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七七?你說小棲嗎?她現(xiàn)在睡著了,不方便接電話,有什么事你告訴我,我可以代為轉(zhuǎn)達(dá)。
喂…?”
對面掛了電話。
沈屹白瞥了眼旁邊睡得死沉的人,露出一抹壞笑,臭丫頭,交了男朋友還敢瞞著我,自個兒回去慢慢哄吧。
剛才接電話時,沈屹白看見了來電顯示明晃晃的“阿越”兩個字,對面的人又喊“七七”,是誰已經(jīng)不言而喻,不過沈屹白還要裝傻,非要刺激對面的人。
……
掛斷電話后周景越就一直沉默著一言不發(fā),整個人陰沉得可怕,手機(jī)幾乎快被他捏得變形。
他的雙目漆黑如墨,深邃幽深,令人琢磨不透。
突然起身往門外走去,“章銘,向民航局提交飛行計劃,去隨城。”
已是深夜,章銘被迫離開溫暖舒適的床,章助理有苦,但章助理不敢說。
長京國際機(jī)場,飛機(jī)正候著它的主人。
章銘正欲跟著一同登機(jī),周景越側(cè)身,“你回去吧,不用跟著我,這個月獎金翻倍?!?p> 章助理感覺自己又活了,咧著個大牙,“好的周總,謝謝周總,周總一路平安!”
……
落地隨城,已是半夜兩點。
周景越手機(jī)里是提前吩咐人查到的姜明棲的入住信息,他徑直就去了酒店,從酒店經(jīng)理手中拿到房卡。
推開房門,沒想到客廳燈還亮著,沙發(fā)上還坐著一個男人。
“你是誰?”周景越的聲音是一如既往的淡漠,手卻輕顫了一下。
“沈屹白,”沈屹白喝了一口水,朝著男人舉了舉手中的杯子,微微一笑,“姜明棲的,發(fā)小?!?p> 兩個男人目光相接,針鋒相對。
沈屹白率先打破長久的沉默,“晚上跟小棲打電話的是你吧,她喝多了,現(xiàn)在已經(jīng)睡下了?!?p> “七七我會照顧,你可以走了?!?p> 沈屹白挑眉,“你是以什么身份,來跟我說這話的?”
周景越語氣越發(fā)不耐,“她的未婚夫,這個身份,夠了嗎?”
姜明棲還沒給他任何名分,但是婚約還沒解除,未婚夫這個名頭,總比姜總包養(yǎng)的小白臉拿得出手些。
沈屹白想到姜明棲是為了躲婚約才去的長京,而來人……
面色一沉,“小棲知道你就是跟她有婚約的人嗎?”
周景越沉默著一言不發(fā),沈屹白就知道了答案。
“周總,這么瞞著我們小棲,是不是有些不妥?”
周景越盯著他,“你又是以什么身份,來問我?”
沈屹白氣笑了,丟下一句“周總,小棲可不像你想得那樣糊涂?!彪x開了房間。
周景越平復(fù)了下情緒,走進(jìn)姜明棲的房間。
女人側(cè)臥著,眉頭舒展,濃密的睫毛隨著呼吸微微顫動,一頭如瀑的黑發(fā)散落在枕頭上,顯得平靜而美好。
周景越脫下外套,掀開被子一角,上床將人攬在懷里。
姜明棲似是感覺到了熟悉的氣息,下意識向他靠近,在男人胸前蹭了蹭。
察覺到姜明棲的舉動,男人一晚的緊繃情緒終于得到疏解,露出些笑意,俯身輕輕吻了吻她的嘴角,“晚安,我的七七。”
上午九點,姜明棲悠悠轉(zhuǎn)醒。
本想抻個懶腰,突然察覺到旁邊有人,還緊緊把自己抱在懷中。
她倏地坐起來,看向身邊膽大包天的人。
周景越被她這一番大動作吵醒了,還有幾分睡意朦朧,瞇著眼把頭埋在她胸口。
“七七,你醒了?”聲音有幾分嘶啞低沉。
“阿越,怎么是你?”
周景越瞬間清醒,“不是我,你還想是誰?”沈屹白嗎?
女人忙解釋,“我不是這個意思,我是想問,你怎么來了。”
“想你,就來了?!?p> “長京大晚上還有飛隨城的航班?”姜明棲疑惑。
男人張嘴就是胡說八道,“碰巧遇上一條飛隨城的私人航線,我拜托人家捎了我一程。”
“那你怎么知道我的酒店和房間號的?”
“我問了你的助理?!?p> 見姜明棲還想問,周景越干脆堵上她的嘴,抱著她又親又蹭的,“七七,我兩點多才到,再陪我睡一會兒?!?p> 姜明棲無奈,又陪著他睡了過去,再醒來已是十一點過。
中午姜明棲跟沈屹白約了飯,帶著周景越一起去了禾湘食府。
“姜小姐,沈總已經(jīng)在包廂等您……二位了?!焙滔娴娜艘灰娝?,就迎上前來。
包廂內(nèi),沈屹白聽見腳步聲傳來,微微勾起唇角,直到看見后面跟著的周景越,笑容凝滯了一下。
“屹白哥,我給你介紹一下,這是我男朋友,周景越。”一進(jìn)門,姜明棲就率先開口。
又抱著周景越的胳膊,“阿越,這是沈屹白,我發(fā)小,也是我哥?!?p> 兩個男人對視一眼,同時伸出手,
“你好,周景越?!?p> “你好,沈屹白?!?p> 手一觸即離,就像對方是什么臟東西一樣。
沈屹白招呼二人坐下,又尋了個借口去了一趟后廚,這才滿意地回到包廂。
三人隨便閑聊著,有姜明棲在,氛圍還算和諧。
不一會兒,服務(wù)員就來上菜了。
姜明棲看著滿滿一桌子的菜,很好,一半的菜都是自己不愛吃或者吃不了的。
“小棲,來,店里新品,玉帶蝦仁,嘗嘗看怎么樣?!闭f著用公筷給姜明棲夾了一個蝦仁。
剛放進(jìn)碗里,就有一雙筷子從對面伸了過來把菜夾走,“她蝦過敏?!?p> 如此重復(fù)三次,沈屹白才罷手,露出些微滿意的神色。
“阿越,隔壁有家奶茶店,你去幫我買一杯楊枝甘露吧?!苯鳁珜ι现芫霸降难劬?,低聲說道。
男人明白她的意思,說了聲“好”就往外走去。
估摸著周景越已經(jīng)走遠(yuǎn),姜明棲才出聲:“差不多行了啊,第一次見面,你干嘛這樣?!?p> 沈屹白面色微詫,第一次見?這廝沒跟小棲說昨晚的事?還挺能忍啊。
男人裝無辜,“我怎么了?作為你異父異母的親哥哥,審審未來妹夫,天經(jīng)地義吧?”
姜明棲總算知道搬起石頭砸自己的腳是什么感受了,說什么不好非得說這人是自己哥哥。
“小棲,他知道你婚約的事嗎?”沈屹白試探地提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