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8章 蔣湘湘
秦文淵聽著母親的話，心中卻是越發(fā)疑惑，他看著秦老夫人，皺著眉頭道：“母親，我覺得這件事應(yīng)該調(diào)查清楚，不能僅憑盛允蓉的一面之詞就否定菱夢?！?p> 秦老夫人聽后，臉色一沉，道：“文淵，你這是在質(zhì)疑我嗎？”
就在這時，襄苧端著一盤菜進來，菜肴上覆蓋著青翠欲滴的荷葉，散發(fā)出淡淡的香氣。
她將菜放在桌上，輕聲道：“大爺，老夫人，這是夫人送來的‘鳩占鵲巢’。”
秦文淵目光一凝，瞥見那盤菜，臉色頓時變得鐵青。
他瞪大了眼睛，怒火在眼中燃燒，仿佛要將那盤菜吞噬。他猛地站起身，一把掀翻了桌子，菜肴摔得滿地都是，湯汁四濺。
“盛允蓉，你好大的膽子！”秦文淵怒喝道，聲音中充滿了壓抑的怒火。
秦老夫人卻神情淡定，她看著兒子，眼中閃過一絲無奈，緩緩道：“文淵，你先坐下，聽我慢慢解釋?！?p> 秦文淵怒沖沖地坐下，但仍未平息心中的怒火。襄苧見狀，忙拿起掃帚，清掃地上的狼藉。
“文淵，你可知盛允蓉為何送這道菜來？”秦老夫人問道。
秦文淵冷哼一聲：“她分明是在諷刺菱夢，說允蓉這個正室地位不穩(wěn)，被她這個外來者鳩占鵲巢！”
秦老夫人搖了搖頭，嘆了口氣：“其實，盛允蓉送這道菜，是為了提醒我們，菱夢已經(jīng)失蹤多年，她的位置早已被盛允蓉所取代。而她這樣做，也是為了你好?！?p> “為我好？”秦文淵瞪大了眼睛，疑惑地看著母親。
秦老夫人點了點頭：“是的，文淵，菱夢失蹤多年，生死未卜。你心中始終掛念著她，這也使得你在婚姻大事上猶豫不決。盛允蓉此舉，是想讓你放下過去，面對現(xiàn)實，珍惜眼前的幸福?！?p> 秦文淵沉默了片刻，心中矛盾重重。
“母親，我明白了?！鼻匚臏Y緩緩道，眼中閃過一絲決絕，“我會放下過去，珍惜眼前的幸福。但盛允蓉此舉，實在是太過分了。”
秦老夫人微微一笑，拍了拍兒子的手：“文淵，我知道你心中的苦楚。但你要記住，人生總會有許多不如意，我們要學會面對和接受。盛允蓉此舉雖然讓你不悅，但也是為了你好。你要學會寬容，給她一個機會?！?p> 秦文淵默默地點了點頭，心中的怒火逐漸平息。襄苧見狀，悄悄松了口氣。
襄苧一路飛奔回到盛允蓉的內(nèi)室，氣喘吁吁地跪在地上，額角滲出汗珠。盛允蓉正坐在精致的雕花木椅上，手中拿著一方絲帕輕輕擦拭著額頭，見襄苧回來，她的眉頭微微一皺。
盛允蓉輕聲斥責道：“襄苧，你這是作何？跑得如此急促，成何體統(tǒng)?！?p> 襄苧喘息片刻，整理了一下衣裳，低聲道：“夫人，襄苧有重要之事稟報?！?p> 盛允蓉微微點頭，示意襄苧起身說話。襄苧起身，恭恭敬敬地站在盛允蓉面前。
“夫人，老夫人她并未責怪您半分，反而訓導了大爺一番。大爺似乎有些不服氣，但老夫人眼神堅定，他也不敢多言。”
盛允蓉微微一笑，眼中閃過一絲滿意：“老夫人果然是深明大義，知道如何權(quán)衡。那么，你找到丟失的香囊了嗎？”
襄苧搖了搖頭：“尚未找到，夫人。我已派下人四處搜尋，但至今未見線索?！?p> 盛允蓉的臉色微微一沉，但她很快又恢復了平靜：“無妨，既然香囊丟失，必定有其原因。襄苧，若有人撿到香囊，你務(wù)必將他帶到我面前?！?p> 襄苧頷首：“是，夫人。我會遵命行事?！?p> 此時，盛允蓉的眼神中閃過一絲銳利，她緩緩道：“這秦府之中，暗流涌動，人心難測。襄苧，你是我最信任的侍女，我要你更加留心府中之事，尤其是那些心懷叵測之人?！?p> 襄苧嚴肅地點了點頭：“夫人放心，襄苧必定會更加小心?！?p> 盛允蓉又道：“你下去吧，讓人送些茶水來，我要靜一靜?！?p> 襄苧應(yīng)聲退下，轉(zhuǎn)身之際，她悄悄地看了一眼盛允蓉。只見盛允蓉的神情變得凝重，夫人心中必定有著更深的打算。
……
翌日拂曉，朝霞映照著秦府的驚鴻苑，一片寧靜與和諧。
盛允蓉輕輕推醒床上酣睡的秦陌原，微笑著道：“原兒，該起床了，今日我們?nèi)R中祈福，不可遲到?！?p> 秦陌原揉了揉惺忪的睡眼，看到盛允蓉溫柔的笑容，心中涌起一股暖意，忙道：“母親，我這就起來?！?p> 兩人用過早餐，便帶著隨從出發(fā)了。
一路上，秦陌原偷偷觀察著盛允蓉，只見她穿著一襲淡紫色羅裙，外罩一件翠綠色披風，步履輕盈，儀態(tài)萬千。秦陌原不禁感嘆，母親真是美得如同畫中人。
行至山腳下，盛允蓉對秦陌原道：“原兒，我們步行上山吧，一則可以鍛煉身體，二來也好欣賞這初秋的山色?！?p> 秦陌原點頭答應(yīng)，兩人便開始攀登。山間的空氣清新涼爽，令人心曠神怡。沿途，盛允蓉與秦陌原聊起了家常。
盛允蓉問道：“原兒，你覺得這次出游愉快嗎？”
秦陌原笑著回答：“母親，我很高興能和您一起出游，這是我第一次和您一起出去玩，我很珍惜這次機會?！?p> 盛允蓉臉上露出了欣慰的笑容，道：“原兒，你知道嗎？自從你來到秦府，我就把你當作自己的孩子看待。雖然我們之間沒有血緣關(guān)系，但我對你的關(guān)愛不會比對你親生母親少?！?p> 秦陌原心頭一暖，眼眶不禁濕潤了，他緊緊握住盛允蓉的手，道：“母親，我知道，我也很感激您給予我的關(guān)愛。我會努力成為一個有出息的人，讓您為我驕傲?！?p> 兩人說著話，不知不覺已來到廟前。
盛允蓉忽然聽到有人叫她，她當即停下腳步，回頭望去。
只見一位身穿華麗綢緞的女子，緩緩走來。那女子步伐輕盈，臉上的表情既得意又帶著一絲傲慢。盛允蓉立刻認出，這正是專供皇室衣服布料的布商正妻蔣湘湘。
盛允蓉微微一笑，神情輕松。她來自廬陵首富之家，經(jīng)商經(jīng)驗豐富，早已在京城站穩(wěn)腳跟。
盡管樹敵不少，但，她從未將蔣湘湘這等貨色放在眼里。
“原來是蔣姐姐，真是稀客呀?！笔⒃嗜芈曇羧岷?，卻帶著一絲不易察覺的諷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