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章
一朝穿書。
我變成茶水鋪老板娘。
與死對頭的茶樓搶生意。
眼看落敗,我閃亮登場。
不好意思哥們,我大學(xué)主修市場營銷學(xué)。
你,死定了。
招聘肌肉男捕快在街頭制作暴打檸檬茶,開通縣城快馬配送優(yōu)質(zhì)服務(wù)。
我看誰能贏得過我。
1
我坐在店門口,看著對面的足足六層樓的茶樓。
嘆了一口氣。
旁邊小廝小斯也無奈搖搖頭:“老大,這可咋辦???”
“整條街,就我和他兩家賣茶水的了?”
“是,可我們家也快破產(chǎn)了。”
門口搖搖欲墜泛黃的“姜家茶水鋪”旗幟宣告著這場商戰(zhàn)即將落下帷幕。
對面的茶樓囂張得很——從無敗績樓。
“他家一直這么囂張嗎?”
“昨兒剛改的名。”
好你個別致小東西,嘲笑我是吧。
想搞市場壟斷,想得美。
“我們要雄起?!?p> “什么起?”
我看了小斯一眼:“我還要跟他大戰(zhàn)八百年。”
“怎么做,老大?”
“首先,把鋪面賣了。”
“?。俊?p> 我將原有的兩間店鋪賣出一間,用錢將唯一一間精心裝修了一番。
小斯看著小的只能坐幾桌的店面犯愁。
“老大,這太小了?!?p> “不小,知道反舊雞排吧?!?p> “人家店小,照樣混的風(fēng)生水起?!?p> “做生意靠的不是比闊,而是智慧。”小斯也不太聽得懂我的話,可好在他是個P人,聽話還提供情緒價值。
我大學(xué)的時候,可是有著僅憑一張嘴就將平平無奇的筆全部賣出的輝煌戰(zhàn)績。
不就是將理論運用到實踐嘛。
換個架空的背景,我照樣能活。
強者從不抱怨環(huán)境。
2
我女扮男裝,混進(jìn)兮歡樓。
找到這里的管事的媽媽。
談了一筆生意。
海選了五位無論身材還是相貌都是頂級的姑娘。
第二天就在我的店門口,辦了一場模特秀。
吸引了很多人來看。
我借機(jī)發(fā)出團(tuán)購券。
雙人飲茶,享受八點八折優(yōu)惠。
成績斐然。
“老大,今天賺的可真多啊?!?p> 我躺在吊椅上看星星,聽著小斯撥弄算盤的聲音,心里美滋滋。
感覺自己就是現(xiàn)實沒錢,否則一定是財富榜的第一名。
什么瓦達(dá)瓜擦都收入囊中。
只可惜我的美夢還沒有做完。
第二天現(xiàn)實給了我狠狠一擊。
沒有了美女加持,客流量突然斷了。
我意識到,靠噱頭吸引過來的流量根本無法長久。
必須得有真東西。
好的商品。
這才是我的茶鋪做大做強的關(guān)鍵。
于是我開始試著喝我家的品,只喝了一口就吐出來。
難喝。
這么難喝就算是打骨折,也不會有人買的。
顧客不是傻子。
便宜又好喝才能吸引人心。
“這誰寫的配料表?”
“老大你忘記了,是你寫的。”
我眨巴著眼睛:“是嗎?”
“您說請專業(yè)茶水制作者太費錢了,您自己就可以模仿個七七八八?!?p> 這個原主啊,該省的錢不省,花那么多錢買鋪子整裝修。
該花的錢不花,配料表上絲毫不上心。
難怪生意做不好啊。
3
打敗對手就得先了解對手。
“他們家什么情況?”
“兩個月前,這條街還是有很多家茶水鋪子的,后來咱家對面突然推出了一種新茶品,獲得了全城女子的喜愛?!?p> “還搞了什么抽獎活動,顧客漸漸都被吸引過去了?!?p> “這兩個月以來,越來越多店家關(guān)門,或者改行做別的生意了?!?p> “就是為了避其鋒芒?!?p> 我聽后十分驚訝:“這么厲害?!?p> 這個世界這么癲狂的嗎,已經(jīng)會遇強則強了嗎。
書中世界的商家居然已經(jīng)學(xué)會抽獎造勢了。
看來確實不是個草包。
萬萬不能輕敵。
我再次女扮男裝,來到了對面的從無敗績樓。
這家店的火爆程度超乎我的想象。
排隊三天,都沒喝上一碗。
他家還整了個限號。
烈日下排隊三個小時,到我就沒有號了。
我一鼓作氣,凌晨就在店門口躺著。
連來開門的小二都驚訝了。
總算是讓我蹲守到了。
我剛進(jìn)門,小二就給了一個號碼牌。
看著木牌的1號。
我很想仰天長嘯,終于給我等到了。
“請問客官,是想選擇明牌還是盲牌。”
“什么?”
“你家還搞抽盲盒?”
我真是吃了一驚又一驚。
這個店里居然還有抽盲盒的玩法。
“誰發(fā)明的?”
小二被我的聲音嚇住:“是我們當(dāng)家的規(guī)定的,有什么問題嗎?”
我揮揮手,可不能目的性太強。
“明牌吧?!?p> 我可是來學(xué)習(xí)的,盲什么盲。
“好嘞,您稍等?!?p> 剛剛靠窗坐下,就有小二端來一盤牌子。
“尊敬的客官,請翻牌子。”
他恭恭敬敬的將牌子遞給我。
我飛速掃了一眼,一共十二種茶品。
名字取得都很文藝。
看不太出來什么蛛絲馬跡。
我一一劃過。
云霧仙茗,碧螺春韻,雪芽瓊漿,紫竹香茗,松蘿翠露。
看完第一排就頭疼。
這都是些啥啊。
好裝13啊。
勉強能看出來個碧螺春。
“來一個雪芽瓊漿吧?!?p> “好的?!?p> 我翻了雪芽瓊漿的牌子。
點好喝的以后,發(fā)現(xiàn)二樓已經(jīng)坐滿了。
不得不說,他們家的服務(wù)沒得說。
在這個小縣城能有像皇家一樣的服務(wù),除了他家也沒有別人了。
二號桌的是一個白衣少年。
他正在把玩著手里的佛珠。
反正等著也是無聊。
“兄弟?!?p> 聽見我叫他,他有點疑惑的抬頭。
“什么事情?”
“你第一次來嗎?”
他思考片刻搖搖頭。
看來遇見個熟客了。
我也不避諱的坐到他的旁邊:“那你覺得他家的茶水怎么樣?”
“人間美味?!彼裘嘉⑿α艘幌?。
居然評價這么高。
“那你覺得昨天翻新的姜家茶水鋪的茶水如何?”
他露出尬笑:“沒喝過?!?p> “不過,想來也是不美味的?!?p> “為什么?”
“此樓茶水制作可是請了有聲望的名家,可是對面那個小鋪子,似乎只有猥瑣的主仆二人?!?p> 我聽見這句話,差點掀桌。
你才猥瑣。
4
“那你知道這家店是誰的嗎?”
“知道。”
“瑤臨縣第一首富季序言的?!?p> 果然是個資本家。
“多謝告知?!?p> 我轉(zhuǎn)身回了自己的桌子。
茶水已經(jīng)上了。
我摩挲著杯身,要把它看出花來。
確實有花。
杯口卡著一朵梔子花裝飾。
我很是激動的喝了一口。
嘴里立刻散發(fā)出梔子花的清香。
帶著一股淡淡甜味。
再細(xì)細(xì)品味,覺得這個口味就像下山嬸子和某霸的結(jié)合體。
一種既熟悉又陌生的感覺在味蕾跳躍。
不得不說,真挺好喝的。
以我這個十年奶茶腦來看,他絕對是抄襲加上創(chuàng)新了。
好家伙,一個難纏的對手。
雖然我很愛喝奶茶,但是對于他們的做法還真是一竅不通。
不會可以學(xué)。
我決定。
花大價錢,請名師指導(dǎo)。
5
天亡我也。
我找了很多制茶名家,沒有一個人愿意指導(dǎo)我的。
統(tǒng)一說辭,他們已經(jīng)被季序言高價買斷了技術(shù)。
這個季序言,還搞這套。
我思考了一天,想出來了一個偉大壯舉。
最高端的商戰(zhàn)往往采取最樸實無華的方式。
沒錯。
我成功應(yīng)聘上了從無敗績樓的后廚幫工,一天十兩銀子。
十兩銀子啊。
抵我的一個月店租了。
不愧是首富開的店啊。
工資待遇什么的,真沒話說。
想著我月薪三千,我眼淚就忍不住掉下來。
我還開什么店,直接棄店從工算了。
不。
我是有骨氣的女人。
我是來偷配料表的。
雖然有些不道德,但是現(xiàn)在誰還管道德。
季序言各種壟斷,不給我活路。
我絕不能倒閉,讓他恢復(fù)邪惡的統(tǒng)治。
誰知道,他們對新人還是不太放心。
我沒得到什么正經(jīng)工作。
我的領(lǐng)班是個年輕的女孩子,叫香杏。
她給我安排了搗碎冰塊的工作。
剛剛拿到這個工具,我就忍不住提問。
“冰塊自己會化啊,干嘛搗碎在放進(jìn)去?”
香杏白了我一眼。
“那你做不做?”
“做?!?p> 于是我在后廚搗了一天的冰塊。
回家的時候,手都抬不起來了。
小斯淚眼汪汪的給我擦藥:“老大,要不然算了吧?!?p> “不能算了,否則我今天的苦白受了?!?p> “這還得干幾天啊?!?p> “干到我能進(jìn)操作間,看見他們茶品的配料表?!?p> “老大,我是越來越聽不懂你的話了。”
我搖搖頭:“你不用懂,每天將鋪子收拾干凈就行?!?p> 6
我有這種忍耐力,什么大事都能干成。
果不其然。
不過才七天,我就被調(diào)進(jìn)操作間工作。
這天,趁著沒人。
我開始施行我的偷配料表的計劃。
經(jīng)過這幾天的觀察,我早就摸清鑰匙放在哪里了。
我毫不猶豫找到藏在木桶里的鑰匙,打開柜子。
寫有茶品的配料表的本子赫然放在那里。
我內(nèi)心掙扎了一番。
還是將手伸了進(jìn)去。
還沒有拿到。
身后就有掌聲響起:“精彩,實在精彩?!?p> “好一個高級商戰(zhàn)手段?!?p> 我轉(zhuǎn)頭,看見了那天的白衣少年。
此刻他正依靠在門框上,雙手環(huán)胸看著我。
身后是店里面所有的小二,還有我的領(lǐng)班香杏。
“少爺英明,才不過七天,這賊人就漏出馬腳了?!?p> 我這哪里是露出馬腳,簡直是人贓并獲。
可是我哪是那么容易妥協(xié)的人。
飛快打開配料表。
眾人瞪大眼睛,吃驚不已。
我從容不迫,一目十行。
香杏立刻反應(yīng)過來,就要沖過來搶走本子。
下一秒。
我以迅雷不及掩耳之速關(guān)上柜子,將鑰匙放回原位。
我做著這一系列動作期間。
季序言一直看著我,一言不發(fā)。
“你們都看著我干嘛?”
我做完這一切,然后冷靜發(fā)言。
“姜尚陽,你未免也太厚顏無恥了。
“我不是姜尚陽?!?p> 我還想略微掙扎一下。
“你那天來店里喝茶,我就看出來了?!?p> “之所以沒有拆穿你,就是想看看你耍什么花招。”
季序言笑了笑:“果然被我抓住了?!?p> “我怎么了?”
這里又沒有監(jiān)控,你有什么證據(jù)證明我偷配方。
“少爺,我們報官吧?!?p> “你們有什么證據(jù)?”
“誰主張誰舉證,你怎么證明我偷了你們的配方?!?p> 配方現(xiàn)在就好端端在那里。
我看著香杏生氣的樣子,調(diào)皮吐了吐舌頭。
很久沒有說話的季序言突然笑了:“誰說沒有證據(jù)。”
“上監(jiān)控?!?p> “什么,什么監(jiān)控?”
我下意識看向房頂角落,沒有啊。
突然反應(yīng)過來,這又不是現(xiàn)代,哪里來的監(jiān)控。
很快就有一個長胡子的老頭走了進(jìn)來,將手里的畫稿遞給季序言。
季序言接過,不換不忙的展開。
一幅一幅展示給我看。
是我從進(jìn)廚房后的所有舉動。
都被畫師畫下來了。
“證據(jù)在此。”
不是,我請問呢。
“這算什么證據(jù)?”
“全都是憑想象畫的啊。”
“跟縣令解釋去吧?!?p> 季序言讓他的手下用繩子捆住我的手腕,去見了縣令。
剛進(jìn)門。
我便大喊:“救命啊,清湯大老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