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8章 重來
“嗯?認為什么,別吞吞吐吐的?!?p> “臣認為是仇家所為。此事還需查證。”
“廢話,還不去查!”
蕭鐸轉(zhuǎn)身看向他,他知道此刻要是說不清,自己這輩子就要陪進去了。
“圣上,奴才不知。那林家大火與奴才無關(guān)吶,奴才就是看圣上對那女子牽腸掛肚,奴才只是,只是和丞相透露了一點,其他的什么都沒做啊!”
蕭鐸看了眼這個跟了他二十多年的奴才,頭上的傷口還沒收拾,已經(jīng)成了血痂,現(xiàn)在還在磕頭,傷口又裂開,血跡順著臉滴落,蕭鐸閉上了眼。
知道自己心思的人,李德勝算一個,寧致遠算一個。
如今自己正值壯年,皇子們都大了,太子未立,大臣們有了自己的心思,沈丞相和老四沆瀣一氣,如今連他都要給自己找后路了,真當(dāng)他提不動刀了,
李德勝知道圣上不說停,他今日就得磕到死。
在他就要昏過去時,“朕為何會難受?”
他呼出一口氣,此時他腦中也亂糟糟了“那小屋所燃木柴說是有助興之用,不傷龍體的……”
蕭鐸直接將手旁茶碗砸在他身上“你當(dāng)朕是傻的?進小屋之前,朕已經(jīng)不對勁了。”
“奴才實在不知,圣上就是將奴才斬了,奴才也不知道啊,圣上來了郊外后只是飲用了鹿血,可那鹿血不只是試毒的喝了,剩下的侍衛(wèi)們都分著喝了,未見異常啊?!?p> 他手腳并用的爬到蕭鐸腳下,蕭鐸閉目養(yǎng)神,手指敲桌。
他知道這是圣上聽進去了,繼續(xù)說“奴才對圣上忠心耿耿,平時最是嘴嚴,這次確實是看圣上相思,奴才是心疼圣上,真就只是點播了沈丞相,其他事情從未做過,損傷龍體之事奴才是萬萬不敢。圣上明查?!?p> 真是一個為他著想的奴才,蕭鐸冷哼一聲,事要一件件查。
“龍鱗衛(wèi)何在?”
從暗處出現(xiàn)一人,著黑衣,左側(cè)肩膀處繡有金色龍鱗,袖甲和護腿上有暗色龍形,手持長劍。
“屬下在?!?p> “查,此次事情,朕要知道的清清楚楚,明明白白,朕要看看到底是誰的手敢伸這么長?!?p> “是。”
李德勝癱坐在地,龍鱗衛(wèi)是圣上專屬暗衛(wèi),是大盛帝王的秘密武器,從開國傳承至今,只聽命于圣上,武功極高,手段頗多,行事無所顧忌,眼線遍布。
四皇子這次要栽了,幸好自己參與不多。圣上還命自己回去養(yǎng)傷,還有回轉(zhuǎn)余地,待養(yǎng)好傷自己再多表表忠心……
在床上神志還有一絲清明的楚嬌心底慶幸。
慶幸自己沒有把頭上的銀簪拔下來,刺殺蕭鐸,今天很多次她都想殺了他算了,一切都是因他見色起意,他若是死在自己手上,四皇子絕對逃不脫。
只是蕭鐸少年時就鎮(zhèn)守邊關(guān),靠兵變奪的帝位,她不是對手,更是不知,暗處還有龍鱗衛(wèi),這個她上一世從未聽到過的名稱。
接下來,她放任自己進入昏睡,沒有聽到接下來的對話。
“李德勝,要處理的干凈一些?!?p> “是?!?p> 當(dāng)天晚上,首領(lǐng)大太監(jiān)慘死宮外家中,一場大火把李宅燒的干干凈凈,府中暗道庫房被搜查一空。
府中錢財、奇珍異寶通通被送到蕭鐸面前,數(shù)量之龐大令人咋舌,蕭鐸不客氣的充入自己私庫之中。
第二天,天剛蒙蒙亮,守在床邊的蕭鐸握著楚嬌的手,他從未對女子如此動心。
他看了她一整夜,巴掌大的小臉,下巴尖尖,臉蛋還有點嬰兒肥,可愛的緊,因為失血,臉白的沒有一絲血色,唇也不復(fù)嬌艷,這張臉簡直是長在了他的心尖尖,就連性子也是他所喜歡的。
此時,濃密而微微上翹的睫毛微微抖動著。
“李德海,快傳趙清遠?!?p> “嗻?!笔掕I的近侍已經(jīng)換成了一直在身邊奉茶的李德海,話不多,勝在嘴嚴。
“嬌娘?”
楚嬌眼神清澈,眼睛黑是黑,白是白,透亮分明,天真懵懂,仿若林中迷路的小鹿。
“你……是誰?是在叫我嗎?”楚嬌眼神疑惑,坐起身子,抬手不小心碰到額頭傷口,“嘶……好疼,我這是在哪兒?”
她蜷成一團,躲進床的角落。
“嬌娘?!你不記得朕了?”
蕭鐸想去拉住楚嬌,可是楚嬌嚇得躲進了角落,連臉都埋進了雙膝。
“趙清遠!”蕭鐸著急的吼道。
趙清遠為防意外,就住在隔壁守著,一夜沒睡,將近天明才睡著,這圣上就叫他了,連忙跑過來,聽聽這聲音,中氣十足,就是上火了吧。
“臣在,臣在?!壁w清遠背著藥箱跌跌撞撞的跑進屋里。
剛要下跪行禮,就被蕭鐸一腳踹在腚上,“別行禮了,快去看她。”
趙清遠抬頭一看,眼睛一瞇,這姑娘蜷縮在床里,一副瘦了驚嚇的樣子,莫不是圣上欲行禽獸之事,把人家嚇到了,這,讓他看啥?
趙清遠呆立床前眼神復(fù)雜,一臉疑問,蕭鐸見了真是一個頭兩個大,這趙院判醫(yī)術(shù)是太醫(yī)院頂尖,平時只為他一人看診,嘴巴也嚴,就一點不好,腦子不好,看什么就瞎想什么。
“她不記得朕了?!钡昧耸掕I解釋的趙院判,了解的點點頭。
“姑娘,老夫是大夫,能否給姑娘診診脈?!壁w清遠面龐慈祥可親,楚嬌見是一和藹老者也卸下防備讓他診脈。
“姑娘可記得自己姓名?”楚嬌搖頭。
“姑娘可記得昨日之事?”楚嬌仔細回憶,額頭劇痛,疼的她在床上打起滾來。
蕭鐸連忙抱住她,待楚嬌不再掙扎,人已經(jīng)暈了過去。
“她怎樣了?”蕭鐸緊緊抱著楚嬌,眼中的擔(dān)憂都要溢出來。
當(dāng)一件薄帕子放在自己手腕之上,楚嬌知道自己該醒過來了,裝暈這一招小把戲可瞞不過太醫(yī)的眼。
“頭還疼不疼?”見楚嬌悠悠轉(zhuǎn)醒蕭鐸連忙問,語氣溫柔,自己都不曾察覺。
倒是把趙清遠驚的胡子一抽一抽的,他跟在圣上身邊這么多年,第一次見他這般模樣。
再溫柔又如何,她和林岳再也沒有希望,她現(xiàn)在只想看林岳,看到那個傻傻的男人,看到那個肯為她豁出性命賺軍功的男人,哪怕一眼也好。
楚嬌控制住眼睛不流眼淚,調(diào)動臉上每一塊肌肉,每一條神經(jīng),使自己的表情看起來更懵懂、純真、無暇。
楚嬌眼睛睜開,閉上,再睜開緩慢而遲疑,
“你是誰,為什么抱著我?你是我夫君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