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沒誰派我來,呃啊——”桑扶卿回答著李獲悅。
李獲悅又加重了些力道。
桑扶卿感覺自己骨頭都已經(jīng)被踩斷了幾根,但也無暇顧及,忍著疼痛,艱難開口:“……我…我不敢騙你啊啊啊,他們正在啊啊啊……一步步,呃啊啊啊——一步步推你進坑里……”
“他們?”李獲悅沒有過多的詞匯,單單重復了這兩個字,配上詢問的語調(diào)。
桑扶卿嘗試動了動,果然,沒有在李獲悅鉗制下挪動分毫。
“……能,能先放了我嗎?反正我又跑不掉……”
老五也適時走過來,猶猶豫豫地勸說著:“六姐,要不先……先別……”
他不敢說李獲悅,哪怕他算是李獲悅的哥哥,于是只好換了個角度,說著:“……這桑公子身體,沒那么好……”
李獲悅原本盯著桑扶卿的冰冷眼神移動到老五臉上,老五緊急閉嘴,不再多言。
冷哼了一聲,李獲悅還是選擇抬了抬腳,桑扶卿現(xiàn)在沒什么氣力,也還是識時務地立刻爬了起來,生怕錯過了這次機會。
李獲悅對著正在整理儀容的桑扶卿再次開口:“看來你知道我不少信息,做個交易怎么樣?”
桑扶卿苦笑,他沒有拒絕的份,點著頭說:“當然,桑某定當知無不言,言無不盡,只不過……”
李獲悅微微皺眉。
桑扶卿接著說:“你現(xiàn)在……要不先去外面看看?”
“你什么意思?”李獲悅眉頭皺得更深了。
“……沒誰派我來,呃啊——”桑扶卿回答著李獲悅。
李獲悅又加重了些力道。
桑扶卿感覺自己骨頭都已經(jīng)被踩斷了幾根,但也無暇顧及,忍著疼痛,艱難開口:“……我…我不敢騙你啊啊啊,他們正在啊啊啊……一步步,呃啊啊啊——一步步推你進坑里……”
“他們?”李獲悅沒有過多的詞匯,單單重復了這兩個字,配上詢問的語調(diào)。
桑扶卿嘗試動了動,果然,沒有在李獲悅鉗制下挪動分毫。
“……能,能先放了我嗎?反正我又跑不掉……”
老五也適時走過來,猶猶豫豫地勸說著:“六姐,要不先……先別……”
他不敢說李獲悅,哪怕他算是李獲悅的哥哥,于是只好換了個角度,說著:“……這桑公子身體,沒那么好……”
李獲悅原本盯著桑扶卿的冰冷眼神移動到老五臉上,老五緊急閉嘴,不再多言。
冷哼了一聲,李獲悅還是選擇抬了抬腳,桑扶卿現(xiàn)在沒什么氣力,也還是識時務地立刻爬了起來,生怕錯過了這次機會。
李獲悅對著正在整理儀容的桑扶卿再次開口:“看來你知道我不少信息,做個交易怎么樣?”
桑扶卿苦笑,他沒有拒絕的份,點著頭說:“當然,桑某定當知無不言,言無不盡,只不過……”
李獲悅微微皺眉。
桑扶卿接著說:“你現(xiàn)在……要不先去外面看看?”
“你什么意思?”李獲悅眉頭皺得更深了。
“她似乎不太服氣,看上去像是要阻止你先她一步被封官……”隨著李獲悅的后退,桑扶卿短暫地松了口氣,緩緩說出了口。
“所以,你控制她,是想我順利被封官嗎?”李獲悅又問。
桑扶卿點頭,努力讓自己看上去乖巧聽話,沒有什么威脅的樣子。
李獲悅笑了笑,“你不覺得這話自相矛盾嗎?”
說罷,李獲悅腦海里已經(jīng)在開始盤算待會兒怎么處理好桑扶卿,手里的葉子也被稍微用力捏緊。
族長知道會封官,所以讓桑扶卿母親不退婚,然而控制住許嬌兒是為了被封官能順利,那一開始所說的“配合”就像是在放屁。
大半夜過來就為了胡言亂語一趟?
李獲悅是不信的。
桑扶卿的注意力全然在李獲悅手里,看著李獲悅手里的葉片慢慢被攥緊,桑扶卿的心也跟著揪了起來。
他完全沒有意識到自己的話有什么問題,干笑了兩聲,回到:“哈哈……哪有……”
李獲悅聽完回答后,手一松,讓葉片從手中滑落,自己則轉(zhuǎn)身準備回座位。
但,人不能現(xiàn)在殺。
后天殺吧。
李獲悅心里想。
這葉片還沒落地,桑扶卿臉色一變,直接彈了起來,所有人的目光都還在他身上的情況下,他做了一個讓人完全想不到的動作——
本能地跪了下去。
聽見身后“咚”地一聲響,李獲悅驚詫地回頭。
不愧是曾經(jīng)的探花郎,即使現(xiàn)在已經(jīng)沒了當年的年少意氣風發(fā),那挺直的脊背配上文人清秀俊朗的臉,哪怕是跪著,也很有風骨。
桑扶卿仰頭,不管不顧他人的目光,幾近哀求地問到:“能不能……先別殺我?”
書房里算不上安靜,外面滂沱大雨傾瀉而下的嘈雜,不速之客在雨中翻越屋脊的異動,李府潛藏的暗衛(wèi)被引出后的低呼追擊,每一道聲音都有自己的獨特性。
李獲悅聽著外面的聲音越發(fā)嘈雜,似乎來的不止一波人。
她又看著面前跪下的人,他說出的話,比外面的聲音還要吵鬧,擾得思緒更亂了。
“桑大人!”老大震驚之后趕緊上前準備攙扶,稱呼里也提醒著桑扶卿,朝廷命官怎么能輕易對他人行跪拜禮,這要是被圣上知曉了,那還得了?!
“你這是做什么!快些起來!?。 ?p> 桑扶卿決然伸出手,拒絕了老大的幫助,一雙眼微微含著淚,一直仰頭看著李獲悅,像是李獲悅對他做個多大個錯事一般。
“他自己愿意跪就讓他跪著吧!”大嫂震驚之余,心里也有些爽快,甚至覺得這一跪十分合情合理,桑家的人都該來跪一跪。
老大嘆了口氣,暗罵桑扶卿有病,難怪大殿上背詩的那個神經(jīng)會喜歡他,這不正好湊一對么!
腹誹歸腹誹,他還是堅持保持同僚該有的風度,挑了重點說著:
“你愛發(fā)瘋你倒是回你們桑府,在這兒茶里茶氣地給獲獲造什么謠?!誰說要殺你了?還像模像樣地給跪下來了!你趕緊起來!我看你這兩天神志不太清楚,別回頭稀里糊涂地又去找圣上告狀!”
桑扶卿不管不顧,還是固執(zhí)地看向李獲悅,等待一個答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