013 裴言澈死了就死了
“殿下快走!”
夜色中,暗衛(wèi)的呼聲如驚雷般炸響,震徹天際,他們一個接一個的擋在裴言澈和清漓面前,互送兩人離開。
裴言澈緊握雙拳,面對眼前的血雨腥風,面上麻木不仁,可眼神中卻閃爍著十足的恨意。
這些人是誰派來的,一目了然。
無非就是高皇后和他那個二弟,他們巴不得自己死了,便沒人跟他們爭皇位了。
身前的暗衛(wèi)一個個倒下,清漓見他們誓死護衛(wèi)自己,難免有些不忍。
然裴言澈根本不關(guān)心,他緊拉扯著清漓的手,穿越著刺客的圍攻,只往安全處跑,全然沒有半點停歇。
然而,那些刺客的行動卻如影隨形,他們仿佛是黑暗中的幽靈,無孔不入。
他們的動作迅速而精準,顯然是做好了完全的準備,就為了這一夜的獵殺,決心今夜必須取走裴言澈的性命。
風,忽然尖銳地撕扯起來,似乎要劃破這寧靜的夜空。
就在此時,一個刺客如鬼魅般出現(xiàn),他的手中握著寒光閃閃的刀刃,帶著決絕的意志直刺向裴言澈。
那瞬間,時間仿佛凝固了,只有刀光劍影在夜色中閃爍。
裴言澈的眼中閃過一絲驚愕,他來不及躲閃,也來不及思考。
就在那千鈞一發(fā)之際,他本能地將身旁的人扯到自己的身前,以身邊人的身體作為他的屏障。
刀刃劃破了空氣,穿透了夜色,直直地刺入清漓的胳膊。
那一刻,清漓的身體一僵,疼痛如電流般傳遍全身。
她的眼神中滿是震驚和痛苦,看著自己被刺穿的胳膊,更看著身旁冷漠的裴言澈。
“狗裴言澈,你要死?。∵@是你的身體!”
清漓的聲音在夜色中回蕩,帶著無法抑制的憤怒和痛楚。
她瞪大了眼睛,眼中淚水在閃爍的火光下顯得格外明亮,憤怒與痛苦交織在一起,化作無盡的責備和怨恨。
裴言澈是暴君,做出這樣的選擇,理所當然,所以她對他沒有失望了只有憎恨,憎恨自己怎么就攤上這個狗暴君呢?
而裴言澈看著清漓的眼神,沒有半點關(guān)切和擔憂,他只會擔憂自己的安危,別人的安危,于自己來說微不足道,盡管他現(xiàn)在與沈清漓換了身體,可不管自己用誰的身體和身份,他都要活著。
活著,才能找那些仇人報仇。
在這危急的時刻,刺客們沒有給他們喘息的機會,他們像饑餓的狼群一樣圍了上來,每一個都帶著致命的殺意。
劍光閃爍中,裴言澈一開始還顧及到清漓,但隨著刺客越來越多,護衛(wèi)他們的暗衛(wèi)越來越少,裴言澈咬牙,最終做了一個決定。
他將沈清漓丟下,自己跑了。
他如今頂著沈清漓的臉,那些刺客只把清漓當做太子刺殺,故而只有幾人去追裴言澈,大部分刺客留下圍剿清漓。
盡管清漓身邊有暗衛(wèi)護衛(wèi),可到底不敵。
清漓一轉(zhuǎn)頭看到裴言澈跑路了,留下自己吸引著這些刺客,她頓時就炸了,咬牙切齒道:“裴言澈!你給我回來!你要不要臉啊!”
裴言澈聽到她的怒吼,步子依舊沒有半點停留,在幾個刺客的追逐下,他隱匿在黑夜里。
而清漓這邊,眼瞧著身邊的暗衛(wèi)只剩下幾人,立刻害怕起來。
這還是穿來這頭一次,有生命危險的時刻。
怎么辦?
刺客們一步步逼近,刀劍逐漸割破他的衣衫,而后是血肉。
剩下的暗衛(wèi)已經(jīng)無力抵擋,就算他們拼死抵抗,也護不住清漓了。
“100,給我兌換個隱身道具!”
清漓只能動用自己微不足道的積分了。
她的積分,來源于兩個男主的好感,好感多少積分就有多少,穿來她就沒用過積分,所以她賬戶里還有180的積分。
為啥不用呢?
當然是留著這種危急時刻用了。
100聽到她的指示,立刻回:【收到!隱身術(shù)兌換成功,積分還剩下150,宿主你需要現(xiàn)在啟用嗎?】
“你說呢?”
100被噎一聲,咳嗽道:【啟用隱身術(shù)!】
隱身術(shù)啟用成功,清漓就這么,在眾人眼皮子底下,消失了。
“人呢?”領(lǐng)頭的刺客皺眉看著那幾個暗衛(wèi)身后,空蕩蕩的,哪兒還有什么人。
“明明剛才還在那的,怎么忽然不見了?”
“找!挖地三尺也必須找出來!”
今日若是失敗了,那么往后便更難有機會除掉太子了,上邊吩咐的事情若是辦不好,那他們此次回去也沒有好果子吃。
“帶著人去追那個丫頭!她肯定知道太子的下落!”
“是!”
刺客們見清漓人影不見,忽然散去四處尋找。
清漓躲在暗處,松了一口氣。
“總算逃過一劫了!”
100提醒她:【宿主,你還是趕快找個安全地方躲著吧!這隱身術(shù)只有一個時辰時效!】
“行!”
清漓立刻跑路了。
沈府回不去了,裴言澈也靠不住,只能靠自己了。
清漓還有條后路。
她急忙往城東跑去,在那里,她私底下開了一家鋪子。
此刻正是宵禁時分,有官差們在四周巡邏。
好在她隱身了,可以隨意穿梭在大街小巷。
她跑得氣喘吁吁,在灞河邊上停歇了片刻。
河面上波瀾蕩漾,冷月高懸,如同凄清的銀鏡倒映著寒星。
在這生死交織的時刻,清漓突然聽到了撲通一聲落水響。那聲音仿佛刺破靜謐的夜空,驚醒了她心中的慌亂。
她心急如焚地循聲而去,目光在暗淡的河面搜索著。
那一剎那,她的心口揪住,胸肩上的傷口,也在隱隱作痛。
她此刻眼中倒映的,并非是河面上的月影,而是剛才那群黑衣刺客的身影。
清漓害怕得忘了自己隱身的事,頓時找了個草叢躲了起來,怕被他們發(fā)現(xiàn)了小命不保。
“她跳水了?還追嗎?”
刺客們站在河邊,低聲私語。
他們的聲音在夜色中顯得格外刺耳,如同冰冷的刀片在清漓的心頭劃過。
誰落水了?莫非是裴言澈?
“這河水冷得刺骨?!绷硪粋€刺客的聲音帶著些許的無奈,“那丫頭單薄得很,又中了我們的暗箭,想必……爬不上來。”
刺客們頓時遠去了。
而清漓聽到此刻那些話,更加的確定,是裴言澈落水了!
她心中有些驚慌,不是對自身安全的擔憂,而是對裴言澈的擔憂。
裴言澈那個忘恩負義的人,拉自己當擋箭牌,死了也就死了,可他現(xiàn)在用的自己的身體??!
不行!他還不能死!
他死了,那自己豈不要一直頂著他這幅身子活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