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扮豬吃老虎后她被偏執(zhí)反派盯上了

第三十一章

  九月初五,靜安長公主生辰。

  靜安長公主與大梁帝一母同胞,乃是大梁帝蕭舟衍的長姊。

  在蕭舟衍還是皇子的時候,他經(jīng)常因為自己不受重視而備受欺凌。

  那時候,是長公主保護了他,不僅替他受罰,還將自己節(jié)省的口糧分給了他。

  可以說,若不是有長公主在,蕭舟衍都無法順利活到登基的那一天。

  然而蕭舟衍登基后沒多久,就將長姐嫁與了他的心腹大患宣王為妻。

  宣王祁崇武是大梁的異姓王。

  先帝在位時,祁崇武曾伴駕左右,陪先帝出生入死,立下汗馬戰(zhàn)功。

  到蕭舟衍時,祁崇武還沒被封為異姓王,只是官居大將軍,但有一次蕭舟衍只身入敵營,想來個擒賊先擒王,沒想到反被甕中捉鱉。

  那時候,便是祁崇武帶領一隊輕騎,從側面沖出,救下了蕭舟衍的小命。

  此舉換來大梁百余精銳殞命,先帝自然震怒,不僅罰了蕭舟衍一百軍棍,還褫奪了祁崇武大將軍的封號。

  一百軍棍一次性打完是能直接要人命的,先帝不傻,祁崇武也不傻,大家不過是走個過場以防民憤罷了。

  蕭舟衍卻因此結識了祁崇武,并在之后的儲君之爭中,借助祁崇武的勢力,一舉奪得皇位。

  蕭舟衍登基之后的第一件事,就是封王,不僅將祁崇武封為大梁第一異姓王,還賜了封地,將自己最親的長姊嫁予祁崇武為妻,并美其名曰“締結兩姓之好”。

  此舉表面上是在彰顯皇恩浩蕩,實際上卻是在提防祁崇武擁兵自重,試圖用封王的方式來分解他手中的兵權。

  長公主雖貴為大梁第一長公主,出嫁時也是十里紅妝,享盡無上尊榮,但根子里,不過是蕭舟衍放在祁崇武身邊的一枚眼線。

  此事天下皆知,蕭舟衍也擔心此舉太過,會激得宣王反抗,不過讓他沒想到的是,宣王對此的唯一反應,就是年節(jié)時不再上京,也不再與京中有所來往。

  這更是稱了蕭舟衍的心,如了他的意。但他又怕宣王搞小動作,只能在每月寄給長姊的家信中詢問情況。長公主回信很快,但內容極少,一般就是“安”,或者“大安”。

  如此十年,宣王歿。

  十年間發(fā)生了什么蕭舟衍不得而知,只是隱約知道長公主曾掉過一個孩子,聽說是女嬰。

  宣王歿后,蕭舟衍也曾提議讓長姊回京居住,卻被長公主拒絕了。

  她說,她早已習慣了宣王的陪伴,就算宣王已逝,封地被收回,她也要守在他的陵冢旁,度過余生。

  長姊的一生幾乎都是為了自己,蕭舟衍不忍看長公主晚景凄涼,便特許宣王入皇陵,與皇室宗親合葬,并在皇陵外修繕廟宇,供長公主清修。長公主這才答應回京,并取了個法號,法名“靜安”。

  靜安長公主的事跡在京中廣為流傳,但大家聽到的卻是另一個版本。

  在那個版本中,宣王狼子野心手段殘忍,一心想推翻正統(tǒng)篡奪皇位。為了保護弟弟,靜安長公主主動請纓,以宣王妃的身份蟄伏在宣王身邊,就是為了給宣王下一種不會輕易被人發(fā)現(xiàn)的慢性毒藥,直至將宣王藥死。

  宣王死后,為了表彰長公主的功績,蕭舟衍特意為長公主修建了一座廟宇,以供百姓侍奉,用來感恩長公主為這太平盛世所作出的努力。

  雖然事實與謠傳相差甚遠,但靜安長公主的地位卻也可見一斑。

  靜安長公主已經(jīng)好些年沒辦過生辰宴了,忽然想辦,自然得辦得熱鬧些。

  原本長公主壽辰,須得在皇宮中以皇家規(guī)格來辦,但今年不是整壽,長公主也說怕沖撞了,便將壽宴地點改為公主府,只圖個喜慶就好。

  為了熱鬧,京中官員家屬皆在受邀之列,同時,新近出風頭的青年才俊也多有點名,晏南丘之名便赫然在列。

  很顯然,這是梁婉伙同皇后做的一個局。

  蕭景凌不知梁婉對皇后說了些什么,但若是沒有皇后相幫,她也沒有這么大的排面能請得動靜安長公主。

  有靜安長公主鎮(zhèn)場,明面上的騷亂是不會有的,但私底下的異動就無人可知了。

  晏南丘這些時日一直著手于大理寺查案一事,幾乎是將自己整個人埋在了大理寺,連休沐日到了都不曾回去,而是在沈久逸為她臨時安置的休息室里閉目養(yǎng)神。

  除卻洗漱之事不是很便利之外,晏南丘倒是情愿一直待在大理寺的,這樣就可避免碰見蕭景琛。

  可有時候的會面卻避無可避,就如今日的靜安長公主生辰宴一般。

  靜安長公主身份足、排場大,不僅皇帝皇后親臨現(xiàn)場,更有太子親自主持儀式為長公主祝壽。

  獻禮過后,皇帝跟太子就起駕回宮了,留下皇后、太子妃等人協(xié)助長公主與眾人交際。

  蕭景凌、蕭景琛身為皇族之人,靜安長公主是他們長輩,自然是要留下作陪的。但這種場合女眷偏多,他們也不適合久留席上,便自行找個地方消磨時間。

  蕭景凌沒有去找晏南丘。據(jù)他似有若無的引導,梁婉可能已經(jīng)發(fā)現(xiàn)了晏南丘與蕭景琛之間非同一般的關系,因此此時若去找她,極大概率引火上身,他還是靜觀其變?yōu)楹谩?p>  而晏南丘這邊,就如蕭景凌所預料的那般,果真遇到一件棘手的事。

  她原本是在府中閑逛,以期躲避與蕭景琛的碰面,路過一池塘時,卻忽然聽到一聲輕乎,而后,是一陣重物落水的聲音。

  來人似乎不會水,連“救命”都沒喊出口,唯有水花撲騰的聲響。

  晏南丘沒多想,幾乎是作為人的本能反應,她跳下水,將人救了起來。

  落水的正是梁婉。

  晏南丘識得梁婉,那日中秋宴上,她雖沒有刻意注意她,但此起彼伏的“靖王妃”之言,還是讓她不得不多看了梁婉幾眼。

  自此便記住了她。

  見她落水,晏南丘倍感奇怪,然而梁婉比她還懵,似乎倉皇之間有人從背后推了她,但她一時也記不起來。

  兩人衣衫皆沾了水,晏南丘還好,她一身深色衣袍,倒看不出什么,梁婉一身綾羅綢緞,沾水就跟隱形了一樣,讓她顯得有些衣不蔽體。

  晏南丘有心想脫了外袍給她遮一遮,但她外袍底下就是中衣,若是這般給梁婉遮了,倒顯得她們倆像有什么似的。

  她如今對外的性別是男性,若被有心人看去,難免引發(fā)非議。

  就在這一籌莫展之際,一丫鬟打扮的人朝他們走了過來。

  “梁小姐您怎么在這?公主正在找您呢。您這副模樣被人瞧見了可不好,快隨奴婢前去更衣,要是惹公主不快就不好了。”

  她不由分說地拉起梁婉的手腕就走,晏南丘覺得哪里不對勁,但眼下除了按她說的前去更衣,也沒有其他更好的法子。便匆匆跟在后頭,隨兩人進了一個院子。

  那侍女將梁婉帶進一個房間,晏南丘有心要跟,但那侍女攔住她道:

  “大人,男女授受不親,梁小姐更衣,請您回避?!?p>  晏南丘只好等在門外,并道:“梁小姐,若有什么不妥,您請使喚一聲,在下就在門外?!?p>  門內,梁婉輕輕應了一聲。不一會兒,那丫鬟就出來了。

  “這位大人,還請您看顧著,前院人手不足,奴婢先去幫忙。”

  說完,還不待晏南丘反應,轉身就消失在了門外。

  晏南丘有心想追,但梁婉一個人待在里面,她不放心,只好耐心等著,心中盤算著即將面臨的險境。

  梁婉莫名其妙的落水,這突然冒出來的丫鬟,還有這無人看守的廂房。

  晏南丘心中焦急,卻又不能貿然入內。想了想,她借著旁邊的老樹,三兩步跳上了屋頂,然后估量著位置,掀開了瓦片。

  就在這一瞬間,只聽一聲女子的驚叫,隨之而來的是男子不可置信的聲音——

  “去你姥姥的晏南丘,竟然是個女的?”

  這聲音之大,之清晰,連院子外的人都驚動了,晏南丘還來不及反應,就見一道熟悉的身影闖進了房間。

  “南丘!”

  蕭景琛到嘴邊的話戛然而止。

  他驚愕地看著房中的景象,下意識地轉過身避開了眼,而晏南丘也在這時從天而降,一指將那陌生男子點昏了過去。

  “這是什么情況?”

  蕭景琛背對著她們道。

  梁婉連忙拉過床上的被衾,遮住了自己。

  “我……我也不知道?!?p>  她哆嗦著身子,一副被嚇慘了的模樣,臉白得像紙。

  而蕭景琛認出了地上那被蒙著眼的家伙,京中出了名的紈绔——男女通吃的王紳。

  這明顯是一場專為梁婉而設的局,先是故意將她推入水中,害她濕身,再派人將她引到早有埋伏的廂房內,這樣一旦被其他人看到,那她的清白就沒了,她也就只能委身王紳。

  可奇怪的是,王紳為何被人蒙著眼,而他為何喊的是晏南丘的名字?

  就在幾人思索間,腳步聲由遠及近。

  幾乎來不及思考,晏南丘朝蕭景琛道:“我不能讓他們發(fā)現(xiàn)我在這里?!?p>  她如今瓜田李下,任何捕風捉影的事都會將人引向她的身世。那是她費力隱藏的東西,一旦被人點破,那她之前做的所有努力都會功虧一簣。

  王紳今日一嗓子,她不在還好,若她在了,勢必會被人要求“自證清白”。到那時,便是她再聰明、再有手段,也都無力回天了。

  于是她攀上房梁,深深地看了蕭景琛一眼,而后飄然離去。

  蕭景琛自然知道那一眼意味著什么,那意味著,今日這件“功勞”,要落到他蕭景琛頭上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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