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章
丈夫意外去世,我在葬禮上哭得肝腸寸斷。
婆婆卻帶著一個陌生男人逼迫我離婚,甚至要我的兒女全部歸那男人。
這時我才知道,丈夫與我的相敬如賓是因?yàn)樗静粣畚摇?p> 他想要的是我肚子里的孩子和我的錢,從而和心愛之人組建完整家庭。
再睜眼,我重回醫(yī)院檢查到我懷孕當(dāng)天。
一、
看著手里的孕檢報告。
我只覺得惡心。
上輩子丈夫林楓出了車禍意外死亡。
公婆受到打擊,崩潰住院。
剛生完二胎的我,只能強(qiáng)撐著虛弱的身體。
連著幾日沒有合眼,辛苦操辦著丈夫的葬禮。
眼見將要下葬。
公婆卻帶著陌生男人大鬧靈堂,逼著我簽下離婚協(xié)議凈身出戶。
我不愿意。
三人便毫不留情地押著我摁下指紋。
事后又霸占我的公寓,搶走我的一雙兒女。
我訴求無門,還被公婆毀了工作,欠下巨額貸款。
走投無路,我站在天臺上一躍而下。
死后靈魂不滅,跟隨在公婆身邊,得知丑陋真相。
想起上輩子林家人逼著我的一雙兒女認(rèn)賊作父。
重來一次,我定要這群喪心病狂的騙子付出應(yīng)有的代價。
我撫摸著小腹處略微的凸起。
猶豫再三沒有打掉孩子。
臨近家門時,卻聽見里面?zhèn)鱽砟腥说目滟潱?p> “楓哥,你好厲害!”
手指微僵。
若不是聽見公婆和陌生男人的對話。
我又怎會想到,相擁而眠三年的枕邊人,居然藏有異于正常的心思。
他為了傳宗接代,被迫娶了我。
卻在婚后不忠不義,多次出軌好友。
虧我死前還生出期盼,倘若丈夫沒死,公婆定不會翻臉無情。
掐緊手心,我呼出口氣。
一墻之隔,聽見丈夫微喘的嗓音:“宋宇,你真漂亮?!?p> 宋宇嬌笑:“是嗎?”
“那我和許可,誰更好看?”
以往我也曾討笑著問過丈夫。
那時他眉眼冷淡,教育我不要攀比:
“你什么身份她們什么身份?結(jié)了婚就不要和小年輕相比。”
我尷尬地?zé)o所適從。
但此刻丈夫卻寵溺地笑了:
“她哪里比得過你?”
“一個無可救藥的傻子,連我的家暴都當(dāng)做夫妻的情趣?!?p> “就她這個惡心的黃臉婆,憑什么會覺得我愛她?”
“更何況每次和她相處,我都覺得惡心想吐,只有待在你身邊,才能感受到家的溫暖。”
兩人的哄笑刺進(jìn)耳朵。
我難以抑制般渾身發(fā)抖。
丈夫?qū)ξ乙幌蚶涞?p> 只有在晚上,才會親昵些許。
我以為他是性格使然。
因此在丈夫醉酒后,被拳腳相踢。
事后得到三言兩語真誠解釋。
我也就放下戒備,選擇相信丈夫。
認(rèn)真做一個完美妻子,盡心伺候著一大家子人。
那時我還慶幸自己為愛辭職,能替丈夫分擔(dān)家庭的壓力。
沒想到,我所做的一切,在丈夫看來都是惡心的討好。
只有在宋宇身邊才能得到放松。
這句話,何其諷刺!
熟悉的嘔吐感席卷胸膛,我恨不得沖進(jìn)去殺死這對賤人。
卻也明白,里面是兩個健壯的男人。
比力氣我肯定比不過。
二、
我看向上下樓梯的幾個女人。
轉(zhuǎn)念一想。
慌亂地朝著人群尖叫:“快來?。∥移牌藕孟癯鲕壛?!”
丈夫嫌惡我癡傻不懂變通。
那我便坐實(shí)人設(shè),故意鬧出動靜拆穿丈夫與好友的惡心把戲。
小區(qū)內(nèi)最不缺八卦的女人。
聽見我的叫喊,她們顧不得回家,三兩步走到我面前:
“妹子你說真的?你媽真出軌了?”
我苦澀點(diǎn)頭,指著緊閉的房門:
“里面?zhèn)鱽砟腥说拇执?,公公剛好出門?!?p> “要不是婆婆出軌,總不能是老公...”
我連忙捂著嘴。
幾個女人眼睛冒光,還有些猶豫。
但一向和婆婆不對付的吳姐,直接抓起我的手往門靠:
“這么大年紀(jì)還出軌,真不要臉啊。”
“不過你也別擔(dān)心,說不定就是你公公呢...”
吳姐說這話時咬牙切齒。
她年輕時追求過公公,但公公嫌棄她沒胸沒屁股,娶了婆婆。
走到門口,宋宇激情的喘叫剛好出現(xiàn)。
吳姐臉色變得扭曲:“還是個年輕小伙子,賤人出軌憑什么還能吃這么好!”
在場的都知道吳姐和婆婆的恩怨,顧及我,尷尬地咳嗽兩聲。
我迷茫搖頭:“婆婆是真的出軌了嗎...那公公怎么辦...”
吳姐懶得搭理我尷尬的情緒,“不管是不是,我們先開門看看?!?p> 她攥著我的手,示意我去開門。
我照做,門打開。
只見房門大開,隔著被子,依稀能看見兩個身影在動作。
我拉扯住吳姐的手:“姐,要不算了吧...”
“算什么!萬一不是你婆婆呢?我們得還她一個清白!”
我冷眼看著吳姐沖進(jìn)房間,毫不猶豫地掀開被子:
“讓我看看是誰這么不要臉!”
被子掀開時,丈夫和宋宇還在忘乎所以地動作。
直到冷風(fēng)吹過宋宇裸露的皮膚,他嬌嗔的喘叫忽地停滯:
“??!”
宋宇的尖叫喚醒沉浸的丈夫。
他抬頭,看著門口烏泱泱的幾個人,臉色一白。
“你們是誰!誰準(zhǔn)你們進(jìn)我家的!”
吳姐嗤笑:“怎么偷腥的女人變成了男人?”
她目光鄙夷地掃過丈夫和宋宇裸露的身體:“真不要臉?!?p> 丈夫心頭一梗,連忙替宋宇披上衣服。
瞧見他如此體貼,我心頭一酸。
“胡說什么?什么偷腥的男人!我只是受了傷,需要人涂藥。”
丈夫注意到周圍烏泱泱的一群人:“你們都是來發(fā)瘋的?”
他身形顫抖兩下,不可思議地瞪大眼睛。
我隱藏眼底的痛快,咬唇走到丈夫面前:“是我把人叫來的?!?p> “可可?”
丈夫眼中閃過怨恨:“你把她們叫過來干什么?有什么事情不能直接給我打電話嗎?”
他說得好聽,似乎忘了,懷第一胎時我摔倒差點(diǎn)流產(chǎn)。
打了三四遍都沒能打通他的電話。
等到了醫(yī)院,丈夫才回電話,解釋工作太忙。
那時候我不懂,故作堅強(qiáng)地說沒事,讓他好好工作。
如今想來,什么工作可以忙到接不了電話。
我心中嗤笑。
恐怕是忙著和宋宇卿卿我我。
面對丈夫的質(zhì)問,我可憐兮兮地低著頭:
“我不是故意的。”
“只是走到家門口聽見了其他男人的聲音,我打不通你的電話,我以為婆婆出軌太過驚慌,不小心叫來了一大群人?!?p> “更何況,你不是說要出差嗎?我怕出事,所以才會...”
無數(shù)次我需要丈夫時,他總是在出差。
我不敢有怨言,兢兢業(yè)業(yè)伺候公婆。
可這樣的我,上輩子沒能討到半點(diǎn)好處,還被他們聯(lián)手害死。
怎能不恨。
我搶在丈夫生氣前接著開口:
“老公,你哪里受傷了需要蓋著被子涂藥?”
“嚴(yán)重嗎?”
“需不需要去醫(yī)院看看?”
吳姐對我的鈍感力感到詫異:“你...”
丈夫面上的怒氣散去。
他尷尬地看了眼宋宇:“我痔瘡犯了,需要他幫忙涂藥?!?p> 為了保護(hù)宋宇,丈夫只能找個蹩腳的理由。
沒關(guān)系。
我是個傻女人,丈夫說什么我就信什么。
“難怪。”
我若有所思地點(diǎn)頭。
吳姐嗤笑著搭腔:
“難怪你們要把褲衩脫了,躲在被子里動作?!?p> “我還以為是哪對賤人在偷情?!?p> 三、
吳姐是小區(qū)里嘴最毒的長舌婦。
說的話噎死人不償命。
丈夫被堵,心頭一梗,支支吾吾:“那也是沒辦法...”
“的確,女人哪里比得過男人細(xì)心?”
吳姐笑,指著一眾家庭主婦:“要不咱姐妹幾個,也和他學(xué)學(xué)手藝。”
“說不定哪天剛好用得上...”
越說,丈夫的臉色越黑。
他直接出聲打斷:“大嬸,請你不要亂說話。”
瞧見吳姐臉上的怒容。
我低頭偷笑。
丈夫不曾關(guān)注過鄰里關(guān)系,自是不知道女人的厲害。
上輩子我把持家務(wù)也不敢和她有過多接觸,生怕哪天因?yàn)橐患∈聹S為了小區(qū)的笑柄。
如今丈夫一句話就把人惹生氣。
日后可是要被人戳脊梁骨的。
丈夫還在生氣。
宋宇卻趁著我們不注意。
連忙穿好衣服,不跟丈夫道別,飛快地捂著臉逃離現(xiàn)場。
丈夫滿臉心疼地追了出去。
我謝過警察和鄰居后,回到房間給電腦改了密碼。
同時將身份證和銀行卡存到了閨蜜那邊,請求她幫忙調(diào)查貸款信息。
做完這一切后,丈夫才和公婆一起回來。
“可可,你打算什么時候給我生個大胖孫子?”
婆婆笑瞇瞇,夾了一筷子肥肉到我碗里。
我不愛吃。
之前顧及婆媳關(guān)系,強(qiáng)忍著惡心咽下。
但這次,我只是面色如常地夾到丈夫碗中。
他嫌惡地甩開:
“別把菜夾到我碗里,沾了口水的筷子,惡不惡心?!?p> 瞧見婆婆僵硬的臉色,我瑟縮肩膀:
“媽問我什么時候生兒子,我這不是想問問你的意見嘛?!?p> “生什么生…”
婆婆笑:“怎么能不生呢?子孫滿堂多好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