南淵服了殷萋萋開得寧神鎮(zhèn)靜之藥,幾日都不曾做過有關少時的惡夢,連帶著精神也恢復了不少,她一直想感謝楚晚音那日的寬慰,奈何斟酌多日也未尋到合適的禮物,看著首飾盒里顏色各異的胭脂,便只剩下一種方法了,南淵取出首飾盒中最亮色的粉底,與深紅朱紅的胭脂分別上臉,眾人都以為南淵生活貧苦,沒有什么特長,也從未過多問詢此事,其實她在五六歲之時就跟著隔壁鄰居老伯學過戲曲而且天賦極高
許多曲子只聽一遍就會,于是她準備在公塾為楚晚音開場戲曲之宴,以表謝意,楚晚音體弱很少與眾人產(chǎn)生交集,因此極少出主院的大門,夜晚楚晚音半臥在榻上,一手撐著頭吃著忘憂剝好皮的葡萄,“小姐,您何必離開主院大門,只為寬慰一個無關之人,若被侯爺知道您就......”“不許,隔墻有耳?!笔堑哪銢]聽錯南安侯為了自己的陰謀,不犧在親生女兒身邊安滿眼線,“咚咚咚--!”主臥的大門突然被人敲響,驚得楚曉音主仆皆混身一顫,“何人?半夜找我何事?”楚晚音的聲音都帶上顫抖,忘憂的刀隨時準備出鞘,“大小姐,屬下安遠深夜叨擾了?!背砼月牫鰜砣瞬啪徬虑榫w,“有何事直說吧,父親又交代了什么?”“大小姐聰慧,您出了主院大門,令侯爺很是不滿,就命您約她外出登山,明日除夕最好殺之?!闭f完安遠就消失在黑暗之中,只留下了幾乎一夜未眠的楚晚音,時間回到現(xiàn)在,楚晚音瞧著院中的芙蓉花陷入了沉思,多次連忘憂的呼喊都摒除在外,半晌才回過神來,“啊,忘憂你喚我何事?”“小姐,你已經(jīng)這么枯坐一夜,回去眠一會兒吧身體會吃不消的?!薄安槐亓?,忘憂你去把偏院的南淵請過來,就說我邀她來此一敘?!蓖鼞n得令后正欲向大門走去,又傳來了熟悉的敲門聲,“何人?”忘憂大聲質(zhì)問,“楚...晚音我是南淵,想約你半個時辰后去后花園我給你準備了個禮物,可以嗎?”“可以我打扮一下便來,等我。”南淵就離開了主院,楚晚音簡單梳洗打扮后,就走向了后花園,南淵身著華麗服飾,臉上畫著濃厚的戲曲妝造,在外人眼中很是奇怪,可不知為何在楚晚音眼中竟顯出幾分美貌,楚晚音屏退了所有下人,一時就只剩兩人,靜得連心跳聲都可以聽的一清兩楚。
楚晚音愣神了許久才回過神來,此時一束陽光打在南淵的半張臉上,美的驚心動魄,“阿淵叫我來不只是為了讓我來瞧你的妝容吧。”“晚音為感念你救我,今日我為你唱上一曲?!蹦蠝Y站在花園里,迎著冬天的陽光,委委道上了悲傷的戲文,南淵的嗓子很好聽,適合委婉又帶上轉折的戲文,一番唱過之后,許久令人耳目一新,難以忘懷,楚晚音全程盯著南淵的身段,無暇在意戲文與唱腔,她第一次猶豫了,她自認為早已是南安侯的幫兇,可她現(xiàn)在又猶豫了好生矛盾,“晚音?!币粋€輕柔的呼喚令其回過神來,只見南淵頭上因賣力出細小的汗滴,楚晚音取出手帕下意識為南淵擦去,氣氛暖昧起來,兩人對視一眼雙雙害羞起來,“你挨得好近,晚音?!薄氨??!眱扇烁髯岳潇o了一會兒,楚晚音才害羞地開口“今日除夕,公塾可允許少女外出,你愿意同我一起外出登高嗎?”“當然了,我換身衣裳?!蹦蠝Y換回自己的衣裳,害怕楚晚音冷又專門拿了件大氅,兩人在忘憂約保護下去到了附近的一座山丘,叫做袤山,兩人一股作氣的爬上山丘眺望遠處壯美的客京,不常出門的南淵十分激動,更是驚喜萬分,“怎么這么開心呢?阿淵”“客京真的很美,晚音?!薄按_實很美,令人向往?!薄叭蘸笪乙欢ㄓ米约旱哪芰?,靠自己的腳走遍徵國的每一塊領土,來完成自己的夢想,”南淵大肆描述自己對自由的向往,身后的楚晚音卻伸出手來,準備將南淵推下山崖,此時雖只有幾百米也如夠致死,可楚晚音偏偏猶豫了,等她第二次想要再次動手之時,正巧碰上南淵將頭轉過來,楚晚音的手停在半空中,結果南淵并不質(zhì)問,毫不猶豫拉起楚晚音的手向山下走去,楚晚音有一時地征愣,楚晚音感覺著南淵手中的炙熱,競覺得有些眷戀,反正他又未規(guī)定日期,就與她多待幾日又有何妨,“阿淵,我們?nèi)ツ膬海俊薄疤柨煜律搅?,我們一起去逛廟會吧,很熱鬧的我請你吃白玉霜方糕?!蹦蠝Y拉著楚晚音向著山下飛奔而去,忘憂一時未反映過來,兩人就融入人群之中,“阿淵,慢點我有些累了?!俺嘁舸藥茁?,南淵趕忙停了下來,“抱歉晚音,我只是太興奮了,忘記你體弱了?!蹦蠝Y拉著楚晚音坐至一個有小河的岸邊,小河吹來涼爽的風,南淵縮了縮脖子,“涼嗎?要不回去吧。”楚晚音關心問道,“不要,我去買白玉霜方糕,等我?!蹦蠝Y一路跑到一個離河邊較遠的店鋪買了幾盒白玉霜方糕,又迅速跑回河邊,可楚晚音卻消失不見,驚得南淵四處尋找,皆毫無蹤影,南淵驚得手中的糕點都嚇掉了,一時眼淚竟想翻涌而出,“果然又拋下我嗎?還是這樣。”淚還是滴落在衣裳上,南淵本不想在除夕這日落淚,而她真的既委屈又傷心,連她自己也不知道為什么,“阿淵?!鄙砗髠鱽砹耸煜さ穆曇?,楚晚音正站在遠處看著南淵,瞧見南淵雙眼的淚痕,南淵飛奔至楚晚音的懷中,聲音哽咽地小聲說著,“我以為你不要我了?!蹦蠝Y的一雙柔荑捶向想晚音,便讓楚晚音更加愧疚“我本來想買些東西,也給你個驚喜結果...我回來晚了,抱歉阿淵?!蹦蠝Y哭了好一會兒才停下哭聲,抬頭兩人四相對氣氛凝固許久。
“對不起阿淵,我不知道你會害怕別人離去,我只是去買了兩只孔明燈,可要放嗎?”兩人來到一個稍微空曠地方,楚晚音提筆在孔明燈上寫下了一串祝福,南淵并不解其中之意,便面露疑惑,很快被楚晚音發(fā)覺,“怎么了嗎?我寫的不好?!薄皼],我...我不識字?!蹦蠝Y羞愧地低下了頭,“無妨,不會寫字并不丟人,日后我教你便是?!蹦蠝Y興奮地點了點頭,雖南淵看不懂字跡可她仍在心中許下愿望,然后與楚晚音一同將孔明燈放至天空,放完后兩人又回到市集上,邊逛邊買想要的東西,好不快樂“晚音,你到底在孔明燈上寫了什么?”“愿意說出來便不靈了?!背硪艨桃庾呖鞄撞?,引得南淵追上前去,除夕將至,公塾里的眾人都變得忙碌,畢竟這是住在此處的少女
唯一可以外出的日子,除南淵與楚晚音出來較晚時,其他人都是一大早打扮便仨倆結伴外出游玩了,云清風和箏聲一早就結伴去了客京中的天寶樓預訂了大半日的上房雅座,兩人先去慧岸寺拜了佛,又去北市買了想吃的許多糕點,又點了一壺好茶坐到天寶樓聽說書的講這一年來發(fā)生的趣事,一坐就是許久,殷萋萋一大早上跑去了客京的貧民窟為
窮苦百姓免費義診,從不多收取診金,殷萋萋自幼與父親一同云游義診,總覺得與百姓待在一起才是真正的生活與快樂,沈桑寧~上官云芙~杜婉菱一起去集市上擺攤,沈桑寧做了許多月國的特色吃食,吸睛又美味,上官云芙吆喝,用自己的俏皮活潑哄的眾位客人高興不已,紛紛前來購買,杜婉菱在一旁為客人畫丹青,更是美倫美奐,買糕點送絕美丹青一幅,因此掙得盆滿缽滿,許睛去幫助百姓家驅鬼,驅鬼還送安神香,價格公道,因此許多百姓紛紛請許睛去驅鬼,落花吟又走進了紅樓,穿上了她曾經(jīng)的衣裙,又成為了平康坊美的不可一世的花魁,琴酒相合好不快活,“阿淵,你的戲唱得很好聽,我很喜歡,謝謝你?!薄跋矚g便好,日后我常唱給你聽”南淵今日實在是太高興了,精神高度緊繃,令其頗累不已,等忘憂終在擁擠的人群中找到兩人之后,南淵早已睡在楚晚音懷里,楚晚音叫忘憂套了馬車帶著兩人回了公塾,楚晚音看著南淵的容貌一時情動,在其的耳邊輕輕落下一句,“新年快樂!阿淵,平安順遂?!痹魄屣L和箏聲吃著盤中的盛宴,窗外的煙花早已綻放,兩人一起舉杯慶賀,“聲聲,新年快樂!”“同樂,阿清,來年幸福安康?!耙筝螺缕v了快一日,夜晚正欲吃一口已涼的饅頭,小屋的大門卻被人敲響,“郎中姑娘,你開開門,我們知今日是除夕,我們包了餃子,送您一碗以表謝意?!币筝螺陆舆^了餃子,坐在屋子里吃著餃子看著月色,對于她來說這就是過年,如夠了,只是她有些想父親了也不知該如何回去吧,也許總有一天會見到的吧,落花吟彈完琴之后,正欲準備離開,之前對她不善的老鴇拉住了她,“吟兒,程媽媽以前糊涂做了對不起你的事,你與小霜同為我平康坊之人,我竟會忌妒于你,還百般刁難于你,這是媽媽補給你的銀子,小小心意當做補償了,收下吧才能解媽媽心中的愧疚?!甭浠ㄒ魇障铝算y兩,準備走出平康坊大門,程媽媽心中很失落,“媽媽,新年快樂!”程媽媽雙眼猩紅,她知道落花吟原諒她了,已無罪孽,許睛去了許多人家驅鬼,什么也沒有,累得頭暈,最終吃了一口素面,路下一杯茶遙敬遠方的師父與師兄弟們,大家都很快樂,甚少當前,新年快樂!“海內(nèi)存知己,天涯若比鄰?!弊銐?p> 安遠出現(xiàn)在南安侯的房門前,“咚咚咚”敲了幾聲,一個珠串被猛地摔碎,憤怒的聲音從里屋傳來,南安侯大發(fā)雷霆,“她為什么沒有死?”“大小姐猶豫了?!薄八华q豫了,必要時殺之,監(jiān)視好她,別毀了我的計劃?!薄白衩!卑策h又不見了蹤影,此時也愁上加愁,因為楚晚音沒殺了南淵,“小姐,您沒完成他的命令怎么辦?”“無所謂了,但我不會讓他殺了阿淵?!薄澳悄慌滤绬??不擔心夫人嗎?”“不怕,他自私自利再得不到之前不會殺母親的,但這次我不會任他擺布了,我會拼命保護阿淵的,哪怕是死?!背硪魣远藳Q心,定會摯死拼斗,哪怕血流成河,傷痕累累,南淵她護定了

虞淮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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