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2章 宮宴
二人進宮門后，魏安才把心放肚子里，他不懼內(nèi)，但是是真拿蘇棠的脾氣沒辦法。
蘇棠不知道他擔憂了許久，自顧自左右看看，覺得新奇。
一路好奇著，走了許久才到宴會處，也不嫌累。
只是她不累，魏安倒是累得很，一路上不少人客套，還都說著差不多的話，魏安厭煩難免擺起了臉色。
他一擺臉色，一時也沒人敢湊上來。
等宮人把他們帶入座，蘇棠才發(fā)現(xiàn)他氣壓極低，小心往旁邊挪了挪。
但兩人離得近，再怎么小心魏安也能看到。本想開口，一陣喧鬧從殿外傳來。
“端王到！”先是有太監(jiān)通報。
“是端王殿下！不知端王近來如何，下官甚是掛念?！?p> “近日下官得到一卷古畫，正想給您送去。”
和魏安聽到的那些話差不多。
“端王？”蘇棠看向殿外，下意識皺眉。
她知道這個角色，原劇情里算是男主的很尊敬的人，但哪怕是主角視角，她也不太喜歡這個人。
原因無他，實在是這人的豐功偉績總存在于別人的口中，而且永遠不現(xiàn)身又永遠被擁護。
看小說的時候也有不少讀者吐槽過這個人設(shè)，畢竟活著不現(xiàn)身還被傳唱成這樣的，實在少見。
“認識？”魏安側(cè)身。
“也不是認識?！碧K棠表情不自然，“聽說過吧?！?p> 魏安看向門口驟然變多的人：“也是，皇城里應該沒誰不知道?！?p> 言罷，端王總算從人堆里走出，不過依舊是面向殿門，對著眾人。
“今日百花宴，大家難得相聚，別為了我這個閑人誤了時間，且先入座吧?！?p> 這話說得像是他做東一般，蘇棠聽著都心驚，也就是皇上還沒來，不然高低得吃點苦頭罷？
但好像就蘇棠一人如此覺得，那些奉承端王的官員絲毫不覺有什么，反而真的乖乖入座。
端王也終于轉(zhuǎn)過身來，蘇棠看清了他的臉。
看起來溫文儒雅，臉上還有笑意，一眼會讓人覺得十分親和，只是......
“這人......”蘇棠皺眉，隨即面露驚懼，一把抓住了旁邊魏安的胳膊。
“怎么了？”魏安伸手蓋住了蘇棠的手，問道。
“我......”蘇棠吞了口唾沫，對上魏安關(guān)切的目光卻不知該不該說。
“端王有什么同胞兄弟嗎？”她話鋒一轉(zhuǎn)。
自然是沒有的，若是有的話也是皇親貴族，肯定會來到宴會上。
果然，魏安搖了搖頭。
蘇棠再次看向端王，沒成想對上了視線。
對方唇角微勾，笑得溫和。
“怎么了？”魏安關(guān)切問道，“有什么不舒服嗎？”
蘇棠趕忙搖頭，收回了視線。
她自己把上錯車當成不起眼的小插曲，沒對魏安提起過。
雖然那天一眼就覺得馬車里的人氣度不凡，但她沒想過會是一個王爺。
一個王爺出行擠在那么小的馬車里，還停在專賣女子成裝的店門口。
結(jié)合身份來看詭異得不得了。
但她怎么說呢？端王在劇情里的設(shè)定是人人稱贊的好人，還和魏安同是皇親，也不知二人關(guān)系如何。
再加上確實沒別的事情，萬一只是端王要辦私事的話......
魏安見蘇棠心事重重，本想再問訊幾句，但此時太監(jiān)突然開口通傳。
“皇上駕到！皇后娘娘駕到！”
原本坐著的眾人紛紛起身，移步中間，一齊行禮。
“皇上萬歲萬歲萬萬歲！皇后千歲千歲千千歲！”
蘇棠行禮完全是肌肉記憶，等又跟著起身坐下后，才反應過來自己剛剛做了什么。
隨即好奇看了眼皇上皇后。
和想象中的一樣，不怒自威的皇上和溫和大氣的皇后，外貌都很優(yōu)越，只是不知為何，總覺得魏安有些角度和皇上很像。
端王的事兒一時半會兒得不到解答，蘇棠只能暫時拋之腦后，想到剛剛魏安擔心自己，她主動換了個話題：“民間說法來看，王爺算是陛下的外甥吧？”
魏安見她神色如常，宴會上也不好談事，也就先追究前面的異樣，點了點頭算是回答。
“那難怪，外甥多像舅。”蘇棠喃喃，沒注意到魏安拿著酒杯的手驟然收緊。
兩位最尊貴之人已經(jīng)入座，宴會也正式開始，不少身姿曼妙的女子入殿獻舞，配著絲竹之音，好不享受。
百花宴宴如其名，菜式和酒都與鮮花有關(guān)，蘇棠來前還專門問過素夏，也只是宮中固定聚會的借口而已，沒什么特別習俗，在合乎禮制的范圍內(nèi)吃好喝好就行。
中途有許多人給魏安和她敬酒，一開始蘇棠還禮貌笑笑再喝慢悠悠喝，后來越喝越快。
“你少喝些。”魏安忍不住提醒，“花釀的酒雖然甜膩，但也是酒，會醉的?！?p> “不會?！碧K棠信誓旦旦，“我只是笑累了想著喝了便罷，不過我還以為不會有人來給你敬酒呢?！?p> “再怎么怕我我也是個王爺?！蔽喊步o自己倒?jié)M了一杯，“不論心里如何想，面上總是要過得去的?！?p> 蘇棠點頭表示認同，眼下沒人來敬酒，她干脆認真吃起東西來。
宮中的東西是挺精致，可惜吃不上熱的，不過為了對胃好一點，蘇棠也只能多塞些。
也是此時，原本跳著舞的姑娘們都退下了，奏樂也驟然停止。蘇棠困惑抬頭，只見一個身著紅色異域衣袍，還蒙面的女子赤足上前。
她膚色略深，頭發(fā)也是與眾不同，微微卷著，完全不似宮中女子。
原本熱鬧的交談聲消失，所有人都盯著這名獨特的女子。
只見她抬起雙手，在空中拍了拍，宮中樂師重新開始奏樂。
與先前柔和的音樂不同，琵琶聲變得更為出眾，奏樂者快速撥動著琴弦，大殿上的赤足女子也踮起一只腳尖。
她隨著節(jié)奏扭動自己的腰肢，雙臂舉平，隨即開始舞動，手指也變幻著，像是兩條纏在人身上的蟒蛇。
突然，奏樂變得更快，她的腳步也變得復雜，動作之下她的面紗時不時會揚起，所有人都被她吸引，沒人舍得移開目光。
除了魏安，他不僅不看，還干預起蘇棠來。
“這是跳給皇上看的，你比皇上還起勁?！?p> “這不是節(jié)目嘛，大家都能看的，真的好看?！碧K棠頭都不回。
魏安見她這癡迷樣，不好再勸。
他對這些不感興趣，宴會總是換湯不換藥的，不是歌就是舞，再新鮮也是這些，魏安是真的膩味了。
一舞結(jié)束，皇上先帶頭鼓掌。
“好！敕玻果然出美人！”
皇上夸完，有一個裝扮不同的外邦人站了出來，用有些蹩腳的漢語回答：“陛下喜歡就是最好，這是我們王最寵愛的公主，傾慕陛下許久?！?p> 這話說得直白，眾人臉色各異。
皇后依舊溫和笑著：“陛下，敕玻王連最寵愛的公主都能舍得，可見其忠心?！?p> 這話一出，有些坐的遠的開始竊竊私語。
“最寵愛的？真寵的話怎么會送過來?！?p> 還要獻寶似的給比自己大那么多的男人獻舞。
蘇棠說著有些喪氣，她這才聽懂魏安剛剛那話具體意思，妙齡少女配年紀和自己父親一般大的男人，她心里和吃了蒼蠅一樣難受。
偏偏古代好像都是這樣。
但獻舞的女子不如此想，反而大方直接摘下面紗。
極為明艷的面貌，配上卷發(fā)褐膚十分獨特。
“尊貴的皇帝，請讓我嫁給你！”
開、開口也很是特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