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章 我給你磕頭還不行嗎?
蘇綰綰心尖猛地提起,又緩緩落下,眸底逐漸平靜無波。
就算蘇向歡知道是她干又如何?
沒證據(jù)?死也不認。
何況,她已經(jīng)打點過吳婆子家人了。
“姐姐認識那位老太太?”蘇向歡似笑非笑般望向蘇綰綰。
蘇毅和白玉梅聞聽此言,同時看向蘇綰綰,目光里滿是探尋。
面對蘇毅若有若無的打量,蘇綰綰還是下意識地屏住了呼吸。
面上閃過驚訝與受傷。
“妹妹怎么會這樣想?
咱們姐妹從小到大,形影不離,都認識什么人,彼此都是知道的呀!
我與那老太太也是隨意交談了兩句,才知道她娘家姓吳。”
蘇綰綰臉上適時閃過懊悔,小臉皺成一團。
“嗐…
也怪不得妹妹會多想,一切都是姐姐的錯。
要是我早點知曉那老虔婆心思如此骯臟惡毒。
就是拼了命,賭上名聲,我也絕對會把她趕出大院。
不讓她接近妹妹絲毫,污了妹妹耳朵,都是我的錯?!?p> 瞧著蘇綰綰抬手抹淚的小可憐模樣。
蘇向歡心底直翻白眼。
這演技,奧斯卡都欠蘇綰綰一座小金人,死裝姐。
“綰綰,你這是在做什么?哭哭啼啼的像什么樣子?”
白玉梅放下毛線團,不悅地看向蘇綰綰,出言呵斥。
“歡寶只是隨口提了一句,難不成還真懷疑你嗎?
歡寶從小就乖巧惹人愛,哪像你,問你一句,就像是受了多大的委屈似的。
丟不丟人。”
白玉梅這話,暗藏玄機,看似在指責(zé)蘇綰綰,實則句句維護。
蘇毅皺了皺眉。
蘇向歡本就沒打算通過這事,對蘇綰綰怎么樣。
還是那話,沒有證據(jù),啥都白搭,說不定還被反咬一口。
于是直接附和玉梅的話,出言譏諷:“還是白姨最懂我。
沒想到隨口一問,姐姐竟然這么大的反應(yīng)。
姐姐如今都19了,到了該嫁人的時候了。
這小家子氣的性格,可得好好管管了。
聽說姐姐未婚夫錢家老太太可是最討厭扭扭捏捏的人了。
姐夫錢飛更是混不吝,又極聽他家老太太的話。
姐姐這樣嫁過去,豈不是天天受氣?”
蘇向歡字字句句化作利刃,直直往蘇綰綰的心口上扎。
蘇向歡雖眉眼帶笑,卻滿臉嘲弄神色。
落進蘇綰綰的眼底,那是明晃晃的詛咒與侮辱。
心中恨不得將蘇向歡撕成碎片。
蘇綰綰咬了咬牙,斂下所有情緒,低頭期期艾艾地開口。
“我也是怕妹妹誤會…”
“好了,天晚了,綰綰做飯去吧?!?p> 蘇毅發(fā)了話,抬手提前制止了白玉梅接下來的說教環(huán)節(jié)。
蘇綰綰應(yīng)了一聲,起身去了廚房,白玉梅也跟了過去。
一時間,屋內(nèi)只剩下父女二人。
蘇毅率先開口,“歡寶,你懷疑綰綰?”
蘇向歡毫不避諱的點頭,“嗯?!币荒樥J真的和蘇毅對視。
“爸爸我今天看見錢飛了,明明我們根本沒有通知錢家,他為什么會來。
又恰巧進來一個嘴碎的老太太。
巧到極致,便不是巧合了?!?p> 蘇毅若有所思,“爸爸知道了。”
另一邊廚房里的母女,也在低聲說些什么,交談內(nèi)容不得而知。
晚飯間,白玉梅一個勁的活躍氣氛,意圖將此事揭篇。
蘇向歡要么埋頭干飯,要么不咸不淡的回應(yīng)一兩句。
飯罷,洗漱后回到房間,再次進入夢鄉(xiāng)。
次日清晨,蘇向歡醒來蘇毅已經(jīng)去上班了。
吃過早飯,蘇向歡揣著錢票出了門。
原主剛高中畢業(yè)不久,蘇毅還沒有給她尋摸到工作崗位。
雖然這年頭工人的鐵飯碗依舊很吃香,但蘇向歡還是想自己創(chuàng)業(yè)。
據(jù)她所知,港市和滬市那邊已經(jīng)有了個體戶政策。
四九城應(yīng)該也快了,她要抓住這個風(fēng)口,成為百億富翁。
蘇向歡興沖沖的往供銷社,百貨大樓的方向走去,提前了解行情。
絲毫沒有注意到蘇綰綰也出了門去。
剛剛走出大院,一個滿臉苦相,臉頰瘦到凹陷的女人。
忽然撲通一聲跪倒在蘇向歡的面前,砰砰磕頭。
“小姑娘,求求你放了我家婆婆吧,我求求你了?!?p> 不一會額頭便見了紅,蘇向歡急忙躲開。
老太太的家人?
道德綁架?
“哎,你…”蘇向歡話剛出口,便感覺到一股沖力直奔后背。
下一秒,身后出現(xiàn)兩個扎著小辮,臉紅彤彤的小姑娘,一左一右的抱著她的小腿。
“姐姐,求你放了我奶奶吧?!?p> “姐姐,爸爸說了,救不了奶奶就打死我們,招娣不想被打,求求你撤案好不好?!?p> 小姑娘小臉上滿是淚痕,眼底全是祈求。
蘇向歡一愣神的功夫,面前女人的雙手死死地拽著蘇向歡的衣服。
哭泣抽噎,苦苦哀求道:“求您了,我婆婆只是心直口快,沒有壞心的。
您看您不是也沒事嗎?您就大人不記小人過。
將我婆婆當(dāng)成一個屁,給放了吧?!?p> 這邊的動靜很快驚動了周圍的人,紛紛出門看熱鬧。
女人噼里啪啦將來龍去脈訴說一通,哀求眾人幫她向蘇向歡求情。
一時之間,說什么的都有。
隱匿于人群里的蘇綰綰見此一幕,嘴角微勾。
養(yǎng)父不是不想讓昨天的事流傳出去,影響蘇向歡的名聲嗎?
她非得讓所有人都知道。
就算沒有捉奸在床,衣衫不整又怎樣?
流言蜚語傳的多了,總會變味,成為蘇向歡撕不掉的污點。
蘇向歡眉頭微微皺起,大力甩開女人,將兩個小姑娘推開,閃身到一旁。
“這位女同志,同為女性你該清楚名聲是多么重要。
我不可能撤案的。”
女人忽然神態(tài)癲狂,“為什么,不過是兩句閑話而已,你為什么不撤案。
難不成你真的和野男人睡覺了,所以你才如此在意。
你知不知道,今天老太婆回不來,我們母子三人會被打死的。
一切因你而起,你怎能冷眼旁觀。
不過是你一句話的事,我求你了,我給你磕頭還不行嗎?”
女人再次對著蘇向歡,以頭觸地,發(fā)出砰砰砰的聲響。
現(xiàn)場噓聲一片…
“向歡丫頭,不如就放她們一馬吧?!?p> “是啊,我們大家都能給你作證,高高手吧?!?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