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章 李司華
[檢測到反派日記更新:
......李司華的供詞比想的還要荒謬,罷了,等蘇棠醒后和她說吧。]
蘇棠剛睜眼,系統(tǒng)就在腦子里念日記。
她本來還有些放空,聽到最后直接坐起來。
環(huán)顧四周,還發(fā)現(xiàn)原本趴在桌子上打盹的自己莫名回床上睡了。
不過比這個更詭異的是,魏安嚇人的恢復(fù)速度和都這樣了還要寫日記的強迫癥習慣。
她守了一晚后魏安都沒醒,熬到中午才睡了會兒,第二天晚上接著守。
中途本來想放棄,但突然想起以前看的小說里角色總會被冒領(lǐng)功勞,一想到自己的努力白給別人,眼睛根本合不上。
其實她原本也不是斤斤計較的人,主要是這魏安的數(shù)值太難刷了。
“王妃醒了!”此時有婢女聽到動靜進來,往外一喊,無數(shù)人進來伺候梳妝。
穿過來一段時間,蘇棠已經(jīng)習慣了有人伺候自己起床,她閉眼坐在銅鏡前任人擺布,問道:“王爺好些了嗎?我不是守著他嗎,怎么就到床上睡了?!?p> “奴婢不知?!笔釆y的婢女回答小心,蘇棠甚至能感覺到給自己梳頭的婢女還是止不住手抖。
蘇棠無可奈何。
婢女這般完全是因為原主確實算不得什么好人,魏安厭惡值那么高也全是因為這點。
折辱苛待婢女都是小的,就在蘇棠穿過來之前幾天,還故意找了個偷盜罪名把一直養(yǎng)在府里的安王一脈的小輩給打發(fā)去莊子里呆著。
雖然不知道魏安為何不插手此事,但這事往小了說是蘇棠是非不分,往大了說就是看不起安王一脈。
總之,因著這事兒,蘇棠這個安王妃本來就不好的名聲更壞了,而且聽起來陰晴不定,婢女害怕實在是情有可原。
這種事兒現(xiàn)在糾結(jié)也沒用,蘇棠不再問了,待會兒自己去找魏安也能知道。
想到魏安,她在腦海里問系統(tǒng):“現(xiàn)在魏安對我的厭惡值是多少?”
[攻略對象現(xiàn)在厭惡值:23]
她聽著面露笑意,一如先前所料,這夜真沒白熬。
只是這笑在旁邊的婢女眼里,又是別的意思。
她們伺候的更加小心了。
于是原本半個時辰就能解決的事,硬是花了一個時辰。
梳妝完蘇棠在鏡子面前左看右看,看不出這多半個時辰的妝容有什么區(qū)別,但又不想掃婢女面子,還是點了點頭。
“還不錯。王爺現(xiàn)在在府里嗎?”
“回王妃,剛剛前院的小廝說王爺還在書房。”
“好,我去看看。”
不過幾天而已,再次到書房,蘇棠回憶起上次怒氣沖沖的樣子,恍若隔世。
期間變了很多事情,她也有許多想具體問問魏安。
蘇棠叫人進去通傳,等了一會兒。
比預(yù)想的時間要久,在她都已經(jīng)開始懷疑魏安是不是又故技重施之時,下人才出來請她進去。
她進去后,見魏安氣定神閑地在練字,但后面書架上有些書東倒西歪,桌上一角還放著本被宣紙蓋著的無名書籍,看著十分反常。
魏安那個角度剛好看不見,蘇棠靈機一動,走上前去。
“在外面等著還以為王爺有要事在忙?!碧K棠說話刻意起伏,說著已經(jīng)走到桌前,指尖點在蓋著那本書的宣紙上,“原來只是在練字?。俊?p> 魏安清了清嗓子,不理會她陰陽怪氣的語氣,反問:“你來找我做甚?”
但話剛說完,就見蘇棠手快抽出了那本無名書籍。
蘇棠其實不知道這是什么,她也沒窺探別人隱私的想法,只是見魏安如此反常,難免想開開玩笑。
“呀!這是什么!”她故作驚訝,眼見就要翻開。
魏安單手從書桌上撐起,身體往前傾,另一只手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勢奪過蘇棠手里的書。
蘇棠還想揶揄幾句,就他隨手把書丟進放廢紙的書筒里。
“忘記收拾了,說正事兒吧?!蓖{解除的魏安神色如常。
男人變臉速度之快,蘇棠十分佩服,但見眼前人如此緊張,心中又難免猜測。
不會是什么帶顏色的讀物吧......雖然魏安這人看起來不像是那種人,但畢竟也是個男人,這......
[提示:系統(tǒng)檢測到攻略對象情緒因宿主波動過大,請宿主把握機會。]
突然冒出來的系統(tǒng)更是讓蘇棠堅定了自己的想法。
那么久了還是第一次有這種提示呢,鐵定是什么見不得人的東西。不過蘇棠不想深挖別人的私隱,打算就此翻篇。
“咳,我來看看你身體好些沒有?!?p> “好多了?!蔽喊舶炎郎闲堃彩樟似饋?,本來鋪開就沒寫幾筆的東西又匆匆回到了原位,“你來是想問嘗春園的事兒吧?!?p> “對,之前和你說好之后具體再說的。”
“之前沒發(fā)現(xiàn)你好奇心那么重?!蔽喊厕D(zhuǎn)身拿起書架上的一本冊子,翻開到比較后面的一頁遞給蘇棠,“我專門拿過來的,李司華的供詞不是一般的多,你慢慢看。”
蘇棠也不客氣,接過就翻閱起來。
上面寫著李司華生平,和他出逃后的所有行徑。
李司華是他那批同窗的翹楚,入朝為官之后更是平步青云,他后來甚至攀上了高官之女,只是剛定親不久,朝廷就查到他頭上。
為了活命,他故意縱火,帶著錢銀好不容易逃出皇城后原本那些親戚都拜高踩低,不能證明身份的他也做不了什么大事,想去把身上的東西典當卻被看出著急故意壓價。
幾番碰壁,他心中不甘,在得知案子是魏安主理時便心生怨恨,覺得自己落得如此田地全拜其所賜,于是拿著身上的所有錢銀找到江湖組織,想對魏安不利。
但江湖和朝廷自當陛下登基之后一直井水不犯河水,自然不理會他。
也是這時,在李司華最低谷時,事情急轉(zhuǎn),冊子里寫他自述:“天無絕人之路,有人前來為我指明方向。”
彼時李司華滿腔怨恨無處發(fā)泄,來人說能幫他殺了魏安,甚至是自立為王,已經(jīng)深覺走投無路的他沒有任何猶豫地點頭。
靠著那人的勢力,他開始在民間布局,在那些痛苦不堪的百姓面前扮演起指路人的角色,起先也不奏效,但他花了一些小錢,讓人嘗到甜頭,又日復(fù)一日地灌輸著世間不公的思想,居然真讓他成了。
于是他開始各個地方流轉(zhuǎn),招納了不少信徒,最后又回到了皇城。
那些被他洗腦的人唯他是從,全部身家也交了出去退無可退,只能任由差遣。
為李司華指明方向的人同時也在下達命令,于是嘗春園修起來了。
那富商不過是個替罪羔羊,所以在榨干完價值后就丟棄了。
李司華還描述到:“嘗春園,其實只是個妓院?!?p> 地下的山洞確實是修園子之前挖的,專門用來關(guān)押人。
而來的貴族親眷并不是因為了那風頭無兩的富商,只是為了滿足自己的私欲。
“我從各地找來了最好的姑娘,最小的也就十一歲,嫩得能掐出水來,他們喜歡得緊?!?p> “還有些不喜歡姑娘的,我也給他們找到了不少好貨。”
“都是好貨啊,那些人流連忘返吶!”
嘗春園,‘嘗春’便是如此而來。
蘇棠看到這里,嫌惡溢于言表,魏安在一旁觀察著,他親口聽到李司華說時也很是惡心,特別是配上李司華那越說越癲狂的語氣,更是讓人厭惡。
蘇棠繼續(xù)翻看下去。
朝廷實施新政之前李司華便得到消息,他把痕跡消除得一干二凈,徹底偽造成只是愛設(shè)宴的模樣,他本來想把那些貨物也徹底馴化,但本就是被騙到這兒的他們不愿屈服,反而覺得自己終于要得救了。
得救?怎么可能。
李司華為了消除對他來說已經(jīng)是麻煩的貨物們,要求自己的信徒把他們都殺了。
那些信徒跟著李司華之前說到底也只是平民百姓,騙人的事兒稍微咬咬牙也就做了,但殺人卻是辦不到。
為達目的,李司華再次開始洗腦。
如魏安之前所說,很早之前有女子容顏羞以對天的說法,他說這只是為了凈化他們骯臟的身軀,只是為了讓其安息,不然死后,這些人都會纏上所有有牽扯的人。
至于那些不是姑娘的,他便說,都經(jīng)歷了那么多次,與女子無異。
如地宮般龐大的地下,由此從關(guān)押貨物的地方變成屠宰場。
蘇棠鼻尖突然又聞到一股惡臭。
是那天她被帶進那個房間時聞到的味道。
回來后她偶爾還會聞到這個味道,但都沒此時那么濃郁。
后面還有內(nèi)容,蘇棠只能先強忍著不適看下去。
“我從沒見過那么多血,就像......像是一條存在于地下的暗河?!?p> “我突然就不想撤離了。”
“留在這里,殺了那些讓我遭受不公的罪人?!?p> “還有......還有那些有幸讓我愉悅的女人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