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4章 “太愛爺了?!?/h1>
雖不解,寧釗還是跟了上去,卻不曾想自己只慢了一步,面前那扇門便咣的一聲,被人從里面關(guān)上。
險些被門板拍了臉的寧世子:“?!”
他清冷面色越發(fā)冷凝,瞧著像是怒狠了。
急忙跟過來看發(fā)生了什么的展夜頓時背過身去,開玩笑,要是被世子爺知道他看見了云姑娘是怎么毫不留情的把他關(guān)在門外,那他可就完蛋了!
寧釗活了二十來年,這還是第一次被人堂而皇之的關(guān)在門外。
一時給他氣笑了。
“呵!”
展夜背對著他,悄聲提醒:“世子爺,云姑娘這是看您方才和那丫鬟說話,醋了,傷心了,難過了?!?p> 寧釗眸心一動。
原來吃醋,竟是這個意思?
云兒看到他和別的女人說話,就難過了?
也是,云兒那般愛慕他,突然看見他和別的女人說話,肯定會多想。
如此一想,寧釗心頭那點氣倒也沒有了,只剩一片心軟的無奈。
他抬手拍了拍門:“云兒,你先讓我進(jìn)來?!?p> 屋中人并未說話,寧釗只聽見斷斷續(xù)續(xù)的哽咽哭泣,不由一顆心軟了又軟,嗓音也柔了下來。
“你不說話,我便自己開門進(jìn)來了?”
屋中人仍然不答,只是嗚嗚咽咽的哭,那哭聲聽著好不凄楚可憐,幾乎把寧釗的心都要哭化了。
他從不曾想過,有朝一日,他竟然會因一個少女的哭聲而方寸大亂。
寧釗不再多言,抬手推開門,快步走了進(jìn)去。
一進(jìn)門,他便看見趴在床邊的少女,她因方才的雨,衣裳后濕透了,一頭長發(fā)也是濕的,滴滴答答的往下落著水。
春衫本就單薄,如今被水一浸濕,便濕漉漉的貼在她裊娜玲瓏的身段上,將那柳枝似的細(xì)腰,蜜桃似的臀盡數(shù)勾勒出。
寧釗看的喉結(jié)猛地一動。
好在,他還記得自己是來哄人的,并不曾生出更多想法,只是有些無奈的,坐到了床邊,伸手將少女撈入懷中。
那巴掌大的臉,已經(jīng)被淚水沁濕了,一張臉濕漉漉的,眼尾都勾著紅,圓潤晶瑩的眼淚掛在眼睫上,小模樣看上去好不招人心疼。
寧釗的心,確確實實的縮疼了一下。
他也顧不得兩人衣裳都是濕的,只管將云挽牢牢抱住,輕輕啄吻她冰涼的臉頰:“展夜說,你方才是吃醋了?”
云挽濕漉漉的眼睫輕抬,還低聲哽咽著,卻否認(rèn):“妾才沒有……妾只是看爺和青桔說話,心中難受?!?p> “嗯?”寧釗指腹替她將眼淚擦干,輕輕的問:“難受什么?”
云挽扁了扁唇,似乎是要哭了,卻又努力咬著唇忍著:“妾也不知。只是見爺同別人說話,心中就難受,先前也是……爺說要回府陪世子妃,其實妾很想哭,不知道為什么……倘若,倘若妾能一直陪在爺身邊,爺身邊也只有妾一個人……”
她說了這話,一下子又像是被自己嚇到了,連忙從寧釗懷里退了出來,在他面前跪下,顫著聲音連忙道:“爺,妾錯了,妾不該說這樣的話……”
身為女子,應(yīng)該接受自己的丈夫三妻四妾,身邊除了自己之外,還有別的女人。
云挽的這一番話,便實實在在的表明她在嫉妒,在吃醋。
嫉妒世子妃,嫉妒寧釗身邊還有別的女人。
寧釗本該不悅的,身為皇室子弟,他從小接受的便是男人便能三妻四妾的道理,也不覺得這樣有什么不對。
可如今瞧著少女因此而難過傷心的模樣,他突然間有了一絲說不上來的感覺。
似乎,他不應(yīng)該除了她之外,還有別的女人。
少女那樣單純的,一顆心純粹的愛著他,可他呢?非但無法給她名分,竟然連一顆完整的心都不能給她。
一時間,寧釗心中思緒復(fù)雜,看向云挽的眼,不由也多了幾分愧憐。
而云挽,要的便是他的憐惜。
跟在寧釗身邊兩年多,她比誰都清楚,寧釗是最守規(guī)矩不過的人,他說不會在世子妃懷孕前納她入府,便絕對不會,除非如前世那般,再等個一年,他突然迎她入王府。
可云挽等不了一年。
重生這一個月來,她一直都在想,要怎么樣才能將薛含茹從世子妃之位上拉下來。
結(jié)果當(dāng)然是難,很難。
薛含茹是禮部尚書之嫡女,更是如今圣上一年前親自為寧釗欽定的世子妃。
除非她犯了大錯,否則別說是云挽,就連寧釗也很難休棄她。
所以,要想把她從世子妃之位上拉下來,唯一的辦法就是讓薛含茹自己犯錯。
前世在王府一年,云挽也算是看清了薛含茹。
她心思深沉,很能沉得住氣,幾乎沒有什么弱點,唯一的弱點,便是寧釗。
倘若云挽能將寧釗拉到她身邊,讓寧釗慢慢的冷落她,忽視她,那么薛含茹獨守空房,便一定會發(fā)瘋,從而伸出手來,對她這個看不起的外室出手。
而只要她一出手,就有了犯錯的機(jī)會。
今天青桔勾引寧釗的舉動,便是在云挽的有意縱容之下。
她時常在青桔伺候自己時,側(cè)面夸贊寧釗是如何的體貼大方,又夸她生得美貌,若是運(yùn)氣好,尋一個如寧釗這般的如意郎君,也并非做夢。
青桔心氣兒高,在她的吹捧之下便覺得只要自己出手,便可以勾引到寧釗,因而才會有今天一幕。
云挽再借這個機(jī)會,在寧釗面前吃醋示弱裝可憐。
寧釗本便因無法給她名分而心懷憐惜,如此一來,便只會更加心疼她。
果不其然,云挽手臂被男子握住,寧釗攬住她腰身,掌心捧著她臉頰,很是憐惜的輕輕吻了吻她。
“傻姑娘,你有什么錯?”
云挽手指攥著他的衣襟,怯怯道:“妾不該嫉妒世子妃,也不該因為青桔和世子爺說話而吃醋……妾只是,只是——”
她輕輕咬住下唇,面上飛上兩抹紅暈,在之后的話,怎么也說不出來。
寧釗卻柔聲道:“只是什么?”
云挽睫羽顫顫的抬起眸,眼底還晃著水意,柔軟冰涼的手臂環(huán)著他的脖頸,將濕漉漉的面頰貼在寧釗脖頸一側(cè)。
“妾只是,太愛爺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