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章 那現(xiàn)在，咱家?guī)湍銚Q上
被黑色的衣帶蒙著，沈蓁被迫閉上眼睛，眼前一片漆黑。
她只能任由苻聞年引著，幾步之后，苻聞年似乎停下了腳步。
清冽的，帶著些許低沉的嗓音在耳邊響起。
“咱家挑的這個，如何？”
沈蓁心說，她壓根什么都看不見。
不過，剛才聽苻聞年這么一說，她才知道，她拿起的壓根就不是什么小孩玩的鈴鐺！
也就是說，那一箱子?xùn)|西都不是給小孩玩的！
而是……
苻聞年，好你個變態(tài)，都被閹了，還玩得這么花！
“嗯？”
沈蓁憑直覺，努力搖頭拒絕。
隨后又聽到他似乎拿起了箱子里的另一件玩意兒。
苻聞年拿起之后，應(yīng)該是用指尖輕叩著那玩意兒的表面，發(fā)出觸碰玉石時(shí)的清脆聲響。
沈蓁聽了，臉一陣通紅。
她搖搖頭，貝齒輕咬了咬下唇。
苻聞年好似難得的有耐心：“那這個呢？”
像是知道沈蓁肯定會搖頭拒絕，他俯下身，湊到她的耳邊，低聲道：“這和先前那些用來把玩的不同?！?p> 沈蓁貝齒緊咬。
她不知道此刻苻聞年臉上的表情。
但下一秒，她就發(fā)現(xiàn)，她的右手被他給抓了起來，強(qiáng)迫地帶著他去碰那件玩意兒。
他的手，好冰涼，像是冰塊，不帶任何一點(diǎn)溫度。
不過，在真實(shí)觸碰到的時(shí)候，沈蓁一直懸著的心，稍稍放松了一些。
苻聞年沒有騙她，現(xiàn)在這件東西，確實(shí)和之前那些都不同。
摸上去，是柔滑的絲物質(zhì)感。
大底是一件衣褲，上面還有用絲線繡著的精美紋理。
“這個如何？”
沈蓁雖然不知道這件衣物的全貌，但是直覺告訴她，這應(yīng)該是那箱子里頭，最“正常”的東西了。
反正總要選擇一件，逃不過。
于是，她點(diǎn)點(diǎn)頭。
“那現(xiàn)在，咱家?guī)湍銚Q上?！?p> -
苻聞年不知道添置了什么新的熏香，沈蓁躺在床上，迷迷糊糊的，只覺得馬上就能睡過去。
她還蒙著眼，渾身緊繃，被他抱著放到床上。
像是一塊砧板上的魚肉，即將任他宰割。
而苻聞年剛才親手給她換上的，是一條褲子。
穿在身上，除了在貼近腿根的部位覺得有些陰涼，其他倒是覺不出有什么異常。
沈蓁努力平穩(wěn)呼吸，在心里安慰自己，這本就是她自己的選擇。
況且，這只是一條褲子而已，她就不信，苻聞年還能給它玩出花來！
此刻，屋內(nèi)，除了她略顯急促的呼吸聲，并沒有任何響動。
苻聞年不知道在做什么。
也許，正站在床沿邊，居高臨下地看著她，然后在心里盤算，該使用什么新鮮的花樣。
這么想著，沈蓁莫名覺得渾身泛寒。
她將下巴往被褥里縮了縮。
而后意識到，這一陣陣的寒意，不止來自她內(nèi)心的緊張與惶懼。
而是，苻聞年的床，本身就有問題！
就像是在底下放了一整塊冰塊似的，沁人肌骨的寒。
她不停地蜷縮身體。
昏昏沉沉間，感覺到被褥里又鉆進(jìn)來一具同樣冰寒的身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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沈蓁睜開眼的時(shí)候，蒙在眼上的黑色衣帶，不知道什么時(shí)候被解了下來。
她輕輕扭頭。
苻聞年正睡在她的身側(cè)。
而她，懷里竟然還抱著人家的一只胳膊！
昨晚，或許是熏多了香，她在不自覺的情況下就睡了過去。
后來發(fā)生什么，她現(xiàn)在一點(diǎn)也記不起來。
不過，看苻聞年睡得一臉饜足的模樣，昨晚，估計(jì)沒少花費(fèi)精力折騰自己。
沈蓁輕手輕腳將他的胳膊放了回去。
猛然間，瞥到那瑩白指尖上的一抹殘存的鮮紅血跡。
血！
果然，這閹人昨晚真趁她沒意識，要走了她的清白。
沈蓁滿臉羞紅。
他們昨晚都已經(jīng)睡到了一起，這樣的話，她應(yīng)該算是他的對食了吧。
那今天的檢查，他應(yīng)該能網(wǎng)開一面，留自己一條小命了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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趁著天還未完全亮起。
沈蓁穿戴整齊衣物，躡手躡腳下了樓，打算趁著宮中眾人未起，偷偷溜回清平軒。
“你！”
“你昨晚一整晚都和掌印待在一起？”
沈蓁被門口把守的問行和問程兩人攔住去路，兩人皆用詫異的目光瞪著她。
沈蓁尷尬地點(diǎn)點(diǎn)頭。
“難怪之前給掌印送女人他都冷冷拒絕，原來，他好這口……”問行若有所思。
“那照你這么說的話，我們兩以后豈不是很危險(xiǎn)……”問程下意識夾緊了褲子。
兩人用意味深長的目光打量跑遠(yuǎn)的沈蓁，而后彼此對視，互相點(diǎn)了點(diǎn)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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為了防止宮中太監(jiān)有未閹干凈的再次復(fù)陽，與宮中宮女、甚至妃子私通，慎刑司每三年都會組織進(jìn)行檢查。
沈蓁站在隊(duì)伍中，望著前方不斷進(jìn)去的人頭，心中忐忑不安。
昨晚，她將自己獻(xiàn)身苻聞年，其實(shí)，現(xiàn)在想起來，并不是一個明智的抉擇。
苻聞年十惡不赦，哪會那么輕易，就因此心生憐惜，而放她一馬。
而且，或許是因?yàn)樵缟咸与x地太過匆忙，連干爹留給自己的荷包都給弄丟了。
若是掉在路上，或許還有機(jī)會找回。
但，若是落在了苻聞年那兒……
身邊陸續(xù)有太監(jiān)被抬出來。
即便是隔了不近的距離，沈蓁也能聽到從里頭傳出來的慘叫聲。
“喲，這不是李成德的好兒子么？”
“當(dāng)年他還在的時(shí)候，那是去哪兒都帶著你，就跟個寶貝似的，嘿嘿，想不到他一把年紀(jì)好這口，聽說他在床上花樣兒可多了，跟咱們幾個說說，那老東西，都是怎么玩兒你的？”
沈蓁雙拳緊攥。
“說兩句還生氣了，跟個娘們兒似的，哈哈哈~”
“要不是和他一起當(dāng)值過，咱家可真就以為他是個娘們兒呢，這模樣，生地可比各宮的娘娘們還要俊吶！”
“來，讓咱家摸摸，一會兒，就算是要死了，咱家也覺得值了，哈哈哈！”
沈蓁惱怒，剛抬起手，想要教訓(xùn)這幫閹人。
一聲“掌印到”，霎時(shí)讓眾人都禁了聲。
沈蓁收回手，垂頭。
苻聞年從她面前經(jīng)過，墨色的長袍掀起一陣清冽的寒意。
他應(yīng)該沒注意到她，疾馳的腳步，沒有絲毫停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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輪到沈蓁進(jìn)去。
一抬頭，就看到苻聞年氣定神閑地坐在椅子上喝茶。
地上滿是血跡，令她反胃想嘔。
邊上，慎刑司的人上來就要扒她衣服。
沈蓁下意識退后。
苻聞年放下茶杯。
他清了邊上的人。
一雙狹長的鳳眸，好整以暇地望過來。
淡色的薄唇，悠悠地吐出一個字。
“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