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大軍媽開頭,子女給買智能手機的老人家,都來找秦婭學習。
拔花生改成怎樣使用智能手機以及防詐騙。
“對,不要輕信別人,電話另一頭的人有可能是騙子,如果讓你轉(zhuǎn)賬,千萬不用聽信他們的話,最好先跟子女確認一下?!?p> 一轉(zhuǎn)眼就到了晌午,大軍媽熱情的招呼她去家里吃飯。
“去你家吃啥飯?我家有現(xiàn)成兒的?!眳谴竽锊桓吲d道。
秦婭住在她那里,早就把秦婭當做自己的親生女兒看待。
這一上午,把秦婭累的的口干舌燥,老太太在旁邊看的直心疼。
“這幫老家伙,有了什么智能手機就了不起了?趕明兒讓你吳伯也給我弄一個,咱倆視頻,你說咋樣秦婭?”
“好啊!”秦婭笑笑。
她心里清楚,吳大娘這是嫉妒了。
她沒有女兒,也沒有兒子,沒有人給她買智能手機,就算買了又跟誰通話聊天?人生哪有什么圓滿,都各自安好罷了。
大軍媽過意不去,送來一大盆兒煮好的鹽水花生。五香調(diào)料腌制入味,粒粒飽滿,剝開一顆扔進嘴里,越嚼越香。
曹義安進來時,就看到秦婭像小倉鼠一樣,鼓著腮幫子,瞇著笑眼嚼著花生。
他有些看愣。
“你這小子,咋又回來了?不開大公司了?你爺爺活的時候,咋不見你來的這么勤快?”
秦婭回頭看看他,發(fā)型換成了板寸,原本長的秀氣,甚至有點娘,現(xiàn)在看起來,多少有點陽剛之氣。
“婭姐,我回來了?!辈芰x安尷尬的笑笑。
秦婭點點頭,“哦”了一聲,“你吃花生嗎?很好吃的?!?p> “吃吃吃,我吃。”
曹義安就跟得了特赦令的囚犯一樣,放下手里的東西,飛快的跑到秦婭對面坐下。
忸怩半天,他壓低聲音問道,“”婭姐,你不生我的氣了吧?”
秦婭看看他,沒有說話。
“婭姐,我給你帶了樣東西,你看到準會高興的。”
說著,他把一份文書放到秦婭的面前,秦婭擦了擦手,拿起來看了一眼。
“過戶書?”
“對,我爺爺不是留給你一座山嗎?其實這里邊還有點啰嗦事,我這幾天都在跑這件事,現(xiàn)在所有問題都解決了?!?p> 曹義安一改往日的吊兒郎當,一本正經(jīng)的,頗有點兒沾沾自喜的意思。
“有什么啰嗦事?”
“婭姐,你就別問了,反正現(xiàn)在都解決了,這座山完全屬于你。你可以自由支配,想干什么干什么,把山頭削掉都沒人兒管?!?p> 秦婭覺得他在故弄玄虛,又找不到證據(jù),只好作罷。
說到那座山,她還一次都沒去過呢。正好下午有時間,她打算去看一看。
“我?guī)闳ィ抢锟墒俏覀冃r候的秘密基地,漫山遍野的跑,我爺抓不住我們?nèi)值??!?p> 看他無比自豪的樣子,好像做了多了不起的事。秦婭忍不住腹誹。
曹義安眼珠子一轉(zhuǎn),回頭問吳大娘,“山上是不是有蘑菇?婭姐,我們上山采蘑菇如何?”
別以為她不知道,雨后才有蘑菇,離上次下雨已經(jīng)過去五六天時間,能采到蘑菇才怪呢。
“山上有蛇,臭小子,你是傻大膽,秦婭可是姑娘家,萬一遇到蛇咋辦?”
“沒事,我可以保護婭姐?!?p> 蛇?
一想到滑膩膩的冷血動物,秦婭就頭皮發(fā)麻。
可是二舅爺留給他的山又不能不管。
“大娘,那山上都有什么植被?”
一開始吳大娘還不懂啥叫“植被”。曹義安搶著回答,“就是問你山上都有啥樹?”
“哦,有幾顆榛子樹,還有幾棵酸棗樹。前幾年曹大哥種了一些果樹,長勢都不太好,老爺子一氣之下全給砍了當柴火燒,現(xiàn)在那座山上……”
話還沒說完,曹義安接過話茬兒,“除了幾棵榛子樹,幾棵酸棗樹,啥都沒有了,光禿禿的,是遠近聞名的禿山。”
“果樹很難養(yǎng)嗎?”秦婭問道。
“唉!”曹義安嘆氣。
“爺爺山上種的果樹,都是我二哥從國外弄回來的,適合這邊的氣候環(huán)境,要是種好了,說不定能帶動全村人都種,增加點家庭收入,出發(fā)點都是好的?!?p> 吳大娘直撇嘴,“從哪兒弄果樹不行?非要從小鬼子那里弄,你爺爺不生氣才怪呢,養(yǎng)死了燒火,一了百了?!?p> 呵呵!難怪村里人都說曹家三兄弟是敗家子,二舅爺不喜歡他們。
三兄弟孝順是真孝順,人品都不差,修到鎮(zhèn)上的公路,寬敞又筆直,造福人類,功德一件。
又比如老爺子心疼荒山無人管,三兄弟一合計,買下來送給爺爺,愛怎么玩就怎么玩。
怕被蛇咬到,秦婭穿上雨鞋,拿著鐮刀,跟曹義安上山。
來這里快半個月時間,除了那次去油菜花田,秦婭真就沒走出村子多遠。
一路上有好多認識或者不認識的花花草草,遇到喜歡的,她會停下來,選漂亮的角度拍照片。
“婭姐,這都是路邊野花雜草,遍地都是,你要喜歡花,明天我弄些名貴的送來……”
秦婭狠狠地瞪他一眼,不怪二舅爺煩他,張嘴閉嘴都是錢,滿身銅臭味。
“曹義安,我喜歡路邊野花野草,那些名貴花草,你還是送別人吧!”
“怎么了?又生氣了?女人心海底針,還真難搞懂?!币娗貗I鼻子不是鼻子,臉不是臉,曹義安撓頭道。
好在他知道自己惹秦婭不高興,想著法的哄她,不知從哪里摘了一把鮮紅的樹莓。
“姐,你嘗嘗,可好吃了,你要不要拍點照片?”
吃就免了,看他猙獰的表情就知道,這果子酸到倒牙,酸甜苦辣咸,唯獨“酸”不入她胃口。
拍照是一定的,曹義安帶他到那片灌木叢,還沒到跟前,一條褐色,渾身長滿花紋,一米多長的蛇橫在路邊。
人是有應(yīng)急反應(yīng)的,尖叫聲從身后傳來,秦婭忍不住回頭。
曹義安都快跳到她身上來了。
尖叫的人,不該是她嗎?
聽說有蛇,一路上秦婭就給自己做心里建設(shè),往后要生活在這里,怕這個怕那個怎么能行?
萬物皆有靈,自己不主動招惹,蛇能攻擊她?
淡定的掏出手機拍照,讓曹義安徹底破防。
“婭姐,你真是女人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