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煙眠尬笑著,把白紗重新蓋回,看來這白紗另有妙用啊。
她知道新生兒剛生下沒長開難免會有些……不怎么好看。
但她顯然知道少了。
什么意思,我這個角色是什么很丑的人嗎。
她走到窗前,那里放著一個巴掌大的小鏡子,她拿起對著自己的臉,卻又愣住了。
那是一張美得慘絕人寰的臉,白皙的皮膚因為炎熱滲出些許細汗,明亮有神的眼睛上長著長長的睫毛,翹起自然而優(yōu)美的弧度,小巧的鼻子,鮮紅而飽滿的唇,一副標準的美人模樣,甚至絲毫不遜色于簡言。
???
沈煙眠愣了好久,那孩子難道是撿回來的?
確實,她到現(xiàn)在為止都沒見過什么男人。
換言,哪個男人配得上這張臉。
她決定先去村子里逛逛。剛邁出門檻的腿頓了頓。
把小孩一個人扔在屋子里,好像不太好……
沈煙眠從屋內(nèi)探出頭。
這是一個規(guī)模較小的村落,周圍茂盛的樹林,人們以販賣木材為生。可能是正是太陽大的時候,街上沒什么人,都是些抱著或沒抱孩子的婦人。
她做了一番心理斗爭,還是抱起孩子,扯過一旁的絲巾圍在自己臉上,一起出了門。
一般在這種小規(guī)模村莊,鄰里相互認識的可能性很大,她畢竟還不知道自己的身份,別被人認出來比較保險。
她漫無目的的閑逛,走在村莊的石階小路上,四處觀察。
她邊看邊走,后背發(fā)涼,街上的人不多,目之所及的那些婦人,都有著和沈煙眠相似的臉,雖然還會有些細微的差別,卻都讓人一眼驚艷。
當(dāng)然,“驚艷”是對于任何單個的一張臉而言,這么多張美麗而相似的臉聚在一起,卻給人一種莫名的恐懼。
美人村。
沈煙眠又想起這個村子的名字。
確實當(dāng)之無愧。
沈煙眠走過了每條巷子,還時不時向村民屋內(nèi)探頭看去,村子里沒看見一個男人的蹤跡。
江易陽和洛習(xí)習(xí)呢?
難不成……都變成女人了?
沈煙眠越想越覺著奇怪,這一圈轉(zhuǎn)來,村子里除了婦人就是新生兒,除此外再沒其他,正常的村莊,不可能一個兒童、少年、老人都沒有。
每個新生兒的臉上,都蓋著相似的紗布。
沈煙眠邊想邊走,走到了一座破舊的古廟面前。令人窒息的壓抑感傳來,廟宇的墻壁已經(jīng)殘破不堪,青苔和藤蔓爬滿了每一寸空間,廟門斑駁的木質(zhì)門扉已經(jīng)腐朽,只能勉強掛在那里,發(fā)出嘎吱嘎吱的吱吱聲。
古廟旁,是一條蜿蜒的河。
沈煙眠在廟前徘徊,糾結(jié)自己要不要進去看看。
腦子:“進去看看,大不了去死?!?p> 腿:“好像也沒有那么想死?!?p> ……
忽然,一個大概六七歲的幼童身影閃過,一轉(zhuǎn)眼走進了那座古廟,卻在進門前停住了。
她轉(zhuǎn)過身,臉上戴著面紗,只露出一雙因長期哭泣而紅腫的眼,白色的衣服上都是血痕,皮包骨瘦得可憐,就那么定定地看著沈煙眠。
“你好?小朋友?你……叫什么名字?”沈煙眠小心開口。
沈煙眠看女孩頭頂并沒有怪物的等級判定,輕輕皺了皺眉,抬腳慢慢向女孩靠近。
女孩還是站在那,一動不動,像一只不會動的玩偶,布滿血絲的眼睛看不出什么情緒。
沈煙眠一步步朝女孩挪著。
“毛毛?!迸⑼蝗婚_口,聲音啞啞的。
“???”沈煙眠一愣,沒反應(yīng)過來是眼前這個看起來未動分毫的女孩在說話。
“毛毛,我叫毛毛?!迸⒅貜?fù)了一遍。
“要是危險,來這里?!迸⒂珠_口,眨了眨猩紅的眼。
沈煙眠一愣,剛想說些什么,那女孩卻一轉(zhuǎn)身,有些匆忙地進了古廟。
沈煙眠想了想,還是抬腳走進了古廟,一片紅光閃過,沈煙眠難以置信地瞪大了眼睛。
廟里不似廟外那般破敗,煙氣彌漫,佛像前,有一個用繞在柱子上的絲線密密麻麻支撐著的巨大的蟲繭,蟲繭已被撕開一角,一個女人從中探出頭,同樣長著那張相似而美絕的臉,眼中透露著詭異的興奮,大片白皙的皮膚裸露在外,隱私部位用絲線密密纏住,嘴里也被同樣的絲線塞滿,卻被鮮血染紅了大半,她慢慢從蟲蛹中爬出,從嘴里溢出的鮮血一滴一滴地滴在古廟的地上,分外扎眼,蟲蛹周圍滿是骷髏和人骨。
明明那樣燥熱的天,沈煙眠卻感到陣陣冷意。
一股陰冷的風(fēng)吹來,沈煙眠渾身一顫,回過神,眼前景象又變了。
一股濃重的霉味和腐爛的氣息撲鼻而來,廟堂內(nèi)部一片昏暗,透過殘缺的窗戶,只能看到一些微弱的陽光灑落在地面上,勾勒出各種詭異的陰影。
廟堂中間矗立著一尊古老的神像,腦袋裹滿了絲線,看不清臉,只剩下一具扭曲而詭異的身體,神像周圍擺放著一些破爛的供品和破碎的蠟燭,顯然已經(jīng)廢棄好久了。
“毛……毛?”沈煙眠小心開口。
那個孩子呢?
那可是沈煙眠進游戲以來見過的唯一一個那個年齡段的小朋友。
無人應(yīng)答。
懷里的孩子不舒服般地開始啼哭,沈煙眠深吸一口氣,抱著孩子離開了這座詭異的古廟。
還是先找到那兩個人再說吧。
自己一個人確實太冒險了點。
沈煙眠回憶著古廟里的那張臉,渾身發(fā)冷。
與此同時,一個婦人向沈煙眠迎面走來,本來頂好的一張臉,搭上她六親不認的豪放的步伐,有些說不出來的不協(xié)調(diào)。
果不其然,那個婦人在沈煙眠身旁停下了,湊近她的耳朵,緩緩開口。
“你孩子真丑。”
……
你這……
……
無言以對。
“江易陽,祝賀你喜獲女兒身。”沈煙眠不疾不徐道。
“別說了,洛習(xí)習(xí)抽到的這是什么垃圾游戲。”江易陽語氣氣憤極了,可那張臉上卻做出一副慍怒但嬌羞的表情。
外貌改變但聲音不變的這個設(shè)定真是妙啊。
“噗——”沈煙眠一個沒忍住,笑出聲來,隨后咳了兩聲,假正經(jīng)起來:“洛習(xí)習(xí)呢?”
“我【心聲】綁定的是他,我?guī)闳フ宜!苯钻栒f,“你可真能跑,【定位】跳的我差點沒跟上?!?p> 江易陽跺跺腳,吐槽著。
“事實證明你變成女人之后跟我差遠了?!鄙驘熋呗柭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