5.追人的套路
面對兩個室友的八卦,祁冽沒說話。
他靜靜盯著眼前的早餐看了幾秒,片刻,薄唇饒有興致勾起。
這就是她所謂的補償么?
“咳咳!”
離開教室的唐棠,輕輕的拍了拍起伏不定的胸口。
太尷尬了,她想。
但是好在祁冽還算給面子,沒有當場叫她滾。
當然了,也有可能是她自己滾得比較快,他還沒來得及說。
但不管怎么樣,邁出了第一步,就是一種進步。
“棠棠,學府金街新開了一家特別好吃的火鍋店,咱們四個等會兒一起去吃吧?”
唐棠送完早餐,又去畫室畫了會兒畫后,便回了寢室。
剛一進寢室,蘇喬就湊了上來要跟她約火鍋。
先不論盛夏吃火鍋是什么神仙,唐棠想到自己的“校草攻略”任務,毫不猶豫的搖了搖頭。
“不了,等會兒我還要去給祁冽送午飯?!?p> 唐棠從來沒追過人,也從來沒有如此刻意的去討好過誰。
給祁冽送飯,是她目前暫時能夠想到的刷祁冽好感的唯一一種方式。
“什么,你說你要給誰送午飯?”一旁正畫著美甲的陳倩茹聽到她的話,驟然回眸看來。
唐棠頓了一下。
意識到自己說漏了嘴,她索性坦白,“給祁冽。”
她認真道:“我要追祁冽。”
此話一出,旁邊正在默默炫雞腿的戴香也停下了動作,微不可查皺眉:“校草?”
唐棠點頭。
于是,105寢室除了早知內(nèi)情的蘇喬,徹底“炸”開了鍋。
“臥槽,你可終于想通了!”
陳倩茹上前,張開美甲做到一半的手,掐住了唐棠的臉頰。
“這才對嘛,何必整天為了潘霖那種死渣男黯然神傷呢,是吧?”
唐棠皺眉,因被她掐住臉頰,口齒不清的道,“我撒摸系候為了他黯然神喪了?”
“別裝了!”
陳倩茹一幅看破一切的高深表情。
“你這幾天總是無精打采,臉色蒼白、一副要死掉的樣子,真以為我看不出來?”
唐棠表情一言難盡,“不是,那是因為……”
“嗯哼,因為什么?”
唐棠有苦難言,索性不說話了。
陳倩茹嗤笑。
“行了,只要你想通了就好,世上男人千千萬,何必在潘霖那種爛黃瓜上浪費光陰呢?”
她松手,安慰般拍了拍唐棠的肩膀,“不愧是我女兒,現(xiàn)在的眼光就很不錯,祁校草這款可是天菜級別的!”
唐棠:……
她郁悶的拍開她的手,“誰是你女兒?臭不要臉!”
兩人鬧著,絲毫沒有注意到另一旁的戴香已經(jīng)完全沉默了下來,甚至連最愛的雞腿都扔掉了。
“不過你這追人的辦法也太老套了!”
知道唐棠今早還給祁冽送過早餐后,陳倩茹忍不住吐槽。
“送完早餐送午餐”,她毫不留情嘲笑,“知道的以為你在追人,不知道的還以為你在養(yǎng)豬呢。”
唐棠:……
她有些郁悶,但又無法反駁。
“行了行了?!?p> 蘇喬笑著走上前,勾住了陳倩茹的后脖頸。
“就別損她了,你戀愛談的多,經(jīng)驗也豐富,趕緊給支個招,該怎么才能幫棠棠拿下祁冽?”
“這個嘛~”陳倩茹風情萬種的撩了撩自己的法式大波浪卷發(fā),紅唇勾起道,“簡單,今晚就有一個機會?!?p> 夜幕降臨,華燈高照。
“淵”KTV門口。
唐棠踩著夸張的黑色緞帶細高跟,邁下出租車,有些不自在的伸手扯了扯裙擺。
“倩倩,我還是不去了吧。”
陳倩茹皺眉,“為啥,你不想追祁冽了?”
“想的”,唐棠臉頰微微泛紅,“但這條裙子太短了,我、我不太習慣?!?p> “哪里短了,不是很正常?”
陳倩茹無語翻了個白眼,“不是我說,你平時穿得真的有些過于保守了。”
她湊近,伸手輕輕捏住唐棠小巧的下頜,格外強勢的瞇起雙眼道:“好了,看著我的眼睛,自信一點兒OK?”
“老娘要是有你這張妖孽臉,這冷白皮、還有這小細腰和大長腿,早就跑去擦邊傍大款了!”
她恨鐵不成鋼說完,便強硬的抓著唐棠的手腕往里走去。
“走吧,來都來了,別白跑一趟?!?p> “相信我”她回眸鼓勵道:“你今晚這身打扮,一會兒絕對能把祁校草迷成智障!”
唐棠覺得她有些過于夸張了。
正暗自腹誹著,喉嚨卻在這時忽然傳來一陣辛辣的灼燒感。
唐棠有些受不住,猛地劇烈咳嗽起來,逶迤的眼尾瞬間就紅了。
……
偌大包間內(nèi),霓虹閃爍,激昂的動感背景音樂響徹全場。
沙發(fā)上,桑文浩激動的拍下手中的一對王炸,沖祁冽猖狂大笑。
“哈哈哈,祁哥,你又輸了!”
他毫不客氣的抄起一瓶高度數(shù)的威士忌,“哐”一下砸到祁冽面前,“別想賴賬,快喝!”
祁冽淡嗤了一下,扔下手里的牌,抄過那瓶威士忌,修長指骨輕松動作間,便撥開了瓶蓋。
很隨意的動作,但由他做出來,卻莫名帶著一股既禁欲又狂野的帥氣。
陳嘉寧坐在他對面的沙發(fā)上,一眨不眨的看著,心跳加速,臉頰微微泛紅。
“好好好,祁哥爽快!”
眼看祁冽毫不猶豫仰頭便把酒喝了下去,桑文浩邊鼓掌,便捧場的吹了個口哨。
“咳咳。”
震耳欲聾的喧嘩中,綿軟糯氣的咳嗽聲驟然響起,即使于高分貝的噪音中,也格外抓耳。
聽到這道咳嗽聲,包廂里的眾人都愣了一下,忽然就安靜了下來,然后凝目看向包廂門口。
片刻,門打開,一道裊婷身影緩步走了進來。
只見少女漆發(fā)如瀑,巴掌小臉精致如畫,一襲黑色柔紗短裙,勾勒出玲瓏纖美的身軀,將膚白貌美體現(xiàn)到了極致。
她看起來像是剛剛哭過,薄紅眼尾似洇了脂色的花瓣,一雙杏眸浮光瀲滟,瑩瑩流轉(zhuǎn)間,落到了祁冽的身上。
“臥槽,這誰?”
不知是誰忽然爆了一句粗口。
驚嘆聲、議論聲,毫不避諱,此起彼伏。
明滅的光影中,祁冽放下手中的酒,鳳眸懶倦微抬,直直對上了唐棠的雙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