出了洗手間,溫以寧回到化妝間。
晚上八點左右還有一場演出。
屋子里面有另外兩三個同事在精心準(zhǔn)備妝容,聽見腳步聲,抬眸看她。
溫以寧漂亮,嬌俏,尤其是說話還是溫溫柔柔的,跳舞的時候,更像是一層青煙籠罩在身上,宛若洛神降世,艷麗旖旎的不行。
自從她來了之后,這團的票都賣的多了。
團長不止一次的說過,這都是溫以寧的功勞。
她們自然是不太服氣的,以至于連帶著看溫以寧其實有點不太順眼。
有事沒事的就喜歡調(diào)侃兩句。
“你說你這么漂亮,趁自己年輕找個有錢的男朋友不就行了,還天天在這邊苦哈哈的跳舞做什么?”
“就是說啊,做臺柱哪有做闊太太香?!?p> 溫以寧懶得搭理她們,拿著眉筆,安安靜靜的給自己化妝。
她們只能看見豪門的光鮮,哪里見識過這光鮮之下的血腥和殘忍。
這妝容才畫了一半,團長就急急忙忙的走過來,對溫以寧說,
“寧寧,一會兒有個飯局,對方來頭不小,指名道姓的要你去吃飯,這次你可千萬別再耍脾氣不去了,就吃個飯而已,吃完了就送你回來?!?p> 她放下眉筆,微微擰眉,“對方是誰?”
團長也不太清楚,反正來頭不小。
“你要是實在是不放心,不如我陪你去?”
溫以寧不忍心團長為難,便答應(yīng)了,“行吧。”
要是真把什么大人物給得罪了,以后這個團想要發(fā)展也難了。
她從化妝室出去后,就聽見身后“切”了一聲,“裝什么清高,最終不還是答應(yīng)了?”
莫冬聆在一旁幽幽的說了句,“別太嫉妒了,看看自己的臉,都要變得猙獰了?!?p> 另外一人立刻回了一句,“莫冬聆,有你什么事?還是說你想巴結(jié)她,好讓她也給你介紹介紹富二代?”
莫冬聆順手拿過一旁的瓜子,“我可沒這個想法,我就是純粹看不慣你們這么一副嫉妒的樣子,你說你們在這邊耍嘴皮子有什么用,要是真的這么羨慕,不如自己主動一點去找啊……”
溫以寧沒聽下去就離開了。
這些人隨便嘴兩句,可是要比當(dāng)初溫以詩帶人把她堵在衛(wèi)生間里面霸凌可是要溫柔多了。
她臉上沒有半點多余的表情,安心準(zhǔn)備著演出的需要的東西。
晚上演出結(jié)束后,她換上常服跟著團長去了酒店。
因為要和大人物吃飯,她也就沒有打扮的太過隨便,也沒有打扮的過于隆重,就簡單套了一條白色的裙子。
雖然只是一件白色的裙子,可還是襯得清新雅致,猶如一株盛放的芍藥。
盛夏的天氣一貫悶熱煩躁。
偏偏酒店里面的空調(diào)溫度打得很低,裙子很單薄,還一陣涼颼颼的。
頂頭的水晶燈更是晃的讓人睜不開眼睛。
她的心情其實沒這么美好。
團長把人領(lǐng)到一個房間門口,對她說,“寧寧,就是這兒,那個如果情況不對,你就偷偷給我打電話,我來想辦法救你?!?p> 她頓了一下,“好。”
小心翼翼的推門進去。
屋內(nèi)很安靜,沒什么觥籌交錯杯酒光影的氛圍,只有不遠處一個男人安安靜靜的坐在沙發(fā)上。
從她的這個位置有點看不真切男人的臉,模模糊糊的感覺到男人應(yīng)該是在抽煙。
在煙蒂燃盡的剎那,描摹出男人朦朧的側(cè)臉。
雖然只有一個側(cè)臉,她也能肯定,對方絕對有著俊美無儔的臉。
只是為什么她莫名覺得有點眼熟?
邁著步子緩緩走過去,軟著聲音開口,“這位公子……”
男人掐滅了煙蒂,抬起下巴,似笑非笑的看著溫以寧,“寧寧這是不認識我了?”
溫以寧只感覺呼吸一窒,一下子就愣住了,似乎怎么都沒有想到,她今天來見的人會是傅則越。
她磕磕碰碰的喊了一聲,“小,小叔叔?!?p> 她不明白,為什么傅則越會來海城。
甚至她覺得如果這會兒坐在這兒的人是溫子初都要比傅則越令人容易接受。
男人拍了拍身旁的位置,示意她坐過來。
她磨蹭著,躊躇著,不敢過去。
男人見狀,幽幽說了句,“寧寧不肯過來,是想要我親自過來抓你?”
溫以寧咬了一下舌尖,強迫自己冷靜,她默默的走過,坐在他的身側(cè)。
坐姿規(guī)規(guī)矩矩,一點點都不敢捷越。
男人倒是十分自然的摸了一下她的發(fā)絲,“寧寧這是長大了,都學(xué)會離家出走了?”
指尖的溫度冰涼至極。
她心驚肉跳的厲害。
而且她都被溫家趕出來了,她都沒家了,哪來的離家出走。
她干巴巴的笑了幾聲,“小叔叔,您來海城是為了公干還是私事???”
男人眼角上挑,淡淡地看著她,“你猜呢?”
溫以寧,“……”
她怎么能猜得到這位大神的的想法。
小聲開口,“公事吧……”
她可不覺得傅則越是為了她特意找來海城的。
男人垂眸,纖長濃墨的睫毛在臉上投出一小片的剪影,修長的手中整理的袖口,緩緩出聲,
“最近我想養(yǎng)一只非常漂亮的鳥,可是這只鳥非常的不聽話,總是想飛走,你說該怎么辦呢?”
他聲音清越,像是說得隨和。
但是莫名溫以寧就是心臟跳的厲害。
她磕磕碰碰的說著,“要是這鳥總是想飛走,要不買個鳥籠?”
傅則越似笑非笑,“我也是這個想法,你說我買個什么籠子比較好?”
溫以寧,“……”
她真的是越聽越怪異,總覺得傅則越來找她討論買鳥籠的事情太奇怪了一點。
不過她還是小心翼翼地回應(yīng)著,“漂亮的鳥應(yīng)該要配個漂亮的籠子吧,至少賞心悅目?!?p> 男人的聲音依舊低沉迷人,璀璨的如星河一般的眼眸靜靜的看著她,“你說的對,我應(yīng)該買個漂亮的籠子,純金的你看怎么樣?”
溫以寧,“……”
這會兒溫以寧真的越來越懷疑,傅則越究竟是不是真的在和她討論籠子的事情。
她真的快哭了。
她吞了吞口水,小心翼翼地回了一句,“這鳥兒,真是三生有幸,能夠住在純金的鳥籠里面?!?p> 傅則越的唇角掛著淺淺的微笑,側(cè)目看著她。
“你真的這么想,這鳥兒住在純金得到鳥籠里面,是它三生有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