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8章 你本該是個自由的人
精神力的恢復(fù)方法有兩個:
一個,最簡單、便捷的,便是性,如果在做的同時,雙方精神力也交融一起,需要恢復(fù)的那一方會恢復(fù)的更快;
另一個,就是別人割舍自己的精神力給需要恢復(fù)的這個人,但是,需要別人自愿,且最好是人數(shù)越少越好,因?yàn)槊總€人的性格不同,精神力的特性也會有所不同,人數(shù)多了,精神力駁雜,不利于接收精神力的這個人消化、吸收。
打個比方,需要恢復(fù)精神力的這個人,其精神力是藍(lán)色的水,需要的也是藍(lán)色的水,如果收到的是紅、橙、紫、黃等顏色的水,他將它們轉(zhuǎn)化為藍(lán)色的水就需要時間和精力了,雖然依然比靠自己恢復(fù)速度快,但卻遠(yuǎn)不如第一個方法。
顧明川不相信,就算是他們給盛安用了第一個方法,也不會是他噩夢里的那樣,堂堂一個三級文明的真雄將軍,怎么會對一個一級文明的假雌這么好?
不,不會的。
顧明川絕不相信!
他怒道:“是你們誘騙了她,接下來要去驁堙監(jiān)獄,她當(dāng)然著急恢復(fù)自己全部實(shí)力,于是,你們就利用了這一點(diǎn),你們居然……”
他不想說出那樣的話,盛安是S級精神力,想要在短短七天的時間里全部恢復(fù),得需要多少雄性???
盛安她……
盛安!
他怒不可遏,“你還說你們將軍惜才、愛才,他就是這樣惜才、愛才的?盛安此前精神力也用空過,但她從未用過這樣的方法,她寧可自己慢慢恢復(fù),她都不屑用這樣的方法?!?p> 他咬牙切齒道:“一定是你們仗著自己是彌忒軍隊(duì),軟硬兼施,誘騙了她!”
副官聽得極是無語,“你這話,好沒道理,她只是一個假雌,我們圖什么?”
顧明川愣住,是啊,站在對方的角度去想,一個假雌的身上能有什么會是他們想要的?
副官再道:“澄清一下,是我們將軍親自幫她,不假他人之手,她雖然是S級精神力,但有我們將軍一個,也足夠了?!?p> 顧明川再愣,心里感覺荒謬極了,索將軍為什么?。?p> 副官繼續(xù)道:“再澄清一點(diǎn),盛安并不知道將軍在幫她療愈精神力,她只是單純地喜歡我們將軍,而我們將軍也已經(jīng)向她求婚了?!?p> 顧明川覺得自己耳朵出問題了,他聽到了什么?
一個三級文明的真雄將軍,堂堂一個威名赫赫的大將軍,居然向一個一級文明的雌性,還是假雌——求婚?!
東方霧白忍不住譴責(zé):“你們將軍好卑鄙,居然趁虛而入,太不道德了?!?p> 這是事實(shí)。
副官有些尷尬地移開了一下視線,手握成拳抵在嘴邊輕咳兩聲。
幾秒后,他看回屏幕,道:“雌性珍貴,這無可厚非,再者說,盛安完全可以拒絕,但她沒有,她很喜歡我們將軍。”
東方霧白不滿地冷哼,撇開了臉。
顧明川無法理解,他喃喃地說道:“可她是假雌啊……”
東方霧白沒忍住,對他翻了個白眼。
副官對這一點(diǎn)也并不想說什么,他非常希望能給將軍減少幾個情敵,可惜,東方霧白早有心理準(zhǔn)備接受良好,只能擋掉顧明川這一個了。
通訊掛斷。
東方霧白立刻趕人,“你東西拿到了,趕緊走吧,別在這里礙眼?!?p> 顧明川從呆愣中回神,他神色非常復(fù)雜,“你們……為什么?”
明明都身份那般尊貴,卻為什么能夠不在乎子嗣傳承?
東方霧白沒好氣道:“關(guān)你何事?”
顧明川認(rèn)真看他,“盛安已經(jīng)有了……索將軍,你為什么還不死心?”
東方霧白感到奇怪地反問:“她是我的心上人,我為什么要死心?”
顧明川提醒道:“索將軍不會允許別人染指他的妻子,盛安也……喜歡他,不可能再接受別人了?!?p> 東方霧白輕嗤一聲,“你既不是索正鐸,也不是盛安,你怎么就覺得他們會是你說的那樣呢?”
他沒忍住,再翻一個白眼,“你可真夠自以為是的?!?p> 顧明川怔愣住,難道不是嗎?
東方霧白站起,居高臨下地看他,“我沒有義務(wù)回答你的問題,你東西拿到了,趕緊走,別耽誤我用早餐。”
顧明川沉默著離開,腦子里的思緒亂成了一團(tuán)麻。
他機(jī)械地走進(jìn)自助餐廳,機(jī)械地吃飯,最后,一樣機(jī)械地回去自己的房間。
他拿出紐扣,放在手心默默地看。
他想到副官的那些話,就想扔了它,可想到這是他擁有的唯一的盛安的東西,是兩人情愫的開始,他就又舍不得。
突然,門被敲響。
顧明川收起紐扣,清清嗓子,恢復(fù)學(xué)生會長該有的狀態(tài),道:“進(jìn)?!?p> 進(jìn)來的是副會長穆銳和會計沙本巖,兩人進(jìn)來后,仔細(xì)地將門從內(nèi)鎖上。
顧明川注意到,不由疑惑:“怎么了?為什么鎖門?”
沙本巖守在門口。
穆銳走進(jìn),把椅子搬到顧明川的對面,坐下后,認(rèn)真問道:“會長,實(shí)話說,你很想得到盛安,對嗎?”
顧明川驚了一下,皺眉,“你怎么突然說起這個?這是我的個人問題,與你無關(guān),我應(yīng)該沒有因此耽誤學(xué)生會的各項(xiàng)工作吧?”
穆銳搖頭,“是沒有,會長你公私分明,做的非常好?!?p> 顧明川眉心皺的更緊,“那你是想說什么?”
穆銳:“會長,我知道你在盛安與家族傳承之間猶豫不定,甚至一度為了家族而放棄了盛安。但是會長,你難道就不想追求自己想要的嗎?”
顧明川抿唇,“家族傳承才是最重要的?!?p> 穆銳嚴(yán)肅地問他:“那么會長,你就甘愿做一個生子工具?拋棄自己身為一個人的主體性,而去當(dāng)一個繁衍的工具?”
顧明川眉頭緊皺,“是家族培養(yǎng)了我,我不能對不起家族。”
穆銳暗暗松一口氣,會長沒有反駁“繁衍工具”這個說法,他果然也開始覺醒了,感謝盛安。
顧明川苦笑,“‘繁衍的工具’么……何嘗不是呢?”
穆銳:“可是會長,是家族生了你,他們擅自生了你,就該要培養(yǎng)你,你不用為此愧疚什么,也無需因此要承擔(dān)起什么,你本該是個自由的人,有權(quán)利去追求自己想要的一切?!?p> 顧明川不禁心生動搖。
這三年多的時間,他一直在面臨著“盛安與家族”的選擇,每一次面對它,他都會清晰地感覺到身上的束縛。
穆銳:“會長,我們該給這個世界一場革命了?!?p> 這個骯臟的、患了繁殖癌的世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