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歧路之

歧路之

z稚遙 著

  • 現(xiàn)代言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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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 2024-08-25上架
  • 2792

    連載中(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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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ainy night

歧路之 z稚遙 2792 2024-08-24 20:39:01

  是夜,沒有星星、月亮,甚至燈火。

  “您好,請問……有人在家嗎?”

  在這天寒地冷中,女孩用力裹了裹身上單薄的外套,但很顯然,這毫無效用。

  凜冽的風(fēng)狂沖向她,凍得人直打哆嗦。

  她搓了搓青紫的手,再次鼓起勇氣敲起了門:“您好,請問……”

  話還未完,便聽呲啦一聲,門終于開了,一個(gè)肥胖的男人臉上滿是不耐:“吵死了!大晚上的,你不睡別人要睡!”

  “對不起,叔叔,我想找陳越年,請問他在家嗎?”女孩身體止不住地抖,她自知擾人在先,羞愧的低下了頭。

  “陳越年?我不……”男人話語一頓,上下掃視了遍女孩,眼睛在暗夜里發(fā)出一閃精光。“咳,越年啊,他在臥室里了,你進(jìn)來吧?!?p>  說著他蠕動了龐大的身軀,為她讓開了一條路,示意她進(jìn)去。

  女孩看著屋子里昏黃的燈光,一路延伸至看不見的黑暗,隱隱能感受到屋內(nèi)的暖氣。

  可剎那間,不安充斥了她的內(nèi)心,身體驚出冷汗。

  “快進(jìn)來呀,外面多冷。”男人刻意放柔了聲線,彎了彎嘴角,生怕嚇走自己的兔子。

  可他不知道的是,他笑起來時(shí)臉上的肥肉皺巴巴地?cái)D在了一起,眼神同女孩以往見過的那種一樣下流惡心。

  “不用了,叔叔?!迸⒚偷剡o了拳頭,神色警惕,悄悄后退兩步。

  男人見狀立馬變臉撲向她,一只手死死捂住她嘴,另一只手緊箍著她。

  女孩奮力掙扎,手腳不停踢打著對方,奈何力量差太大,無異于杯水車薪。

  男人還是將人拖至了屋內(nèi),而后一腳關(guān)上了門。

  屋內(nèi)有股若有若無的霉味,陰暗潮濕。

  女孩感到頭昏欲烈,陣陣耳鳴同釘子般刺入大腦,淚水模糊了她的視線。

  只見那人張大了嘴,豬肝色的舌頭帶著拉絲的口水便要迎上來。

  她渾身一僵,帶著破斧沉舟的心咬向男人的手。

  “??!”男人吃痛,下意識放開了女孩。

  跑!

  跑?。?p>  可她還是被抓住了,驚恐、害怕、絕望諸如此類的情緒纏住她,令人難以思考。

  有沒有人能救我……

  救救我!

  “叔叔!放過我!求求你了!”她徹底崩潰了,跪在地上嚎哭著?!笆迨?!我才十歲!”

  “你說你長這張臉干嘛,勾人的狐媚子,是你的錯(cuò)哦,怪就怪自己吧。”

  怪自己?她整個(gè)人都愣住了,只呆呆的流著淚。

  窗外的雨,淅淅瀝瀝的下著,不知過了多久,連那高貴的玫瑰都禁不住彎下了腰,爛在泥地里。

  男人將她扔在床上,喘著粗氣。

  “老實(shí)點(diǎn),婊子。等我玩夠,就賣了你?!?p>  以她的相貌,價(jià)格肯定不菲。想到這,男人的眼睛中的貪欲就要溢了出來。

  女孩木訥的轉(zhuǎn)頭不看他,卻見床頭柜上一道銀光的閃光,旁邊還放著半個(gè)蘋果。

  她想,雨終究是要停的。

  她小心翼翼地張開手,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勢將小刀攥緊并刺向他腹中。

  隨著男人悶哼一聲,熾熱而鮮紅的血噴濺而出,染濕了她的衣服。

  直至液體觸及肌膚,小刀掉落在地上發(fā)出清脆的響聲,她才頓時(shí)回神。

  心中僅剩下一個(gè)念頭:逃,逃出這片沼澤地。

  對死亡的恐懼令男人慌了神,捂著肚子去夠遠(yuǎn)處的手機(jī),“救命!求你救我?!?p>  女孩深深地看了他一眼后,沒有說話,也不再回頭。

  她向遠(yuǎn)處狂奔,直到腳步沉重的再也抬不起來,才氣喘吁吁地停了下來。

  蕭鳴第一次見到江淮憐便是這么一幅妖冶的場面。

  小孩孤零零的站在街頭,她望著灰蒙蒙的天,把手上的血蹭到外套上,無措的抿了抿唇,將散亂的頭發(fā)重新扎好,臉上露出還未擦干凈的血漬。

  仿佛天地萬物都將她拋棄,家不再家,此后她只有自己。

  在抬頭與他對視那瞬她笑了,可明明是笑卻帶著數(shù)不盡的悲傷與哀慟。

  蕭鳴聽見遠(yuǎn)處傳來救護(hù)車的聲音,心里有了點(diǎn)數(shù),也對著她笑了笑說:“你好像惹了點(diǎn)麻煩,需要我?guī)湍銌???p>  “你覺得他會死么?”

  “你想的話,可以?!?p>  江淮憐低頭沉默著,又不說話了。

  蕭鳴走向她,盯著那通紅的臉,輕輕將手放在她額頭上,果然燙人。

  “你發(fā)燒了?!彼撓麓笠抡o她披上,又覺不對,皺著眉把江淮憐的外套扒下?lián)Q上大衣。

  蕭鳴看著她疑惑的表情,才道:“別穿濕衣服?!?p>  江淮憐沒想到是這么個(gè)答案,她還以為對方嫌自己臟。

  “謝謝你,我叫冮淮憐,淮水的淮?!彼龥Q定多信任他一點(diǎn)。

  “蕭鳴。”他拉住江淮憐的手,“先去醫(yī)院?!?p>  后面的事江淮憐記不太清了,她感覺頭昏昏沉沉的,似是在夢境。

  “醫(yī)生!”

  “哪來的小孩?也是可憐。”

  “找到父母了嗎?”

  “現(xiàn)在很多人,只管生不管養(yǎng)……”

  “畢竟只是個(gè)女孩?!?p>  聲音有同情、憐憫,有憤怒,也有不以為意。

  吵,真的很吵,吵得她無意識地皺了皺眉,緩緩睜開了眼睛。

  “醒了!醫(yī)生!”

  江淮憐聽見急促的腳步聲,目光穿過人群與一雙無悲無喜的眼神對視,不知為何,她對著他下意識笑了笑。

  她如同懸崖壁上盛開的白色野薔薇,純白無暇,男孩卻并未多看,轉(zhuǎn)身走了。

  等江淮憐回過神時(shí),醫(yī)生已經(jīng)做好了檢查,病房內(nèi)只剩下她、蕭鳴和兩位警察同志。

  “還會難受么?”蕭鳴問。

  見江淮憐搖了搖頭,他便對著那兩位警察道:“開始吧。”

  “小朋友不要怕,我們是警察,想問你一些問題可以嗎?”其中一位女同志率先開了口。

  “……好?!?p>  警察叔叔柔聲問道:“你叫什么名字,今年多大了?”

  “江淮憐,10歲?!彼院喴赓W。

  “父母的電話還記得嗎?”

  江淮憐沒有回答,雙手緊抓住衣角。

  不能說!不然……想到這她大膽地做了個(gè)決定。

  兩位警察面面相覷:“那你父母叫什么?”

  “啊啊啊啊啊啊!”江淮憐抱住頭,嚎啕大哭?!案绺?,我難受,嗚嗚嗚嗚……”

  蕭鳴無奈撫額,擺了兩下手:“你們先出去吧?!?p>  等房間只剩兩人時(shí),蕭鳴才再次開口:“小鬼,有沒有人說過你演技很差?!?p>  江淮憐一時(shí)沒開口,她知道只有這個(gè)男人能幫自己了,他的身份不簡單。

  “小屁孩,如果你想要我?guī)兔?,就最好別瞞著我。”蕭鳴隨手拉了把椅子坐下,道:“你再聰明,也不過十歲,玩不過我的?!?p>  江淮憐猶豫了下,說:“你可以先告訴我那個(gè)人還活著嗎?”

  蕭鳴覺得她頗有意思,捅人那么深,后來也不打120,卻又怕對方死了。“活著呢。”

  江淮憐心里總算踏實(shí)了點(diǎn),雖然希望這種人去死,但她并不想手上沾條人命。

  “哥哥,你可以留下我么?”

  蕭鳴嗤笑:“理由?”

  “我很有用的,你知道我很聰明,不是嗎?”

  說實(shí)話,這個(gè)理由幼稚死了,可蕭鳴覺得江淮憐這小孩很有意思,他想有這樣的人留在身邊應(yīng)該很好玩。

  反正他一向是個(gè)隨心所欲的瘋子,早在江淮憐昏睡時(shí)就把她調(diào)查了個(gè)清楚,留下她于他而言并不難。

  蕭鳴想清楚后,決定給她一個(gè)機(jī)會,他想聽她親自講講身世。

  “你不覺得差點(diǎn)什么?畢竟我們昨天才認(rèn)識?!笔掵Q掏出包煙,也不抽,就拿在手上轉(zhuǎn)啊轉(zhuǎn)的。

  “我被人棄養(yǎng),養(yǎng)母撿到了我,但……”江淮憐話戛然而止,她幾乎討好的看向蕭鳴,不愿說下去。

  蕭鳴煩躁的抓了抓頭沒有答話,他知道干這揭人傷疤的事不太好,但既然要收養(yǎng)她。

  江淮憐就必須保證她的忠誠!

  “在前幾日的車禍中她去世了,親生兒子被舅舅帶走,而我……大概會被賣掉吧。”這些話真假摻半,卻顯得她格外真誠可憐。

  江淮憐抬頭看著他,淚水倔強(qiáng)的在眼眶打轉(zhuǎn)不肯落下。

  對不起啊,我不能說,我以后會報(bào)答你的。

  蕭鳴不知道她那些心理戲,但看著人巴巴的掉小珍珠,心里頗過意不去。

  江淮憐確實(shí)如她名字般有些可憐的過分了,蕭鳴在心中暗暗思索著讓人改個(gè)名的可能性。

  他起身抱住江淮憐,為她擦去眼淚,繼而轉(zhuǎn)移話題道:“小孩,你想當(dāng)我妹妹還是女兒?”

z稚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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