香,你下次還是扔到垃圾桶里吧。”
不然被踩到摔倒都是其次的,招來蟑螂或是老鼠,唐棠是一點兒也忍不了。
聞言,戴香忽然嗤笑了一下,沒好氣的看著唐棠道:“你這是什么意思,嘲諷我沒素質(zhì)嗎?”
唐棠有些懵:“啊,我沒有啊?”
“別裝了,你明明都寫臉上了!”戴香冷笑。
“不是,你誤會了,是因為膝蓋真的很......”
“行了別說了!”戴香打斷她。
“我這人生活習(xí)慣就這樣兒,你這嬌氣的大小姐要是住不習(xí)慣,就自己搬出去吧,不送?!?p> 說完,她自顧坐下,繼續(xù)追自己的偶像劇了。
唐棠被她夾槍帶炮的轟了一頓,愣是再好的脾氣都忍不住了。
她秀氣細(xì)眉微微蹙起,“香香,你到底怎么了,我是哪里惹到你了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