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023年3月30日畢辰市
“啊……我終于回家了!”林木把外套一扔,一頭扎進了沙發(fā)里,雙臂伸直并向上抬起,舒展著筋骨。
許一威抿著嘴唇注視著她,就像注視著世界上最珍貴的寶物。
“威狼,謝謝你這幾天的照顧,辛苦啦。不過我現(xiàn)在的身體,也沒辦法好好招呼你,你快回去休息吧?!?p> “好吧,那你好好休息,我還得回趟警局,有事兒給我打電話?!痹S一威指了指桌上的電話。
“好啦,我又不是小孩子,放心吧,你才應(yīng)該回去好好休息?!绷帜狙隹吭谏嘲l(fā)的靠背上,張開嘴打了一個沉沉的哈欠。
“我走了,你回床上睡,不要感冒了。”聽到門“吱呀呀”地關(guān)上后,林木從沙發(fā)上跳了起來拿起手機撥出了余森的電話。
“您所撥打的用戶已關(guān)機……”
“混蛋!”林木又翻出v信的聊天界面,快速的打著“你在哪?給我滾出來?!彼男娜鐭徨伾系奈浵?,焦急地等待著他的消息。又過了一會,手機依然安安靜靜地躺在那里,林木實在忍不住了,打開門走到電梯間,看到電梯全都在上行,于是她從安全通道跑了下去,氣呼呼地走向2322,快到門口時她傻眼了。門大開著,里面的一家人好似剛剛搬進來,男人正在把門外的家具往里推著。
林木走近兩步問道:“請問,你們知道之前住在這里的租戶去哪里了嗎?”
“不知道呀,我們今天才搬過來,前天來看房子的時候房子就是空的。”女主人一邊收拾東西一邊回答道。
“哦,謝謝你?!绷帜狙壑樽幼笥肄D(zhuǎn)動了一下想了想,索性直奔K Bar。
“叫余森出來?!贝藭r的她已經(jīng)沉不住氣了。
“警官,森哥真不在。你今天就算把這里封了,我也沒辦法給你變個森哥啊。”那經(jīng)理看到怒火沖天的林木,每一個舉動都充滿了敬意,生怕她感受不到他的真誠。
林木心里就像被澆了一鍋油,怒火突然就燃燒了起來。
“警官,如果森哥回來了,我讓他第一時間聯(lián)系你,你看怎么樣?”經(jīng)理雙手放在身前,禮貌地把林木送出了大門。
“好?!绷帜镜难劬ι涑隽藘傻篮?,低聲罵道:“余森,你真是個王八蛋?!?p> 喧鬧的街頭,人群如潮水般涌動,汽車的轟轟聲,小販的吆喝聲,孩子的歡笑聲……它們?nèi)诤显诹帜镜亩ぶ凶兂闪艘魂嚧潭镍Q叫聲,她捂著耳朵,頭痛如千萬根鋼針刺入腦髓,她扶著墻蹲了下來,模糊的視線里出現(xiàn)了一個女人的身影。
“你是誰?”林木疼得直不起身子,虛著眼睛問道。
“我就是你呀?!币粋€尖細的聲音由遠而近。
“我?”林木疑惑道。
“你能看到我的世界,我也能看到你的世界?!?p> “木靈,你是木靈?!绷帜救淼难悍路鹪谶@一刻沖上了頭頂,讓她頓時頭暈目眩。
“我是木靈,也是林木,你我本就是一體……哈哈哈哈……哈哈哈哈……”那聲音飄蕩著,像來自地獄的手,扼住了林木的咽喉,讓她喘不上氣來。忽然一道刺眼白光閃過,將她的記憶定格于此。
夜晚的雨滴重重地敲打著車窗,街道兩旁,路人們行色匆匆地穿梭著,許一威緩緩行駛在回家的路上。忽然,他看到林木在路邊魂不守舍地走著,急忙將車靠邊停了下來,按了按喇叭?!傲帜?,林木!”許一威搖下車窗大聲喊道。
林木聞聲止步,傻傻地愣在原地,濕漉漉的衣服緊緊地貼著皮膚。
“你在干什么?。俊痹S一威快速跑到她面前,抓著她的胳膊把她拽上了車。
“你發(fā)什么瘋?身體還沒好,淋成這樣,是不要命了嗎?”他的話語中帶著責備,但更多的是心疼。
她微微抬起頭,幾滴雨水從她的臉頰滑落下來,掉落到鎖骨,她抖了抖身子,雙手捧臉,打了個噴嚏。許一威急忙伸出手,將她鬢角的水跡拭去?!跋壬绷帜緦⑹謸嵩谠S一威的手背上,眉梢微揚,眼波流轉(zhuǎn)間顯得格外嫵媚動人。她的臉離許一威越來越近,近的可以聞到她身上那股淡淡的體香,她的眼眸中盡是柔情蜜影,仿佛有千言萬語要告訴他。
他們的唇瓣輕輕地貼合在一起,許一威情不自禁地顫了一下,雙手抓住她的雙肩,他很想繼續(xù)熱情的回應(yīng)下去,可是這一刻眼前的林木是如此的不真實。他立刻從混亂和困惑中驚醒過來,一把將林木的身體往后推開,嚴聲說道:“你吃了什么?”“吃什么……吃包子……哈哈哈哈……”林木已經(jīng)開始語無倫次,他使勁拍了拍她的臉說道:“你坐好,我現(xiàn)在帶你回警局?!?p> 許一威一腳踩下油門,仿佛在與時間賽跑,他把車直接停在警局門口,拉開車門,把林木的一只手搭在他肩膀上,抱起她往實驗室里跑去。
他把她放在休息室的折疊床上,然后匆忙地在針藥柜里翻著,注射器在燈光下閃爍著微光,他沉穩(wěn)地捏住針管,準確地找到了血管的位置然后將針尖對準林木的手臂扎了下去。
冷冰冰的藥水讓林木臉上的紅光逐漸褪去,眼睛也變得沉重起來,她安靜地合上了雙眼,陷入了深深的睡夢中。
“幸虧今天遇到的是我……”許一威脫下林木的外套,用毛巾擦干她身上的雨水,然后拿了一床毯子給她蓋上。他又從針藥柜里取出一支空針管,熟練的從林木的另一只手上取了一些靜脈血放到了實驗室里,做完了這一切后,他躺在了林木旁邊的折疊床上,在溫暖的燈光下,看著她睡著的模樣,他的眼里閃爍著絲絲欣慰,緊蹙的眉頭也漸漸松開。
熟睡的她又進入了另一個世界,月光傾瀉下來,灑在她無法動彈的身上,將她再次拉進那幻境之中。
“啟稟凜王殿下,田公公所中之毒叫嬰戈?!彼幫醮┲灰u黑錦長袍,腰間用金絲纏繞著幾個金色的怪異的圖騰,他的下巴又長又尖,像是來自異世的使者。
“何為嬰戈?”
“那是一種生長在溶洞深處,依靠溶洞中彩石精華而生的罕見花草。將其取汁提煉,烘制成慢性毒藥,無色無味,殺人于無形,但是此藥極為少見?!?p> “那毒從何而來?”
“我發(fā)現(xiàn)木靈姑娘氣沉且短,眼瞼和指甲均有不明顯的黑點,從而懷疑嬰戈的毒極有可能來自她體內(nèi)。所以我取用她手腕的血混入犬食之中,幾只犬都出現(xiàn)了不同程度的中毒現(xiàn)象。我推斷她應(yīng)該從小就浸泡或食用嬰戈,而為了保住性命,每隔一段時間便會用一種方法將多余的毒素通過汗液排出體外。田公公恰好誤打誤撞地吃了滲有汗水的糕點,所以中毒。”藥王摸了摸他下巴上像藤蔓似的胡須,“真是夠陰狠啊,凜王殿下若與此女頻繁親密,那時日一久,必定腸穿肚爛而亡。”
凜王的臉上滿是怒容,他用力地抓住椅子問道:“此毒可解?”
“解毒之法我倒是在一本古冊中所讀,可從未使用過。加上此女中毒極深,凜王何不殺之,莫非……凜王?哦!哈哈哈哈哈……真是稀罕吶?!彼幫趺偷靡慌拇笸妊鲱^大笑起來。
子旭看到凜王暴現(xiàn)的青筋,急忙緩和道:“藥王,快別賣關(guān)子了?!?p> “找到嬰戈去其花葉,留其根混合茯苓、太歲、雪蓮……等熬制成湯;再收集嬰戈生長之處周圍的彩石磨制成粉,放入山泉水中攪勻,每日浸泡一個時辰,一月后自有分曉?!?p> “茯苓、太歲、雪蓮……宮中皆有,至于嬰戈我這便派人去尋?!眲C王正欲吩咐下人之際,藥王眼睛一轉(zhuǎn),緩緩說道:“其他東西倒是可以不圖新鮮,可這嬰戈的根一旦摘下,離開土壤,藥性就會隨時間的推移而消失,凜王需讓她隨隊同行,現(xiàn)摘現(xiàn)飲。”
凜王思量了片刻,握著腰間的劍鞘,對子旭說道:“子旭,你立刻去一趟太子府傳話,經(jīng)查實田公公平日喜研制香粉,近日在調(diào)制幾種香粉的過程中,分量出現(xiàn)偏差,導致他吸入毒氣,固而中毒昏厥?!?p> “臣這就去辦?!?p> “快去快回,明日我們便啟程去尋找嬰戈,此事不宜宣張,帶幾個親信將士隨我出行即可?!弊有衤牶螅畷r焦慮地緊鎖雙眉,“王爺,木靈服用了孟婆湯,神智不清會數(shù)月有余,您親自領(lǐng)隊前往過于操勞,不如讓臣代辦?!?p> “不必,本王的人本王要自己救?!彼哪樕仙l(fā)著不可動搖的決心,仿佛這世上沒有他辦不到的事。
三腳金烏
我的美夢是因為你在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