姜世誠此言,猶如一道驚雷劈下。
震的姜荔久久不能回神。
原本平靜無波,染著霜雪的眸子,在回過味來后,終如春雪消融。
“父親可當真?過了明天……”
“……過了明天我就可以把母親接到身邊了?”姜荔只是不敢置信。
總覺得要等,要熬,要去艱難的博弈拉扯。
姜世誠卻這般輕易的說要放了母親。
她怕下一秒姜世誠就接著一句但是。
“一手交人,一手過戶?!苯勒\到底還是為了白龍山。
“一言為定。”
只要不再提額外的條件,姜荔會無比配合。
懸著的一顆心,落下一半。
想到后天就要能接到母親,姜荔哪還有半分心思在這場拍賣會上。
她在想,如何能在過戶的時候,把母親安全從姜世誠手里接過來。
勢單力孤,她只能向陸家借力。
接到了以后呢?
如何安置?
如何在姜世誠知道真相的雷霆下安然度日?
這些都是問題。
若得陸家庇護,那么一切看起來,暫時都不算問題。
只是,她并不愿和陸宴兮假戲真做。
她也不想剛脫虎口又入狼窩。
還有,怎么能讓姜世誠簽了離婚協(xié)議,替母親贖得自由身?
這些都得在后天之前下決斷,雖早有準備,但要執(zhí)行起來,時間這樣短不知道能做多少。
“我和你母親到底是夫妻一場,以后有你照顧,我很放心?!苯勒\面上總是這樣的虛偽。
姜荔很想撕開他那張偽善的臉,但此刻不宜節(jié)外生枝,只能陪著笑臉忍,“有宴兮幫我照顧,我們一定能照顧好母親。”
“姜董放心,鹿鳴有最頂級的醫(yī)療團隊,一定能讓岳母大人的精神狀態(tài)好轉(zhuǎn)?!?p> 關(guān)鍵時刻,陸宴兮還是很管用。
他什么都不用做,只要頎長挺拔的站在她身后就好。
鹿鳴集團這四個字,足夠震懾姜世誠。
如果沒有年少的那場相遇,或許他們會有一個不錯的結(jié)果。
只可惜,覆水難收,沒有如果。
*
競拍拍品終于開獎。
姜荔拍到了那幅山水小品,而那個宣德爐被陸宴兮收入囊中。
陸董又把陸夫人那套首飾拍回來,物歸原主。
陸夫人則是顆粒無收。
終于等到了壓軸拍品登場。
白落燈舉著話筒,把競拍規(guī)則說了一遍。
核心重點,價高者得。
“下面,有請陸總和陸太太為此刻拍賣會的壓軸拍品,揭幕。”
姜荔和陸宴兮十指相扣過去,一起揭開了幕布。
幕布緩緩落下,《荊棘少女》漸漸進入在場賓客的眼簾。
荊棘攀爬在一只巨大的鳥籠上,鳥籠里蜷縮著白裙長發(fā)的少女,少女手里拿著一枝枯萎的玫瑰,荊棘的刺深深扎進手里。
掌心落下的血,在畫面上呈現(xiàn)出凋落的玫瑰花瓣,一片一片落到少女的腳邊。
少女的腳被荊棘緊緊的纏繞著,妖冶的紅玫瑰在荊棘叢里怒綻著。
鳥籠上盤根錯節(jié)的荊棘,仿佛是少女用鮮血滋養(yǎng)的一般。
畫面色塊之間的暈染銜接渾然天成,底色的墨黑把壓抑的氛圍烘托到了極致。
“為什么畫里的少女,這么像姜小姐?”凌夫人看到《荊棘少女》的第一感覺,有種熟悉的驚訝。
棠一隅
求收藏,求推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