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章 真相
不僅僅是九闕，在場聽見這話的人都皺緊了眉頭，心里很不是滋味兒。這么大的小姑娘，都是家里捧著長大的，還是個天真無邪的姑娘，怎么會這么說自己？
而聽見這些話的蕓娘幾人更是心痛難忍。
蕓娘更是一把撲過去，將那個小姑娘緊緊攬在懷里，痛苦不堪。
“蓉兒，這不是你的錯，你怎么能這么說呢？你只是個孩子??！都是余朗那畜生！他是亂說的！這和你有什么關(guān)系？！”
“可如果不是我，不是我壞，姐姐就不用這么做了，我才是最壞最壞的！我要是聽他的話，姐姐們就不用這么辛苦了……”
現(xiàn)場一片哭聲。
九闕等人都不是傻子，只聽她們剛剛那對話就能猜出來大致情況，再看看蓉兒小姑娘雖小卻堪稱絕色的臉，臉色都不太好看。
那余朗養(yǎng)著九個外室，看來是個好色之人，且還肖想跟自己毫無關(guān)系的貴人小姐夫人，顯然不是什么好人。蓉兒小姑娘長得這般漂亮，雖然年紀(jì)還小，但余朗那樣人面獸心的東西，不會是……
想到這里，九闕等人像是吃了蒼蠅一樣難受，雖然早就知道余朗這樣的人死了都不虧，但知道他還能更惡心之后，真是，真是叫人……
這會兒現(xiàn)場沒一個人開口說話，只有女孩子們輕聲啜泣的聲音。蓉兒強(qiáng)撐著擦干了眼淚，然后忐忑的表示。
“大人們，我們主動坦白，能不能減輕刑罰？”
“……”
見所有人都回頭盯著自己，甚至還面帶祈求，九闕都懵逼了。這都看著自己做什么？難道她有那么狠心不成？
她這回出來查案，只是因?yàn)檫@是老皇帝下達(dá)的任務(wù)，不得不查清楚，但當(dāng)苦主有苦衷，也不一定非得把人家置于死地啊。
“你們，你們實(shí)話實(shí)說了吧，若是在情理之中，律法也會酌情處理?！?p> 聽到這話，眾女子彼此對視一眼，最終也還是無法，只能開口了。
“我是命賤，實(shí)在是沒法子才做了余朗的外室，雖然難免會被人在背后戳脊梁骨，但我也認(rèn)命?？晌疫@幾位姐妹不是??！她們中，有人本來該有不一樣的人生！偏偏被余朗看中，就此淪為外室！大人，外室能有什么好日子過？我也不過只能待在這小院子里，等著余朗有空來，沒空就只能坐牢一樣待著。等到哪一日年老色衰，就會被拋棄。”
“大人，您以為，余朗只會有我等這幾個外室嗎？他如今已年近四十，前些年自然有其他外室，那些姐姐也是好人家的姑娘，可一旦年老色衰，就會莫名其妙的消失，誰知道被他弄到什么腌臜地方去。做他這樣人的外室，下場就是這樣凄慘……”
金花擦了一把眼淚，神情悲憤怨恨，恨不得將對方再殺一遍！
“但這個世道，我們就算知道對方不是良人又如何？還不是得小心翼翼伺候著？可是，他千不該萬不該，對蓉兒下手！她還只是個孩子??！那個畜生，怎么就下得了手！”
九闕面露不忍，那混蛋不會已經(jīng)……
“若不是我不小心碰見蓉兒傷心，還不知道那個畜生總是言語打擊蓉兒。蓉兒還是個孩子，跟著我一起做別人家的外室本來就受人歧視，平日里性子也軟得很。那余朗說她，說她那些惡心話，叫她郁郁寡歡，竟心生死志！”
蕓娘顫抖著嘴唇開口。
“我只有蓉兒這一個親人了，她那么小的時候我就把她抱在懷里養(yǎng)大，跟我的女兒也沒什么區(qū)別！那個畜生，竟要對一個十歲的孩子動手！他根本不配活著！更可恨的是，像他這樣罔顧人倫人面獸心的畜生，竟然一路考過，將要做官了！他只是個舉人的時候就能做這些惡心事兒而且把自己摘的一干二凈，要真是做了官，還不得干更多壞事？”
拂柳輕咳幾聲，接著開口。
“在余朗心里，我們這些女人就是愚蠢的玩物，因?yàn)槲覀兲焐蜎]他聰明。所以，將我們分散安置在這京城中，他就覺得無礙，甚至將我們安置在相近的地方也覺得無所謂?！?p> “他一輩子看不起女人，所以最終也會死在女人手里。幾位大人猜的不錯，他確實(shí)是被我們弄死，就是用那些草藥?！?p> “余朗一向會偽裝，就算來我們這里，也是靜悄悄的，且表現(xiàn)得儒雅守禮，還會和別人打招呼，叫大家覺得他似乎是個好人。但實(shí)際上，他最看不起平民百姓，三個月前的事兒鬧得那樣大，他卻絲毫不知，皆是因?yàn)樗驈男牡桌锞涂床黄鹞覀冞@等平民百姓。”
“我們不敢在城中藥草鋪?zhàn)淤I藥，因?yàn)槿羰亲罱K事發(fā)，可能會拖累無辜的街坊。幸而金花從小跟著父母長大，略略識得些藥草?；ㄙM(fèi)了整整三個月時間，才終于集齊里面的幾種。余朗看不起我等，但為人相當(dāng)謹(jǐn)慎，所以，我們只能分開搜集，盡量每日在他的飯食里摻雜一些藥草，積少成多，希望能有用?！?p> “其實(shí)見他久久都沒有反應(yīng)，還屢屢做出惡心人之事，我心里有些著急。那日他去參加壽宴，因?yàn)閾?dān)心殿上失儀，他在我們這里吃的東西多。這樣的機(jī)會不會再多了，所以我們幾個，多放了一些藥草?！?p> 拂柳雖然舉止文弱，但實(shí)際上性子最為堅韌，這會兒臉上蒙上一層紅暈，很難說是不是因?yàn)榇蟪鸬脠笮那楹昧?，比以往多了一層生機(jī)。
她咬了咬舌尖，讓自己保持清醒。
“我也沒想到會奏效，他竟然真的死了。唯一感到不妥當(dāng)?shù)?，是讓那位無辜的探花郎背了一重黑鍋。應(yīng)縣主，這一切都是我謀劃的都是我的錯，請你放過那些無辜的人吧。還有那位探花郎，本應(yīng)有大好人生，而且還能脫離那畜生，何必搭上自己的后半輩子？”
聽到這里，九闕嘆了口氣，隨即想到一處。余朗養(yǎng)外室養(yǎng)了這么長時間，而且現(xiàn)在都有九個這么多，以前豈不是更多？可為何，這些姐姐妹妹們，一個有孕的都無？
探花郎還是自己蹦出來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